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彼得忍不住扬起嘴角笑得腼腆,他盯着自己的脚尖酝酿好情绪准备还她一个晚安抱抱的时候,一抬头简妮已经进了地铁站,“唉……”机会转瞬即逝,彼得懊悔自己动作太慢,他皱着鼻子摇着头走人了。
……
太阳西沉傍晚如常降临,彼得落在某栋建筑顶部歇口气顺带吃晚餐,老实说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他抓到的最多的还是小偷小摸的家伙,即使穿上了崭新的战衣,依旧没什么大的发挥场合,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做些真正像英雄的事呢?要是依旧是现在这个工作量的话,他的实习适当缩短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吧,起码能抽出空来约个会什么的。
三明治吃到一半的时候的时候,彼得突然想起短信的事,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纠结地在手机上打字——“hi,实习中,就是想发个短信问问你在干嘛?”刚想按发送,又删掉了,含着三明治的年轻英雄口齿不清地否决这条信息“太普通了,换一种方式……”
——“实习太无聊了,你那边有什么有趣的事……”这回短信还没编辑完就被他删了“太傻了,不容易接话。”
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发出去一条——“吃过晚饭了吗?”
短信才发出去一秒,彼得又纠结了:“我发的这什么玩意儿?上帝啊,我比米国之声还无聊,啊啊啊早知道不发了……”他把三明治包装揉成一团投进楼下的垃圾桶,有一种跟着跳进去的冲动,他真的好无聊,自己看了都觉得无药可救……
两分钟后他收到图片加文字的回信——“吃的肉酱意面,还烤了蔓越莓曲奇,我新买的模具好看么?”配图是心形的蔓越莓饼干,还用贴图软件加了小翅膀。
“好看。”只回两个字彼得担心太冷漠,可是又不知道说别的什么,他拍了一张夕阳的照片一起回过去,“我在顶楼放松一下。”
“实习辛苦了。饼干明天拿给你吃。笔芯。”
他正绞尽脑汁怎么回应地可爱一点,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回聊,有工作。”匆匆回复,彼得拉下面罩甩出蛛丝跳下楼。
……
晚上,稍微提早了一点结束实习的彼得还是按响了邻居的门铃。
“呃、晚上好。我实习结束得比较早,过来看一下你……睡没睡?”没词的彼得又说出了自认为不经大脑的废话。
“晚上好,想吃饼干吗?”简妮笑着示意他进门。
“我还是不进去了吧……”彼得挠头,“饼干的话明天给我也可以,我只是来……”
他深呼一口气微微前倾抱住简妮:“晚安。”这是他酝酿了好久的晚安抱抱,最多抱多久不算失礼,他考虑在脑袋里默数十秒,衣角被拉了拉。
“真的不现在就要饼干吗?”简妮微微低下头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我做了两种——普通方形和心形,你猜哪种是给你的。”
五分钟以后,彼得拎着一小袋心形饼干傻笑着回到家。
梅姨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今天这么早?”
“今后都会尽量早一点的。”彼得把饼干藏在身后,脚步轻飘飘地滑进房间。
第39章 内战前夕
午餐时间,四人小组照例坐在边缘角落,自从开始交往,无形之间在食堂的座位也调整成了简妮和彼得坐在一边,原先他们是坐在彼此对面的。
“这个。”简妮拿出两袋蔓越莓饼干递给米歇尔和內德,“我每次烤都烤得挺多的。”
“我是来者不拒啦,不过他没有吗?”米歇尔大方收下饼干,下巴指指彼得。
彼得看了看透明包装袋里的长方形饼干,情不自禁微笑起来:“我有。”他转脸和简妮对视一笑,像呵护秘密一样除了只言片语闭口不谈。
“神神秘秘的。”內德和米歇尔觉得收下饼干就算了,彼得和简妮的暗号交流他们听不懂啊。
食堂的电视机里播报着一则新闻打断了几人的对话——“……在尼亚拉克斯,复仇者和一群雇佣兵……无辜死去的平民有十一人是瓦坎达人……瓦坎达国王提恰卡要求责问复仇者……”
这消息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和讨论,标题上明晃晃的“起诉复仇者全球反暴力”更是有些触目惊心,议论声四起。
“这可真是出大事了。”米歇尔认真看完新闻,随即把视线移向对面的简妮,复仇者的事和她的亲属直接挂钩,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影响应该比别人更大……简妮的座位正对着电视机,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眉头紧锁。
“嗯,毕竟还涉及到别国……”因为那个“实习项目”的事,虽说自己和复仇者联盟没有直接关系,但总是和斯塔克先生有点联系的,彼得看到这则新闻心里也不禁感同身受升起些焦虑。
对于简妮来说,这则新闻的确有够震撼。死亡人数11人,光是这一条就叫她脑子转不开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体验过的人压根不明白那种感觉……
