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堂舅舅你们武当门派的校服真的有问题, 本来就已经很是大屁股了, 这足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宽的腰封一束,就显得你们道长的“翘|臀”更加明显啊喂!叶言欢简直无力吐槽,武当的改良版校服当真是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总觉得那些武当弟子们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穿一身土黄色的宽大道袍呢。
失望到就连小脸都已经垮了下来,小言欢跳到栏杆处坐下, 嘟了嘟嘴,道:“我还以为是小舅舅过来了嘛,很久都没有见到小舅舅了。”低头扒拉扒拉手指头, 小言欢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的说道:“我居然离开咱们白云城整整四个月了!”
“堂兄说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不过我觉得啊,纯粹是你这个小丫头在外面玩疯了。”叶孤鸿走到叶言欢面前,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脑袋,难得有些严肃的对她说道:“笑笑啊,你别看堂兄性子淡,可是你到底是他养大的啊,简直就跟亲闺女也没啥差别了。这天底下哪有不想闺女的爹呢,你在外面再怎么玩儿,也得记得回去看看你爹。”
叶孤鸿:关爱孤巢老人,人(笑)人(笑)有责。
“嗯。”小言欢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显然也是被说中了心事。
自家小肥啾这蔫头耷脑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叶孤鸿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叶言欢头顶的呆毛,轻声哄道:“成了,笑笑能有这份孝心就成。等花老爷的寿宴结束,我们武当也该是放我们回家探亲的时候的,到时候堂舅跟你一块儿回去。”
有些想家了的小肥啾不是那么好哄的,不过笑笑也不是只顾自己情绪而不关心他人的人。虽然她和这位堂舅舅的关系不若和小舅舅那般依赖和亲密,但是叶孤鸿和小言欢年龄相近,两个人小时候倒是一起玩过一段时日,后来叶孤鸿上武当学艺,可是每年却也会回把云城呆上一段时日,所以叶言欢和他也并不生疏。
扯出一抹笑来,叶言欢扯开那个话题,转而对叶孤鸿说道:“堂舅舅,我带你去见过我家师父。”
叶孤鸿面上露出明显的诧异,他到底是叶家人,对叶家的藏剑天眷之事所知颇深,又是和小言欢一道长大,所以叶孤鸿自然很快就想明白,这天底下唯一能够被称为是笑笑的师父之人……只能是藏剑故人。
可是,又怎么可能呢?
不敢置信的望着叶言欢,叶孤鸿近乎都忘了要如何反应。
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小言欢一把扯过叶孤鸿,一边走一边对他叮嘱道:“没错,虽然这很奇异,可是我要带你拜见的我家师父就是大庄主,所以堂舅舅一会儿你千万不要在师父面前失礼啊。”
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叶孤鸿脑子有点懵。他从来都自诩聪明,虽然在叶家他总是被碾压的那个,不过搁在常人之中他还是十分突出的。可是这会儿,叶孤鸿深深地觉得自己是脑袋不够用了。
叶孤鸿是被晕晕乎乎的带到叶英面前的,他身上的道袍和纯阳相若,没有听自家小徒弟说这也是叶家人之前,大庄主还以为这是纯阳刚下山的小道长。
没想到也是自家孩子,虽然已经是旁支,不过叶英在叶孤鸿面前还是温和宽厚的长者模样。叶孤鸿从小听着藏剑的故事长大,对大庄主异常的敬重,他平常好歹是武当大弟子,也不至于说话磕磕巴巴的,可是在叶英面前,他显得异常的局促和手足无措。
不过能见到大庄主本人,真的好开熏啊。某个小道长笑得形象全无,恨不得从他嘴都能看见胃了。
说起来,叶孤鸿也有一段时日没有回到过白云城了,至少在叶英可以通过自家小徒弟的双眸观察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没有回去过,因此叶英对这个孩子倒是不怎么熟悉。不过到底同出一宗,大庄主又是十分宽和的长辈,只是聊了几句的功夫,叶孤鸿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前一世的叶孤鸿是叶家除了叶孤城之外的唯一血脉,因此叶孤城对这个堂弟很是上心。今生虽然有了小言欢和阿雪,但是叶孤城也还是对叶孤鸿多有指导,叶孤鸿虽然不适合藏剑与叶家的剑道路数,但是却和武当的功夫异常契合,再加上他父亲那方面的原因,叶孤城并没有如同前世一样逼迫着叶孤鸿学习叶家剑法,如此一来,反倒让叶孤鸿执着于一门武学,精进也很是迅速。
对于这样的结果,城主大人也反思了一下自己前世的霸道。
其实也不是叶孤城霸道,若是因为前世叶家无人,若是叶孤鸿都不能好生将叶家剑法传承下去,在他去后白云城又能依仗何人了呢?
