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细:“??你还能更幼稚点吗?”
“我怎么幼稚了?只准你管我不准我管你?”
沉默一会儿。
江垣过去拉着她:“行行行我错了,去吃饭去吃饭。”
这件事苏阿细不跟他生气,谁也不提,就当过去了。
下午上课前,江垣打了通电话给苏阿细,说他去外面修自行车,让她提前过去,帮忙去楼下休息室取一下上课要用的教室的钥匙,然后跟苏阿细强调了两遍,是三把挂在一起的钥匙串,上面挂着红绳。
苏阿细进去的时候,正好看钥匙的阿姨不在,她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挂着红绳的钥匙串。找得焦头烂额之际,有个男生背着书包进来,苏阿细瞄了一眼他手上的钥匙。
上面没绑红绳,但挂了个牌子,写着503。
苏阿细急问:“同学你是刚刚在503上课的吗?”
男生大概是见了美女略显惊慌,跟她说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垂着脑袋,眼神飘飘忽忽:“是的。”
“那你把钥匙给我吧,我们班下节课503。”
“哦哦……好的。”
男生把钥匙递过去,十分小心地把一小串钥匙丢到她的掌心。
这串钥匙上只有两把,她觉得既然问过了,应该就是503的没错,也许是江垣记错了,而且他刚才打电话急急忙忙也没怎么说清楚。
苏阿细拿了钥匙登上五楼,发现楼道里已经有很多同学在等了。她不知道哪一把,就随便先试了一把。
第一把钥匙能插.进去,但是旋了半天拧不动。
旁边等候的女生有点急躁:“怎么了?这门开不了?”
苏阿细没答。
那女生倒是先心浮气躁起来,手叉着腰,用课本扇风:“快点啊,热死了。”
苏阿细换了另一把钥匙,这把根本插都插不进去。
她这才有点急了。
重新拿出第一把,急急地送进去,还是拧不动……
旁边的同学都围过来催:“怎么回事啊,你拿错钥匙了?拿错了就赶紧去换啊。”
苏阿细比他们更热更紧张,手心全是汗,把钥匙拔.出来的时候,手也不停地在抖。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缓缓靠近。
温温和和一声“怎么了”飘进耳朵。
江垣车坏了,一路跑回学校,头发都被汗浸得湿漉漉的。
苏阿细抬头,看到江垣朝她走近的一刹那,孤立无援的心酸顿时间就消散了,她微微扬了一下嘴角,准备跟他说话。
江垣已经走到跟前,把她的钥匙拿过来看了一眼,拧住了眉毛:“我不是说拿三把连在一起那串吗?”
苏阿细看着他的坚定眼神一刹那就软弱了下去,她把视线松到脚下,小声说:“我没找到那串,然后刚刚正好有个男生过去还钥匙,我就在他那里拿了,他说他拿的是503的。”
江垣抿了一下嘴唇,有点无奈地给她解释:“这是一间大教室隔开的两个小教室,所以两间都是503,你拿的钥匙是隔壁的,明白了吗?”
“那你刚刚在电话里怎么不说清楚??”
“我哪知道你这么……”
江垣说到一半没说下去了。
“这么笨是吗?”苏阿细把他手上钥匙串夺回去,平静地说:“拿错就拿错咯,我回去换。”
说完就往楼下跑,江垣赶紧跟上去:“我去换吧,你别跑了。”
他说着就去捞她的手臂,两只手碰到的一瞬间,苏阿细却立马把他的手甩开了。
苏阿细溜得很快,江垣没再跟上去,一脸无语地站在原地:“又怎么了啊?”
