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讪笑道:“我看他急得很,哄哄他,你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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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李瓶儿轮流将两个儿子喂饱,惠庆和绣春给小家伙换上新的尿布,包裹得紧紧密密,然后并排放在床边的摇篮里。
西门庆一直呆在产房,一会儿看看他的瓶儿,一会儿又看看他的新儿子,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哎,瓶儿你看,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这怎么分得出来?”
李瓶儿精神很好,躺在床上伸长了手去够摇篮,西门庆赶紧将摇篮再移近些,李瓶儿摸摸儿子的脸蛋,虽然现在还很丑,红通通皱巴巴的,可惠庆说了,小孩子都这样,长两天就好看了。
“接生婆不是说了?这两兄弟聪明呢,知道他的蠢爹会操心这个问题,所以一人长了一颗小痣,一个在左肩,一个在右肩。左肩的是哥哥,右肩的是弟弟。”李瓶儿满含爱意地说。
看着两个吃饱喝足闭目沉睡的小家伙,她的心就软成一团。
西门庆忙不迭地就要去拆包被:“给我看看。”
李瓶儿一把拍开他的手:“孩子冷呢,刚裹好你又闹,冻着了怎么办!”
惠庆在一旁笑眯眯地说:“老爷放心,确实有两颗小痣,等下换尿布的时候再拆开给您看。”
“好好。”西门庆搓着手坐下来,双目炯炯有神,熬了一夜丝毫不见疲惫。
这时,绣夏走进来禀道:“老爷,红鸡蛋煮好了,香烛纸钱也备好了。”
西门庆赶紧起身,嘱咐李瓶儿:“你好好躺着,我出去派发红鸡蛋,再拜拜神,告祭祖先。”
西门庆去了前院,玳安已经在院子里朝着清河县的方向摆了一张香案小桌,供上数盘祭品。
西门庆道:“你先弄着,等我洗了澡再来。”一面回了书房,由春鸿伺候着洗澡更衣。
春鸿嘴甜,一边伺候他一边欢喜地说:“六娘真厉害,一生就得俩,老爷之前取好的名字不愁没地方用了。”
“哈哈哈!”西门庆朗声大笑,“赏,都赏!赏半年月钱!”
“多谢老爷。江南山灵水秀,两位小公子将来一定有大成就呢!”
“那是,读书人多在江南。一路上我还担心瓶儿会半路生产,没想到她争气,硬是捱到下了船歇了两夜才发动。我儿子也争气,懂事啊!”
西门庆洗漱更衣完毕,走到香案前,把玳安递来的香接在手里,深深作揖,口称求佛祖保佑,求祖先护佑之类的话语,然后插上香烛,再拜了三拜,这才算礼毕。
“玳安,把红鸡蛋分一分,再备上一些好礼,照着我昨天请客的名单一一送出去,说过些天我摆百日宴,还望他们能赏脸。”
玳安应了,下去办事不提。
“唉!月娘使性子不肯来,过两日洗三怎么办?”西门庆难得叹了口气。
春鸿不敢接这话,低着头不作声。
“算了,到时我抱着孩子出来就是了。”西门庆打定了主意。
西门庆忙了起来,一边要照顾坐月子的李瓶儿,一边还要看顾两个新出生的小家伙,一边还有晏哥儿也落到他头上,衙门又是上差的时候了,忙得他团团乱转,像被鞭子抽赶着的蒙眼驴似的。
这两日,他夜夜都歇在产房,在李瓶儿床前的榻上胡乱睡两三个时辰,甚至还学会了如何给小婴儿换尿布。
半夜,其中一个小家伙尿了,湿哒哒不舒服,顿时哭闹起来。
“咦呀!又尿了?”西门庆赶紧从榻上起身,拿起一旁备好的干净尿布熟练换起来。
李瓶儿被吵醒,睁开眼道:“老爷接着睡吧,喊惠庆进来就是了。”
西门庆头也不回:“别指望她了,我打发她守着晏哥儿呢!自己的孩子自己来,我就不信离了丫头我就养不活儿子了。”
刚换好一个,另一个又哭起来,李瓶儿半坐起身:“老爷,放着我来,你这两天都熬瘦了。”
“胡说,我这么高大的个头,再瘦能瘦到哪儿去?你快躺下,还在坐月子呢,千万别落了病根。要是你再病了,那我可真的忙不过来了。”西门庆一边说一边拆开另一个的包被,手上不停,嘴里埋怨道,“你们就是屎尿多!将来长大了若不好好孝顺我,就打烂你们的屁股!”
