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 (俄罗斯蓝猫)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俄罗斯蓝猫
- 入库:04.09
他认识她,他曾在马赛的法院门口见过她一面,她令人吃惊的美貌至今让他无法忘怀。
那时候,梅色苔丝来法院是为了她的未婚夫。然而,她也是维尔福最不想见到的人。因为看到她的时候,那个由于他的野心而被他牺牲的无辜水手,仿佛又在他的眼前出现了。
维尔福常常主张对犯人处以极刑,是靠了他那不可抗拒的逻辑和雄辨把他们定罪的,他的眉头从来没有留下一点儿阴影,因为他们是有罪的,至少他相信是如此。
然而这件事却完全不一样,他给一个清白无辜的判了无期徒刑——那是一个站在幸福之门无辜的人。这一次,他不是法官而是刽子手了。
不过这样违背良心的事只要做了一次,做第二次就会容易得多,在面对一个同样无辜的人时,他也可以毫不手软地下手。
于是他下令把梅色苔丝也关进监狱,直到深夜才释放她,他以为那样她就会害怕。
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维尔福从思绪中回过神,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的内心涌起一阵冲动,想要让这张拷问他良心的面孔永远消失!
梅色苔丝完全没料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此刻,她也意识到自己撞破了维尔福的好事,对方必定会自己不利。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慌乱,既然维尔福已经认出自己,主动出击才是上策。
她果断反手一记狠狠的耳光,把维尔福打得眼冒金星。
“没错,是我”,梅色苔丝冷笑一声,“那个被你关进伊夫堡的无辜水手的未婚妻!”
维尔福恼怒地扬起拳头,准备反击,但又一记耳光打得他天旋地转。
“你陷害了埃德蒙,欺骗了莫雷尔先生,还把我关进了马赛法院的牢房”,梅色苔丝怒不可遏地说道,“现在,你又背叛了你的妻子蕾妮,她是那么爱你...”
“你这个疯女人...”维尔福再次尝试还手,却发现自己丝毫不是这个看起来纤弱的女孩的对手。
一年多驾船出海打渔的生活给予了梅色苔丝足以战胜这个养尊处优的男人的力量,她狠狠地挥出拳头,径直砸在了维尔福高挺的鼻梁上。“但如果你以为可以犯下这一切罪过而不必受到审判,你就大错特错了!记住我的话,维尔福,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维尔福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摸摸鼻子上的血,终于吃痛地叫出声来。他畏缩地抬起头觑了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站在月光下的是一位圣洁的女神,让他心中所有的罪恶无所遁形。
意识到自己暂时镇住了维尔福,梅色苔丝即往花园外跑去。然而树丛组成的迷宫阻挡了她的脚步,她心里越是焦急,越是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当她终于看到花园的栅栏门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门口。那是随同他们一起来巴黎的仆人巴罗斯,他巳经通知了主人诺瓦蒂埃将军,现在正领命过来找维尔福。
“巴罗斯,帮帮我!”梅色苔丝绝望地喊到。
但就在她跑出大门的瞬间,巴罗斯死死地抓住了她。他最终选择站在了主人的儿子维尔福一边,而非正义的一方!
此时维尔福已经回过神来,他快步追上前,用苍白的双手扼住了梅色苔丝纤细的脖颈。
☆、第34章 永冬的城堡〔番外〕
〔番外〕
玛蒂尔达接到了一个从法国传来的噩耗。
——勒诺男爵在北非遇害了。
他是玛蒂尔达的爱人,准确地说,是她曾经的爱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知道他在走之前是否会想起她,而她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她仍记得他们在巴黎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那段日子,那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光,就好像巴黎夏天的艳阳底下,那闪耀在勒诺发际的金色阳光。
而现在,她却身处永冬之境,似乎身边的所有生命都在凋零。
她摊开手掌,露出了手中那枚白色的“相”。冰冷的棋子似乎并未从她手中吸取任何暖意,孤零零地躺在她手心里。
当年她并不明白这枚棋子所代表的含义,她曾以为它代表勒诺,他的祖先是查理曼大帝时期的贵族。
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这枚棋子就是她自己。
她仍记得当年在那座幽暗的帐篷里,巫姬让她在棋盘上选一枚棋子,她毫不犹豫地选了这枚白色的“相”,也许是因为它孤零零地在一堆黑棋中显得太孤独,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但她记不起来了,反正她就是选了它。
“这就是你未来的命运”,巫姬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留着它,它会提醒你,记住你的位置。”
她并不明白巫姬的话,于是继续追问。巫姬给了她三段预言,“你会继承一大笔财产,收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你的孩子将会有皇室血统...”
