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有着这样奇怪的能力吗？
“还有其他地方有问题吗？”
“并没有，心肺各个器官都很正常。”
麦考夫看了看外面的美人，“那个女孩活了多久？”
“？”
“以前的那个病例。”
“八百多天。”
两年多几个月。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富江，没有说话。
“但有一个问题很奇怪。”老人忽然皱眉，拿出诊断单，指着上面的一寸照：“这里的照片是在我们医院拍的吗？”
“是的。”
“那就太奇怪了，估计是镜头晃了一下吧？”照片上的美人面容是模糊的，不仅仅是这样，这样的拍摄让她的后面像是出现了一张很狰狞的面孔，或许只是光与影交织产生的巧合，老人也只是提了一句，将单子放在一边，也不再说关于照片的事，叹了一口气。
恶魔的听力一向是不错的，就算隔着玻璃，这样的措施也隔绝不了听力，也依旧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对话。
没错，鉴别恶魔最好的方法就是拍照，机械才能隔绝恶魔所施展的幻术。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超级不喜欢拍照，没有人眼人心的加持，恶魔拍出的照片都是模糊恐怖的。但值得庆幸的是，人们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否定机械。
老人忽然笑道：“这是你的女朋友？”
麦考夫只是抬起下颚，转了转手上的黑伞，语气平淡：“不，寄宿在我那里的一个小朋友。”
老人耸耸肩，打趣道：“我还以为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之间有那样的感觉。那真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我很开明的，我蛮看好这种年龄差距比较大的恋爱的，要知道，我的妻子就比我小十五岁。”
女朋友吗？真是有趣的一个称呼。
…………
回到了别墅，吩咐下去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顺着黑市这条线果然很轻松地查到了所有的东西，她的全名，川上富江。是一个混血儿，母亲是一个嗜赌成性的日本人，后来把年幼的她卖到了黑市，她一直在黑市长大，前几个月黑市发生了一些动荡，她就是趁着那个时候逃出来的。
麦考夫关了文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既然是这样，有些东西就可以解释了，但问题是就算那个孩子因为有着这样的原因可以轻而易举让人为她动情，但那些疯掉的人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脑海里她的模样不断闪现着，像是入魔了一样。以往可以轻易进入的思维宫殿，今天也格外困难。
敲门声响起。
他睁开了眼：“请进。”
是富江，她进来了，亭亭玉立的女孩很是赏心悦目，黑眸看着他，问道：“我的身体有问题吗？”
“并没有。”
关于黑市的事情她既然不想说，他也就不提。比起他那低情商高智商的弟弟，他的情商明显要高很多。
“那你教我抽烟吧。”富江伸出手，掌心躺着一个打火机和烟盒，嘴角的笑显得傲慢又讨好。她虽然大多数时候在他面前很乖，实际上的性格却是恶劣。她自发蹲到了他的旁边，继续游说道：“教我吧？我保证是个很不错的学生。”
甜腻起来的话语足够让人心神一荡。
她似乎最近很执着于这件事。
男人半阖眸，他拿起她手中的烟盒，他的手很好看，不似瑟兰迪尔那般的白皙，显得很有味道，骨节分明，他点烟的样子相当好看，火光一闪，星星点点的火星就在烟头上成型了，一支烟就点好了。
“学坏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你确定你要我教你？”
不是确不确定要学，而是确不确定由这个人教。像是在交换着很隐晦的誓言，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理智才有了‘冰人’的外号，既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很大，尤其是知道她的过去之后。那股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欲望就越来越强烈了，反正他也从未有过任何人。
他的自制力强大是因为知道什么是可以戒掉的，什么是不能的。
远离永远戒不掉的，这才是他的理智该做的事。
或者，彻底掌控戒不掉的东西。
棕色的眼睛深邃如海，哪怕此刻也依旧理智，给人的威慑很强，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语气却显得一如既往的傲慢刻薄：“做好选择了吗？女孩。”
“当然。”富江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睛还看着他手上的烟。吞云吐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的挺好看的。
