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这个纹身,到了苗寨可以通行无阻,没有人会为难你。这是真的吗?”吴邪叹了口气,“容我冒昧的问一句,阿蘅你和小哥都是苗族的?”
“我们是汉族。”朝蘅挑眉,“在苗寨通行无阻这我不是很确定,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家族和苗族有些渊源。”
“所以我才说……这里的事情可能和我家有点关系。”她耸耸肩,“对了,胖子人呢?买个东西掉坑里了吗还不回来?”
“我去问问云彩。”吴邪起身。
过了几分钟,他一脸复杂的回来了:“胖子一晚上没回来。”
“走,去找人。”朝蘅立刻站了起来,“这家伙去买浓硫酸,估计出了什么岔子,这可不是帝都,没啥可以娱乐的。”
三个人刚出门,却发现胖子回来了。
只不过他那张胖脸上蒙着纱布,一边走一边骂,好像受了伤。
“你这是咋了?撞树上了?”吴邪一看,哭笑不得。这得用多大的劲儿,才能撞成这样啊。
“你他娘的才撞树上了。”胖子气的直跳,“胖爷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只马蜂窝,来了兴致,一时轻敌,被那马蜂给蛰了,昨天晚上在村公所挂盐水,结果睡了一晚上。”
朝蘅:……
张起灵:……
吴邪:……
云彩:……
“这里的马蜂和我以前碰到的不一样,之前碰到的都是捅了窝才发飙,这一次胖爷我才靠近,那马蜂就突然围了过来,凶得不得了。”胖子疼的龇牙咧嘴。
“以后这事少干,你就是老了。”吴邪笑了,让他进了屋。
给胖子换药的时候,朝蘅盘腿坐在一边,看着胖子忍着疼一声不吭由着云彩折腾,忽然笑了。
胖子这家伙,看来是要栽了。
他可从来没在其他女人面前这么乖过,像个毛头小子。
弄完后胖子吃饭都很艰难,在他悲愤欲绝的目光里,吴邪和朝蘅把他的那份肉也吃了。
吃完晚饭,天色暗了下来,四个人在高脚楼延伸出的走廊上乘凉。吴邪把在盘马家听到的一切全部复述了一遍给胖子听。
四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朝蘅听着吴邪和胖子的讨论,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点。
吴邪的推测在理。如果盘马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死去的人不可能复活,进山的考古队和出山的考古队,不是同一支队伍。
假设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那么在盘马杀死考古队的那一天,这一支考古队就已经被设定为会被抹掉。但是这个计划可能出现了偏差。也许来杀死考古队的杀手,在林遇到了什么意外没有到来,反而由盘马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替换的冒牌队伍来到这里,以为是杀手完成了任务,于是就按照计划开始了伪装。
她想到这里,望着吴邪的目光里带了一丝敬佩。
这个孩子长大了,敏锐而聪明,就像是当年的吴老狗。
按照吴邪的假设,这一考古队和去西沙的那一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支,但即使不全部是,肯定也有几个人是。有人为了进这个考古队去西沙而进行了这一次调包。
想到这里,她感觉后背有些发冷。
还好当初她没在西沙表现出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
“最直接的方法,咱们应该去羊角山的那个湖里看一下,现在湖变小了,我觉得可以潜水下去看看下面有什么,有没有当时抛入湖的尸体。”
吴邪看了看朝蘅,又看了看张起灵,最后和胖子定下了去湖边的计划。
“那装备呢?我们这次来,一点东西都没带。”朝蘅撇撇手,“看来要去买了,不过,除了热武器,我们可能还需要冷兵器,比如猎刀。”
她至今对那晚的猞猁有些阴影。
和阿贵谈妥了价钱,这个瑶族汉子就去准备出发的物资了。
在此期间,胖子说可以想办法用他带回来的硫酸,被其他三个人联票否决。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两天,第三天准备得当,阿贵和云彩带着四个人开始朝着那个湖泊方向走去。
云彩一身瑶族猎装,猎刀横在后腰,背着一把小短猎枪。
瑶族姑娘本来身材就好,她穿上这衣服,那小腿和身上的线条绷了出来,真是好看得紧。加上英姿飒爽带着俏皮的表情,带着十七八岁年纪那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味道,一下就把胖子给征服了。
朝蘅摇摇头,对胖子的沦陷丝毫不惊讶。
胖子简直是被迷住了,一路上围着云彩转,就差趴下来给她当马骑了。云彩也确实可爱,蹦蹦跳跳的,给这支队伍带来了一丝轻松。
三天后,一行人来到了湖边。
湖边全是石头,四周是莽莽群山,湖水清澈而冰凉。
脱掉潮湿的衣服和鞋之后,胖子从水里冒出头,上岸帮阿贵搭起了雨棚。
