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圣手镇九州)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圣手镇九州
- 入库:04.09
此番斗殴事件亦非全无益处,至少薛家因此实现了高攀公门的夙愿。
王氏缓过劲来,对周瑞媳妇所提冲喜的建议十分上心,趁着贾敬六旬寿庆、两府大排家宴之际,便在席间提出了要给宝玉娶亲的话。
尤氏笑问:“二太太相准了哪家的小姐?我们可曾认识?”
王氏即道:“侧妃属意宝钗,我和老爷都觉得她是良配。”
“宝姑娘?”尤氏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是了,素日冷眼瞧她,是个大方稳重的孩子。”
张夫人微微皱眉:“宝玉还病着,现在议亲是不是急了些?”
王氏解释:“我教下人打了卦,说是宝玉今年命犯岁星,必要红鸾相助才得脱难,宝丫头的八字正与他匹配。”
张夫人无话可说,凤姐可卿都向王氏道喜。
等贾母闻讯,双宝联姻的消息早已通传两府,不但将贾政夫妇叫到跟前训骂一顿,连贾赦与张夫人也安上“不疼子侄”的罪名,两房主子人人生愤。
贾瑚回房后亦向妻子抱怨:“二叔糊涂了,薛家什么门第,也配得上与贾家攀亲么?”
“有亲生父母做主,连老太太也得让步,还轮上你去多嘴?”颜氏冷声道,“我揽财,你有势,贾家招了多少人的眼?宝玉再娶一个权臣的女儿,教荣府等着被抄家么?”
贾瑚低下头,半天方道:“是该退一步了!”
次日早膳,颜氏逡观左右忽动心潮:“这几日总不见鹂叶儿,她躲什么清闲呢?”
春兰回道:“主子,理国府有人找她,说是家人的消息从南递来,我准她值夜,现下怕又出去了。”
“原来如此。”颜氏点点头,“你是做姐姐的,有为难之处尽力帮扶,前儿还见她眼圈肿着,怕是有什么委屈你们不知道罢?”
“说来鹂叶也是苦命的人!”春兰摇头感慨,“早先亲娘去世,后母把她卖作奴役,又有一个同胞的弟弟,辗转听说也教后母挑唆亲爹折钱,如今还不知道下落呢。”
“竟有这样的事?”颜氏便道,“等各省道的账管进京,你陪她挨个托付,说不准能助鹂叶寻到亲弟,也是你的一场功果!”
春兰笑着福了下身:“奴婢代鹂叶谢过主子恩典。”
寂然膳毕,贾葵贾茂各去读书,颜氏领着贾萱贾茗贾英往荣禧堂去,走到外院时恰遇凤姐带贾苓出来,厮见后朝里头呶呶嘴:“太太在见客呢。”
“哦?”颜氏问道,“哪家的?”
凤姐面露鄙夷:“说是什么大名府同知太太,好像与咱们家连着亲。我想着又是寻抽丰的主儿,没叫她们通传便出来了。”
颜氏笑了笑:“远来即为客,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见嫂子打发贾萱带着弟弟妹妹往贾玥屋里玩耍,凤姐自名其意,因笑道:“嫂子就是好心,依着我的意思该把葵儿茂儿芃儿都叫上,看她能有多厚的脸皮。”
颜氏叹息道:“你这张嘴,总不愿饶人!”
妯娌二人进了上房,陪伴张夫人说话的诰命早已起身,竖起手俯身向颜氏行礼:“臣妇卞邢氏拜见公主千岁!”
“平身!”颜氏向婆婆笑道,“瞧着贵客有些眼生,早先必是少见的。”
张夫人遂向二媳介绍:“这是大名府同知卞大人的内眷邢宜人,她的祖母与先国公夫人还是堂姐妹,论起来是府里的老亲了。”
颜氏欠身颔首:“原来是邢家姨娘。”
卞邢氏连称不敢。
凤姐开始捋关系:再从姐妹是一个曾祖父的关系,以同姓论,到她的母亲与老国公那儿算是四服,往下延到贾赦是五服,再到贾琏——行,不用算了,到玉字辈上,再怎么攀都进不了服内的。
张夫人又道:“无书离得巧字,前月里邢太太的兄弟北上探亲,恰与薛家的哥儿走在一路,彼处结伴互有照应,邢太太回京得知,特地带了仕仪前来答礼。”
凤姐愈发瞧她不上:既谢薛家,就该往见薛姑妈,跑到荣府里来又算怎么回事儿?
颜氏想的跟凤姐也差不许多,低眉点着盖碗闲问:“邢太太几时到的京城?”
