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圣手镇九州)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圣手镇九州
- 入库:04.09
张夫人品度长子脸色,心下稍稍放松:“琏儿没你持重,多加提点就是了。他的公子哥儿性情也未必没你的因由在里头,小时候跟明讷国舅的孙子争买蛐蛐吃了亏,也不过被推着跌了一跤,心疼弟弟堵在学士府大门口要跟人家比试武艺、拿上皇赐的劲弓射人家邸门牌匾的是哪个?”
“娘,这都哪年的事儿了,明富比我还大一岁,他欺负琏儿我能不出头?”经张夫人一说,贾瑚倒消了七八分火气,“那会儿明家给义直郡王助威,我是金昊的侍读,还怕开罪他们不成?”
张夫人笑了笑,拿过食盒将面取出来:“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相较于贾赦,身为帝师之女的张夫人更有政治涵养,听贾瑚含蓄说到薛家时拿眼看了局促不安的儿媳一眼:“毕竟是亲戚,总不该袖手旁观。”
贾瑚不好直言薛绍死因,无奈地放下筷子:“照应亲戚不错,总该做的周密些,他当咱家只手遮天能够无所不为,忠廉王可早就盯上府里,单等着抓把柄呢。”
“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张夫人叹息道,“只望姑太太吃一堑长一智,好好管教薛家的哥儿。”
凤姐是玲珑心思,虽然记挂丈夫想着进去瞧瞧,终究不敢忤逆长兄之意,又因薛蟠触动心病,同太太略坐片刻就回了东小院。
第二天,听到消息的王氏来看凤姐,提及贾瑚时未免带了三分怨气:“他是把驸马爷的威风耍到了亲弟弟身上,老太太和大老爷还在呢就这般给琏儿没脸,等将来你们长成,还能有立足的地方?”
凤姐将薛蟠的话儿说与了姑妈。
王氏怒道:“位高权重了便该不认亲戚、六眷无门?用他出多大的力就这般刁难琏儿?我料他是借故发作辖制琏儿不能插手府里的人情!”
凤姐嘴上没应和,心中难免郁卒,晚上同贾琏拌嘴:“taizu皇帝不是给咱们这样的人家定的律法,大爷也忒小题大做了,纵有人告府里谋反,圣人还能信了不成?”
贾琏不悦:“这是什么话,大哥身居高位,岂有不加小心的?”
“外面看着我们有公主嫂子、国公兄长指不定多荣光,还不是黄杨木作磬槌子——外头体面里头苦,凡百的事儿不做主,与寄人篱下有什么两样?”凤姐冷哼一声,“人家就算看不上府里爵位,为儿子留着也不能给兄弟——”
“啪!”贾琏将手里的茶盏摔的粉碎,“我是老爷和太太的儿子,住在自己家里算寄人篱下?你觉得屈,京城脚下能袭爵的长子嫡孙海了去,皇太子也大不了我几岁,你有能耐怎么不挑着他们嫁?”
凤姐气得胀噎:“你——”
贾琏一摔门帘抬腿走了。
凤姐几乎倒仰,心腹丫环平儿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解劝。左性发作一回,凤姐堵着气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强撑着起身,不妨听到窗根有两个小丫鬟饶舌,说起贾琏昨晚由书房的小丫鬟秋杏伺候,至今还未起床,想必是要回了太太收在房里的。凤姐血气上冲,险些仰了跟头。
等张夫人听到消息过来,凤姐已然见红,太医稳婆走马灯似的忙碌半天,终究没把孩子保住。
“琏儿呢?”张夫人听说引子在儿子身上,哪里还忍得住,“给我把这孽障拿了来!”
二门小厮回道:“太太,二爷昨晚上歇在书房,一早便上差去了。”
张夫人怒气未消:“春杏秋杏的是怎么回事儿?”
陪房洪琦家的低声说:“昨晚秋杏是给二爷送了回茶,今晨也是她伺候的洗漱,并没有别的。”
张夫人立刻追问:“嚼舌根的那个丫环呢?”
洪琦家的回道:“是东府来升的侄女。”
“我们家是慈善过了!”张夫人拍着桌子喝道,“传我的话,二十板子打不死这做耗的奴才,立时提脚卖出关去,两府永不许收留!”
东小院上下战战兢兢,没有一个出声求情。
贾琏听说妻子小产,悔的顿足不迭,回家挨着张夫人训斥也不敢顶嘴,知道凤姐并无大恙才稍稍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好伤心啊,费尽两年心血完成的《等待阳光》竟然远不及这篇即兴之作的成绩好,实在令人难堪。好吧,更到第八章时出现了第一个评论,在此表示感谢!
☆、和妯娌婆母用心 赴朝宴东宫产子
张夫人最盼贾瑚兄弟和睦,究知凤姐小产根由后反倒失了怜惜之心,等贾珍之妻尤氏亲带来升媳妇前来请罪时只说:“以后长记性,凡总的奴才教好了再往跟前用!”
