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动作太暧昧了,她一个超时代的色女都忍不住脸红。
“好不好?不过说好了,这个要求我也有份儿要考虑考虑的。”
“好!”耶律金娥人也不想揍了祸也不想惹了,正襟危坐托腮聆听她的心上人的正规谈判。
“那就是说,要我来说对吗?”
“没错。”
木易看着她的星星眼嘴里直反酸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才好心要救那倒霉萧忠一条小命。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耶律金娥爬起来,在前厅左晃右晃,时不时凑上木易的脸前吓唬他一下,美滋滋地调戏着木易参领。“我特别笨,今天晚上大概是想不大出来。可不可以留在你府上想好了再回宫?”
“不行!”
他可不想在还没做正经事的时候就被迫失/身了!
木易苦哈哈的,还在筹划着他的宏图大业。他和萧忠吃了一顿鱼膳之后,这几日他很认真地规划了一下自己的仕途,好不容易初来乍到就受人青睐,要是不能在这儿大展一番拳脚,他自己都鄙视自己的不作为。
木易想象着小说里那些奸佞大臣一边谄媚地服侍昏君,一边对着下边的人颐气指使,他就觉得甚是爽快。如今看来,这奸臣是做不成了,那青年皇帝怎么看都是一副精明样儿,木易只能尽自己所能做一个人臣。
锦绣宏图就规划在他的心里,他的笔下,兴奋得他夜不能寐。这等好事怎么能还没开头就让他先被潜规则了呢?
人生规划里可没这么一条啊。
“那...那...”
庭院里突然响起了马的嘶鸣声,木易像是死人终于等来了黑白无常一样的兴奋,忙不迭地把耶律金娥推了出去。
“青禾来了,公主可快快请吧。一会儿晚了可就不好办了。”
可怜耶律金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就被主人赶出了家门。这还不算,那个无良主人就站在自家门口,还巧笑倩兮地恭送公主大驾,惹得她更是无法说话。
“木易!”
耶律金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朝着那无良主人的背影喊道,“你要说话算话啊!我过几日还来找你!”
木易一边笑着告别一边心里狞笑着,等过了两天这府宅已经是人去楼空,那许诺出去的什么劳什子要求谁还能记得?
真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的精准,而被算计的那个人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角色。
耶律金娥一回宫就窜进了皇上的尚书房。幸亏今日皇上还剩了些奏折还没看完,这大晚上的依旧留守于书房奋力工作,不然就要被他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在某个嫂子的床上堵到了。
“金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哥哥!”
一见到皇上,耶律金娥立马就切换到了委屈模式,哭哭啼啼地抹着压根就不存在的泪水向她的宝贝哥哥“哭诉”,“你知不知道木易要去禁卫了!”
皇上权衡半晌,还是秉着不撒谎就有好下场的原则,回答了一句“知道”。
“你知道?”耶律金娥这半天酝酿的情绪还真有了那么点儿用处,全都化作那几滴泪水堪堪挂在她的眼角。
皇帝替她擦了擦,才道,“萧忠是来向朕说过,不过禁卫到底也是常在宫里走动的,朕还以为金娥会开心呢。”
“有什么好开心的!”
耶律金娥摔了袖子,愤愤道,“萧忠那个老不死的,他把木易支到城楼守卫那边去了!”
以后她逃宫要走的路简直是现在的两倍!
这就算了,方才她细细地问了青禾禁卫的事,这才知道原来城楼那边的禁卫都是要在城外驻扎的,一月半月都进不了城里一次。那么多男人住在一起,岂不是让她的木易去受委屈?更何况他可是一个柔弱文人,被那么多粗糙大汉簇拥着,得多难过啊。
“城楼?”
皇上倒是没想到萧忠给木易安排了这样一个位置。城楼那边确实机动性很强,动不动就会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守卫,被临时编到正规军里。青禾也不知道的是,皇上这次的西夏探访一程,恰恰就要带走一批城楼守卫的禁卫。
皇上止不住失笑,这萧忠做事做的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那是远了些。”
“哥哥,你就去和那个老不死的说一下,把木易调进宫里来嘛。”
“金娥,大臣们可不会像你这么想。”皇上慈爱地抚了抚他不知世事的妹妹的秀发,把她拉过来坐下。“朕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大臣们对木易可不是你与朕这样的态度?”
