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呆在原地就好了。
只要呆在这里就好了。
只要乖乖听话, 那个人就会回来, 那个人就会对她微笑, 那个人就会说——
「最喜欢绘梨香了。」
多么美好的景象啊。
只要想到,胸口就充盈着快要爆开的幸福。
然而,没有色彩的虚无幻梦,还是被打破了。
光出现了。
暗也出现了。
虚无的世界被拉长, 像没有尽头的通道一般。
一边是温暖的光,一边是极深的暗。
(这还用选择吗?)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身体却自动向黑暗处走去。
(不要。)
虚弱的抵抗。
(不要。)
无力的拒绝。
(不要!!!)
她试图哭喊、试图求救。
但哭泣也没有用。
在黑暗深处, 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熟悉的眼睛。
讨厌的眼睛。
-
金白色的剑光攻击看起来非常单调。
而且很明显, 持有那把巨大武器的人,并没有真正掌控它, 就像是小孩子玩大人的工具一般,大概只能发挥出它真正用途的1%。
即便如此,即便仅仅是不断向外弹射的, 单调的攻击方式, 就能够让学园都市的最强无法近身。
那是单纯的强大。
在不停闪躲的白发少年身后方,原本的树林草皮已经全部消失, 延伸几百丈的土地层被往下削掉了几十米,露出内部荒凉的岩层。
而且, 这个范围还在不断扩大着。
一方通行又一次操控着矢量,避开足以将他的身体拦腰切断的剑光。
在他的余光里,那道失去攻击目标的剑光,一路毫无障碍地滑行着, 它最终在道路的尽头遇到了一堵围墙,轰然炸开。
(无论多远的距离,要碰到障碍才会停下吗?)
不管是魔法还是超能力,都有一定的攻击范围。超过那个距离,离施术起点越远,攻击就会变得越弱,这是基本的常识。
然而,那华美的金白色剑光,却不是这种会随着距离而减小威力的东西。它始终维持着恒定的速度,连边缘发出的亮度也保持稳定。
无论是土地也好、树木也好、砖墙也好,在被它接触到的瞬间,都会像空气一样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目前的损失,也不过是一座学校的树林与土地而已,但是,攻击已经蔓延到墙的外侧了。
琴岛世界,不,我妻由乃悠然地立在原地。
她扫了眼外部慌乱躲闪的人群,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崩裂一般的笑容:
“这样一直躲闪下去没关系吗,一方通行?攻击已经突破到外部了,你应该发现了吧,如果让我们的战斗继续下去的话,别说是东京,整个日本都会毁掉的。现在从我面前让开,让我把那孩子带过来,只有在我身边,她才能做她自己,她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胡说八道。
精神病患者的话语当然不可信,然而我妻由乃的疯言疯语中,又保留了一定的真实。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就算你把难波绘梨香取回来,面对使用这副样貌的你,她也不会回报你想要的情感的。”
一方通行耐着性子试图引导出自己想要的信息,用一击风斩撞上剑光,如愿让它提前爆炸了,然而更多的剑光围拢而来。
“哼,你不是应该最能理解我的吗?”
“——什么?”
操控空气□□一个个丢过去根本来不及,一方通行不得不闪过身,从剑光的缝隙间滑了出去。
在他行动间,属于琴岛世界的柔和声线,以我妻由乃特有的极端语调,幽幽地响起:
“自称混账加三级的坏蛋,自称第一流的恶党,自称为了守护可以成为她的敌人——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吧?我可是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哦。为了让她留在我身边而不择手段——与为了让她留在你划定的「安全区」而不择手段,都是枉顾她的意志,你说——你和我,究竟有什么区别?!”
属于琴岛世界的、那张美丽温柔的脸上,张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我妻由乃的目光宛如浸了毒的刀子,狠狠向白发少年甩来。
“如果用这张脸欺骗她能让她开心,如果让她顺从命运成为毁灭世界的暴君能让她幸福,如果吸干所有生命的血、把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讨厌鬼全部葬送,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这么简单就能获得幸福,我为什么不去做?!”
