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到你还是在费勒依阿尔(原谅我当时说的那些话,如今看来真是荒诞之极),在你受伤住进圣芒戈后我曾来看望(当时你睡得正香),而后匆匆赶回斯图加特(德国城市),如此一别已有数月。期间我给你写过几封信,却一直没有得到回音,直到刚刚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在去往叶尔加瓦的途中,飞马车出了点小问题,虽然我和父亲都没有受伤,却错过了和你见面的机会,对此我感到很抱歉……假如你因此而生我的气,我恳请你的谅解,如果有必要,过段时间后我会亲自向你致歉!】
字里行间流露出写信人的认真务实,洛拉不禁想起那天在费勒依阿尔,离开宴会厅后男孩说的话:
“巫师都有优越感,认为拥有魔法才是真正的顺应天理,对麻瓜嗤之以鼻,对哑炮也极不友善,称他们是劣质的血脉,这是事实,拿不起魔杖,就没有说‘不’的权力。”
这话狠狠刺伤了洛拉敏感的内心,之后的数月两人都没有联系,她的心中忿忿不平,认为这段友谊似乎走到了尽头……但看到安诺斯的解释后,她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原谅——至少他坚定地履行着朋友的义务,那几句话不过是他的劝告,远离巫师才能保证当时没有魔力的自己,不受到恶作剧的羞辱。
如今,这位正直的朋友似乎陷入了麻烦?对于女儿的疑惑,巴罗迪斯先生不以为然,“冯•斯提尔兰家族内部虽有矛盾,但你的朋友是家族的继承人,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洛拉,虽然你和安诺斯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巴罗迪斯先生不愿多说,“他的家族与麻瓜来往密切,麻瓜政权正在干扰他们的判断力,这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们能不能帮助他?”洛拉忍不住开口,却见父亲摇头道,“我们帮不上忙,假如他们顺利度过危机,局面就能够得到有效控制。”
所幸的是,之后安诺斯的信通过各种方式,陆陆续续送到洛拉手中,这才让洛拉慢慢地放下心来。
••
1991年7月31日英国伦敦
“洛拉,真高兴你能够陪我来!”莎莉安和洛拉一身亮丽的麻瓜服装,双双走出国际传送壁炉,“你似乎是头一次来英国?这里的麻瓜可比我们那里要多……虽然麻瓜的衣服挺别致的,但你不觉得裤子有点发硬?。”
“这叫牛仔裤,我倒是常常穿,你知道,从里加到叶尔加瓦有点距离,总不能一直披着巫师袍。”
“好吧,看在我们远道而来的份上,今天要好好地逛一逛!”莎莉安拍了拍口袋里丁零当啷的硬币,两个女孩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对角巷。沿着铺满鹅卵石的街道,绕过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白色的石阶,青铜的大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
“这是古灵阁,我们的家族在里面都有账户……我看看,我得买好多东西,先去买长袍吧!”莎莉安抽出绿色的羊皮纸仔细打量后,决定道。
刚走进‘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身穿紫衣,笑容可掬地迎上来,“亲爱的小姐,你准是来定制校服的吧,来,站到这上面!”
莎莉安站在脚凳上,另一个女巫开始为她记录尺码,洛拉在店里逛了逛,飞速裁剪的剪刀,自动打结的绸带都成了吸引她眼球的玩意儿。
“都是黑色的,霍格沃茨比我想象的要传统一些。”莎莉安选了一种上好的黑色布料,价格上略贵一些——在洛拉眼里这块布料和其他十几块没太区别。
这时有人走进店里,他的面色苍白、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日安,摩金夫人,我需要几件长袍。”刚才接待洛拉她们的女巫,看起来更加热情,“哦,是马尔福少爷,来,请站到这个脚凳上!”
在看到洛拉和莎莉安两人时,男孩挑了挑眉,“托宁•波克森小姐,真是凑巧了,你和你的表妹一起来订校服?”说完,他疑惑地扫了一眼洛拉。
“不,只是我,”莎莉安轻轻跳下脚凳,“我已经订好了。”
“好吧,”小马尔福看起来心情不错,似乎是想弥补之前的不愉快,他主动对洛拉开口,“巴罗迪斯小姐,德拉科•马尔福,向你问候!”
洛拉露出一个交际用的微笑,随后就被莎莉安拉出了长袍店。
“我猜我们两个都不喜欢这位小马尔福先生。”
“是的,当然!除了马尔福的附属家族外,还会有谁喜欢他那样儿……走吧,我们还得去买别的东西。”
她们在边上的‘丽痕书店’选完课本,又去买了药粉,坩埚等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最后来到了买魔杖的地方。和洛拉的想象完全不同,这家‘奥利凡德魔杖店’蜷缩在对角巷的角落里,看起来又小又破,连门上的招牌都剥落得一塌糊涂。
推门而入,店堂小而昏暗,只有一张长椅孤零零放在门边,入目之处皆是黑鸦鸦的架子,里面放满了几乎码到天花板的狭长纸盒。但让人肯定的是,这里的尘埃和肃静似乎都暗藏着神秘的魔法气息。
“下午好。”奥利凡德先生从架子后探出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好,奥利凡德先生,我需要一根魔杖。”
“你是?”