他叹气道,“金娥,他说到底,也是大宋的人。”
“朕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你嫁给他之后,他会拿你来威胁朕。”
“怎...怎么会呢?”耶律金娥茫然地瞪着她的皇帝哥哥,见他实在是不像是哄她的模样,那心跳的愈发不安了起来。“他不会的,哥哥。”
“你看看你,”皇上放柔了声音,给他的妹妹倒来了一杯热茶暖手,“手这样凉,是不是刚去见了木易回来?”
“你知道?”耶律金娥惊呼,她已经做的这样隐蔽了,连那些傻了吧唧的禁卫都瞒天过海,哥哥居然知道!
“你啊你,你的性格一直都是这般,朕怎么会不知道?”
“木易,朕也觉得他是个人才。”他顿了顿,仔仔细细地观察他这妹妹的小女儿娇态。等耶律金娥疑惑地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才继续说了下去,“可是金娥,我们大辽人才少吗?朕一定会为你择一良婿,你就听朕一次好不好?”
“不好!”耶律金娥急急打断他,“我...我觉得我找不到比木易还好的了!木易他,木易他就是我喜欢的!”
“你才多大就敢这么说话?”皇上继续好声好气地和她打着商量,“你看看朕,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找到心爱的女人。”
“贞嫂嫂你不是挺喜欢她的...”耶律金娥嘟囔着,盘算着她皇上哥哥无数个嫔妃,忍不住替那些平日里只拿扒门缝等皇上作为消遣的嫂嫂们鸣不平。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不那么急着嫁就是了。”耶律金娥实在是厌烦了他的念叨,忙了一晚上,他不困,她可是困得不行。
“我答应哥哥,先不急着嫁人行不行?”
等到皇上微笑地点头之后,她又好说好商量地请求,“那你给他也换个位置行不行?”
耶律金娥皱了皱眉头,挑了几个自己还算是熟悉的头衔,拎出来让她亲爱的皇上哥哥挑一挑,“怎么样?”
“那就城中?”
“城中...城中也好。”耶律金娥心里盘算了半天,又加上了一条要求,“可得随时能回家!”
“听你的。”
等耶律金娥蹦蹦跳跳地回了锦绣宫,皇上的神色才渐渐冷下来。
国事当前,木易这个人的事尚且还没什么头绪,这事是萧忠做的太急了。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他思虑半晌,实在是不想把这人的行径再往耶律氏和萧家的利益关系上去靠拢。西夏一程近在眉睫,旁人一时还无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所幸,就让他们再胡闹一阵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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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报到
话说木易终于圆了这个禁卫的梦,虽然半路上被一个兵不分青红皂白地拉去了城中那队禁卫。
好在,萧忠懂事,一同把方柒也调回了城中。惹得方柒一天到晚都是那兴奋模样,拉着木易大哥长大哥短的,可劲儿蹭木易这准驸马的欧气。
而木易也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在城中呆了下来。府中本就没什么人,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就是一庭院的残花败柳,况且那儿距离禁卫住处甚远,他也懒得回去,偶尔蹭着方柒回一趟家,陪阿爸阿妈说说话儿,倒也安稳。
他第一次进来禁卫的时候,正巧是队伍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一屋子的爷们儿,喝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非得争着谁是上京第一美男。木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情景,一屋子的酒气和汗味蔓延,熏得他抬不起头来。
虽然他已经做了月余男人,可到底也女里女气了二十来年,这本该出现在梦里的场景蓦地随着掀开帘子的动作像那个片儿一样出现在他面前,里里外外的男人均打着赤膊,喝酒划拳,每一块儿肉都有棱有角,每一句吼声都掷地可闻,满屋子男人的气息,让他如坠云雾,丝毫不知道自己还姓甚名谁。
“门口的那瘦小子,你是哪个?”
站在最高处的男人有一副好粗的嗓子,木易悄悄比对了一下从前的偶像,觉得他格外像姓杨的那个,而且还是粗犷版,身子得比那偶像大了近一倍。低声炮阵阵回荡,在一屋子吆五喝六的叫喊声中格外迷人。
“嘿,叫你呢!”
旁边的方柒尽职尽责地给他指认,“兄弟,这是城中禁卫的头儿,叫任平。”
说着,他提高了嗓子,朝着桌子上那壮男喊道,“嘿,任兄!还记不记得兄弟我了?”
那男人皱着眉看了半天,活像是视力不好一般,眯缝着眼睛连连点头,末了,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才跳下来,几步走到方柒和木易二人旁边,一把就打在了方柒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