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自己帅气的形象,他站得比平时更加挺拔:“不,大人,并不是恐惧!”
“好好好!我明白,这不过是叛逆期的习惯性拒绝,不会放在心上的......”十足十老太太哄大孙子的语气。
烛台切光忠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审神者的节奏,她仿佛只说自己想说的,只听自己想听的,其他声音一概不被接收,任性到极点却又对捕捉情绪非常敏感。
她发现了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又一笑而过,仿佛这不过是小孩子在闹别扭,反倒令人放松下来。
等等......人?
......有趣的审神者,打从出来以来,她似乎从未用过人称代词以外的词语来称呼刀剑男士,就好像他们真的是活生生的人类一样......
又是一个飞蛾扑火的傻瓜......吗?
太刀隐晦的多看了几眼突然对石灯笼产生浓厚兴趣的女子,提着本体的左手不自觉的压了压刀镡,真正接触到那块漂亮的装饰物时,又像被烫到一样松开。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茗的嘴角扯出一个寡淡的弧度。
“真是可爱的小孩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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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限锻,什么战扩,全都是假的......
坑深五米
歌仙的动作很快,匆匆将事情交代给压切长谷部后,他立刻赶到大门口堵住了正打算迈出去的茗。
“姬君,刚才本丸突然出现雷电,您是否有哪里感觉不适?还有......购物的话,我们去万屋即可,并不需要从大门进出,前往万屋的通道就在出阵用的时间控制仪边上。您......走错方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当着一位淑女的面指出她的失误,这简直是太不风雅了。
但是未经时之政府许可付丧神并不能出现于现世,从大门出去连接的方向正是那里。为了不让主公头回出门就闹出乱子,他只能硬着头皮进谏——这明明是那些主命刀的事儿啊!
茗尴尬的收回迈出去一半的脚,重新站定后示意他在前面领路。歌仙放下一半心,又追着第一个话题重新问了一次,好歹算是得到了审神者含糊的应答。
三人各有心事,沉默着重新走回位于审神者楼前的一个日晷边。
“主公,这里就是通向万屋的道路。”前方领路的紫发青年按了下日晷上镶嵌的宝石,一道月亮门出现在茗眼前,他回身欠了欠腰又转回去推开轻合的木门:“狐之助曾经说过,通向万屋的道路不止这一条,但这却是最安全稳定的。至于它的样子,应该是和本丸的风格统一的......”
最后一句就是废话,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为了打破让人不安的尴尬气氛,一向都不擅此道的歌仙兼定绞尽脑汁挤出话题企图让一切显得自然些。茗领了他的情,压低伞沿走进去,眼前一阵模糊后他们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市上。
砖石铺就的复古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很多。万屋所在的地区整体面积并不大,一条主干道边弯弯曲曲分出了许多窄小的暗巷,犹如光和影互相依存。那些穿着巫女服,青春靓丽的审神者走在干净的路面上,同身边守卫的帅气男士辉映成趣。或是娇俏,或是清脆的笑声从各个方向传来,无忧无虑的少女们简直就象是桃源中才会出现的仙子。
黑衣女子的装束同这个格格不入,她不太自然的压低绸伞,抬脚汇入人流中一边行走一边观察。
在街上购物的人类大多数都是极为年轻的女孩子,偶尔才能看到一两个零零散散的男性盖着神纸带着自己的付丧神走过。年轻本身就是资本,再加上灵气的浸润和本丸中养尊处优的地位,他们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怎么看都是非常俊俏的摸样。
茗被人流带着向前走,询问了身后两位青年的意见后,三人在一家人满为患的店铺门口站住脚。看两个付丧神的意思是想要进去顺便买些什么日常用品带回本丸。她示意他们只管进去采购,自己撑着伞坐在店家特意安放在门口供人休息的凳子上安静等待。
“烛台切光忠”这振刀在这里出现的概率尤其高,几乎每个和食物挂钩的货架边都站了两三个仔细研究着商品的保质期和添加成分。没过多长时间,她的付丧神们拎着个塑料袋重新走出来。
“主公,您借给我翻阅的食谱菜肴今天是没时间准备了,但这家店的鱼和牛肉品质非常好,请您晚上勉强先凑合一下好吗?”掌厨的太刀不好意思说出看不懂食谱这种一点也不帅气的事情,只能委婉的请求宽限一些时间。
她当然不会因为晚饭吃什么而同自己的大厨置气。因为黑伞遮住了大部分脸,烛台切只能看到她颔首的动作,却看不到她狡黠的笑容,其他经过的路人同样看不到。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爽利姑娘抱着一包食物挤出店铺大门,刚好听见烛台切恭敬到有些谦卑的话语,又瞄见茗似乎在为难这振所有本丸都不可或缺的太刀,顿时就不乐意了。她将包裹夹在臂弯里,撸起袖子几步窜到茗的面前,张嘴就是一串脆的。什么“论烛台切的重要性啦”,“审神者不能太任性啦”,“麻麻做什么就要吃什么,挑食不是好孩子啦”(什么鬼?)等等等等。
她极有耐心的坐在那里听她不带喘气儿的念了十几分钟,顺手从付丧神提着的袋子里扒拉出一盒饮料递过去:“喝点吧,渴吗?”
