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圣手镇九州)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圣手镇九州
- 入库:04.09
宝玉上学不在,袭人还在梨香院陪宝钗说话,余下晴雯、麝月等大小丫鬟齐声叫屈,赖大媳妇相当无语:“早十天跟你们通了信,但凡把公主放在眼里也不至于半点儿准备没有,纵使今日凑不齐赔付,好歹叫主子看到诚意,还能用心跟你们一帮奴才过不去?”
晴雯是赖大之母买了来孝敬贾母的,平素最是机灵,见状急道:“大娘明察,我们长了几个脑袋敢把公主大奶奶的话放在身后?因宝玉说求准了老太太,该在我们身上陪的亏空都用日后的月例偿还,奴婢们只当事了,这才大意了。”
若是晴雯说“求了老太太不必赔付”,颜氏指定当场发作几个,听得此言遂问:“这般说来你们是不觉委屈冤枉了?”
麝月回道:“原是奴才失职,岂有喊冤的道理?只因早前以为公主大奶奶准了奴婢们将功折罪的笨法子,这才没了周详,望公主大奶奶宽限一时,容奴才们把历年积攒拿来充抵,不够的奴才一定想法子尽快缴足。”
“不怪都说宝玉房里的丫鬟胜得了寻常富户的小姐,如今看来果然不凡。”颜氏笑道,“我原要立立规矩的,被她们一跪,真是说不得什么了。”
赖大媳妇奉承:“这些丫鬟都仗主子慈善,白生一张巧嘴。”
“是人都爱听好话,我也免不了俗。”颜氏横了众丫鬟一眼,“我这人不爱拐弯抹角说话,今天就直言了。”
地上的丫鬟都磕头:“奴才躬领殿下训示。”
颜氏站起来:“宝玉是老爷的亲侄子、瑚大爷的亲从弟,别说用老国公爷的基业供养,就是这会子他有急用,需从郑国府或公主府搬了百十万银子来,我们做兄嫂的还能小气不成?可这话又说回来,正经的出钱去处我不心疼,拿着铜板丢水池就是另一回事了。”
晴雯等人刚把心放下,颜氏继续道:“话说到这儿你们也明白了,瑚大爷毕竟是太宗皇帝钦定的荣国公世孙,不能让奴才拿着堂弟做幌子搬空了荣府家当,我是有意发卖几个不长眼的给你们立榜样,既然都已知错,还是要从轻发落的。”
袭人不在,麝月和晴雯都去收拾妆奁,凑了许多金玉头面来,恭敬在颜氏跟前呈了。
颜氏吩咐赖大媳妇:“她们既然识趣,今儿就不提打卖的话,这些个东西典当充公,抵减前头的折损。”
“是。”赖大媳妇指使随从婆子,“都收起来。”
恰在这时,袭人急匆匆回来,跪在颜氏跟前告罪:“奴才不知公主奶奶驾到,罪该万死!”
颜氏冷笑道:“你与她们不同,自该有些架子。”
袭人赶忙磕头:“奴才不敢!”
颜氏刚要说话,春兰来回:“主子,二太太来了。”
“我且料理家务,请她厢房用茶!”颜氏颇为不耐:管的什么儿子,这一屋的脂粉气!
王氏气得差点儿厥过去:这是自己儿子的房子,竟然被人尊成了客人。
地上跪着的丫鬟两两对视,心中都想:“大奶奶真是二奶奶比不了的,这份气魄,连南安太妃都远远不及。”
袭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奴婢受老太太指派伺候宝玉,如今出了这般纰漏再难推托!”
赖大媳妇接了过来呈给颜氏,颜氏展开看了下,因笑道:“好家伙,果真是财主。”
“奴婢不敢欺瞒主子。”袭人磕头回道,“奴婢失职,专将历来主子赏赐聚拢,把散碎金银与头面衣裳拿给薛姨太太典当,姨太太仁慈,权借了奴婢五百两银子交差!”
“薛家!”颜氏浸淫宫闱多年,拔根眉毛都是空的,岂能不知薛家的算盘?只因元春有复位之望,薛王氏见二房有势,愈发坚定了“二宝结缘”的想头,袭人本为宝玉房中第一得力之人,自然是列在拉拢的首要名单内的。
颜氏临走前又放狠话:“今儿这事儿放过,但丑话讲头里,以后是月月对账的,倘或赔不起损耗,我要把你们发卖折价,十个姨太太也不够分求情。”
颜氏前脚出院子,身后的丫鬟便瘫了一地,王氏看着这番场景也说不得什么,警告两句后气呼呼地扶着陪房周瑞媳妇走了。
事情还不算完,东大院传出小道消息:公主觉得府里蛀虫不少,要在正月后抓阄从四大管家中挑一个抄捡一番,为妨弄鬼,届时把顺天府差役和人伢子一块儿叫来备用,清白的无事,万一家私多的说不清楚,就地发卖到关东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对袭人的反感程度甚于宝玉。大家如果有期望在本文看到的剧情,尽管提出来。我将在不影响行文逻辑的前提下进行构思创作。
☆、至尊舅甥双教子 长房二媳各绸缪
荣府的二层主子都快被公主奶奶玩死了,颜氏还没心思筹谋两个月后的事儿,她正气呼呼的教训儿子呢。
因着早先把贾萱贾茂姐弟的新衣服予了刘姥姥,贾萱大些,没有在意;贾茂却不高兴,缠着颜氏闹别扭。春兰陪着笑脸请罪:“是奴婢的不是,早该跟针线房招呼把小主子的新衣服补上来的,因着近日忙了些,竟撂在了脑后,奴婢这就去办。”
贾茂倒不依不挠的放赖:“凭什么把我的衣服给乡下的土小子,我又没答应,要你多事做主!他活该没衣裳穿干我什么事儿!”