朝蘅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很快,一个简单的小营地就搭好了。云彩和阿贵开始做饭,吴邪、胖子和张起灵开始环湖搜索大概观察四周的环境。
朝蘅坐着的地方靠近水面,她看着那湖,神色逐渐有些凝重。
湖底落差很大,稍微浅一点的地方能看到水底,再往下湖底就迅速隐入了黑暗,显然是深水区了。而湖滩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非常干净,什么杂物都没有。
她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跳下石头去帮云彩和阿贵做饭了。
她一边烧火,一边发现身边的小姑娘时不时偷瞄她一眼。
“有事要说?”朝蘅没侧头,依旧专注的盯着火焰。
云彩脸一红。
“您和那位老板是夫妻吗?”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张起灵。
朝蘅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我这次来,就是陪着我对象和他的朋友来度假的。”
云彩抿了抿嘴,眼里的光逐渐散了。她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吃过饭阿贵跑去看四周,三个男人开始划区域寻找,云彩留下洗衣服。朝蘅也没跟去,蹲在
湖边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她看了一眼张起灵,又看了看云彩,默默的把张起灵换下来的衣服也洗了。
到了晚饭时刻,阿贵从林子里带出来几只野鸡,褪了毛夹在架子上烤。烤鸡的香味儿把在湖边翻了一天石头的盗墓铁三角给引来了。
朝蘅一边娴熟的翻着烤鸡,一边给鸡肉加调味料。烤鸡这事儿压根她就没让别人帮忙,自己烤着三只肥美的野鸡,动作又快又准。
很快,鸡肉变得金黄,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胖子看着,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带了米酒,你们都喝点。”阿贵拿出竹筒,倒出乳白色的米酒来。
朝蘅看着小碗里的酒,轻轻晃了晃。顿时那米酒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她低头抿了一口,舒适的眯起眼睛。
湖边有风,入了夜比寨子里更凉爽。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短袖长裤,坐在篝火旁看着云彩跳舞。
瑶族的舞蹈有很多转圈和后踢小腿的动作,瑶族姑娘的小腿又特别好看,胖子看得下巴都掉了下来,一定要去学,但是他完全像跳大神,几个人笑得人仰马翻。
张起灵靠在石头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吴邪给他递了一碗米酒,他摇头,看向一边的黑暗。
“我带他到另一边去。”朝蘅起身,直接把张起灵拉起来朝着湖的方向走去。这人从小就喜静不喜闹腾,即使失忆了也是如此。
两个人坐在篝火能勉强照的到的地方,紧紧地靠在一起。
张起灵枕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
“是不是觉得他们吵了?”朝蘅问。
张起灵没回答她,只是把身体都靠了过来,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
这下他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了。
“好吧,不说就不说,歇一会儿吧。”朝蘅像是哄孩子一样,语气轻柔,“今天你翻了一天石头,累了就好好睡一觉。”
然而过了一会儿,湖面上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这种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而且有节奏,不像是动物发出来的。
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潮声。”张起灵看着湖面,道。
湖水有节奏地波动着,像海浪拍打沙滩,不过幅度不大,那动物舔水的声音,是水撞击石头发出来的。
“从刚才吃饭开始,湖泊的水位就在不停地下降,我们现在踩着的石头是湿的。”朝蘅看了一眼脚下的石头,“这是虹吸潮。”
虹吸潮来了,那么,下一步必然就是潜水。
☆、新的地方
下水之前,吴邪看了一眼朝蘅,实在是不好意思脱得只剩裤衩。第一他感觉在除了妻子之外的女性面前脱掉衣服虽然还有裤衩但依旧是非常流氓的行为,第二张起灵在场,让他老婆看其他男人的身体,按照张起灵的脾气,这绝对是一个世纪灾难。
他扭头看了看胖子,发现一向荤素不忌的金刀客也有点踌躇。
“下去之后就看不到了。”朝蘅淡淡的说,“不脱衣服下水会非常困难,你们把我当成男人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