“嗯,有点!”少女接过饮料一气灌下去,茗笑眯眯的问道:“自己一个人吗?你的付丧神呢?”
还没来得及将果汁全部咽下去的女孩翻着白眼比划着什么,正巧另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独眼青年急匆匆赶了过来:“主公!您怎么突然就跑进人群里了?现在大家四散出去找您,就呆在这里别再乱跑,东西我来拿着,等下就回本丸吧!”
这位也是张嘴就来一长串,茗抬起袖子捂住嘴角大笑起来:“果然什么主人什么手下,连吐字的频率都差不多!”站在她身后的烛台切和歌仙也都笑弯了眼睛,顺带着拎在手上的塑料袋一同发出簌簌的响声。
元气满满的女孩突然尴尬起来,她发觉事情同自己的想象也许并不一致,急忙红着脸鞠了一躬拉着自己帅气的太刀一溜烟不见了。
“噗!主公,您说她的刀剑今天还能找到自己的审神者吗?”歌仙一边微微摇头一边轻松地聊着,自家的审神者原来也是个颇为诙谐的人。
茗好容易才停住,听他这么一说又开始笑得全身发抖:“哈哈哈哈,年轻人真是有活力。看来付丧神也会受到审神者的影响啊!”又笑了一会,她转头问向烛台切:“呐呐,你们都是‘烛台切光忠’,看到不太一样的自己有什么感想吗?”
青年微笑着回答:“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触,毕竟我也是非常容易出现的刀呢。”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不,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基于‘烛台切光忠’这振太刀而出现的付丧神。也就是说,无论有多少个你,最终只会指向同一振刀。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所有的付丧神‘烛台切光忠’根本就是同一个灵体呢?”
“不,至少我并不能从那一位‘烛台切’的视角看到您。”他狡猾的换了个描述的方式。
再继续追问就显得有些不依不饶了,茗侧头露出一只耳朵,盯着青年手里的塑料袋笑道:“好吧,咱们继续。我想逛一逛,也许时间会很久,这里有寄存东西的地方吗?”
寄存的地方当然会有,很快他们就恢复了两手空空的轻松状态。
茗把伞柄压在肩膀上撑着,顺着街道慢悠悠的溜达,身后的两振刀不时低声向她介绍一些比较有名的店铺。审神者似乎对万屋的街市小贩极有兴趣,每个摊位都要停下来瞧一瞧,她捏了捏陶土玩偶,摸了摸花卉盆栽,伸头嗅了嗅小吃,最后兜了一圈却什么也没买。
作为一个女人,自家的主君逛街居然只看不买,但凡是个不差钱的本丸都受不了。看着她第三次伸手去戳弄那只陶土玩偶猫的胖肚子,歌仙兼定忍不住了。
“主人,如果喜欢的话就买下来,咱们的本丸并不缺乏资金!”紫头发的付丧神大有审神者一声令下就要扫荡这个摊子的气势。
茗笑眯眯的继续戳胖猫:“啊,并不是喜欢,而是这猫着实像极了家中的一个晚辈,他平日里可不会愿意让我戳肚子呢,哈哈哈哈哈,连表情也极像!哎呀!这什么物件都是小了才可爱,长大了就一点也不好玩儿了呢。”
她收回手指,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刚才反复折腾的玩偶,迈步走向下一个商铺好奇的查看。跟在后面的歌仙不擅长算计,也压根没有深想,倒是烛台切光忠接过话题:“姬君在家中辈分很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