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了会天,拎着袋子回到了公寓。
我拿出公寓门的磁卡让火神大我帮我刷了一下,两个人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坐在一楼大厅沙发上的红发男子。
那个红发男子头上戴着个黑色的兔耳发锢,右眼被刘海遮住,隐约可以看到绷带。
他转过身来,眯着眼保持着笑容,也不知道他眯着眼是怎么看到我的,他举起手挥了挥,在沙发身后开口:“朝实酱,你回来啦?”
我的太阳穴跳了一下,想起了他是谁,因为手上还拿着购物袋只能点头:“你好,夏目先生。”
火神大我不解的看向我:“这位是?”
“夏目残夏。一号室渡狸卍里的SS,也是这栋公寓的住户之一。”
火神大我看了会夏目,凑到我耳边:“总感觉夏目先生好奇怪。”
我对他的话表示同意,顺便给他做出解释:“十层到二十层的住户都是他们,几乎都是我母亲旧友的孩子,过段时间还会有个新住户进来。”
我想了想对方的名字:“好像叫白鬼院凛凛蝶。”
“白鬼院?!”火神大我有些惊讶,来过我小声到:“那个白鬼院?”
“日/本除了那个白鬼院没有其他的白鬼院了吧。”
火神大我冷静了一下,我转过头看着一脸世界崩塌的火神大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夏目先生今天怎么在一楼大厅了?”
因为公寓里二十多层楼住户算上我一个手指数不过来,两个总数的过来。
加上我长期加班在医院爆肝,很少遇到他们。
夏目残夏扭了扭身子声音有些兴奋:“蜻蛉说他今天要回来了哦,所以我在这里等他。”
青鬼院蜻蛉,是个变/态。
我听着这话抖了抖,转过身看到了下楼的骷髅宫歌留多和她打了声招呼,拉着火神大我正准备走人;身后的公寓大门就传来了滴卡声。
自动门在轨迹上移动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明显,轨迹上铁制轨迹与自动门的玻璃摩擦发出声音滋滋作响,那声音不大,却刺的我耳膜疼。
我回过神,转过头,看着门口戴着面罩穿着浮夸的男人,目光在他身边的铁/处/女上扫过,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皮/鞭。
站在门口的男人抬起了他带着白手套的手,他手一挥身后的披风自带鼓风机一样。
“家畜们!我回来了!”
32.
青鬼院蜻蛉最后被我连着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一起丢了出去。
夏目残夏有点担忧的看着我念着:“蜻蛉没关系吧?他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很害怕的嘤嘤嘤。”
我对他的话报以嗤笑,指着收到惊吓的火神大我:“这位是今天来的住户,火神大我,未成年,那家伙不克制点他就别进来了!”
夏目残夏听到未成年三个字耳朵动了动,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小火神没成年?!”
我不太想和他说话,扭过头去带着火神大我去楼梯,走进楼梯里,看着还没缓过神的火神大我,腾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火神君。”
“哎,哎?!”他终于回过神来,指着已经关上的电梯门结结巴巴的问:“那那那那个是什么?!”
“你指什么?”
“那个男的,还有他旁边那个铁器。”
我想了想:“青鬼院蜻蛉,白鬼院凛凛蝶的未婚夫,至于他旁边那个,你还年轻,别知道的好。”
火神大我闭嘴。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尴尬,电梯显示楼层的电子屏正在不断跳动。
快到我们两所住楼层的时候,我听到火神大我的声音:“有些……心疼白鬼院小姐。”
我点头表示同意。
33.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青鬼院蜻蛉,他的那些糟心玩意还有些落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我沉默了一下,给青鬼院蜻蛉发了条邮件让他回来把他落下的‘宝贝’带走;按下锁屏键,我想了想,没有去车库开车,刷卡刷开公寓的自动门,打开手提包摸出了许久都没用的公交卡。
我从月台下车,正好看到了同样过来上班的小护士,她咬着便利店买来的中华包子看到我有些惊奇,含糊不清的问:“朝实医生今天没开车?”
