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上家主,能力放到其次,不脑残不妄想不给家族带来灭族之祸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再说真正上等的办法,的场静司已经从夏目贵志那里学到了。
攻人者,先攻心。
如果绮罗最后愿意嫁给他,那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迹部景吾这个人虽然的场静司也有耳闻,也知道对方是极其优秀的人,可是这份优秀只能放到普通的人里。
他没有丝毫灵力,甚至没有办法像夏目贵志一样看见妖鬼。
这样如何能够和神明在一起,两人的观念天差地别,迟早会分开的,这样的事情,他之前已经见过太多了。
的场静司不屑于主动拆穿,他虽然功利性强但还是有底线原则,反正分开确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不必做这个恶人,唯一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它花开结果又落地碾成泥。
至于现在。
的场静司紧紧的抓着千子村正,在手心上又添了一道伤痕,把血沿着刀浇下去,又不惜抽出最好的符咒,贴在上面。
千子村正慢慢平静了下来,好像已经被驯服了。
他尝试着松手,刀子果然没有再乱动。
的场静司轻声吟诵:“无主的刀剑啊,在此世现出你的人形吧,我是你的新主人,除妖师的场静司。”
一阵银芒闪过,的场静司眯起眼睛,避开锋芒。
像电影的投影一样,从千子村正的刀身里映出了一道紫色的光芒,慢慢在一旁的空地中凝结成形,最开始是一个圆圆的光团,光团慢慢抽长变细,轮廓逐渐的向一个成熟的男人靠近,他的身材似乎极其高大,又有一头长发。
光芒完全散去。
空地中站着一个健美无比的男人,他裸*露着胸膛,像古希腊时期那些文艺的青年有极其饱满的胸肌,露出了结实的臂膀,银色的头发从肩上滑下来,一直垂到腰际。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是他的本体刀,千子村正。
的场静司没有靠近,也没说什么。
这把刀不对劲。
他浑身的气场和他这个新主人并不相配,也一点都不合。
千子村正举着刀张狂的仰天长笑,长发被风吹起,显得惑乱非常。
等他大笑完了,手中所握千子村正的刀尖又慢慢的指向的场静司:“你以为我没有一点记忆吗?征服我的力量可不是你,你竟敢冒充我的主人?”
“我怎么可能会在你这种家伙面前脱?”
千子村正满脸冷漠:“只有我的主人才能让我脱光衣服。”
的场静司:……
他不想看大男人裸*体!他嫌辣眼睛!
的场静司看着手中的龙鳞,心里后悔。
这好像……是一把有点了不得的刀。
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道当初……就让千子村正继续当一把刀好了。
***
烛台切光忠一脸震惊的看着的场静司带了一把,不,带了一个人回来。
然后那个人居然坐着火箭般速度获得了主人的宠爱。
甚至就连睡觉也把千子村正叫进卧房里,简直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烛台切光忠心里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虽然同为刀剑,但他对这个新来的同伴品行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个性。
哈士奇暗搓搓的把身体贴在了房门上,作为一只狗子,他的侦查力比太刀要高得多。
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脱”“不要”“雅蠛蝶”……
一人一狗站在门外,凄凉成化石。
这都是的场静司的错!
他们转过头,的场静司忽然感觉浑身一阵恶寒。
***
绮罗在床上笑得乐不可支。
千子村正已经认她为主,而且还是在绮罗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而千子村正身上又有她的气味儿,不难想象,的场静司大概是用龙鳞把他收掉的,本来像物品付丧神是最低位的神明,也不用费什么劲儿就能收服。
但是刀剑付丧神不一样,尤其是还沾染过主人血的刀,经过时间的淬炼,满身凶戾之气,它们随时都可以上战场。就算是的场静司,想要收服他们之前还得考量考量如何避开锐器的伤害。
用绮罗的龙鳞固然可以将他们快速收服,但是弊端也很明显。
他们并不像雏鸟一样会认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为主,而是根据将他们从刀剑里唤醒的气息判断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很显然,用的是绮罗的龙鳞,千子村正感觉到的自然也是绮罗的气息。
她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满脸兴味的打量着新来的刀剑:“你就是妖刀千子村正?”
