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主意?”北静王无可无不可得随口一句。
贾琏一说到银子,那两眼都是放光的,“王爷,小子打算先弄一个车马行,专门给人雇车并介绍住处,爷手里那些放着浪费的宅子还有小子手里的那些,若是能全部租出去,足够咱们府上丫头小厮们的嚼用。”
“然后呢。”北静王眼皮都没抬一下。
“然后?那当然是联合京中的酒楼一道做生意咯,往来京城的不是学子就是客商,咱们只要把人送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就慢慢能形成一条利益线,等我们送得多了,酒楼就能给我们送去的客人让利,咱们还能无形中把一整条街一整条街规程成商铺街或者学子街,买什么的都有一整条街,他们不住在那里都不方便,最关键的一点,咱们有大把好地段的房契,我们开酒楼做生意都非常方便。”
“你确定能干的过京里的那些人物?”
“不怕,京里多得是纨绔,咱们可以联合几家一块弄,纨绔嘛,谁家里没点能耐,联合到一块,还真没多少人能干得过,王爷你从来都是厉害人,当然不知道纨绔们心里的苦,若是能有个甩手掌柜当,还能说出去体体面面,保准他们谁都舍不得撒手。”
“如此也好,京里人越来越多,现在还只是围满外城,内城的房子还没多少人乐意买。”
“可不是,有钱的都在江南,要不就是勋贵人家,这些人根本不愁房子住,等过些时候人慢慢多起来,朝廷大臣里头寒门子弟多了,内城就不够住了,而且外城虽然有些拥挤,但很多地方依旧没整顿过来,咱们可以慢慢买下来,为以后规整街道做准备。”
北静王点点头,他想的却不是赚银子的事,若是能规整那些纨绔,京中的风气会有很大改善不说,还能多加不少人脉,别看纨绔们各个招人嫌弃的,但在家都是鼎鼎的宝贝货。
“你还要守孝,银子也不够凑手,回头给爷规整个办法出来,爷让你占三成。”
“可以,小子我必定鞠躬尽瘁得帮王爷赚银子。”贾琏笑得眉眼弯弯,有个大款帮忙,很多事情都好办许多,这人未来可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如今只怕跟三皇子关系也不差。
贾琏都想好了的,他未来最想去的地方,便是户部,掌管天下的银子,他别的不行,赚银子还是不差的。
第20章 被威胁的贾赦
贾母那厢刚刚把人都赶出屋,贾政便像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床边,“母亲,大哥他……要赶儿子走!儿子舍不得母亲,也舍不得这荣国府。”
“他敢!”贾母面色阴沉而难看。
“母亲,大哥他已经袭了爵,还早已联合东府,倘若东府帮着他分家,儿子便是不想离开母亲身旁,怕也是不能了。”
贾政哭得不能自矣,哪能想有朝一日,他贾政的命运竟会牵扯在东府那些小人手上。
但东府毕竟是贾家嫡长一脉,占着族长之名的贾敬即便小她一辈,贾母也奈何他不得,不过,贾母却没贾政那般好对付,她怎么都不能让他贾敬开启那一言堂。
再说了,他敢吗?他配吗?还真别说,贾老太太近些年就没把贾敬放眼底过,离开了朝堂的进士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贾家共有八房,京中两房虽说最是显贵,金陵城中另外六房也富得流油,若是贾代善还在,他想独掌贾家自然没得说,但贾敬这个闲散老爷就有点不够看。
金陵城那六房俱是见钱眼开的货色,只要有利益,就不可能会站到贾敬贾赦那一边去,而这就需要王子腾的帮助了,等王子腾归京,那六房绝不可能让贾政离开荣国府,即便是贾敬这个族长,怕也不希望见到这景象。
所以,只要王子腾还好端端活着,贾政就只需要面对贾赦的刁难而已。
贾老太太同样没把贾赦放眼底,就他那懦弱样,离了琏儿又算得了什么,“贾赦贾琏他们人呢。”
气定神闲依旧雍容镇定的贾老太太着实给了贾政不小的安慰,贾政收敛了下情绪,恭恭敬敬回答道,“母亲,大哥他该是回东院去了,北静王爷现在是琏儿在招呼着。”
“嗯!你且安心回去等着,老婆子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荣国府的。”
说罢,贾老太太整好衣裳,带着丫头直奔东院而去。
屋内的贾政擦了擦脸上的汗,心总算安定下来,有母亲从中斡旋,大哥他绝对讨不着好。
待他们二人均离开后,一众女眷也各自离开,王熙凤带着平儿风风火火朝后院正房走去,贾琏此刻应该还在那里招待北静王爷,但王熙凤觉得,他应该先去看看大老爷,以大老爷的秉性,怕是会被老太太吃定。
刚刚拿到荣国府掌控权的王熙凤自然不希望大老爷临阵退缩,没有大老爷的撑腰,贾琏和她两个小辈想挺直腰杆怕也是难的,只希望还赶得及。
老太太上一回到东院便是来者不善,这回再来,依旧没好脸色,即便贾赦袭爵成功,老太太依旧不乐意见他。
躲在书房里观望的贾赦见着老太太那张板着的脸,心下一沉,顿时委屈到不行。
每次老太太来他这儿,总是来训斥人的,还总是为了贾政那虚伪草包!长这么大没一次老太太是真心维护过他!便是说他的好话,也不过是热火浇油,变着法得让他多受惩罚而已。
有的时候,贾赦也会想,老太太这疼爱幼子的方式,未免太过了吧!真的不担心有朝一日他们兄弟反目?或者他受不住不再孝顺了?
