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一愣，随后起身，冷冷地抛下一句，“我还要去找鼬。”就准备离开。
“真没耐心，”天天叹了一口气，总算换回了一副谈正事的模样，“三年多前，在死亡森林里，你曾问我灭族当夜的事……当时我撒了谎。”
“宇智波灭族的整个过程，我基本上都看到了。”
佐助猛地转身，一双艳红的写轮眼几近滴血，诡谲的花纹迸射出危险的气息。
天天指了指自己，说道：“写轮眼不是有读取人心的功能吗，你自己看吧。”
原本想用幻术强行入侵，但没想到对方自己主动提了出来。佐助微微一怔，然后便走了过来。
对上那双血红的眼睛，天天有一瞬失去了意识。
艳丽，却又不详。
像是诅咒一样。
……
“怎么回事？”
佐助拧紧了眉心。
天天看到的和他亲身经历的不太一样。
那个地方是……木叶的警卫部队。
他在精神世界花了不少的时间目睹了全程，但在现实中，对天天而言仅仅是刹那间的事。精神被入侵的滋味可不好玩，她定了定神，压下头晕脑胀的感觉。
天天解释道：“鼬杀掉的是留在族地的族人，但血洗了警卫部队的另有其人……那个身影，你不觉得熟悉吗？”
佐助盯着某一个地方沉吟片刻，随后眸子慢慢瞪大——
刚才与他一战的迪达拉的队友，那个自称阿飞的蛇精病！
天天道：“准确说来，他的名字叫宇智波带土。”
这样一来，和宇智波佐助的交流也开始步上正轨。天天语气也变得流畅起来：“我在暗部待了这么多年，也暗中做了不少调查。宇智波带土是卡卡西老师的同期，因为某些原因，走上了报社这条路。”
弑亲灭族，拉上九尾耕木叶，围观基——卡卡西老师给自己上坟，没事扮扮阿飞发神经，又装成宇智波斑吓唬吓唬众人……
啧啧，带土君这几年真是实力放飞自我啊！
宇智波佐助仍蹙着眉头，心里的仇恨并没有因‘鼬没有杀全部的族人’这一点而有所改变。
宇智波带土是‘晓’的人，宇智波鼬后来也加入了‘晓’，他们会联合起来灭族也不是什么怪事。
“即便如此……”佐助冷漠地说道，“宇智波鼬仍然是宇智波的叛徒。”
还叛徒？
天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要说起来，宇智波才是木叶的叛徒。”
“什么意思？”
天天叹道：“你果然不知道——宇智波一族曾试图叛变。”
佐助漆黑的瞳孔陡然瞪大。
宇智波一族都是木叶的精英强者，若是战火真的燃起，必将对木叶造成重大伤亡。木叶实力一旦下降，外部虎视眈眈的势力便会乘虚而入，到那时，就不再仅仅是灭族这么简单的事了。
必将又是一场大规模的血雨腥风！
“具体的事，都在这上面。”天天拿出了一个记载了当时机密的卷轴，递给佐助。“这个符号代表木叶高层的机密，你应该认识，这世上是没有任何方法仿制它的。”
佐助接过卷轴，疑惑道：“你怎么会有高层的卷轴？”
天天神秘地笑了笑，冲卷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看。
佐助倒也没有多好奇，他摊开卷轴，十分认真地阅读起来，不再说话。
天天挑眉，自己也拿出一本书翻阅。
寂静无言。
过了很久，佐助才慢慢放下卷轴。
他闭上眼睛，往后一靠，后脑勺枕着冰冷的石壁，深深地长叹：“原来……是这样啊……”
声音里的落寞和悲怆，令人不忍耳闻。
宇智波试图夺/权，而宇智波鼬，他亲爱的哥哥，作为双面间谍，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我……无法相信。”佐助捏紧了卷轴，纸面顿时皱褶四起，“鼬……他为什么要背叛宇智波？”
如果确实有叛变一事，那宇智波鼬何不站在宇智波一方？
天天想起第四次忍界大战惨绝人寰的场景，想起宁次、还有众多同伴死亡。“战争就是地狱，尤其是大规模的战争，那个局面只会比灭族惨烈上千倍万倍。我想，鼬桑应该也是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宁愿以相对较小的代价，换取和平。
佐助沉默。
“那他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片刻后，他意味不明地呢喃。
天天双手往外一摊，“很简单，下不了手啊。”
“毕竟你是他最爱的欧豆豆啊！”
佐助浑身一颤。
长久以来的仇恨，突如其来的真相，儿时对哥哥的依恋，至今对宇智波鼬的憎恨……所有的情绪混乱交织，汹涌澎湃。
他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天天无言地凝视着他。