“我来自丹麦的托宁•波克森家族,我叫莎莉安。”
“哦,我记得我记得,你的父亲费恩曾经在我这里买过第一根魔杖,橡木的,独角兽毛,十二又三分之二英寸,柔韧性还算不错。”见莎莉安点头,他露出愉悦的笑容,“伸出你惯用的那只胳膊。”
莎莉安伸出右手,只见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从奥利凡德先生的口袋里飞出来,从肩头到指尖,从腕到肘,量完尺寸后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团。
奥利凡德先生在货架问穿梭,忙着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让莎莉安一个个地试,最后试了十多根,才确定一根由榛木制成,独角兽毛的内芯,长度为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的魔杖。
“哦梅林,我得说这是根好魔杖,但是它敏感又脆弱,用起来得处处小心。”奥利凡德先生将魔杖轻放进匣子,用棕色纸包好,“我看得出你的操控能力很好,孩子,这根魔杖可以胜任技巧娴熟的高超魔法,并全心全意地为了它的主人而奉献。”
奥利凡德先生絮絮叨叨地说起这根榛子木魔杖拥有一项独特能力——“经过隐蔽的泉水火井,会释放出银色的如同泪水般形状的烟雾,这是一种寻找水源的能力。”
听起来奇妙极了,洛拉在边上羡慕地看着。
“哦,孩子,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奥利凡德先生把目光转向了洛拉。
“洛拉•巴罗迪斯。”洛拉见奥利凡德先生满脸疑惑,解释道,“我也不是英国人,奥利凡德先生,我来自波罗的海。”
“波罗的海,哦,巴罗迪斯!”奥利凡德先生突然大叫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真是稀客,远道而来的小姐,你惯用哪只手,右手?”原本趴在地上的卷尺突然来了精神,攀爬到洛拉身上又测量起来,而奥利凡德先生也开始了新一轮的翻箱倒柜。
“奥利凡德先生?”洛拉和莎莉安疑惑地对视一眼,试图劝阻,“我并没有买魔杖的打算,我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明年才到。”
“别着急,巴罗迪斯小姐,很快的很快的……”奥利凡德先生似乎没有听见,他从架子的疙瘩角落里翻出一个脏兮兮的匣子,抚掉上头厚厚的灰,“哦,是她?是她?隔了那么久就为了她,这就是你的主人,是吗?”随后充满期翼地对洛拉说,“这根魔杖是我从遥远的黑森林里取来的——白蜡木,凤凰腹羽,十又四分之三英寸,稍带点韧性——来,试试吧,巴罗迪斯小姐。”
洛拉看着浅褐的魔杖,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在指尖接触到杖身时,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像是有人在倾诉低喃,带着浓厚饱满的感情,让人觉得无比亲切。洛拉握着魔杖,像曾经在脑海里几万次想象时的那样,轻轻一挥一点,魔杖的顶端闪烁出柔和的银光,点点光沫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十分柔美。
“哦,好极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看,你们多么有默契,”奥利凡德先生喜滋滋地抽走魔杖包装起来,“这是根忠诚的好魔杖,与它真正的主人不可分割,其他人根本无法触碰,否则就会失去力量,它的主人应该是个顽强勇敢又不傲慢的人,看,你们俩的品格完全匹配……好了,孩子,七个加隆!”
“……”
又做成了一笔生意的奥利凡德先生鞠躬地把他们送出店门。
“我得说,洛拉,你这次真是意外收获。”莎莉安看着洛拉木呆呆盯着魔杖匣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哦,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拒绝。”洛拉有些懊恼。
“其实也不错,你知道,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在整个欧洲非常有名,没准这就是你和这根魔杖之间的缘分。”
“也好,至少明年我不用为了魔杖而奔波了,”洛拉无奈地妥协,“但却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还欠了你2个加隆。”
“别担心,我今天带了足够的钱,一会我们可以吃着冰淇淋,还可以去魔法笑话商店逛逛。”
“坩埚,望远镜,魔杖……都买齐了!”洛拉瞧了瞧她手中的购物单,“对了,你还可以带宠物,不买一只吗?”这时,她们身边正好走过一个黑发男孩,他手里提着一只大鸟笼,里边的雪枭正把头埋在翅膀底下,纯白得没有一丝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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