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宜张开手,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飞速向着冯栩安奔过来,嘴里边还不忘吐槽,“我靠,你怎么穿得和卖保险一样。”
“我刚下班啊姐姐。再说,穿什么能美过你啊。”
许令宜刚要笑骂,顿感冯栩安身后有阴气。她后边像杵着一个千年神树,散发的阴湿潮气堪比热带雨林里阴暗小木屋里头的棉被。她一扬头,给自己吓坏了。
“?这人谁?”她忍不住转头确认了好几次,“游远???”
还不等冯栩安辩解,她就自顾自疯了,“什么情况?你刚回来就和前任复合了,这么大事你不和我说,冯栩安你怎么回事,咱不天天见面你就不跟我更新信息了?哎,你别走——”
冯栩安被她闹得头疼,迈着大步往前走。身后一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外加千年阴性古木在她屁股后边跟得紧。再往前没走几步,Keith正在人群中排队呢。
冯栩安站定,回身冷笑,“你不也是。来离婚的还带前夫一起来夜店?”
许令宜毫无羞愧之心,“还没离。约的下周一。今天先借用一下,省得咱俩如花似玉的,再让人给骗了。”她斜眼瞟着游远阴阳怪气,“我哪儿知道您自带了人。早知道我就不喊Keith了啊。”
Keith一脸苦笑。
几人在门口排了好久的队才进去。冯栩安就纳了闷了,问了句这里边有什么啊,怎么大半夜的这么多人来。然而这问题在刚进门后就被解答了。
一个穿着清凉性感的古铜肤色女郎冲游远一挑眉,“private dance
私厢一对一脱衣舞
了解一下?”
游远如临大敌,立即后退,满脸写着“我不敢动弹”。
许令宜在旁边拍墙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栩安在一旁露出了微妙的笑,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凑了上去,“我感兴趣,我能去不?”
那女郎十分无语,仰头四十五度,向天空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许令宜在爆笑中挤向人群,疯狂欢呼热舞。冯栩安拍拍Keith,便去了吧台点酒。
此时正是夜晚气氛流淌之时。泛蓝的灯光打在舞台中央,三名戴着墨镜的黑人饶舌歌手发型十分酷,正在舞台上表演一首Throw Sum Mo。彩色镭射灯光射向舞池,周边架着几根钢管,性感女郎像蛇一般扭动着。几位表演者十分熟练用歌词和台下互动,只听他们一声呼喝,漫天扬起绿色美元钞票——
游远费了老大劲穿越人山人海找到了许令宜,交代了他们坐的位置,赶紧转头去找冯栩安。她面前一打IPA,已经空了两瓶。
游远惊愕,他这才走了几秒钟啊……
“祖宗……”他无奈坐下,“不嫌苦啊……”
冯栩安盯着他,半天没说话。再度开口时语出惊人,喷过来的气息染上了酒的味道,“为什么只有女舞者在邀请private dance,怎么没有男舞者?”
游远咬了咬嘴唇,忍住想揍她的冲动,“你想试试?”
