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傻傻地看着被抓住的衣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可那片被白如梦抓着的衣摆仍在她手里。
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猛然抬头看向自家媳妇,正好看见媳妇眼底闪过的一抹寒光。展昭当场炸毛,直接运了内力,用内力将白如梦的手震开。
我的个妈呀~
展昭虽然知道自家媳妇一定没干那种掠孩子的事,也知道自家媳妇一定会相信他没有酒后失.身,可是展昭更知道自家媳妇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正如展昭所想的那般,莫愁对于展昭看到白如梦而想到月娘这事,心里酸的要命。
好嘛,都快小十年了,你竟然还能一眼就认出面前这妹子跟你某一位未婚妻长的神似,你这心里是不是经常想起她?
突然间,莫愁想到了她与展昭成亲前,展昭定下的那么多门亲事。这要是每一个都被展昭记在了心底,那她算什么?
展昭,你好样的。这事不说清楚,咱们没完。
绿衣离的近,她非常清楚的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抽了抽嘴角,眼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展昭,心中开始回忆着自家洲主研究出来的各种刑罚。
......
白如梦说完,整个大堂一片寂静。莫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对着包大人点了点头,这才笑眯眯地看向白如梦,“你说是我掠了你儿子?你看见是我动的手,还是我身边的人动的手?”
白如梦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莫愁的眼中带着愤恨,“夫人身怀六甲,自然不是夫人亲自动的手。谁不知道夫人神通广大,连宫里的禁军统领都曾经是夫人的侍卫。哪里还需要夫人亲自动手。”
莫愁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不需要我动手。不过,我为什么会放过你?掠一个是掠,抓两个也是抓。将你一起抓走,岂不是更省心。”
白如梦没有想到莫愁会这么问,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许是夫人当初没有想到也未可知。”
莫愁摇头,“这不可能,我要是掠了你儿子,必然不会放过你。至少看在你儿子身上有展昭一半血脉的份上,也许我还会爱屋及乌的饶了他一条命。可是你嘛,你既毁了展昭的清白,我如何会放过你。我必是最恨你的,恨不得先宰了你吃肉嘞。”
清,清白?
听到莫愁说这两个字,大堂上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男人如何能用这个词。
展昭也是半晌无语,看着莫愁的眼神带着一丝宠溺。
白如梦被莫愁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也,也许你放过我,你就是想要让人这么以为呢。”顿了顿,白如梦又说道,“夫人,我求求你,将孩子还给我吧。我再不敢奢望认祖归宗了。夫人,求求你,求求你了。”
莫愁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歪了歪坐在椅子上的身子,这才一副小人得势的嘴脸对着白如梦说道,“你既然已经将本夫人告到了这开封府上,本夫人要是真的将你的儿子还给你,岂不是就坐实了罪名?哦,对了,你告展昭什么?举家不齐,还是为父不慈?”
白如梦见话题又一次被莫愁带偏,可又不能不回答莫愁的问题,心里一阵着急。“民女,民女刚刚已经说了,民女告他玷污了民女的清白。”
莫愁恍然大悟,仿佛刚刚想起包大人的话。转头看一眼脸上因为白如梦的话出现恼怒神色的展昭,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昭后,莫愁一副犹豫的样子问她,“可本夫人怎么觉得,这事是我们家展昭吃亏呢。毕竟,女人会被玷污,男人也是有‘节操’这种东西的,要不,本夫人也替夫上告吧。”
包大人/公孙策:“......”展夫人威武。
展 昭:“......”看来媳妇是真的生气了。
白如梦:“......”这女人还能不能讲个道理了?
开封府的大堂又一次因为莫愁的话变得鸦雀无声。不过半晌之后,好多人都受不住的悄悄背过身去,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世上,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们是相信展昭与莫愁的为人,所以此时见到莫愁这么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实在觉得可乐。
白如梦看莫愁这个样子,再看大堂上所有人的反应,心里突然觉得她不应该听庞太师的。
明知道展昭俩口子与开封府的人关系亲密,她就应该去刑部或是大理寺告状去。
庞太师...他到底想没想过她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呀?