卞邢氏忙道:“回千岁的话,外子七月任满,受了吏部文牒交接差事,前日刚抵都城候缺儿。”
颜氏点头不语,张夫人便命凤姐:“带邢太太去见老太太,请过安再回来。”
卞邢氏年长世故,哪里看不出这位琏二奶奶并不将她放在眼中,只因丈夫的前程要紧,一路掏心费脑奉承小她一辈的凤姐贤惠干练,凤姐嘴上谦逊心中得意,待卞邢氏的态度自然和气了几分。
双宝联姻已经板上钉钉,贾母正在赌气,哪有心思去见外八路的亲戚?打发琥珀出来随意应付两句,凤姐依旧把卞邢氏带回荣禧堂不提。
荣府为典型的隔代亲,贾葵兄弟被贾赦视作心头肉,贾瑚更是代善的命根子,继续往上推,贾赦在先国公夫人眼中的地位大约就如宝玉之与贾母,真正应了“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句俗话。反而言之,贾赦对祖母的情分亦非寻常,自也愿意关照五服缘分的表妹夫,不消半月,卞世齐轻轻巧巧谋了个河间知府的位子,未及月初便欢欢喜喜上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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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痴念良缘蹉跎 乏余财重亲受责
谁又能说福无双至,薛家兄妹的终身原本高不成低不就,蹉跎了数载难得周全,孰料月老三顾两频,不独薛蟠宝钗,连薛蝌都在半年间得了佳配。
既然名为冲喜,万事自然从权处分,媒聘大礼俱行减省,薛家一意屈就、王氏急于求成,十来日光阴便将婚期定了下来。
良月一场秋霜,直隶颇有赶早进冬的迹象,大人倒是无碍,贾芃年纪尚小,一时不慎受了凉气,凤姐心疼上火,日日围着儿子请医延药,不但张夫人对时看三趟,颜氏都要早晚瞧一瞧,幸而贾芃生来康健,头两天无精打采,再养一养便带了笑容,做伯母的颇喜欢这个侄子,将那西洋番邦进贡的精巧物件拿了许多来哄他,凤姐愈发欢喜,对上尤鸳二人也有笑容。
除了晨昏定省,鸳鸯整日闭门针凿,等闲不会出来,凤姐原就敬她人品,再知丈夫并无非分之想,反倒晓示下人以礼相待;尤二姐身怀六甲,贾赦夫妇毕竟看重孙子,虽说不可事事顺意,面上还能勉强过得去,每逢婆婆前来,必要亲自近身伺候,倒令张夫人把先前的不满减去了三分。
“千岁金安!”却说颜氏这日刚进东小院门口,冷不防撞见央求尤氏跟着进来看二姐的尤家母女,尤老娘与尤三姐见是克星驾到,慌忙跪在正道两侧行礼,唯恐触犯齐鲁公主的虎威。
“起来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尤老娘终是贾珍的岳母,尤二姐也不是贾瑚的宠妾,颜氏多少要为尤氏留下三分余地,“尤老太太似是清减了许多,身上也不爽利么?很该保重才是。”
尤老娘受宠若惊:“承千岁娘娘垂问,贱躯尚可支撑。”
颜氏点点头,又见尤三姐素脸朝天,与早先所观直如两人,心中的诧异闪逝而过,转身自去正房不提。
能在荣国府刊刻《八卦周刊》的冬梅很快就为主子解答了疑惑:“理国府有位旁枝公子,平素最爱扮妆串戏,几年前不知怎的教尤家三姑娘瞧见,自此种下痴念,前些日子摔簪立誓,今后修身养性,柳公子一日不来迎娶,她是一日不能开怀嫁人,琏二爷与柳公子相熟,有意居中说和,成全他们的良缘。”
“风月公子配上宛转尤物,确实算是门当户对。”颜氏笑道,“珍大爷的意思呢?”
冬梅笑回:“珍大爷既难割舍尤姑娘,又瞧不上柳公子,撺掇尤老太太劝她另寻佳婿,兵部的孙郎中成了东府常客,尤姑娘便道‘若是柳公子于我无意,依从姐夫嫁给姓孙的为妻又有何憾?’珍大爷欢喜,吩咐大奶奶置办嫁妆,尤姑娘自己则找琏二爷的门路,这才硬着头皮过府——”
“兵部孙郎中?”颜氏微微皱眉,“孙祖绍?”
“是孙绍祖!”夏莲笑道,“说起来他爷爷是老国公的门生,真要客气呢,与大爷平辈论交不为失礼,偏偏一口一个‘世叔’称呼,实在叫人脸红!”
“你看差了他!”颜氏摇摇头,“这等人居于下位能做儿孙,倘若两家权势调换一番,他怕要与老爷认平辈的。”
“不拘跟了哪个都是她的果报!”冬梅忍不住嗤笑,“一个是外号冷情二郎的公府后裔,一个为自诩贾相忠犬的世袭官身,也不算很辱没皇庄头领的千金。”
颜氏正待说话,外头忽然“啪”的一声响,紧跟着就听到秋菊呵斥丫鬟:“要死了,这是什么东西也能叫你糟蹋!”
话音未落,秋菊气鼓鼓地打帘进来:“主子,您看鹂叶,白长一双巧手,总是不愿用对地方,好好的盘子一摔粉碎,够把她卖五十回了。”跟在她身后的鹂叶不敢争辩,跪在地上请罪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