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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 (俄罗斯蓝猫)


  从那场婚礼开始,他就发觉梅色苔丝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而当他冒着生命危险逃狱,只为见她一面时,他从她的眼里看到的也只有关心,没有爱情。或许她早已不再爱他了,只是他认不清现实。
  何况现如今他身陷牢狱,不知是否还能出去。既然他对她的爱丝毫不减,此时就更应该放手,给她自由。
  在狱卒不耐烦的催促下,梅色苔丝轻声问道,“唐太斯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们吗?”
  “请转告我的父亲,我在这里很...很好...让他不要为我担心...”
  埃德蒙有些哽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也请告诉我的未婚妻梅色苔丝,她自由了,即便我在这肮脏的囚室里孤独地死去,没有人照料我的尸体,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怪她的意思。她的青春不该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什么?”梅色苔丝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把这枚指环也带出去吧,把它扔到大海里,我不再需要它了,她也一样,它本是爱情的象征,不该成为自由的枷锁,就让我们曾经的爱沉入大海,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但那亘古不变的海浪仍会记得它”,埃德蒙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他伸出手,把手中那枚带着他体温的指环塞到了梅色苔丝手里。那枚指环他是费尽心思才带进牢里的。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它曾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但现在,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梅色苔丝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她完全没想到埃德蒙会如此绝望,他的话里已经隐隐透出了死志。不...不应该是这样!
  “如果可以,请照顾好我的父亲,从此以后,他在这个世上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埃德蒙最后说。
  梅色苔丝假意答应埃德蒙,跟着狱卒离开。但没走几步,她就趁着狱卒不注意快速跑回到埃德蒙身边,接着马上取下衣袋中藏着的的另一枚指环,塞到了他手里,“埃德蒙,不管怎样,一定不要放弃。你的父亲正等着你,我也会等你的!”
  她知道哪怕是给埃德蒙一个虚幻的希望也好,那会变成一个执念,支撑着他活下去。
  两人沉默以对片刻。但梅色苔丝知道自己成功了,因为她看到埃德蒙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是时候说再见了。
  在狱卒发现梅色苔丝没跟过来之前,她返身追了过去。
  “请等一下”,埃德蒙突然喊道。
  他痴痴地望着梅色苔丝,她身上披着的斗篷缠绕着华丽的玫瑰色火光,脚踝边摇曳的裙摆则流转着幽暗的冥蓝色海浪。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加泰罗尼亚渔女,而是一位女神,一位从海底冉冉升起的女神。
  她是专门来到这可怕的黑牢拯救他的吗?
  “能为我唱一支歌吗?玛利亚小姐。”埃德蒙微笑着乞求道,“为这黑牢中的可怜人带来一点光亮。”
  梅色苔丝回眸,对上了埃德蒙那热望的眼神,“当然可以。”她轻轻哼唱起来,哀感顽艳的歌声在黑暗的堡垒内回荡着:
  “我的心被爱神之箭射中,
  金钱在我眼中皆如粪土,
  没有什么能带给我安慰,
  除了我那快乐勇敢的水手。
  来吧,美丽的女孩。
  不管你是谁,
  爱上了投身汹涌大海的快乐勇敢水手,
  每每狂风大作,暴风骤雨,
  都为远去的他担忧揪心,
  又在心中坚定地祈祷,
  总有一天他会平安归家...”

