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真是又蠢又毒。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犯蠢了,不小心连着发了两章……估计挺多人都跳了一章,记得回去看看哈~
今天没有小剧场,但是有剧透。本文里面我最喜欢的一对超甜(同时也是红楼梦里面超甜的一对)要出场啦!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猜中?
猜的照旧都发红包哦
再给我评“不猜”的,哼!!!就是仗着你们是我小天使!!!
☆、第三十六章 鸡飞狗跳
这边王熙凤胆战心惊生怕贾母发现了王夫人干的事情让自己被连坐,那边贾敏闷闷了许久,终于和林如海说了此事。
林如海并不在意,只是道:“万两银子,并非小数,只是既然贵妃省亲,拿出去表个心意未尝不可。”贾敏冷冰冰地道:“这并非是银子的事情。只是当初俞氏之事后,我最恨有人算计。若我母亲,是为护我,若我嫂子,是为谋财。只是在我眼中谁都是算计,不过不去计较罢了。”
她自然更愿意相信是那和自己一贯不对付的二嫂子想要谋取林家财物才做出那些事情来,但是贾母一点儿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贾敏不是小姑娘了,这些东西她都懂,不然真当她不知道林琯玉胡闹,给贾家送了一只死鸡的事情吗?
都说为母则强,贾敏性子本不柔和,现在又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思虑得便极周到:“一个贵妃而已,指不定踩了谁爬上去的,她再受宠,越得过穆贵妃去么?人家膝下尚且正儿八经地养了两个皇子呢。王家尚且不大半,偏贾家这样急吼吼地这边挪用那边伸手弄银子,说逾越都轻了。门第摔落,本该励精图治,教家中的孩子好生读书,怎么偏只想着这些歪魔邪道的东西。”
林如海听她如此说,静默了一会儿。
贾敏看得很通透。可惜贾家最通透的人,已经冠以“林贾氏”了。林家祖上就是列侯出身,他哪里会不知道一个家族是如何衰败的。
林如海叹道:“我本也同你说过,绝不将孩子们送到京中去的。”这话太直接,贾敏眼神黯了黯,拍了拍摇篮里头的林昭玉,没有说话。
“只是——”林如海摇摇头,道:“江南原都是老圣人的人,七十而古稀,老圣人没有放权的意思,圣人却坐不住了。我家氏族又是那样,想来想去,竟然还是京中贾家更妥帖些——到底是外族家,再不济,还有我的故旧可以帮忙照看。”
贾敏心中微惊,抬起头去看他。林如海眉眼在灯下依稀还有些年轻时候的模样,却显露出深深的疲惫来,“你也和琯琯她们回京去避一避吧,我这边尚且自顾不暇了。”
贾敏颤声道:“可是陛下逼你表态?”
“陛下?”林如海似乎漫不经心地哼笑了一声,“陛下还没有,那位明日之君也坐不住了。他们皇帝家的造反念头似乎都是与生俱来的,好好的就想造反。”
贾敏眼皮子一跳。
她欲再问,林如海却不愿说了。她只是执拗地道:“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走了。昭儿未满周岁,禁不起水路奔波,我也不放心你。”林如海被她握住了右手,心中微微一动。
“至于琯琯和小四,”她顿了顿,轻声道,“我叫她们来吩咐几句,择个好日子去京城吧。”
这样大的事情,她没有派自己的心腹丫鬟去说,而是慎重地叫了管家娘子去,“你先和她们提一耳朵,只说京中外祖母再三念叨,我这才动了心思。”
林兴旺家的领命而去。
只是她去了林琯玉院子里头,院子里头的闻琴解佩听闻她来找林琯玉,都不由对视了一眼。林兴旺家的心中有数,只是笑道:“小姐想必又出去玩耍了。”
林琯玉喜欢跑出去在林家下人中并不是秘密,这位大小姐活泼的性子大家都知晓,而她伶俐活泼,待下人又都极好,大家都是帮着她瞒着贾敏和林如海的。
闻琴给她奉茶,笑道:“您且再等等。我这便叫人出去找姑娘去。”
林兴旺家的摇摇头笑道:“我自己去也行。夫人那边一时也不急着的。”说罢放了茶盏,施施然出去了。
却说林琯玉领着两个美貌可人的小姑娘走在街上,原本只是想要带着去茶楼上听个弹词,半路黛玉却拉拉她的袖子,道:“听弹词有什么趣儿?我原听姐姐你说过瘦马,原先还奇怪,马匹怎么有以瘦为佳的,姐姐你不妨带我去瞧瞧呢。”
林琯玉眼角一抽。
英莲大概是瞧出她脸色不对了,她到底不是养在深宅大院的,听这“瘦马”就觉得不像好东西,便道:“我素闻这扬州弹词是‘书断意不断,意断神不断’,早就想去见识见识的,妹妹全了我的心思罢。”
黛玉笑道:“这也不难,那瘦马且带改日再看。”
林琯玉忙叫两人一块儿上茶楼去,自己则在下头买了形形色色的零嘴儿,正待上楼去,斜刺里忽地闯出个人来撞上了她,林琯玉闪避不及,与她撞了个满怀。
这一下,她怀里的东西都没兜住,撒了一地。
那撞了她的人却头也不抬,只是扔下一句“得罪了”,又急急忙忙地往一旁冲,林琯玉看她都要撞上摊子了,便拉她一把,道:“青天白日的,这是怎么回事?”