颜氏勃然变色:“你跟谁学的这些话!”
贾茂不知眉眼高低,犹自顶撞:“我不依,你得还我衣裳。”说着话还上前踢了春兰一脚。
颜氏“啪”的一声拍了桌子,左右抓挠顺手抄起拂尘就在贾茂身上来了一下,春兰一看主子竟然来真的,慌忙起身把他拦在身后:“哥儿小呢,您这是干什么?”
贾茂何曾经过这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年纪不大纨绔毛病不少,谁跟你说的这等混账话!”颜氏推开丫鬟,扒了裤子又打了两下。
颜氏外表娇弱,到底是将门虎女,又是主子,春兰哪里挡得住,一叠声喊外间的姐妹:“夏莲、冬梅——快——快进来拦着呀。”
夏莲冬梅原来知道贾茂在闹腾主子,并不曾在意,这会子慌忙进来,三人并力才把贾茂抢出来。
颜氏摔着拂尘大动雷霆:“你们听听,这才四岁呢,倒是长了一副铁硬心肠,乡下穷苦孩子受饿挨冻就是活该?指着他将来为官作宰,底下百姓可有命活!”
“主子,您也说了,茂哥儿才四岁,孩子的话哪里做得数?”春兰一边打眼色叫冬梅把贾茂哄出去一边给颜氏奉茶,“都是奴婢当差马虎,您便生气,罚奴婢是正理,和茂哥儿有什么相干!”
“惯的!”颜氏扬声道,“传我的话,过年不许给他做新衣服。”
春兰知道颜氏本为荣府账目积怒,如今算发泄在了贾茂身上,闻说只得答应:“奴婢记下了。”
因着“东宫招弟”的旧事,贾茂小盆友其实是无人敢惹,宫里自皇太后、皇后到太子妃没一个不宠他,回贾家又有贾赦夫妇溺爱,多少骄纵了性情有些傲气,今天挨打算是多日积聚了。
哭着跑到荣禧堂,直把张夫人心疼坏了,但颜氏是亲妈,不存在‘找茬虐待’的动机,一面给孙子敷药一面哄:“茂哥儿最乖了,是你娘不好,奶奶过会儿就去说你娘!”
贾瑚回府经过荣禧堂,给张夫人请安时听说今日的事,当即叹了口气:“今儿可是怎么了,皇上为着祭礼的事儿把二皇子给打了。”
二皇子是事实上的皇长子,也是皇子中的唯一庶子。皇后立的稳,自然不会亏待他,张夫人颇为惊讶:“好好的怎么就——”
“他们舅甥都一样。”贾瑚摇摇头,“一个为祖宗一个为庶民。”
张夫人又道:“茂哥儿虽然无碍,到底有些吃吓,今晚上留在这儿和我睡,你也开解开解公主,毕竟小呢!”
贾瑚应了:“明白。”
母子没有隔夜仇,经张夫人开解,贾茂第二天见着母亲稍稍别扭片刻就又是一张笑脸了。
颜氏还得进宫,临走嘱咐婆婆:“媳妇教训茂哥儿是为着他的心性,与旁事无干,如今弟妹有孕在身——”
张夫人忙道:“你只放心就是。”
颜氏也不是一般女子,但她对皇后有着发自肺腑的尊崇,不为别的,但冲当年在东宫产房外的一句“保大人”,颜氏敬这位舅母一辈子。
至于皇帝一家,对颜氏的好感也是发自天然,他们有过一段最艰难的时光,终究坚持嫡庶大义不离不弃的却是垂髫稚女,而今时局开朗,帝后自然不只把她当成有封号的外姓公主。
听颜氏问起来,皇后并不忌讳:“别的不打紧,因阳儿受廉王算计,减了太宗皇帝祭礼的规制,你舅舅觉得被打脸,这才打了阳儿一顿。贵妃与阳儿媳妇哭到我这里,都急的不行,我亲去乾清宫问了,你舅舅只说管教孩子,听着没有旁的我才回来。”
颜氏点点头:“原来是为这个,我还想向舅舅请个安的,看来还是等一等的好。”
“他就有气也不能在咱们娘儿们身上发。”皇后嘱道,“你要得闲可去乾清宫里走走,现今还瞒着太后,你去了贵妃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