尤氏唯唯,来升媳妇俯身磕头:“都是奴才管教无方,辜负了主子的器重。”
张夫人别过脸:“当不得你们的跪,素日演着恭顺弄没了我的孙子,再要这般,我跟老爷岂不绝后?”
来升媳妇哪里当得起这话,跪在地上磕头不断。
尤氏也不自在,不露痕迹地站了起来。
“行了。”张夫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虽是长辈,也不能太打珍哥儿的脸,孩子已是没了,是他的造化不好!”
尤氏正觉不安,丫环来回:“太太,大奶奶过来了。”
颜氏进屋后瞧着眼前的阵仗便有了分寸,免了尤氏的礼方说:“许久不见大嫂子了。”
张夫人一面吩咐丫环赶紧扶儿媳坐下一面嗔怪:“你身子不便宜,大热天的何必折腾劳累?”
“太太放心,多走动走动也好。”颜氏撑着腰入座,又命丫环拿出一个锦盒给婆母瞧,“这是太上皇后赏赐给媳妇的山参,原教药房收着应急用,如今正可让弟妹补补元气。”
张夫人叹息一声:“你和瑚儿也别对家人忒实诚,自己保重好是正经。”
尤氏从旁奉承:“公主和瑚兄弟最是孝顺,又体贴妯娌,实在是太太的福气。”
颜氏也听了些风声,因又说道:“弟妹这样,我也不便到跟前去教她触景难过,还要太太劳累,劝她宽宽心,总归是年轻,早晚能补去遗憾的。”
太太捏捏额头:“她是惯能抓小失大的主,用得着咱们一厢情愿白做打算。”
颜氏看了跪在地上的来升媳妇一眼,慢悠悠地说:“咱们家可不能为了一个体恤下人的名声纵出另攀高枝算计主子的奴才来——大嫂子,您说我的话有理没理?”
尤氏无奈,因训来升媳妇:“你在这儿做什么?去琏二奶奶的院子跪着,几时二奶奶开了金口才容你宽赦。”
来升媳妇只得起身去了。
尤氏这才说:“媳妇也去瞧瞧凤姐。”
张夫人点点头:“你是有心的。”
颜氏记挂孩子,又过一刻便起身告辞:“葵哥儿新学了几首诗,明儿让他来背给太太听。”
提到孙子,张夫人终于开脸:“好,我教她们预备枣泥糕。”
张夫人还因颜氏的深明大义老怀安慰,却不知大儿媳也怨怼贾瑚:“你摆着兄长的架子不打紧,凤姐的孩子立时就掉了,以后还是省省事儿,少招仇恨。”
贾瑚堵的不行,他是把荣国府的未来寄托在贾琏身上的,否则也不会求全责备,谁料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贾母知道凤姐小产有二儿媳的手笔在里头,听她替侄女抱不平把话头往贾瑚身上引时只说:“也是凤丫头没福,好在年轻,不怕将来没有孩子。”
在贾母心中,最重要的还是整个荣国府的利益,凤姐对上贾瑚且需往后靠一靠,她还指望长孙能为元春姐弟铺路呢。
贾琏找了贾瑚几次没见上面,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只好来求太太解说。
张夫人膈应凤姐,又因她将将小产不好发作,憋着火气着落在儿子身上,脸色阴沉的骂他:“你哥哥是朝廷大员,多少军国要务等着他参决?没事儿闲着呢,费了心思在你们身上!训你罚你就是让你没脸害着你!”
贾琏三下受挤不得争辩:“都是儿子不好。”
张夫人实实在在心疼没能出世的孙子:“你也说给你媳妇听,荣国府的世职是老太爷定下,得着上皇金口玉旨必要传给瑚儿的,为这个折腾自己孩子辖制我与老爷——她是打错了算盘!”
贾琏告罪:“儿子让老爷和太太忧心了,儿子也并不曾生过觊觎之心。”
对着贾琏发泄一通,张夫人也稳住了情绪,缓了口气说:“咱们娘儿俩说句体己话,你嫂子连老圣人的家都当得,还管不了区区的荣国府?她为何要教你媳妇协理?你哥哥又因何让你帮着老爷应酬府里往来?总得你们夫妻有能为挑起这副担子他们才肯放心松手,你们也忒教人寒心了。”
贾琏是哑巴吃黄连:“还求太太帮儿子圆场,别教哥哥嫂嫂生了芥蒂。”
张夫人叹口气:“等你媳妇出了小月,我这里摆桌家宴,对脸笑一笑自然就好了,毕竟是做哥嫂的,不能跟你们计较。”
隔天张夫人也说贾瑚:“琏儿家的气性大,为了嚼舌头的事儿平白吃醋动了胎气,琏儿又不是不知道好歹,你可不许多想。”
贾瑚摇摇头:“也怪我思虑不周,他都成家娶媳妇了。”
“就是长到八十岁上也是你弟弟。”张夫人笑道,“老爷说了,你总该看在叫王子腾丢了京营节度使的份上宽谅他女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