我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小护士有些可惜的低下头:“我还以为能等下次放假的时候蹭一下朝实医生的车。”
“你为什么非要蹭我车啊。”
小护士眨了眨眼:“朝实医生的车很好看啊。”
我叹了口气:“那你要失望了,以后我都不打算开车上班了。”
小护士“哦”了一声,咽下口中的中华包子:“朝实医生打算体验平民生活了?”
我纳闷:“什么叫‘我打算体验平民生活’,我一直过着平民生活啊。”
小护士将手中的包装扔到垃圾桶里,鼓着腮帮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豆奶用吸管戳开猛吸了一口,等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以后:“因为朝实医生姓迹部啊。很多人都以为你是那个迹部。”
我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耿直到:“我不是那个迹部。”
这是实话。
那个迹部指的是主家,迹部景吾在的那个。
我妈和我属于分家,并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是因为我妈当初为了理想和爱情放弃了主家的位置。
当然,金钱没有放弃。
我想了想刚起的那栋公寓,觉得迹部家真是太有钱了。
和小护士分开后我就开始了今天的工作,洗干净手,碰到了刚刚买完甜点回来的波多野医生,他举着手中的甜点盒,对着我笑的像个小太阳:“朝实酱,中午一起吃甜点么?!”
我点了点,和他说:“那我中午来找您?”
他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甜点盒放进了中心科办公室的……冰箱里。
我觉得他这个关系户过的未免太好了,门诊的地方就在办公室外面,两个地方还有冰箱。
我也想去中心科。
然后往里面的冰箱塞自己中意的维他大/麻茶。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34.
中午的甜点是椰汁冻。
好吃是好吃,但是有些腻。
波多野医生吃的津津有味,但我吃完以后就一直灌着水试图让自己嘴里的那股甜味淡一些。
中心科的护士跑了过来叫走了波多野医生,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餐桌上看着空盘。
等嘴里的甜味淡了些,我起身将餐盘放到回收处,摸了摸口袋,发现了里面的五百円硬币。
餐厅的贩卖机没有咖啡牛奶,我神使鬼差的按照上次的路线跑下了楼,到了那台有中奖的贩卖机面前。
紫发的少年正站在贩卖机面前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真是命运的相会呢,朝实。
如果可以,我想拿起我的手机,上百X,发条问题。
——和指检过的病人因为命运的指引,相会在自动贩卖机面前,怎么办?急,在线等!
35.
我如果真的这么去问,下面的回复十有八九是——这一切都是石x门的选择。
亦或者大家都刷着——都是时x的错!
石x门和时X估计会哭的吧。
我站在原地连个屁都不敢放,深怕这位对我有阴影的欧皇小天使被我吓跑。
他在肛肠科的表情我还是记得的。
不不不我并没有‘和欧皇小哥哥做好朋友这样每天都有咖啡牛奶和草莓牛奶喝了’这种龌鹾的想法。
好吧,我有。
作为一个龌鹾的大人,我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五百円硬币,献宝似的捧在手心,而后又觉得不太对,将手中的硬币攥住,走到了贩卖机面前。
“幸村精市?”我开口。
紫发的少年疑惑的看过来,眉间还有些纠结,紧接着拿着疑惑、纠结等在看到我的脸的瞬间通通成了惊恐。
对,惊恐。
原来对花季的少年来说指检留下的心理阴影那么大么。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干笑两声:“哈哈,我转科室了,不在那实习了。”
他的表情没有放松,反倒更加难以言喻了。
我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气氛,也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不想的嘛!
我心里委屈了一下,随后调整好心态:“你还在犹豫嘛,那我先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
我看着手中的五百円硬币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丢进了中奖概率那里。
赌一赌单车变摩托啊!
然后我的单车和摩托都没了。
我撇嘴看着啥都没出来的贩卖机,听到了身后一声很轻微的先生。
虽然这声笑声有可能是欧洲人嘲笑非洲人,我回头正看到嘲笑我的欧洲人,笑的温柔。
似乎这件事真的很好笑,幸村精市的眉眼染上笑意后就没退过了。
我看着他,觉得他的笑起来可比犹豫的时候好看多了。
可我又觉得,他如果没有来到这里。
那现在应该在学校里,用这幅笑容和自己的好友们聊着天。
似乎是我一直盯着他,他也知道自己的笑会让人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