简妮不清楚这件事究竟会给复联带来多大影响,说实在的那也轮不到她关心,她也没有圣母到要感同身受把自己代入到那些不幸失去亲人的人,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会把斯塔克先生卷进去的,简妮有点慌神,她和斯塔克先生接触并不久,但对于很少接受别人关心的简妮来说,斯塔克先生对她的好已经足够让她视他为重要的亲人,隐隐约约察觉到他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让简妮不由得把自己代入进他的处境,如果是自己……显然这种代入并不合理,斯塔克先生的能力和她不是一个等级的。当局者迷,简妮无法清楚地理清这些,即使知道自己的坐立不安对斯塔克先生毫无帮助,她仍是无法从这种情绪里抽身而出。
她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搜索更详细的新闻,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中总是能翻出点有用信息的……钢铁侠并没有亲自参与尼亚拉克斯的行动、可这不够……平静的湖面被砸下一颗重磅炸弹,无数尖锐的言辞不断涌现,那些刻薄的、带着强烈攻击性的言论让她心里的担忧愈演愈烈。
“你还好吗?”彼得没有预料到这则新闻对简妮的影响这么大。
“嗯,我还好。”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实在算不得很好,脑袋里乱得像一团理不出重点的浆糊,“十一个人、死掉了……”
彼得还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简妮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思绪,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连连点头:“……我明白了,马上到。”
“发生了什么事?”彼得看她一脸的着急。
“能帮我请下午的假吗?我有事要先离开!”当机立断她连包都没拿就要走开。
“等等。”米歇尔抓起她的包小跑两步追上她,把包塞给她的同时,米歇尔小声问,“你去哪里?”
“复仇者大厦,我猜。”简妮说不清心里的激动缘何而起,“霍根先生说,斯塔克先生可能需要我。”
米歇尔目送她跑开,转身对一脸茫然的彼得解释:“好像是家里人出了点事。”
彼得心里疑云顿生,却没有指出什么默默点点头表示理解。
……
今日更早些时候,MIT的一场演讲。
随着那些虚拟画面的消失,托尼从幕后缓缓步出,有条不紊开始解说:“……简称二构……一种成本非常高的方法,它迫使海马体清楚创伤记忆,不会改变我父母遭遇事故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我为抚平不了悲伤所做的一切,还有为了这个小小的实验投入的6亿1千1百万美金……任何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资助这种项目……”
台下的气氛在他的掌控下逐渐被调度起来,他的风度与慷慨无懈可击,九月资金的项目在托尼·斯塔克的宣布下正式启动,大手笔批准和资助后辈们所有的研究项目的男人坦然地接受着所有人的欢呼继续着后续的解说,只在最后看见题词机上一个名字卡顿了一会儿,最后匆匆结束了演讲。
工作人员不断为题词机的事故道着歉,托尼一边指挥哈皮去把车开出来一边打发走了不断上来搭话的人,应付这种场面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不过最近的事情真的有点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在题词机上看见佩普的名字好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得不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所有人调整状态,他必须时时刻刻表现得无懈可击,尤其是当下这个事态,没有人这样向他要求过,不过这是托尼·斯塔克的默认选择。
从洗手间出来,托尼径直走向在电梯前等待,一位黑人女士主动向他攀谈:“你为那些年轻人做了些好事。”
“应该的,再说这能让我的良心好受点。”托尼一边分心想着前不久尼亚拉克斯的事情一边漫不经心回答着,如何轻松地和别人攀谈对他来说是下意识的被动技能。
“据说慷慨的行为往往和内疚有关。”
一句话让他提起了警备,原先的放松荡然无存,那个女士转过脸面向她:“不过只要有钱,你犯点小错无所谓。”
托尼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脸色的能力并不强,她的眼神里嘲弄多一点还是憎恨混杂着悲痛?他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心里一坠,不得不窘迫地转移了话题按亮了电梯指示键:“你要去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