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以后她能不能嫁入贺家,至少目前为止她在贺庭州心里的分量肯定很重。
贺羿竟然敢对她说这种话,他这是疯了?
柳时立从人群中出来,想把贺羿拉走。
然而,有人的动作比他快。
从二楼下来的邓之恒一个箭步就到了贺羿身后,用力抓着他的手。
随即,他动作干脆利落把贺羿的双手牢牢反剪到身后,再抬脚踹向他的膝盖。
“啊!”
“咚!”
贺羿痛呼出声,人已经重重跪在地上。
肉-体上的痛感,终于让他的酒劲彻底醒了。
邓之恒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一看就是练家子,贺羿一群人根本没时间阻止。
等他们回过神时,看见贺羿的惨状又不敢轻举妄动。
贺子衿推开店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她没见到被人挡住的贺羿,语气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其他转过身。
这时候,贺子衿才看见跪在地上满脸冷汗的贺羿。
“他-妈-的你放开我!”
“你一个臭书咖的店员,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们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揍死他……啊啊啊痛痛痛!”
贺羿又气又急,无能狂怒。
邓之恒看向梁蓁,冷静道:“报警。”
陆鸿立马跳出来,“别别别,别报警啊,误会都是误会。初雪,贺羿是贺庭州的弟弟,你们可是一家人,他刚刚喝了点酒脑子犯浑才会冒犯你。”
初雪还在气头上,听到陆鸿的话,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
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竟然是贺庭州的弟弟?
贺子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时立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言简意赅的把事情所有经过说了一遍。
贺子衿的脸色冷了下来,“小雪,你想报警就报吧,他这种人就该进局子里待着。”
陆鸿急得瞪眼。
最终,初雪没有报警。
贺羿在陆鸿等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店里。
“小雪,对不起啊。”贺子衿诚恳道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贺羿的确是我弟弟。”
初雪摆摆手,在手机上打完字递过去。
【子衿姐,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没必要道歉。】
这时候,初雪心里想着别的事。
先是吕知研和吕知牧兄妹俩,再到贺羿,她都不知道贺庭州还有这么多的弟弟妹妹呢。
也是,他以前都没和她提过家里的事。
她抿了抿唇,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失落。
贺庭州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瞥一眼,抬手示意简长空停下。
正在汇报工作的简长空立即收声。
贺庭州接通了电话。
几分钟后,他放下手机,“继续。”
简长空脸皮跳了几下。
他在贺庭州身边工作了八年,是最得力的董事长助理,对自己的老板自然非常了解。
虽然此刻老板神色如常,语气也听不出喜怒,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老板的心情非常差。
简长空神色严肃,重新汇报工作时措词更加谨慎小心。
晚上八点,夜生活刚开始。
郊外一栋别墅里,一楼大厅二十几个年轻男女正在举行聚会。
音乐雷动,人声鼎沸,烟酒味几乎充斥满整个大厅。
坐在主位上的贺羿阴沉着张脸,地上散落着一堆烟头和好几个空酒瓶。
穿着性感的女人端着酒杯上前,声音发嗲地靠过去:“贺少,怎么不……”
“滚!”
贺羿直接踹了女人一脚。
“啪”的声音淹没在音乐声中,酒杯滚落到地上碎成几片。
女人被踹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
陆鸿上前,递了根烟过去:“羿哥,消消气啊。”
贺羿没接。
陆鸿神色如常,叹气道:“谁也没想到,那书咖的员工身手居然那么好。”
贺羿脸色又差了几分。
被一家小小书咖的员工压着跪在地上,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还有初雪那个女人。
贺羿眼前闪过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极致的嫉妒让他五官变得扭曲。
凭什么?!
他和贺庭州同样是贺家子孙后代,凭什么爷爷从来不拿正眼看他?凭什么他连上贺家族谱的资格都没有,而贺庭州能轻松拥有贺家的一切?!
就连他身边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也长得那样美,把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比了下去。
“羿哥,”陆鸿突然压低了声音,拿出一盒药,“这是我上周从国外搞到手的好货,药效是咱们平时用的三倍。”
贺羿盯着他手中的药。
陆鸿:“只需要半颗,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成为荡-妇,只要找准时机把初雪弄到手上……”
他笑而不语。
贺羿刚想伸出把药拿过来,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众人看向门口。
看清来人的脸,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有人立即把音响关掉。
短短几秒钟,整个别墅针落可闻。
陆鸿的手抖了几下,火速把药揣进兜里插进旁边的人群中。
贺庭州脱下西装外套和腕表,简长空伸手接了过来。
“哒。”
“哒。”
“哒。”
皮鞋踩在别墅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不急不缓的响动。
贺庭州扯了扯领带。
他抬手挽起衬衫的衣袖,手臂上蓬勃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
贺庭州上前拽住贺羿的上衣,像拖着狗一样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
“碰”的声响,贺羿重重跌落到地上。
安静的别墅里响起拳头打到肉上时发出的声音。
“啊啊啊!”
“别打了别打了!”
“哥,我错了,我错了!哥,别打了!”