我妻由乃大吼着,将巨剑从土里拔出,横在面前,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她面色苍白,显然她还无法适应这具新的身体。
一方通行注意到了这点,他背后迅速张开六片风翼,面部肌肉在强劲到仿佛扭曲了空间的微型飓风中颤抖着。没有冒险突进到我妻由乃身边,他驱使飓风击碎了我妻由乃身后的树木,木屑向四方飞射,以堪比子弹的速度窜入我妻由乃的身体中。
血液将她的白裙染红。
再强横如圣女的身体,面对“子弹”还是会被贯穿。然而我妻由乃丝毫没显露痛楚,动作毫不停滞地以指腹摩擦巨剑,剑风以三倍音速向一方通行袭去。
(要靠近解析……?)
一方通行犹豫了一瞬。
[矢量操作]的运用之一反射,并不是能够反射所有异能的万能手段。说到底,超能力的产生建立在大脑中的演算方式上,如果无法理解异能的构成,就没有办法反射回去。
迄今为止,君临学园都市超能力者顶端的一方通行,已经理解了所有超能力的构成。然而对于魔法体系,科学侧的最强也不过是新入生,虽然也曾与魔法系的异能者对战过,将部分魔法的理论纳入自己的“反射”概念中。但眼前的这种东西,完全不是一般魔法的范畴内。
那剑光的杀伤力太过强大,一方通行在短暂的犹豫后,认定没有必要冒险,侧身避了过去。
这一躲的代价是——
爆炸声在远处响起。
那是冰帝的另一堵围墙。
大马路上人群四散而逃,但这种时候,总有一些不怕死的侥幸分子,向着战斗地点小心翼翼地靠近。也许是想获得跟同伴吹嘘的第一手资料,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满足想见到异能战斗的好奇心,围墙外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
我妻由乃的下一击,可能在瞬间夺走那里的几十条人命。
而她依然毫无顾忌地、将手抚上剑身,发射着威力恐怖的攻击。
没有退路了。
一方通行浑身僵硬。
那不是因为恐惧而僵硬,而是因为过度的愤怒。
“你这家伙——”
从白发少年的口中,喷出浸着毒素的质问,
“你这家伙,到底把恶党当成什么了?!连力量都管不住,浪费在那些只能当背景的孱弱蚁辈上,你这个无聊的下三滥!”
我妻由乃哈了一声,她看起来洋洋得意地撅起嘴:
“事到如今,你还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白痴?果然,小绘的骑士只能由我来当——”
“少开玩笑了!”
一方通行一脚跺向地面,在直径约300米的圆形战场开外,原本荒芜的地皮突起几十座高达百米、厚约十丈的土墙。
视野刹那间暗了下来。
厚重的人造墙体将一切音量隔绝,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苍银长发的魔女与白色浑浊的恶党。
金色眼睛与红色眼睛,隔着尘土翻飞的空气,他们恶狠狠地对视着。
“想杀掉我还要「不小心」多踩死几只蚂蚁,说明你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垃圾而已。”
一方通行张开撕裂般的笑容,双臂向拥抱般张开。
在他身后,飓风与碎石像蛇一般缠绕着向上,拧成绳索般的形状,向我妻由乃重重打去。
“——就让本大爷来教你吧,就用你的尸体给我记好了,一流恶党的做派!”
-
恩奇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持枪英灵突然变得微妙的表情,但兴趣很快就消失了。
抱着恶作剧的心态说出了那个词,但他好像也不能完全超然。
(恋人啊……)
恩奇都垂下眼,凝视着久别的少女。
从被两种力量撕扯得精神快要崩坏的Saber那里读取到想要的信息,又被来自我妻由乃的命令中断了思绪,好不容易挣脱命令、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
(可以的话,还真不想在这种状态下与你重逢。)
迦娜娜还活着。
确实,这个事实让他感到喜悦,但更多的是紧迫感。
(如果再继续下去,活下去的她可能不再是她。)
这不是恩奇都想看到的结果——尽管如果避开这个选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彻底消失。
如果御主和Saber那里获得的信息是准确的话——
“我来跟你说明一下状况吧,如果你支持娜娜,那就请稍微耐心点听下去。”
“……先出言挑衅居然还要老子耐心?不过算了,无所谓,反正都会杀掉你。”
恩奇都面对库丘林的狂言,看起来无动于衷。他只是将昏迷中的少女抱紧了一点,笑容显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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