“仰头。”
女孩乖乖照做，然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吻。这个吻完全不同于瑟兰迪尔的轻而浅，而是像一种宣誓，虽轻，但却强势无比，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
江江知道你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这样也太敷衍了吧！
“乖女孩。”麦考夫将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低声像是在哄骗道，“所以乖孩子是不该碰烟这种东西的。现在已经十点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江江：一脸懵逼。
江江这是被套路了？
江江是被人亲了吗？
等等……
“你不是说你已经戒烟了吗？那这个烟灰缸是哪里来的？”一副抓住别人把柄的得意模样。
到还不算太无可救药。事实上，他是抽烟的，没有戒，抽的也是低焦油的烟，烟草是一个很好的解压法子，相比他弟弟而言。
她仰着头看他，目光灼灼，黑色的眼睛也很漂亮，“但是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个答案，我更想问能申请一个比较正式的亲亲吗？”
第26章 第十章 麦哥
江江现在觉得去医院简直是一个错误到不能再错误的决定了。她完全不知道高位神明动了什么手脚，高位神明会给她编造一个过去，然而这个过去似乎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但是江江不知道。
而另一方面，在她懵逼的情况下，麦考夫慢慢地在掌控她的生活。
瑟兰迪尔和他很不同。
瑟兰迪尔本性是个平和的人，就算他产生掌控她的欲望，也是出于她对于王的挑衅，算是比较轻微的。但麦考夫完全不一样，处在智商巅峰的福尔摩斯一家每个人都有着近乎执着的掌控欲，更何况是被称为大英政府的麦考夫。
从吃饭到出行，她甚至每分每秒在做什么她都怀疑有人会告诉麦考夫。
从医院回来之后，麦考夫就严禁她抽烟喝酒，有天晚上她在女佣的帮助下偷喝了一点红酒，第二天就再也没在别墅见到那个女佣了。
江江总觉得毛骨悚然。
虽然知道如果再放任那个女佣的话，她很有可能也会发疯的，但这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但其他地方，他倒不失为一个好情人。
给她买珠宝，衣服，每一件都很符合她的审美，对于聪明到这种程度的人而言，有些事情他只要瞄一眼就能知道了。
总体而言，这样混吃等死的感觉也不错。
但显然麦考夫不太希望她这样。
“想要去上学吗？”她趴在他的膝盖上，被太阳光晒的有些迷糊。那边的白猫看着这里，鼓着猫脸，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却在麦考夫的一眼下，乖巧地夹起尾巴晒太阳。
“哈？”
“你的这个年纪……”他摸了摸她蜿蜒的黑发，倒是比猫的皮毛更加舒服，眼神聚焦在报纸上，“应该去上学的，小女孩。”骨龄的鉴定她才刚成年，应该找个大学去充实自己，尽管那些愚蠢的金鱼们也教不了她些什么，但她也没必要那么聪明，他不懂这些年轻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喜欢做些什么，但至少应该给予她一点自由，哪怕是虚假的自由。
“上学好玩吗？”
“或许。”
然后江江就莫名其妙地参加的艺术考试，更是随便动了几笔，然后就被录取了，原因就是，很有后现代艺术的感觉，能从一笔一划之中能够强烈地感受出对这个时代强权的控诉，实在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作品。
江江：总感觉他们是在变相讽刺一下麦考夫。
恶魔不太懂艺术，但江江很欣赏你们面不改色说谎话的样子，明明就是迫于麦考夫的压力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的好棒棒！
学校生活并不算有趣，尤其是对于恶魔而言，这次前期玩的比较嗨，以至于不太看得上这群青涩的小朋友，他们的抵抗力实在是低，社会上的虚荣繁华尚且能迷失他们的眼界，何况是富江这种算的上高等级的诱惑。
总有着人卑微地想要恶魔的垂怜，尽管每个人都知道恶魔很危险。
这次又是素描课，她的绘画水平很差，这也给了某些人一个接近她的理由——老师借着上课教授为由，俯身握住她的手，眼中早已被黑暗所侵袭，贪婪的欲望在眼中成型，“对，就是沿着这条线，你在构图上简直太有天赋了……”
“富江，你真是太棒了，我的富江……”他贪婪地凑近她的长发，不断加重呼吸，脸上的神色痴迷而扭曲。
明明借着教授的由头，握着她的手已经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导致纸张上的线条都显得丑陋极了。
才过几天，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走向了癫狂的边缘了，据说还是一个新婚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