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圣手镇九州)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圣手镇九州
- 入库:04.09
早先贾赦听着下人传报都没反应过来:“忠顺王爷?”
“是”钱进回道,“长史已经进了拜帖,说王爷殿下转刻便至。”
贾赦深知这位亲王不喜按常理出牌,赶忙吩咐道:“开了正门,更衣!”
在大青朝的地界,公侯之家绝对是一等的门槛,放双字亲王面前却是不够看的,也就是贾赦,上头有救驾的老子,下边有争气的儿子,还是他那厉害外甥的公爹,否则绝对配不上忠顺亲王的贵足。
说来也巧,贾政刚好下差回家,见着这边开了正门有些好奇,下轿过来询问兄长:“莫不是有贵客到了?”
贾赦“嗯”了一声:“忠顺王府刚下拜帖,说是有话来问。”
贾政听说后立生回避之意,不妨宁荣大街扬尘浮漫,不等兄弟俩回神,王府的马车已然到了大门前。
“臣贾赦——臣贾政恭迎王爷钧驾。”贾赦心想,这忠顺王也忒不守规矩了。
忠顺王扶着内侍下车,掸着袖子说道:“贾侯免礼。”
贾赦与贾政起身近前,躬身向忠顺王指引:“殿下请——”
忠顺王点点头,仰首看着门口匾额一字一顿地念出来:“敕造荣国府。”
贾赦有些摸不着头脑:“殿下?”
忠顺王笑了笑:“贾侯请。”
躬奉王驾进了正堂,贾赦亲自奉茶后方道:“寒舍微陋,竟得王爷下降,实乃恩侯之福荫。”
“贾侯客气。”忠顺王接着茶盏淡淡一笑,“贵府不比别家,我便亲来,怕也够不得分量。”
“王爷言重了。”贾赦赔笑,“王爷如有吩咐,打发府里上差随意传话便是,恩侯自效犬马之劳。”
“你倒会说话。”忠顺王瞥向贾政,“这便是太子爷的岳丈贾存周大人?”
“臣惶恐,臣不敢——”甭管心里怎么想,贾政决计不敢在人前以太子岳父自居,“臣女执帚东宫,奉侍贵人,臣虽无知,敢以国戚僭称?”
“你是过谦了!”忠顺亲王冷冷一笑,“听说你的女儿生了东宫三皇子,翌日自有逐鹿问鼎大望,天子的外公哪里能将我这远枝的亲王放在眼里?”
贾政唬的不轻:“臣岂敢!”
“王爷明鉴,臣弟虽沾皇亲,一向再是谦逊不过的,漫说王驾之尊,纵是市井凡夫,也并不曾随意逞威。”贾赦倒摸着了门道,怕是老二不察之下得罪了这位强横亲王。
“贾侯倒是友悌之人。”忠顺王脸色稍霁,“也罢,且看荣侯情面,只要贵府把琪官交了出来,咱们自可前事不咎。”
“琪官?”贾赦茫然地看向贾政,“二弟是否听过此人?”
贾政亦是混沌,摇着头表示不知。
忠顺王“哼”一声:“知与不知,将府上衔玉而诞的公子叫来一问便知端倪。”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即命伺候的小厮:“把宝玉拿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到了这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看累了,我也写倦了——
☆、侄孙高挑心难平 兄弟浅情嫉意生
宝玉正因房内冰寒花谢摧心伤肝,听得贾政传唤,摇摇晃晃萎靡而来,贾政顾不得许多,跨前两步撕罗着他跪下:“孽子在此,但凭王爷发落。”
“殿下,小侄年幼,且得家母溺爱,行事确有骄纵,然其秉性纯善,若说刻意冲撞王驾,恩侯保他不敢!”贾赦有些无语,这还没弄个头绪出来,你就先把儿子推出去挡灾,哪有这般做爹的?
忠顺王想的差不多:“这衔玉的公子倒像恩侯的儿子!”
“王爷!”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侯封尊位的贾赦,“请您慎言。”
忠顺王愣了一下:“行,是我语无分寸了。”
贾赦这才作罢。
忠顺王看向宝玉:“尊府不比旁家,若是别的小旦,有一百个送了公子也属无碍,琪官却是本王的中意之人,随机应变、谨慎老成,甚合我老人家的心意,公子既然知其下落,自请指点一二。”
宝玉惶悚:“上禀王爷,小可实在不识琪官竟为何人?”
忠顺府长史官上前一躬:“贾大人,下官奉王爷谕示,在城下四周细细查访了三五日,十停人里倒有七八停说他近来跟衔玉的令郎相厚,下官这才贸启王爷,并非擅来寻衅,请老大人明鉴!”
双字亲王府的长史乃是从三品的官秩,贾政喝骂宝玉:“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儿?你是何等草莽,也敢逗引王爷驾前的人出来,再不实招,立刻打断你的腿!”
