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却没有回头。
“啊,你对那个女孩很温柔呢。”首无倚在门上,说道。
我将首无的头拿过来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这样不好吗?”
“太过温柔的阴阳师会死掉的。”他说道。
“太过温柔的妖怪也会死掉的。”我说道,“那你们还那么温柔地对待陆生。”
“温柔对待他的是你吧。”首无说道。
“哈。看起来我们对‘温柔’的定义有些不同……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我将首无的头举起来,让他和我视线相交,他金色碎发下的红色瞳仁越看越幽深,然后我说道,“请温柔的对待我的身体,首无大人。”
“女性就应该温柔矜持一点啊,这样才能赢得人的尊重。”首无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君寻你总这样,会让我想对你做一些不尊重的事的。”
并没有觉察到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也就是在刹那间黑弦从四面八方向我缠来,我扣起手指撑起个结界来,但结界瞬间破损,红色的绳子瞬间缠上我的身体,将我吊到了半空,这微妙的姿势……捆绑Play吗?
“你是在批评我吗?”我挣扎了几下,发现越是挣扎被绑的越紧,而且稍微有点不妙的是,深深勒入皮肤的绳索将身体的曲线也勾勒出来了,我闭了闭眼,说道,“首无。”
“是在批评你啊。”首无的声音忽远忽近的,我看不到他在哪里,“别看我这样,我以前也可是闯下名号的妖怪啊,你是否稍微有点过分的自信了呢?”
“不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应该矜持一些,还是说我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为基础?”我说道。
“从容和不知天高地厚是有区别的,君寻。”这次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响起,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沙哑,我不由地抖了一下,“是害怕么?”
“不是。”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兴奋。”
首无低笑了一声,然后我感觉绳子更紧了,而且有一根绳子正好绑在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我挣扎了一下,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故意的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君寻,你是故意的么?”
“你在说我玩火自焚吗?”
“我说的是,你一边抱怨我不把你当同伴看,一边拒绝接受我给你的建议。”
“……同伴大概不会做这种事吧。”
“我说你啊,”他说道,“身体就那么敏感么。都要弄湿我的黑弦了。”
一道雷劈过。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道歉可以吗首无无无无你先把我放下来来来来来吧我错错错了再也不调戏你你你了……”
黑弦松开,我落到了地上,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叹气,“你为什么突然生气,是因为你刚刚所说么?”
“不光是,我弄错了一些事,不过现在明白了。”首无冲我笑了一下,那笑容百分之百的黑化,“你对我们说那些话不是随口,而是真的想那样去做吧。”
“……我深深觉得没那么夸张。”我说道。
“被黑弦绑住都能兴奋起来,那可是杀人的武器啊。”
“……我们换个话题吧。”
OTZ。
作者有话要说:
近期旧鼠组从化猫组那里夺取了一番街大概是最大的新闻了,但对于奴良组上层来说那些都属于小打小闹的。首无和化猫组的组长良太猫颇有私交,他有心出面,但碍于派系身份并不好作为。他在陆生面前提过一次化猫组的事,但陆生对妖怪之事不感兴趣,所以就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而我在几天后忍不住,把茨木召唤出来了。樱花树,冷月,召唤阵,茨木从空间裂缝里出来时带着惊人的妖气和煞气,那涌动着妖气让院子里起了大风, 樱花狂舞,黑色的烟雾冲天而起,他火红色的头发肆意飘荡着,金色的眸子宛若厉鬼般在黑暗中亮着。
那一刻茨木的妖气让整个奴良组的震动了。
然后他看到了我,他的气势一点点收起来,低语道,“是你啊。”说完后他便闭上了眼睛,栽倒在地上。我跑过去将他扶起,才发现他身上是无数道伤口。是在战斗中被我强行拉来的。我明白了这一点。同时我也在庆幸,如果我再晚一步,我可能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茨木先前的妖气将大部分人吸引来了 ,我将他的头放在我的腿上,然后召唤星光为他疗伤,我将我的能力封印了大半部分,所以星光也只能起一个急救的作用。周围的妖怪将我和茨木为了里三层外三层,我虽然不喜欢被这么围观,可眼下更重要的是替茨木疗伤。
人群分开,奴良滑瓢走了过来。“玉藻前?”他轻声询问。
“应该是她干的。”我闭了闭眼睛,然后出声,“鸩,我需要你的帮助。”
鸩是奴良组最好的药师和医生。
茨木过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我向学校请了假,一直陪在他身边。当他醒来的时候我正在旁边睡觉,他直接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弄醒了。
“喂!你搞什么!”我抱住头大声说道。
“你想让吾搞什么?”他看着我,说道。
然后我就腾地一下脸红了。真的是腾地一下。“你先躺着。”我将他按在榻上后就跑去找鸩了。等我和鸩重新回到我房间里的时候茨木已经将绷带都拆了,鸩当场就激动地飙起了羽毛,“喂!!!我说你这家伙!!!乱来什么!!!”