绣春这几日也是白天黑夜地忙着,一睡过去就人事不省,直到此时她才被吵醒,从隔间走出来看。
“老爷,我来弄吧。”
西门庆已经换好了,正在给包被打结,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顿时嫌弃得很:“你快下去,连眼都没睁开,怎么伺候得好我儿子?”
“呵呵。”绣春也不在意,看看的确不需要她了,这才转身回去隔间睡下。
西门庆收拾好两个宝贝疙瘩,走过来问李瓶儿:“你怎么样?身下要不要换草纸?渴不渴?想不想尿尿?”
他给儿子换尿布的时候,李瓶儿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这样的男人,放在现代也能称为好男人了吧?
在这后院里,她是最大的,不仅有男人,还有儿子,越看越像和和美美的小家庭,说不动心是假的。
听了他的话,她笑睨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抱我去尿尿?”
西门庆顿时笑起来:“就你这小身板,我抱两个也不坠手。来吧,抱你去,也给你把回尿。”说着,他还伸出双臂,做势真要抱她一样。
“胡说什么。”李瓶儿羞红了脸。
西门庆从榻上跨过去,在她身旁躺下,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小声调戏起她来:“瓶儿,你不知道有一招特别美。你这个头特别适合抱着做,就算你想尿尿也不碍事,你尿你的,我做我的,反正用的又不是同一个地方……”
他入戏太深,说得自己也激动起来,紧紧贴着李瓶儿磨蹭不已,就像发|情的泰迪,随时随地都能找个东西蹭一蹭。
李瓶儿坐了几天月子,整日躺得无聊。
被西门庆一说,她还当真在脑子里想了想那场景。然后,她的耻度又被拉升了一个台阶,一边推搡他一边骂道:“你可真下流,臭不要脸!”
西门庆死死扒着床板不动:“要脸做什么,那东西值几个钱?”
李瓶儿气得口不择言:“怎么不是你一边做一边尿呢?”
西门庆闷声笑:“只要瓶儿受得了,我无所谓的,好说好说。”
李瓶儿一巴掌过去,糊了他一脸。
终于到了洗三这一天。
两个接生婆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很高兴的。
她们这一趟所赚颇丰,前两天刚生下时,老爷又大赏了一回。当然了,若洗三的客人来得多些,她们得的赏赐就更多了。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老爷刚搬来,没亲家没朋友,能有多少客人上门啊?况且吴月娘不在,后宅没人理事陪客,怕是连女客都不会有了。
下人刚开了府门不久,张知府、王知州、李知县、赵通判及西门庆的副手副提刑千户杨荣贵就带着厚礼上门来看望。
西门庆大喜,连声让人安排酒席,请粉头来作陪。
几人由西门庆领着,一路进了后院,在厅里看了看两个小家伙,都盛赞了一番,又往盆里丢了金锁金手镯项圈之类的吉祥事物。
接生婆满脸欢喜,讨好吉祥的话一直就没断过。
李瓶儿不能出产房,呆在屋里听着外间的动静。
张知府生得肥肥胖胖,体态臃肿,抖着一脸的肥肉恭喜道:“西门提刑,大喜呀!两个儿子,难得难得!”
“多谢长官上门,下官感激不尽。”西门庆朝众人作揖。
看了一回孩子,西门庆将众人请到前院入席吃酒作乐。
酒席散了,亲自送走众人,他这才回到后院。
李瓶儿吃得好,睡得好,万事不操心,等到月子坐满,整个人白白嫩嫩的,气色好极了。
反观西门庆,至少瘦了五斤。
前后院的事全落到他头上,虽然有丫头们帮手,自己仍然要劳心劳力,不瘦才怪。
因此,西门庆心里对吴月娘有气,若不是她使性子不肯来,自己何至于劳累成这样?若是吴月娘在这里,多个人帮他看着后院,他也能轻松一些。他心里有火,不肯使人报信回清河县。
李瓶儿坐满月子,迫不及待地洗了澡,一出屋门顿觉天宽地广。
要是能出去走走就好了,大好春光不可辜负啊。
西门庆像是知道她所想,柔声道:“等定下他们的名字,恰好你也满了月,改天找个时间去庙里添些香油,给你们祈福。”
“上香?”李瓶儿高兴起来,兴冲冲道,“走走,现在就去想名字。我躺了一个月,早就躺得全身发软,正想出去走走呢。”
“不用想了,”西门庆颇有些无奈,“头回我想好的五个名字,才用了一个,还剩下四个,在里头随便挑。”
抱着孩子回到自己的小院,两人坐在榻前对着四张大纸,商量了好一阵,最后定下琸、琛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