咳,咳~
包大人清了清嗓子,因顾忌莫愁怀着身孕,所以并没有用惊堂木,他直接沉声问白如梦,“白如梦,你说展夫人在数日前掠了你的儿子,你可有证据?”其他的问题,包大人直接略了过去。
包大人话刚落,莫愁不等白如梦回话,直接来了一句,“数日前你儿子就被人掠走,你今天才来报案?你当天脑袋进水了,还是那儿子不是你亲生的?”
白如梦:“......”
众人:“......”
第175章
白如梦没有想到莫愁会插进来这么一句话。嘴巴张了又张, 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呀, 正常情况下, 谁家亲生的孩子被人掠了, 能够等那么多天才来报案?
她闺女被庞太师带走, 若不是知道闺女没有危险,她也不可能此时还稳的住。推已及人, 她此时此刻算是想明白她的那套说词漏洞有多大了。
这一刻, 白如梦深深的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别看庞太师官做的大,但不代表他长了脑子。
想到庞太师洋洋得意的给了自己一套说词让自己跑开封府来闹, 白如梦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真是让他坑惨了。
“我, 民女,民女自是忧心如焚,后来病倒了。今日终于能够爬起来, 便来报案来了。”
莫愁‘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你儿子被人掠了, 你是因为病倒了, 才拖到了数日后才来报案的是吗?”
“是,是这样的。”白如梦听了莫愁这话,又看莫愁那似笑非笑的样子, 心里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她在耍猴戏的感觉。
“那么说来,这么多天你一直是昏迷不醒的了?”毕竟只有昏迷不醒的人才会不能起身报案。
白如梦一时不查,忙点头。
“那你昏迷了多少天?这些天就没有醒过来过?白如梦,你说的数日前, 有十天半个月了吗?你可能不知道本夫人最近一次出府,就是几天前进了一回宫。你可要想好了你儿子被掠的那一日是哪一天?说错了,开封府的杀威棍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白如梦却是知道的,听到莫愁这般问,连忙说道,“是七天前。”
“七天前,七天前。”莫愁笑了一下,“白如梦,你确定是七天前吗?”
“确,确定。”这个日子是庞太师给她的,所以白如梦准备最后再信一次庞太师。
莫愁点头,转头看向包大人,“包大人,莫愁最近出府的日子确实是七天前。只是这白如梦除了这句话算是贴近了事实外,其他的都是谎言。比如说,她从儿子被掠那天开始一直昏迷了七天。她也说了她和儿子相依为命的过日子,那这七天她是如何生活的呢?这么冷的腊月,七天不吃不喝,呆在没有生火的屋子里,她竟然还活着,这本身就说不通。
除此之外,若是她中途醒来,那么为什么不来报案?若是有人照顾她,那个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人没有帮她来报案?他照顾了白如梦七天,那这七天白如梦吃了何药,看了哪家的大夫,还有现在那人又在何处,可否叫那人上堂来,然后问一问那人这白如梦身边是否真的有个小男孩?......”
说完这话,莫愁又低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如梦,又说道,“最后,莫愁要说的是,莫愁曾经与仵作说过相人,莫愁刚刚看这白如梦,虽是生产过的妇人之体,然,她所生的却并非是儿子,而是个女儿。包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验身。”
刷~刷~刷~
莫愁最后这段话一说完,不说满大堂的人都看向她的眼神,就连一直神游天外的严冬看向莫愁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惊奇。
真的假的?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让人无法相信呢?
甭管旁人听了这话如何想,只白如梦却是满满的惊骇。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仵作也能看出来。
可,可,
她,她确实是生了一个女儿......
这一刻,白如梦彻底的慌了。
慌乱中的白如梦并没有看到莫愁向包大人眨眼睛,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包大人微微点头。她只听到包大人对着左右衙役说了一声去请刑部老仵作过来。
那衙役前脚离开,绿衣后脚便听到吩咐跟了出去。而莫愁则是悠哉的抱着小手炉,对着白如梦继续逗弄着。
“白如梦,你知道诬告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吗?”
白如梦心焦似火,听到莫愁不紧不慢的问话,本能地摇了摇头。
“那可是要株连的大罪呢。你这个年纪,你闺女的年纪应该也不大。可怜小小年纪就要受生母所累,对了,听说最轻的判罚是流放。一流几千里,你不知道你闺女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