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丧神们对这句话的反应表现不一,鹤丸举起手:“我要去!”
三日月笑:“如果八重和鹤丸都去的话,我当然一起了。”
烛台切为难:“这个……”
笑面青江摇头:“我可不想再斩一只石灯笼了。”
石切丸疯狂摇头:“不不不,我是神职者。”
山姥切被一口水呛得说不出话,长谷部看不下去,默默的帮他拍背,沉默的拒绝了八重的提议。
而八重看着长谷部的动作,看着他身上日渐稀薄的黑气,突然觉得找不找雨女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八重请石切丸回复新选组,这件事他们会帮忙,请新选组联系深雪大夫,让她行个方便,让八重进艺伎的住所看一看。
新选组的回复来得很快,约定了时间地点,说会派人带他们去深雪大夫那儿,并传话说女性去花街太引人注目了,要八重换上男装。
八重听话的换了衣服,但觉得自己这边肯定是做不到低调的,毕竟跟她一起去的是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
因为怕发生战斗,两名付丧神穿着的是出阵服。八重看了一会儿,从路过的山姥切身上获得起启发,找来了浪人常穿的斗篷给两人披上,这才觉得不那么招眼了。
“所以,”鹤丸一敲掌心,“山姥切总是披着被单果然是因为长得太好看吧!”
三日月:“听说山姥切泡温泉的时候都会在头上放一块毛巾用来挡住脸……有点好奇呢,他不披着什么东西时候的样子。”
八重:“……听说,山姥切酒量很浅,你们有什么计划,可以先灌醉了他再说。”
三日月:“看来八重也很好奇啊。”
鹤丸:“真是狡猾的审神者啊。”
狡猾的审神者和两名计划着灌醉山姥切的付丧神到达了约定地点,看见了穿着浅葱色羽织的新选组成员。
斋藤一和冲田总司。
斋藤一如既往的沉默,冲田先是看了眼八重,确认了来人的身份,然后打量了会儿跟着八重来的陌生人,并没有问什么:“这边走。”
八重在冲田打量她的时候,也在打量冲田,对方看上去确实是气色不好的样子,但也没有明显的病容。
看了一眼后八重收回目光,没用灵力去试探冲田是不是真的已经发病。
就像招待其他客人一样,深雪大夫在一间和室内招待了八重一行人。
男人是不允许进入艺伎的居住区域的,而就算是女性,也只有艺伎、舞伎,或者她们的侍女才能进入。八重想通过深雪大夫进入艺伎居所,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于是也就接受了深雪大夫要她换上舞伎装束的要求。
花街招待客人的和室有两扇门,一扇是客人出门的正门,还有一扇开在与正门相对的位置,被遮挡在屏风后面,是供艺伎出入的小门。
深雪大夫在屏风前弹唱掩护,八重跟着她的侍女走小门进入隔壁空房间换衣服,然后就直接往艺伎住所去了。
清雅的曲声中,鹤丸国永喝着酒,看深雪大夫典雅的舞姿,凑近三日月低声说:“看不到八重换装后的样子,感觉好遗憾啊。”
三日月喝了口酒,脸上维持着笑容,同样用很轻的声音的回答:“我倒是觉得安心哦,没有必要让新选组看见她盛装的样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版本说深雪大夫是近藤的人,也有版本说是土方的人……emm 我选择了后者
清明过后隔日更一周,作者出差去啦
☆、第 57 章
换上了舞伎装束的八重低着头, 踩着小碎步跟着深雪大夫的侍女走进入了艺伎的生活区域。
“只要沿着种有紫阳花的道路走,就能找到出口,接下来请一定小心。”深雪大夫非常有名, 她的侍女在这里也几乎人人认识, 她跟着八重反而容易暴露,于是在把八重送到后关照了必要事项, 便匆匆离开。
激发御魂后收敛了灵力,从八重身边经过的女性们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艺伎的住宅区里漂浮着淡淡的香味, 是花香熏香,还有脂粉香,这些香味长久的徘徊在此处, 仿佛已经渗入了木质房屋的肌理,与环境融为一体。
这味道让八重想起了平安京的后宫,也是飘着这样粘腻的香味,以及……无法忽视的妖气。
八重顺着气息传来的方向, 一步步走过去。舞伎高高的木屐没有给八重的行走带来困难,鞋底扣地的清脆声响中,八重不急不缓的走向那里,姿态端庄娴雅, 满满都是平安时代的贵女风范。
八重清楚的意识到,对方已经发现了她, 一股妖力准备的探向了她,仿佛邀请一般。
这股妖力非常强大,绝对不是雨女, 但妖力探来带起的风中,确确实实有着雨女特有的潮湿气息。
“好久没有客人来了呢。”一道柔媚的声音响了起来,音调高高的,带着点歌咏的唱腔,像初夏深林的夜风一样,带着清凉幽晦的气息,“让我看一看,来的是谁?”