我还以为茨木会因为鸩这样的态度而生气,但没想到茨木居然冲着鸩点了下头,说道,“抱歉,但是吾有现在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喂!!那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那时比吾的身体更重要的事。”
“这样啊。”
“是。”
他们这交流方式让我完全插不上嘴,我直接拽住了茨木的衣服,说道,“你为什么伤的这么重?”
“除了玉藻前外还有个SSR级的妖怪,叫雪童子。”茨木皱着眉说道,“和雪女颇有几分相像之处,都是令人不爽的家伙。”
“……你别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啊,如果我当时晚了一步,你真的会死啊。”我说道。
“嗯。”茨木点头。
“所以养好伤再回去,行么?”
“吾从不避战。”
“你死了酒吞怎么办?”
“挚友是立于百鬼之上的男人,他的强大吸引来无数追随者,吾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那我呢?”我用力握住他的衣角,慢慢地说道,“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可以再找一个茨木童子。”他背对着我说道。
“……但他们都不是你。”我说道。
他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你越界了,君寻。”
“是。我越界了。”我说道。
“你不该插手,就如你当初没有救奴良鲤伴一样,你也不该救吾。”他说道。
“有天晚上我梦到了你死了。”我说道,“梦到你被玉藻前杀了,我哭了。后来我和酒吞去了大江山,我在那里住了几十年后死了。那是我第一次想要体会死亡。”
“你现在是在哭吗?”茨木说道。
我摸了摸我的脸,才发现我流了泪。
“真是弱小的女人。”茨木这样说道,但是他的目光却柔和了下来,他俯下身将我的眼泪擦去,然后说道,“用你的能力,给吾疗伤吧。”
“啊!真的吗!”我有点兴奋,他的意思是允许我介入他的世界了,“等等,我之前刚把力量给封住了,我重新设定一下……”
然后眼前一黑。
再次睁眼时我正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我眨了眨眼,在大脑里搜寻着有点乱的记忆,最后得出结论:设定次数太多,身体崩溃,被世界弹了出去。这尼玛……我立刻重新进行一轮设定,我没有设定过时间流速,所以很可能这么几分钟在那个世界就过了好久好久。
*
另一视角。
正在说话的少女突然眼睛闭上软了下去,茨木立刻伸手接住,但是她柔软的躯体上却没有了任何生机,鸩上去检查了下,脸色大变,“君寻……死了?”
与此同时茨木明显感觉到式神契约从体内消失了,和少女那若有似无的联系也不见了。他皱了皱眉,用指甲划破少女的面颊,指尖蘸了点血舔了一下,是死掉之人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不不不不可能的……难道她当时给我生命力说没有副作用是假的?”
那个药师反应之激烈出乎茨木童子的意料,但他本人是不相信拥有着神一般可怕力量的君寻就这样死了的。所以他抱着少女的尸体,直接划开空间裂缝,准备回大江山。
“你要带她去哪儿?”鸩抬高了声音,说道。
茨木童子觉得没必要和他交流,本打算直接离去,又想起现在战乱的大江山可能不好保留她的身体。所以他转过身来,说道,“将君寻的身体保护好,等大江山事了,吾会回来看她的。”
“等等,你不是答应她治好伤再走么?”鸩接过少女的身体,皱着眉说。
茨木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
“……我和你一起去。”鸩说道,“虽然比起你和酒吞童子来说我力量很弱,君寻说我是SR级的力量,但至少也可以做一些事。君寻曾对我有恩,而我却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