  ☆、第22章 埃德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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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蒙曾无数次听过梅色苔丝哼唱那些加泰罗尼亚人的歌谣,但这次不一样。
  那歌声实在美妙,仿佛缪斯的吟唱。及至最后一缕余音消散在黑暗中,埃德蒙仍浑然不觉,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着。
  不,不止是他的心,似乎连脚下的土地都为之颤抖。
  他仍记得自己被送往伊夫堡的那个黑暗的黎明,冰雨从铁黑的天幕坠落,仿佛万把利剑刺进波涛汹涌的大海。
  那些宪兵该等雨停再送他去伊夫堡,他想。可是他们没有,虽然路途并不遥远,但小船在海上飘荡了很久。有那么一瞬间,埃德蒙希冀着他们永远也不要抵达终点,可是船体忽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宣告着——他们到了。
  一个宪兵从船上跳上岸去,很快埃德蒙就听到铁索拖过滑轮的声音,那是宪兵们在用缆绳系住小船。接着宪兵们冒雨押着他往伊夫堡走去。他曾无数次乘船驶过这座幽暗的堡垒,但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关进去的那一天。
  埃德蒙绝望地回过头,想再看一看那他纵横驰骋的大海。可惜雨太大,他什么也看不到。
  海水的刺激让手臂上的伤口剧烈地疼痛起来,那是为了去见梅色苔丝而留下的伤口。虽然她仍没有给他答案,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他只庆幸自己当时有足够的勇气从船上跃下,才得以再见到她,告诉她无花果下的秘密。
  对梅色苔丝能找到那些金币,埃德蒙毫不怀疑。他们初次接吻就是在那里。从那之后,梅色苔丝就常常在梅兰巷的花藤架下等他,那棵无花果树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
  但不知为何,埃德蒙能明显地感觉到梅色苔丝变了。
  如果是以前,她会为他伤心,会为他哭泣,却不能为他做更多。可这一次,她却变得不同寻常的理智,不仅熟练地替他处理了他血淋淋的伤口,还设法帮助他逃跑。
  可是...
  在埃德蒙沉浸于自己的思绪的时候,更深沉的黑暗忽然降临,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押进伊夫堡的大门。一个狱卒点着灯,把押着他的宪兵们领到了一个几乎埋在地下的房间。
  他们把可怜的埃德蒙推了进去,紧接着就锁上了门。似乎是迁怒于埃德蒙打扰了他的好梦,那个狱卒甚至连水和面包都没留下,就直接离开了。
  埃德蒙一动不动站在黑暗里,直到第二天,狱卒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站在那个地方,好似一尊雕塑。
  狱卒走向前,轻轻碰了碰埃德蒙的肩头,“你没有睡吗?”
  埃德蒙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饿不饿?”狱卒又问。
  “我不知道...”
  “那你究竟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是清白的”,埃德蒙恳求道,“求你了,让我见一见典狱长吧。”
  狱卒耸耸肩膀便离开了,他见过太多像这样的犯人。
  在那之后,除了在固定的时候过来送水和面包,那个狱卒再没搭理过埃德蒙。那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两夜,到最后,埃德蒙终于失去理智,威胁了那个叫阿多尼的狱卒,说如果不让自己见典狱长,就要用凳子敲碎他的脑袋。
  这句气话总算起了点作用。没过多久,他就被几个狱卒带离了牢房。
  “你们要带我去见典狱长吗?”埃德蒙问道。
  “不,我们要带你去关疯子的地方”,为首的伍长回到。
  埃德蒙本以为自己来时那间牢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没想到他们把他扔进了地牢,那才是真正的地狱。那里阴冷潮湿,暗无天日,没有一点光,也没有希望。
  在那以后,他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连系。他常常在脑海中回想那些在大海纵横驰骋的日子,回忆马赛的亲人爱人熟悉的面庞,却发现他所爱的一切都日渐模糊,离他远去。
  毕竟,他再也听不到来自马赛的只言片语,再也见不到阳光,甚至连大海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在这幽暗的地牢中,埃德蒙曾认为自己离死不远了。每时,每刻,每天,每月,他都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地步入死亡。
  陪伴他的唯有无尽的痛苦,一点一滴吞噬着他的内心。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位可敬的保护人维尔福明明承诺很快就会放他自由,却为什么又把他遗忘在这阴暗的角落,任由他烂在这里。
  他清楚地记得代理检察官维尔福在听完他的陈述之后,用柔和的语气说道,“既使你有错,也只能算是疏忽罪,而且即然是奉了你船长的命令,这种疏忽罪就不算什么了。你把从厄尔巴岛带来的这封信交给我们,记下你的话,然后回到你的朋友那里去吧,需要你的时候,你再来。(注1)”
  “那么,我自由了吗,检察官先生?”埃德蒙兴奋地喊到。
  “是的,但你得先把那封拿破仑的信给我。”
  “已经在您这儿了,先生。他们早从我身上把它搜去了。”
  维尔福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但正当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维尔福却再次叫住了他,“对了,那封信是写给谁的?”
  “诺瓦蒂埃将军”,埃德蒙回答,“地址是巴黎的高海隆路。”
  他仍记得检察官听到那个答案之后,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就好像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埃德蒙的心里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诺瓦蒂埃将军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检察官才会这样。只要牵涉到那位将军,自己的案子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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