红漆木门在八重面前打开,盛装女性懒洋洋的斜倚在对门的软榻上。
那女性的美丽带着逼人的妖媚,八重和她对上视线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儿麻劲窜上了脑门,她赶忙收回视线。
然后八重听见对面的成熟女性笑了一声:“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既然到了,就进来吧。”
八重抬步走进去,两扇门在她身后啪一声合上。
“玉藻前。”八重平定了情绪,喊出了这个名字。
“你认识我?”玉藻前维持着半躺的姿势,眯着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些。
“我听说过你。”八重深吸一口气,再次对上了玉藻前的视线,有了准备,这次她没有再失态了,“我是来找雨女的,我有事,想请她帮忙。”
玉藻前也不隐瞒:“雨女确实在我这里,但我怎么知道你是让她帮忙,还是要把她交给人类?我听说有人在查那几个男人死亡的事情了。”
这话听上去别有深意,八重当即问:“人不是雨女杀的?”
玉藻前也很直接的回答了她:“雨女整天哭哭啼啼,哪有杀人的胆子。”
“但尸体身上没有外伤,也不是你动的手。”也就是说,还有第三只妖怪在。
“有什么能让人类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就死亡呢?”玉藻前慢慢悠悠的问,然后她也喊出了这位客人的名字,“八重?”
迎着玉藻前的目光,八重有一会儿没说话。
八重在思考玉藻前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玉藻前这个称呼和雨女丑时等等一样,其实是一种妖怪的统称,而不是个体特有的姓名,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一种妖怪在同一时间只会出现一只。
如果玉藻前和自己一样,是通过外表、妖力等显露的特征来判断对方的身份,那她应该趁自己为樱花妖。
八重不觉得自己弱到察觉不到其他妖怪的打探,即使这个其他妖股是SSR玉藻前。
那么玉藻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剩一种可能了,她在很久以前,就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樱花妖八重。
可这里已经不是八重原来所在的世界,玉藻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也曾经存在过的另一个八重,还是真的是自己呢?
如果这位玉藻前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平安京,那她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来到这里的?
无论有多少疑问,八重总还是要回答玉藻前的问题的:“诅咒……是丑时之女吗?”
玉藻前慢悠悠的回答:“没错。”
“如果是丑时之女动的手,那为什么尸体身上会有雨女的气息?”
“这很难理解吗?”玉藻前歪过头,“丑时诅咒的,就是她朋友雨女,想要杀死,却无法杀死的男人啊。”
八重没敢问丑时如何,她问玉藻前关于雨女的故事:“她为什么,想要杀这些人?”
三日月等人离开花街的时候,八重已经等在距离出口处不远的树下了。她换回了男装,手上拎着一只小巧的酒瓶。
“的确是妖怪做的,不过可以让深雪大夫放心,花街今后不会再频繁的出事了。”她开门见山的告诉新选组。
土方皱眉,他听出了八重的话外音:“还会继续有人被杀?”
八重停顿了一下,然后肯定的回答:“会。”她这么对土方岁三说,“她们杀的都不是好人,我没有立场阻止她们。”
土方:“你怎么能确定她们的判断是对的?”
“没错。”冲田总司帮腔,他带着点醉意,“你怎么能确定她们杀的一定是坏人呢?还有很多人,觉得新选组的坚持是错误的呢。”
土方岁三呵斥了声:“总司!”
“抱歉。”冲田道歉,语气诚恳中带着涩然与不解,“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我们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