她希望佐助能尽快突破心里这一关……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
“佐助君，”天天放柔了语气，说道，“我虽然和你们相处不多，但我也能看出，鼬桑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他考虑的，是整个村子的和平与安定。”
“你记不记得，在蛇窖时初代火影说过，所谓忍者，就是能为了目标忍辱负重之人。鼬桑，他是当之无愧的木叶忍者。”
“所以……”佐助喉咙发紧，浑身都在颤抖，“所以，高层那些人就利用了鼬……”
对自己的亲人同伴下手，他的哥哥宇智波鼬心里该是多么痛苦啊！
光是想想，佐助就感觉自己胸口像要窒息般难受异常。
天天一愣。
糟了！怎么感觉佐助这是要黑化的节奏！
她怎么忘了——宇智波一族的搞事基因！
“淡，淡定啊佐助君。”天天讷讷道。
佐助的视线凉凉地扫过来。
天天轻咳一声，说道：“你想要问高层的事，我想，他比较合适。”
她摊开卷轴，解开封印，白雾散去后，出现了一个微微驼背的老人。
佐助：“……”
天天奇怪，“怎么了，这个表情？”
佐助摇头。
他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被眼前这个人封在卷轴中的黑历史。
没想到她连把三代火影封印的事都干出来了！
“看来，已经知道了啊……”
“佐助，”面目慈祥的老人看着眼前气势凌厉的少年，眼神温和。纵然时光飞逝，老人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几分，却掩不住他身上一种历经千帆的温厚阅历感。
“你长大了……”
佐助没心情和他叙旧：“三代目，你为何要让鼬做这种事？”
老人复杂地望着他。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关于鼬的一切。”
老爷子叹了口气，“好吧……”
事已至此，隐瞒也没有必要了。
他习惯性地拿出烟斗，想要吸上两口，被天天强硬制止了：“三代爷爷，这个洞本来就狭窄，你是要把我们都熏成肉干吗？”
三代目：QAQ
老人家就这个爱好，都被剥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加更，祝大家节日快乐~
★818那只遭受精神轰炸的二柱子：我有点懵……
★会在遥远的某章出场的鼬：其实我也有点懵，讲真。
★818那只好死不死这时闯过来的鸣太子。
第57章 选择的权利
第五十七章
听着白发苍苍的老者沙哑的声音说起那些被掩盖的黑暗，天天心里一阵怅然。
她希望悲剧能有所改变。但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扭转佐助心头的执念，所以她找到了三代。
时光追溯到几天前，木叶村。
从宇智波族地出来后，天天就派人传信给退休在家、养养花看看报的三代爷爷，约定了一个上门拜访的时间。
那是天天两世加起来最为凝重的一场谈话。
三代爷爷虽为人宽厚温和，但在某些问题上，却极有原则。即使他也不忍宇智波灭族。
“三代爷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佐助现在还比较单纯，再加上心中有仇恨，极为容易被利用。”遣散了所有护卫和暗部，古色古香的袁飞宅邸里，天天在三代火影惊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长刀直入。
“到时候他一定会为了鼬桑，为了被灭族的宇智波，找木叶报仇的。”
三代面色凝重，吞云吐雾，却又沉默不言。
天天深吸一口气，说出了灭族当夜看到的面具男，并且还主动给对方加了戏——
“那个人，他知道宇智波灭族的真相。”
三代的脸色变了变。
“我听说，鼬桑身体快不行了。而且现在佐助也在漫山遍野找他复仇……也许要不了多久，鼬桑就会被佐助杀掉。”天天严肃地指出，“若是等鼬死了，有心之人再去告诉佐助真相，到时候他一定会将对鼬的爱和悔恨转化为对木叶的憎恨，疯狂地对木叶发动袭击！”
“那个时候，就没有这么容易劝说他了。”
“如果能趁着鼬桑还在，告诉佐助真相，让他自己去选择……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糟了。”
“而且，从理性的角度讲，鼬桑是站在木叶这边的，即使佐助不愿回归木叶，有鼬桑在，他也不会对木叶下手。”
天天握紧拳头，深深地凝视对面一直保持沉默的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