我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今天晚上就搬回鬼冢家吧,我连一秒钟都不想浪费。”妈妈像是刚看了一场让她提不起精神来的闹剧,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奇怪的气氛里,“真二,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清和,她会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你的。”说话的同时,妈妈的目光转向清和,略带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八重垣家的庭院。
随着她的离开,庭院里紧张的氛围稍稍得以缓解,我听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真二,那个人真的是你亲生妈妈?”奴良陆生首先打破了沉默,他问我的时候,清和春春包括刻都是一脸‘我也很怀疑’的表情,他们纷纷盯着我,好像很期待我能给出否定回答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问?”从刚才的剧情发展来看,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啊……“而且陆生不知道也就算了,清和春春你们早就知道了吧?”
“我只是觉得,很难想象真二你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
“……”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气场不够,御姐不起来吗?!
不出十年,我也能——
『你也能成为废柴之王,和这个时代的泽田纲吉一较高下。』
哥屋恩!竟然连怨念君你都不站在我这一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神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句话都被你说烂了!而且说了等于没说,怨念君你能换一句么?像是‘我今生倾尽一切只为你’或者‘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之类就算感动不了我雷我一下也好啊!让我能有点激情,抖索精神好面对接下来那些奇葩的剧情!
『………………………』
来嘛怨念君~就当是给我充电!
『……连神也敢调戏,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当初告诉我会被选中只是人品太渣运气不好的到底是谁啊?!怨念君你还有没有一句真话?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从来不开玩笑的卡密萨玛你还怎么面对天下苍生!我已经第无数次对这个世界的神感到绝望了!!!
『你还没有发现吗?一开始你不怎么靠谱,所以我也不靠谱;现在你靠谱了,我当然更靠谱。』
怪我吗?能怪我吗?
你已经忽悠不了我了,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怨念君!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想说什么?
『真二,其实我——呲呲……咔呲……呲……』
像是被突然切断的信号一样,怨念君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电波干扰一样的杂音。
“……”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了我吗?
『沙沙……咔——我……嘎沙沙……下次……在……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哔——』
“……………………”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这真是一个伤感的节日……还是祝大家年初五快乐吧,财神到财源滚滚来
谢谢兔子扔的的手榴弹,爱你=333=
17番外Ver3.0
2月14日,情人节。
如果现在我还身在游戏中的话,一定会出现一个“今天想要和谁一起度过”的选项吧?
尽管游戏通关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可我还是有些恍惚……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在游戏里的那几年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呢?或许根本就没有神,没有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也从来不曾存在过。
这样想的话,多少能够让自己变得轻松一点吧……
——毕竟,那段记忆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回到现实中,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每天按时地上下班,生活千篇一律,平淡到让人觉得无聊的程度。
“呐,XX,晚上我们有个聚会,你要不要一起来?”同事的声音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响起,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反射弧太长的关系,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和我说话。见我没有反应,同事推了推我的肩膀,“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这么单调的生活亏你能忍耐小半年……聚会上有看得上的我给你介绍几个?别总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天涯何处无芳草,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从来没爱过人渣可以吗?
好吧,我知道,重点不在这里。
我近阶段的表现让别人误以为我是失恋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不对我才没有失恋好吗?!难得养成并且保持规律的生活有什么不对?我只是一下子从那样奇葩的游戏里出来之后有些不适应罢了……我突然意识到,现实的世界是这样和平,我回来的几个月里甚至连个小偷都没遇上过。
当然我并不怀念在游戏里打打杀杀的日子,只不过……总觉得哪里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最后我还是在同事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了去参加聚会。
说是聚会,其实掺杂着联谊的成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男人与女人以“交往”或是“上床”为目的展开的狩猎行动。前者有可能发展成结婚,后者绝对是在耍流氓。
十个男人中总有那么几个是人渣,偏偏不巧又让我碰到了。
男人借着给我倒酒的动作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腿上,我身穿职业装的裙子只到膝盖上方十厘米的样子,只要有心那自然有机可乘。男人手掌上粗糙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而这似乎让对方误以为我很有感觉,动作的尺度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那只手滑进大腿内侧,从膝盖处一点点向上移,我并拢着双腿,忍耐即将达到界限的时候,聚餐点的服务员走进了我们所在的包厢。
“小姐,是你要的西瓜刀吗?”
穿着白衬衫和灰色马甲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走到我面前,他背对着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脸。在光影交错、声音嘈杂的包厢里,我也没能听清他的声音。
只不过我抬起头时,隐隐注意到他颊边印衬在橙黄灯光下的短发是很透彻的颜色。
“诶——?”我下意识地发出不明所以的音调。
“小姐,是你要的西瓜刀吗?”服务生提高音量重复了一次。
“西、西瓜刀?这种时候谁会要西瓜刀啊?”莫名其妙的发展所带来的诡异感,以及攀升的吐槽欲望让我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这才是我所熟悉的。
无法掌控、难以预料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就好像在那个游戏里一样。
让人无比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事。
“看见咸猪手就砍了吧……当然如果你想一刀捅死那就再好不过了。”服务生说着诱导别人犯罪的话,同时把放在托盘里的那把带上封套的西瓜刀向我递了过来。
别把杀人这件事说得这么风轻云淡可以吗?——换做以前我一定会这样吐槽他吧?
如今的话……
我没有伸出手去接那把西瓜刀,只是抓住仍旧毫无自觉的那个男人的手腕,然后向外用力一扭,骨头错位的声音在吵闹的音乐声下,几乎没有人察觉到,只是接下来那男人痛苦的嚎叫就是无法被人忽视的存在了——在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我身上之前,我已经甩开了男人的手腕,若无其事地看向面前的服务生,一副在和他交流什么的模样。
察觉到异样后,有人去暂停了音乐,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男人的惨叫声。
“那个,XX,发生什么事了吗?”邀请我前来的同事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茫然表情,“突然之间听到叫声真是吓死我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你还是去问问他比较好?”我示意同事去问问那个男人。
“也对,要打120吗?”
只见那个男人忍耐着疼痛,狠狠地瞪向我,在他试图开口之前,我又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
以他的哀嚎呻.吟声为伴奏,我提出了意见,“我看他的情况有点不妙……不如我送他去医院?”
“你一个人不太好吧?”同事出于安全考虑否定了我的提议,她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你们是一起的吧?你们先送他去医院。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先回去了。”
这一次的聚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在离开之前,同事转向仍旧坐着一动不动的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XX,你还不走吗?”
“我和这个服务生还有点事情要商量,你先走吧,不用担心我……”
“也好,也好……”同事的脸上写满了‘我懂的’这三个字,“不要玩得太晚哟,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所有人离开包厢后,我才将视线转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原本他手上拿着的托盘已经被放到了茶几上,那把西瓜刀也安静地躺在那里。
我直起腰,伸手拿起西瓜刀,将外面那一层皮套取下来,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
“特地给我送西瓜刀来的这位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