忠顺王歪了下身子:“大人不必如此,公子或把人交了本王发落,或指点他的去处,前头的事儿咱们自可勾销。”
宝玉闻吓要哭:“确是不知,恐为谣传也未可知。”
长史官冷声道:“若无实证,下官何敢奉驾上门?必定当着两位大人说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言不知,琪官的红汗巾子怎么挂到了公子的腰里?”
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了魂魄目瞪口呆,心下权衡,怕他再说出别的事儿来,因又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在城东二十里紫檀堡置办田地房舍的事儿都不晓得?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忠顺王起身向长史说道:“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的,你去寻一寻,若是没有,再来请教!”
贾政气得目斜口歪,一面跟贾赦送忠顺王出门一面回头命宝玉:“你与我过来!”
一行人刚出正房,早有一个少年候在门口打千:“甥孙见过王舅姥爷。”
忠顺王一愣,站住脚说道:“是贾葵吧?”
贾赦笑回:“正是舍孙。”
忠顺王换了副面孔:“快起来,没多少日子不见,竟又高了好些。”
“谢王舅姥爷”贾葵站起身向贾赦说道,“禀老爷,母亲在后面闻得王舅姥爷驾临,已命厨房预备酒菜,未知老爷何处设席,特地打发孙儿请老爷与王舅姥爷示下。”
忠顺王敢到荣国府兴师问罪,依仗的就是翁媳不相闻的礼法,他是舅亲,倘要留下吃饭,好不好的颜氏都得露面,万一惹着这位姑奶奶岂不是自讨苦吃?是以赶忙截和:“你上禀公主,本王今日来的仓促,府里还有杂务处分,便不去拜会了,改日得闲,必要叨扰一二。”又将手上的扇坠摘了下来递给贾葵,“早听皇上赞你学问精进,有了空闲常往我府里走走,也好指点你那不争气的小舅。”
贾葵欠身谢赏:“甥孙寡闻,皆是皇舅姥爷因亲偏爱。”
忠顺王向贾赦笑道:“贾侯的子孙福气再是难比,葵儿长大,公然又是一个兴武!”
贾赦笑道:“王爷过誉了。”
送走忠顺王,贾政看看虽显稚气、风姿早露的侄孙,再回头瞧瞧委琐愁闷的宝玉,直将八九分的气涨到十二分去,瞪着眼叱道:“去外书房候着!”
贾葵回过祖父自去后面找颜氏,贾赦望着孙儿满是骄傲,转头又见弟弟一脸官司,因劝道:“宝玉年小,分不得是非也属难免,多加教导便是!他又聪明,好歹我们还能顶事,总能看着他出息。”
贾政沉着脸点头:“我有数。”
经贾赦一劝,贾政原是减了火力的,进了自己院子又见庶子贾环领着小厮满地跑,登时喝命小厮:“快给我打。”
贾环见了父亲,吓得骨软筋酥,赶忙低头站住。
贾政便问:“你跑什么?带着你的人哪里去了?”
贾环见父亲盛怒,趁机说道:“原是不曾跑的,只因方才从后面一过,好几个丫鬟打得满身是血,连手指胳膊都打断了,因着实在可怕,这才赶着跑了过来。”
贾政惊疑问道:“咱们家从来是宽柔待下,好端端的竟私用这等酷刑?想来我跟大老爷于家务疏懒,执事人等擅操克夺,弄出暴虐的祸恙来,倘外人知道,祖宗的颜面何在!”喝命一声:“把林之孝与赖大叫了来。”
小厮们答应一声,方欲去叫,贾环忙上前拉住贾政袍襟,贴膝跪下道:“老爷不用生气,此事除老太太和太太屋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我听见太太房里的彩霞说——”说到这句,贾环回头四顾一看。
贾政知其意,将眼色一丢,小厮们都往两边退去。
贾环便悄悄说:“彩霞告诉我说,有人报到公主大嫂子那儿,说宝玉哥哥有了通房,不合住在内宅,公主大嫂子讲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不信,带着太太去查,这才知道宝玉哥哥房里的丫鬟竟有一小半是不大清白的,老太太动怒,要将她们全部打卖出去——”
话未说完,贾政已是气得面如金纸,大叫一声:“拿棍子来!拿大棍!”一行说一行往书房走,“把门关上,有人传信到里头去立刻打死!”
众小厮只得齐齐答应,有去关门的,也有去拿绳索棍子的。
书房有几个门客在,见着贾政情形便知又是为了宝玉,一个个咬指吐舌,连忙退出。
宝玉一见凶多吉少,四下巴望着有人捎信,偏偏随从的小厮都留荣禧堂没跟来,手脚无落的空挡,贾政的随从便依命绑了他押来。
贾政泪流满面,而今只管喝命:“堵起嘴来,着实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