换完钥匙回来,还差三分钟上课,好在赶回来还算及时。
苏阿细微微喘着气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教室门口已经挤满了人,细密的汗珠沾着绒毛一般的鬓发。她紧张地把门打开,然后把钥匙丢给他。
江垣一句话都没说。
课上得很不自在,这个教室旁边一整排都是窗户,窗帘还被卸了,江垣大半节课都举着本书在那儿挡太阳,烦的要命。
旁边的高加宇看江垣脸色沉得快要拔刀砍人的样子,兴奋地问他怎么了。
江垣视线往苏阿细那边飘了一下:“喏,你去问她。”
高加宇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哎哎哎,你可千万别跟女生冷战,哥哥我告诉你,冷战到最后,不管有理没理,还得你去腆着脸道歉。”
“……”
这个男孩儿总是看起来一身正气的样子,江垣不了解他的情史有多丰富,但从他每天侃侃而谈的德行看来,还是有点经验的。
高加宇又说:“女孩儿就是气多,就是矫情,但是也好哄,你给她点关怀,给她买点东西,平时老实点,别跟别的女的鬼混。能有什么大事儿啊?”
江垣:“行了我知道了。”他把耳机戴上,在桌上趴下,“今天已经够烦了,你别再烦我了。”
“讲道理要听的呀小伙子……”
“我不想听。”
高加宇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阳还没沉下去,课就匆匆结束了。
意料之中,苏阿细没有等他。
路上,柳惠心在水果店挑水果,苏阿细站在门口等她。
柳惠心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你咋了,心情不好啊?”
她依然是那句:“还好。”
柳惠心脑袋一歪,看看她:“吵架啦?”
苏阿细声音弱下去:“没吵。”
柳惠心才不信,不过她也不知道人家小情侣到底怎么回事,简单发表意见:“你俩最近不太和谐啊?”
苏阿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想了好久才再次开口:“你说男生是不是到一定时候感情就会淡了。”
柳惠心意味深长地“嗯”一声:“看大部分恋爱情况好像是的,而且女生到最后都会付出得多,所以说呀,痴情女子薄情郎,这世上实在是没什么好男人……”
柳惠心巴拉巴拉说了这一大通话,说到一半发现苏阿细脸色有点不对劲,她赶忙打住:“我不是说江垣不好的意思啊,也不一定每个男的都那样,对吧。”
苏阿细说:“没事,你说吧,我不介意。”
柳惠心也没心情说了,她叹了口气:“我觉得你还是跟江垣好好谈谈吧,你俩可能有什么误会。你要是不说,他那个木鱼脑袋能看出啥呀。”
“我怕说了也是白说。”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苏阿细点点头:“嗯。”
她仔细地考虑了一下,在自己身上找找毛病,归根结底还是太小心眼了。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不会这么频繁地发脾气,但是现在只要一点点不如意的小事就会跟他闹别扭。
然而她对其他人仍然很宽容,所以都把温柔留给了别人。
他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吧。
所以把她惯出了大小姐脾气,他才真的懒得去哄了。
她觉得自己没理由成为这样的人。
苏阿细决定和江垣“谈谈”以后才得知,那天晚上他去了网吧,她在考虑要不要过两天再说,可是有一些话堵在心口,不排出来硌得难受。
她独自出了一趟校门。
苏阿细一进网吧,有三四成的人抬头盯着她看,甚至有几个游戏中的男生都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
封闭的空间里一股闷臭味,烟味呛得她屏住了呼吸。
她忐忑地走了一圈,看到江垣的时候,悬着的一颗心好生降下来。她走过去,插.进他和高加宇中间,“我有话跟你说。”
高加宇跟苏阿细说了句什么话,苏阿细没听清,她只注意到江垣连头都没抬一下,“现在不行,我晚上找你。”
苏阿细考虑了一下,仍然说:“那我在外面等你。”
江垣劝她:“我打游戏呢,你别等我,回去吃饭。”
“我就说几句话。”
“说了别等我。”
苏阿细沉默了很久,平静地走出了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加更,等不及要虐狗子了(搓搓手)
37、最遥远的距离「二」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在背传播学概论的时候他在lol。
世界上最最遥远的距离是你在思考人生的时候他在lol。
世界上最最最遥远的距离是你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他仍然在lol。
苏阿细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绝望。
她从来不打游戏,所以她根本不能理解这玩意儿到底能有多吸引人。
她好好地想了想, 至今还没有什么能像游戏之于男生一样,对她来说能沉迷到上瘾的东西。
所以她不能理解江垣。
苏阿细走了以后,江垣没有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继续沉默地打游戏。
过了好一会儿, 才想到苏阿细。他在想, 她打算跟他说什么, 还特地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