荣国府终究还是他贾赦的,贾政想夺走他如今也成为空谈,老太太为何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难道还指着元春宝玉给她赚脸面?那得多少年后的事去了!
坐回桌前的贾赦面无表情得把玩他那些古董,心里有气发不出,只能想点法子让自己高兴会儿,不过一看见古董,贾赦便想起他那些被撕毁的宝贝扇子,顿时愈发得不快,总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贾赦还真该狠狠得对待贾政,好让自个高兴高兴,莫不如就拿宝玉开刀吧,没了贾珠,剩下的嫡子还是个好女色的,贾政面上着实好看得紧。
果然,看别人不舒坦自个就舒坦了,老太太进门时,贾赦嘴边还挂着淡淡得坏笑。
“老大,听说你要赶老二走?”贾母走进门,第一句便是质问,甚至没挥退左右婢女。
在丫头面前丢脸,贾赦还没那气度,左右一扫,屋里的丫头除了老太太身旁的鸳鸯外,全都知趣得离开,好歹是袭爵人,荣国府当家男主人,几个奴婢怎么敢惹。
老太太回头瞅了会儿那些悄然离开的丫头们,眉头微微蹙起,好似并不高兴的样子。
贾赦放下手中的古玩,心情美妙得回道,“是啊,儿子在后街给二弟准备了间大屋子,足足三进,够他一家子居住的,而且离得不远,老太太什么时候想去看看都成。”
“老大,你真的如此容不下老二?现下爵位你也拿了,老二也比不得你了,你还要把他赶出府?你明明知道老二若是离了荣国府,他一个六品官这辈子也爬不上去。”
说着说着,老太太直接红了眼,“老大,我知道你怨我偏心,可我总想着政儿也是我亲生的,可与你差距太大,我心里愧疚。他考不上功名便什么都不是,而老大你,只需要在家里安分待着,就能有个爵位,我一想到这个,都觉得亏欠他太多。”
抹着泪语气柔软的老太太,是贾赦没见过的,原本就孝顺的人,愈发见不得老太太这样。
可这几十年的偏心下来,肚子里的委屈同样不少,不是老太太一句两句宽慰就能抵消的。即便贾赦那心柔软上几分,也依旧倔强的没接话茬。
“老大,你便是瞧不顺眼老二,可宝玉元春和珠儿他们,总是无辜受牵连的吧,他们俱是你看着长大的,珠儿的事你敢说你没参与进去?元春现如今一只脚几乎要迈入宫中,难道你毁了珠儿还不够,连元春和宝玉,都见不得他们过得好吗?”
“我没有!珠儿不是我害的。”
“我知道不是你害得,但你没想过去挑拨老二?他本就心气高,若非你挑动他,他又怎会突然逼迫珠儿,让珠儿年纪轻轻就这么油尽灯枯,老大,你摸摸良心,老二他至少没想过害你的琏儿吧。”
贾赦眉头深深蹙起,心里一个劲得在反驳。
他和贾琏的命哪里还需要老二来害,有她媳妇王氏就尽够了。
再说了,若是今日袭爵的是老二,老太太会像这样来为他求情吗?指不定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吧!所以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他绝对容不下老二的理由。
“老大,政儿他到底是你亲弟弟,你当真能看着他就此落寞?”
贾赦冷冷一哂,觉得老太太的话实在是好笑,贾政他过得越糟糕,他就越开心。若是老太太想看见他们兄友弟恭,当初又何必如此偏心,弄得他们兄弟如同仇人呢?
老太太示弱到如此地步,见贾赦还没应声,便知他心底埋怨颇多,不过她不在乎。
“老大,你可想过王子腾?对王氏和对王熙凤,王子腾的态度可以说很明显,未来琏儿想必也要出仕的,难道你想得罪了王子腾,到时候让他暗害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