被拉住的女孩子生得纤瘦袅娜,在她手中挣扎了一下,还不曾答话,从巷子里头冲出来的一伙人就替她答了。为首的那俊俏的公子哥穿得锦衣华服,很是不俗,张嘴说话却不甚好听,“小姑娘别跑了,自己是什么人,就该有什么命。我买了你,你就该认命。何况我又不是要你接客去,何苦呢?”
林琯玉一时惊得呆住了,心道:我先头听话本子里头那些强抢民女的恶棍都生得油头粉面的,还不相信,这会儿瞧这人形容,只差把“纨绔”顶在头上了——这是谁家的熊孩子放出来乱窜?
如此想着,当下她就沉了脸,把那女孩子往自己身后一拉,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她:“这是什么人?”
那女孩子声音里头透着惊恐,“他们、他们要抓我去,我也不知道。”说罢又小声说:“公子,你如何能对得上这一伙强人?”
林琯玉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冲她道:“你先躲一旁去。”便抬头看向对方,冷冷地道:“你命里今天遇上克星了,你认不认命?”
那公子哥眼皮子懒洋洋地往上一掀,看到林琯玉的样貌的时候脸色就愈发的难看了,又低柔又阴冷地道:“哦,原来是有个护着她的小白脸,怪道不愿意和我走。”
林琯玉:“……”哟,当初骂人小白脸,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她打算动手的时候都不大乐意耍嘴皮子,抬了抬眉毛盯着对方,言简意赅地道:“我是你爹。”说罢忽地就动手,“唰”一声,长鞭不知何时被她拿在手上,破空甩出去,缠住了边上一个要从侧面偷袭自己的小厮的脖子,一手把他摔到两人中间。
又是一鞭,砸得地面尘土四溅。林琯玉眯着眼嗤笑道:“不仅是个小白脸,还是个胆小鬼,只叫下人动手。”
公子哥的小白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抬着手愤怒地指着林琯玉,手指发颤,竟然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一声令下,后头跟着的一众走狗都纷纷上前,团团地围住了林琯玉。林琯玉也不是吃素的,她有恃无恐,下手半点都不留情,她本就是习武的好苗子,先头的武师父教她也算尽心尽力,何况后来三天两头她还和王颀动手。那原本在战场上简洁利落的招式由王子腾亲手传给王颀,又由王颀教给她,在她毒蛇般的长鞭下被耍出来,并不花哨,却招招致命。
只在眨眼间,林琯玉放倒了大部分人,随后突然有人扑上来,林琯玉回身去迎,后背就挨了重重的一脚。那粗糙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在她身上留下火辣辣的伤口,原来是那公子哥趁乱踢出来的,她吃痛往前,随后后脑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同时对方冷笑道:“给我往死里打,算什么东西!”
她被这一下伤到了内脏,一口血哽在喉间,随后后脑传来一阵剧痛,甚至连眼前的情景都有些模糊起来。
她甩了一下头,踉跄了一下,随后硬生生地甩开了那用自己当肉盾的人,猛然往后仰身伸腿横扫,把那下盘不甚稳的公子哥硬生生地扫到在地。
紧接着,她欺身过去,膝盖重重地压下去,跪在那公子哥的胸口,长鞭悍然扫下,贴着他的脸甩在地上。她眯着眼,煞气十足地盯着他看,冷冷地问:“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那公子哥被她摁在地上打,人也傻了几分,边上有尖叫的,有愕然的,一时静寂。
林琯玉觉得头有点儿晕,猜是兴许方才后脑上挨的那一下,这会儿看那公子哥神色复杂甚至有点儿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愈发的觉得眼花,乃至有些呕意。
这个场面凝滞了许久,却是被后头一个妇人的话打断了的。
那是林兴旺家的声音,她急急忙忙地跑上来,道:“小……小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留了这么多的血?”
众人听她喊这下手利落的少年作小公子,就猜他出身不凡,再看看地上那个,瞧着也颇有来头,一时周边颇为热闹。林琯玉被扶着,一动就觉得头晕,脸色惨白,却还是强撑着叫方才那个女孩子过来,那女孩子经历了这么一遭,吓得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道:“公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