如今这三个预言已然成真,然而得到的同时也注定要失去。
继承那笔遗产意味着她失去了父亲和哥哥;收获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却永远失去了爱人;而她的儿子,是叶卡捷琳娜大帝的重孙,阿列克谢将军的孙子。虽然他的祖父是私生子,但这改变不了他有皇家血统的事实。
想起刚听到预言时的兴奋,玛蒂尔达只觉得讽刺。
一切还要从那场荒唐的舞会说起了。如果没有那场舞会,也许如今的她,就是活跃在巴黎社交圈的的勒诺男爵夫人了。
多年以前,在她父亲去世之后,嫂嫂把她推上了凡尔赛宫廷舞会,她本以为那会是她的机遇,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她一辈子的梦魇。
正是在那场舞会上,她遇到了还是沙皇俄国使臣的安德烈。
当时她已有了毕生所爱,同意去舞会无非是爱慕虚荣,想出一出风头。没想到在舞会上,安德烈对她一见倾心,并且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安德烈的背后是他高贵的祖母,是整个沙皇俄国。为了前途,哥哥威逼她嫁给安德烈,而他的背后亦有皇家势力撑腰。无论是路易十八,还是阿图瓦伯爵,都对这段婚姻乐见其成。
玛蒂尔达不甘心当一枚棋子,于是她选择和勒诺男爵私奔。没想到计划却被她的闺蜜兼嫂嫂出卖,由此引发了安德烈和勒诺的决斗。
那场不幸的决斗最终以勒诺被打伤而告终。
她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因为勒诺是俱乐部里数一数二的神枪手。然而说什么也没用了,为了挽回名誉,她被迫嫁给了安德烈少将。
于是她成了一枚真正的棋子,一枚背景离乡的棋子。
就这样,玛蒂尔达孤身来到了寒冷的北国,而伤愈后的勒诺则参了军,后来听说他去了北非,他们不约而同地离开了那个伤心地。
玛蒂尔达曾想过死,然而她的信仰救了她。
这位马赛的娇小姐过了很久才适应了彼得堡的严寒,习惯了俄罗斯人的生活。然而更残酷的是沙皇俄国信仰东正教,因而她只能待在家中祈祷。
而她与母国的联系,也在一点一点地被割断。
听到哥哥的死讯时,玛蒂尔达感受更多的不是悲伤,而是解脱。她的嫂嫂在她哥哥死后不久之后就就找了一个下家,一个叫腾格拉尔的银行家,并且通过她父亲的关系,给新丈夫弄了个男爵的头衔。
而她在法国最好的姐妹也去世了,为此她伤心了很久,并且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和法国那边任何联系。
现如今,勒诺也走了,她的心仿佛也随之死去,只剩下一片荒芜。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玛蒂尔达的脸颊滚落下来。
她的眼角忽然闪过一丝狠戾,接着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到了丈夫床边。
他高贵、优雅、英俊,但玛蒂尔达恨他。她怎么能不恨他呢,如果不是他,她不会被迫远走异国他乡。如果不是他,勒诺也不会死。
他夺走了她全部的幸福!
然而玛蒂尔达终究没有下手,她想到了这些年他对她的付出,想到了他们的儿子,她不能让他没有父亲。
放下匕首的时候,玛蒂尔达并不知道背对着她的安德烈默默地睁开了眼睛。
......
这是玛蒂尔达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而且还是烈性的伏特加。
她晃出庄园大门,在树林里逛了一圈,直到下起雪才回家。
严寒让她清醒了一些,她看着窗内被仆人逗得咯咯直笑的儿子,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她在那里站了很久,身上的黑色貂绒全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得全白。直到有人温柔地为她披上大衣,她才回过神来。
“我们回家吧,玛蒂尔达。”
她回过头,是她的丈夫,安德烈。
她不知道他外出了多久,他身上也有好多雪。
回到房间之后,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并未让她感觉到温暖,周围的空气凝滞在一片紧绷的沉默之中。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德烈从柜子里拿出了那把匕首,接着丈夫敞开了自己的胸膛,“我知道你恨我,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些...”
他在试探她吗?
安德烈的行为激起了玛蒂尔达的反感,她真的拿起匕首刺了下去,虽然刺得并不深,但安德烈胸膛上白皙的皮肉还是卷了起来,殷红的鲜血潺潺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