前世叶孤鸿崇拜西门吹雪,不过这辈子他一个做“长辈”的,总不好厚着脸皮去模仿外甥,更何况叶孤鸿成了武当大师兄,就更需要以身作则,将他们武当的“校服”好生穿着,不能搞什么特殊。
不过堂舅舅盯着师父的目光……真是好渗人啊。
小言欢理解叶孤鸿同学见到童年传奇之后的激动心情,不过却实在觉得他的一举一动有人让人不忍直视。叽萝的力气之大不需赘述,在明示暗示好几次让叶孤鸿收敛一下都没有用之后,小言欢直接扯住这个人的后领,将人生生拖了出去。
伸手在叶孤鸿面前晃悠了几下,看他还是没有反应,只一味痴痴的笑着,叶言欢叹了一口气,索性将人丢到他自己的院子便也不管了。
小舅舅啊……
小姑娘叹了一口气,她离家这么久了,是真的有些想念小舅舅和白云城了。
还没有走出叶孤鸿院子多远,方才一直在傻笑的叶孤鸿忽然又从院子之中追了出来,拍了拍小外甥女的肩膀,叶孤鸿神秘兮兮的对叶言欢说道:“小言欢好久没有回白云城了吧?回去了之后你得吓一跳。”
“怎么了?”小言欢瞪大了眼睛,连忙问道。
只是叶孤鸿也不回答,只是故作神秘的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叶言欢看他容色,估计不是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松了一口气,小言欢却开始认认真真的盘算起归期了。
再不理会有些还处在亢奋状态之中的叶孤鸿,小言欢转而去是找了自家师父,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师父解释道:“那个……师父……堂舅舅他平时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他就是,就是看见您太兴奋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叶英失笑,抬手揉了揉他们家小肥啾的脑袋,轻声道:“嗯,你们都是好孩子。辛苦了。”
因为长辈的猝然长逝,所以那一城的重担不可避免的压在每一个孩子身上。肩负着“叶”这个姓氏本身,就注定了无论是叶孤城还是叶孤鸿,甚至是更加年幼的叶言欢,都不可能有一个简单而快乐的童年。
这些孩子辛苦了,从今以后,有他为他们遮风挡雨了。
在小言欢看不见的地方,一头银发的男子握进了手中的焰归。
焰归之下斩过无数贼子宵小,如今虽然数百年不曾饮血,却终归不曾有一日忘记自己是为谁出鞘。
终于到了花如令花老爷五十大寿的这一日。
在各位宾客齐聚一堂的时候,陆小凤公然揭穿了宋问草的身份,宋问草当然百般抵赖,可是藏在他的医药箱之中的铁鞋却成了铁证。
见自己身份已然被揭穿,宋问草当真如同花家人所料想的那样,开始掏出怀中的药粉往外挥洒,纵然不能借此逃脱,也要和这些当年逼迫他如同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多年的人来一个鱼死网破。
不过花家早有准备,宋问草的药粉还没有挥洒出去,花家的“下仆”和花家的几位公子便果断出手,将早就准备好的酒坛猛然向着宋问草泼去。那酒坛之中装着的并不是酒,而是清水,而那些在一旁伺候的所谓“下仆”也不是花家的仆人,而是宫九手底下训练有素的暗卫。
宫九有意无意的拉拢花家,特别是花三,因此这种举手之劳的小忙,他还是乐意帮的。
宋问草很快就被浇了一个透心凉,那些药粉也顺着大量的清水流了出去,那些混着药粉的水流淌到了花圃里,纵然已经被稀释过,可是花圃里的花还是隐隐约约呈现出了败像。
铁鞋大盗自知大势已去,便开始破罐破摔的刺激花满楼。花满楼很少用剑,却也不是不会用剑。可是叶先生的话他想了许久,最终没有选择让自己的手上沾染那个人的鲜血。
他谅解。不是原谅铁鞋,而是放过自己,然后带着伤口重新开始生活。
自始至终,叶英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在花满楼松开了手中的剑的那一刻,叶英松了一口气。
花家请的戏班子不知道厅内出了如此变故,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唱的是《紫钗记》里的一折。
“拾钗人会薄命花,钗贬洛阳价,落絮飞花辱了君清雅……”
幸而未曾辱了君清雅,小言欢也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六扇门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将这铁鞋大盗押解归案。
也是凑巧,六扇门来的那位官员居然也是熟面孔。叶言欢站了起来,冲着他挥了挥手,笑道:“小顾!”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不是城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