确实穿的妖里妖气的。
一个男人,露胳膊露胸的也就算了,居然还穿着高筒靴,大腿上部到大腿根那一块也露了出来,简直……
千子村正恭敬的站在她的床边,身上的确有妖气盘绕,但是有龙气的压制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些妖刀也就是杀过几个人,但实际上根本就不够看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论神剑,就是在人类帝王手中的轩辕湛泸太阿剑,哪把不是在无数的人命中浴火而生的,杀一人为凶,杀万万人者为雄,比起资历来,这把刀还嫩得很,凶气也就那么点。
怪不得看着那么萌,头上的头发还竖成两个兔子耳强行卖萌。
绮罗说:“我这里不留废刀,你要是留下来能帮到我什么?”
千子村正笑的色气十足:“我可以舒解您的精神压力,听说人类世界里也流行脱衣舞啊……只要看到衣服被一件件脱下来,心里就会很有快感吧……”
“不要。”
“啊嗯?为什么不要?”
绮罗嗖的从床上坐起来:“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千子村正不解,但还是照做:“你为什么不要?”
“不对,是再上一点。”
千子村正眼睛一亮:“就会很有快感……”
“不对。”
脑子里总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视的地方,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想的头疼。
绮罗不耐烦的命令:“把刚才的话从头到尾的再说一遍,一个气音也不准漏下。”
千子村正作为主厨刀,对于主人的命令向来是一个字不落的执行,他回忆了一下,然后就把刚才的话原模原样的重复了一遍。
直到说到“快感”那句,绮罗终于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没错,就是这个,再来几遍吧,声音要放低,稍微拖长一点。”
千子村正一脸懵逼。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啊嗯?”
“啊嗯?”
千子村正找到了上位之路!
千子村正主动走近,绮罗也没有阻止他。
他不要脸的蹲下来,顶着兔子耳朵像只乞求宠爱的狗一样,把下巴搭在床沿,声音低沉又磁性,酥麻的让人合不拢腿。
极具诱导性的声音在绮罗耳边响起:“不要趁机脱下我身上的衣服吗?啊嗯?”
门外烛台切光忠如临大敌,轻拍了一下正在窃听的哈士奇:“他们说什么了?”
哈士奇呜咽了声:“汪!”
“脱?”
烛台切光忠倒吸了口气:“还有呢?”
“不要。”
绮罗意外的脾气很好,笑眯眯的和他一问一答,时不时还伸手撩一撩千子村正头上那对假的兔子耳朵:“继续说,不要停。”
鹤丸哈士奇:“汪汪汪!”
烛台切光忠咬着小手绢:“不要停?”
如果要选寝当番,为什么不选他啊!他也很行的啊!绝对不比那个肌肉男差!
千子村正慢慢的半个身体爬上了床,却也没做逾越的事情,头侧在绮罗耳畔,暖暖的气流对着她的耳朵吹。
“你想我吗?啊嗯?”
尽管知道绮罗不一定会回答,但是千子村正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他清楚的知道主人大概是把他当成了某个人的替代品,或许是声音相似的缘故,她愿意多给自己一些关注。
刀剑没有人那么多复杂心思,千子村正并没有在意绮罗把他当成别的人,他甚至为此感到很满意,至少一开始他就拥有了比另外两把刀剑更明显的优势,这是陪伴所不及的。
真和假,就像大海和天空的交界线,又有谁能够分得清楚呢。
假的被当成真的,时间久了就没有人分得清楚了。
只要那个人一直不出现,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取代。
千子村正勾起嘴角,脸上露出只有妖刀才有的邪魅气质,放在一般人身上,可以轻松勾走不少人的魂魄,虽然放到现在的主人身上完全无济于事,但是他相信,爱笑的刀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
绮罗声音慵懒:“继续说啊,怎么停了?”
鹤丸哈士奇:“汪汪汪,汪汪汪!”
烛台切光忠一脸震惊:“你是说……”
他掩面长泣:“主人居然说出‘继续动啊,怎么停了?’这种话么……?”
他气急败坏,又不敢真的闯门而入,只能在门外气的绕着哈士奇来来回回的转圈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把刀就是看着肌肉发达,实际上外强中干!中看不经干!主人的初体验这么糟糕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召刀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