贺羿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嚎叫。
旁边,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贺庭州。
众人甚至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完全不敢吱声。
初雪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半了。
她跟着贺庭州到上海后,往常这个时间点他基本上都回家了。
就算没回来,也会提前告诉她原因。
可是今晚,他不仅没回家,也没有在微信上告诉她原因。
初雪本来就因为贺庭州没和她提过他家人的事而闷闷不乐,此刻这种情绪更是成倍增长。
她轻轻咬了咬唇,满脸难过。
初雪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等着。
直到快十一点,贺庭州才回来。
他一靠近,初雪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酒味。
同时,还有一丝丝陌生的香水味。
即便这股香水味很淡,几乎稍纵即逝,但她还是闻到了。
味道有点甜腻,明显是女人用的香水。
“怎么还没休息?”
贺庭州伸手想抱她。
初雪往后退不让他抱,唇抿得紧紧的。
这么晚了,他身上为什么会有烟酒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今天晚上去哪里了?是不是刚刚从哪个情人的家里出来?
初雪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猜测不断地涌上来。
贺庭州把手中的西装外套放下。
“生气了?”他语气带着笑意,“我今天有事耽搁了,所以没能准时回家。”
贺庭州上前一步握住初雪的手,声音低低地哄道:“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初雪还在生气呢。
她手上用力,甩了好几下。
下一秒,她听见极轻的闷哼声,然后贺庭州真的松开了她的手。
初雪愣住。
这还是贺庭州牵她手的时候,她第一次成功挣脱开。
初雪想到那声闷哼,低头一看果然见到贺庭州右手的手背有些红肿,明显是受伤了。
她心里那点郁闷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满脸慌乱,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
贺庭州道:“别担心,我没事。”
初雪看着他,双眸中里明晃晃写着“怎么弄的”。
“嗯,”贺庭州语气随意,“今晚去打架了。”
初雪瞪眼,满脸恼怒。
打架?他都35岁了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怎么还学人家打架?
贺庭州看着初雪脸上的担忧,突然轻咳两声,眉眼间似是闪过一丝痛苦。
初雪立即紧张起来。
想到他说去找别人打架了,身上该不会有哪里受伤了吧?
初雪开始打量他的身体,先是摸摸他的手臂,又轻轻捏两下他的腰。
“咳咳,”贺庭州一边咳,一边摇头,“我真的没事。”
初雪本就担心坏了,再听他声音低低的已经开始有气无力,理智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目光快速一扫。
贺庭州上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的胸膛处隐隐约约像是有一片红色痕迹。
初雪心里一颤,吓得眼眶都红了。
她直接上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极致的恐惧和害怕让她的手一直在抖。
只是,她才解开两颗扣子,就被抱入怀里。
紧接着,头顶上方响起闷笑声。
初雪一愣,反应过来他在骗她,耍着她玩。
贺庭州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后脑勺上,声线染着轻松愉悦:“我真的没事。”
他喜欢初雪紧张担心他的模样,更享受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片刻后。
贺庭州胸膛处渐渐传来濡湿感,他脸上的神色刹那间凝滞。
他低声:“初雪。”
没任何动静。
贺庭州想抬起她的脸,手刚触碰到她的下巴就摸了满掌心的眼泪。
他呼吸一滞立即把人抱了起来,抬眸见到她无声落泪的模样。
贺庭州掌心轻擦着她的眼泪,动作罕见的有些慌乱,“宝贝我错了,不应该开这种玩笑。”
初雪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肩膀,听到他的话眼泪掉得更凶。
她也不想哭的,不想为了这个欺骗她耍着她玩的混蛋哭。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看着贺庭州,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哭。
贺庭州亲她的脸:“宝贝,别哭了,你打我出出气。”
他的话音刚落下。
“啪。”
“啪。”
初雪抬手,毫不犹豫的重重打了两下他的肩膀。
贺庭州神色微松,轻哄着建议:“再打几下?”
初雪没再动。
她刚刚在气头上,用了十足十的力度打他,缓了几秒掌心就疼了。
混蛋,手臂这么硬还让她打,肯定是故意的。
贺庭州瞥见她右手的手指微微蜷缩,掌心肌肤泛着层薄红,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握住她的手,轻揉慢捻,“嗯……再咬我几口出出气?”
被他这么一打岔,初雪的眼泪渐渐止住。
听到他的话,无声地哼了哼。她才不咬,废牙。
贺庭州见她状态稳定,放下心来,把她脸上残留的泪水一点点擦拭干净。
他抱着人坐下,“我也没有完全骗你。”
初雪瞪他一样。
她双眼红肿,鼻尖处也红红的,瞪人的时候像虚张声势的小猫,看着非常惹人怜爱。
贺庭州被她瞪得身体都酥软了几分。
“你看,”他把手伸到她眼前,“手是真的受伤了。”
初雪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他右手的手背上,发现确实还是红肿的。
她气贺庭州刚才用身体情况欺骗她,也看得出他手上的伤并不重,再过一两个小时说不准就自己好了。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初雪身体动了几下,示意要从他怀里下来。
刚刚把人哄好,贺庭州不敢再强行抱着她,怕又把她弄哭了。
初雪拿了家用药箱过来,从里面找出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类的喷雾。
她捧着贺庭州的手,小心翼翼的往上面喷药剂。
贺庭州垂眸,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等初雪躺到床上休息时,已经快十一点半。
小宝睡得很香,脸蛋红通通的。
初雪倾身,动作轻柔地亲了小宝的额头。
这个点完全超出了她这两年养成的作息时间,因此困意很快就涌了上来。
初雪翻了个身,半睡半醒间往热源靠了过去。
嗯…有点不舒服。
她身子动了好几下,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脸颊蹭了蹭。
突然,初雪睁开眼。
她着急忙慌地往后退,被贺庭州搂着腰重新带回怀里。
“别动。”他附在她耳畔,轻声低语,“再动会吵醒儿子。”
初雪想到身旁的小宝,只能妥协再也不敢乱动。
可是她想想就觉得好气,他怎么能做出偷摸爬她床的事?
初雪心里很是郁闷。
只不过现在已是凌晨,她躺在贺庭州怀里生了会闷气,眼皮渐渐的就往下耷拉。
翌日,贺氏集团。
初欣吃完午饭,手上提着刚买的奶茶和部门的同事们回公司。
突然,有人开口:“哎,我听到一个关于贺总的大八卦。”
其他人都看向她。
那人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还记得贺总在南城接受的那个采访吗?他不是说有个相恋五年的女友吗?据我打听到的非常可靠的消息,贺总这次从南城回来后,那个女友就直接住进他的私人庄园里了,听说婚期都定下来了。”
她的话说完,众人的眼里都透着八卦的光。
“天呐,真的吗?贺总苦等五年终于抱得美人归?不知道结婚的时候会不会给集团每个员工都发个大红包。”
“哎呀,红不红包的无所谓,要是能让我们参加他的婚礼就好了,这种有钱人的婚礼我都不敢想得多豪奢。”
“醒醒,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呢。”
初欣听着同事们的话,心情复杂没办法平静。
她微低着头拿出手机,点开和庄周的微信聊天框。
【初雪又和贺庭州在一起了。】
初欣怔了会,还是点下发送。
“哎,你们快看,咱们集团的前总裁!”
初欣正在编辑第二条消息。
听到同事的话她抬眸看过去,见到的是怒气冲冲的贺图南。
此刻,贺图南窝着一肚子火。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接连谈成了三个大项目,眼看着过几天就能签合同。
结果,今天他一睁眼就陆续接到三个电话。
无一例外,全是准备合作的客户打过来的,他们集体变卦说合作取消。
还没等他细问对方就匆匆挂掉电话,生怕和他多说一句话。
连着三单大生意出问题,贺图南明白有人在搞他。
这事很不对劲。
虽然他被踢出了贺氏集团,但是现在贺庭州是整个集团和贺氏家族真正的掌权人,他身为贺庭州的父亲,不可能有人敢明目张胆和他做对。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人是他多年好友。
贺图南沉了脸,接起电话抢在对方开口前说:“你也要和我终结合作?”
电话那边的人叹了一口气,提醒他:“老伙计,咱们认识多年我也不瞒着你了,这是你儿子贺庭州的意思,现在没人敢和你合作了。”
贺图南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简长空,直接闯入贺庭州的办公室。
贺庭州抬手,示意简长空出去。
贺图南气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他怒吼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被你赶出集团了,你还要对我赶尽杀绝?!贺庭州,我他-妈是你老子,亲老子!”
贺庭州抬眸,目光平静道:“我提醒过你,让你栓好贺羿。”
贺图南愤怒的神情僵在脸上。
听到贺庭州这话,他知道肯定又是小儿子干了什么蠢事。
贺图南气到胸口痛,深吸了一口气,说:“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你亲弟弟,而我是你亲爸。”
贺庭州笑了声,轻描淡写道:“五年前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贺图南一下子像被人捏住了喉咙,眼里闪过惊恐。
他透过镜片看向贺庭州冷静得过分的眼神,惊出了一身冷汗。
离开贺氏集团,贺图南立即给小儿子身边的朋友打电话。
问了一圈,才得知他昨天到底干了什么事。
贺图南狂怒之下,连着冷笑了好几声。
他驱车到了医院,直奔贺羿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
贺羿的朋友看见贺图南,喊了声“贺叔叔”才离开。
贺羿见到他爸的神色,知道昨天的事已经暴露。
他心里忐忑不安,“……爸,你怎么来了?”
贺图南几步跨到病床前,抬手狠狠打了他两巴掌。
这对贺羿本就肿着的脸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
贺图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吼:“贺羿,好好的你发什么疯非得去招惹贺庭州的女人?!你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了,还是你脑子里长的都是草?!”
贺庭州让助理推掉下午所有的行程。
昨晚把初雪惹哭了,今天早上出门时她连着瞪了他好几眼,连他的拥抱也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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