她面色十分严肃,摇头道,“不,我只是发出一个关于性别平等的提问。”
他抓住她的后脑勺,咬牙切齿道,“冯栩安你做梦,哪个夜店有这个服务,我就给它端了。”
她对视过去,不服输,“那我也把这儿端了,我也看不爽。”
这酒鬼,坐在人家店里竟然说要给人家端了。游远凑近她耳边挑衅,“想看?老板你可以付钱,我给你额外服务。”
她咯咯的笑。喝了酒胆大了,她眼睛一翻,满脸写着“我正在想象”。黑暗中他耳朵上有颗星在闪烁,黑金底托香槟钻的耳钉还是当年冯栩安送给他的,配合他抓起的一头黑发,眯起眼的样子,清爽又危险。
他抓住她的酒瓶,威胁般问道,“你说,下次有事要不要叫我一起去。”
她醉眼迷蒙,还不忘摇头,“以前我就指望不上你,现在没关系了,更不会。”
他心酸,却也明白以前那些事绝不能逃避。
“宝贝信我好不好。你这样太累了……你怎么利用我都可以,只要你别再那么累。”说完又赌气似的抓着酒瓶子,“你不叫我去,我就不让你喝。”
说到这个累字,她还真撇了撇嘴,“你离我远点。我怕你把我的运气都占走……凭什么。”
他只能苦笑,“等你酒醒,我跟你解释。”
她很不解,“游远,你为什么又出现了啊。不是第一年也不是第二年,是第四年。”
游远的目光暗了几分,“对不起。因为之前……我没有准备好。”
她喝的醉,情绪来得快,突然就生了气。今日的疲惫在无形中化作了大胆,她突然拿起香槟,找了个没人的角度,对着游远狂喷——
“你——”
白衬衫和头发全部被淋湿,脸上湿漉漉的挂着水,他狼狈到想让人欺负。
她赌气似的,“我讨厌你。”
他抹了把脸,抓着冯栩安的脸摆正,“但是我爱你。”
冯栩安喝醉了也有眼力见,听到这话也呆住不动了。她被他突然的直白摄住,他温暖的鼻息像一汪温泉水,勾引她沉溺进去松松酸软的肌肉。可过往的委屈和不安争先恐后往大脑里挤,告诉她不可以,这个人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
四目相对太久,游远的视线从温情化为了渴望。他强硬的扣住了她的脸,慢慢凑过去,嘴唇即将印在一块。
一双手突然捂住了冯栩安的脸。
许令宜鬼魅一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安安可没说你俩复合了啊。”
许令宜把她脑袋往后一放,她又傻乎乎地靠在角落里,一瓶接一瓶的喝。
许令宜皱着眉上去拦,脸转向游远,“你也不拦着点?你俩搞啥呢?”
游远摇摇头,“她累。想喝就喝吧,这机会也不多。”
许令宜听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就来气,“游远,你装什么痴情呢。分手之后就看你一直折腾,又是起诉那胖子又是买回她的车。我们安安是好,但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什么情有独钟呢。”
她这话说的意有所指,Keith脸色黑了两分,还是那个吭哧瘪肚的样子,许令宜干脆替他说了,“你闭嘴吧。你就是习惯我了,没有我你不适应。”
游远看Keith吃瘪,心想,有些问题不仅得直面,还要对着她身边的所有人大声讲出来,让他们放心。
“我想做个好人。我对好人的定义很浅薄,好好的生活,不做坏事,在生活的坐标轴上向右走。”游远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听,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深刻,“我曾经也信奉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年纪太轻,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可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就要努力准备,努力争。然后她用她的经历告诉我,她说的对,做的也对,她现在坐在这里,就是最强的佐证。没有人能在看清她背后以后无动于衷。”
他眼眶发酸,“更何况我爱她。”
“这次我全都准备好了。她想要的,不想要的,只要是她的我都会帮她拿到。”
“就当是我欠她的学费。”
对面两人听得沉默。许令宜心里憋屈,直接灌了一瓶。
“好样的,起码说得话比四年前强不少。但是我还有话要问你。”许令宜一抹嘴,“万一她喜欢别人呢。”
这假设让他心痛,沉思一会才道,“喜欢谁不容易。要是真的,我帮完她就撤。但是在那之前,我得争到底。我相信我这次准备的万全。”
他干脆也不装了,也喝起来,转头问许令宜,“你们俩怎么着?不离了?”
许令宜沉默了一会,才道,“离。得离。约了下周一。”
Keith一言不发,游远挑眉看了他一眼,“没余地了?”
Keith猛灌酒,“我想再等等。”
那边冯栩安又喝完了一瓶。她突然扒住游远的胳膊,又递给游远一瓶,“你喝不喝?不喝我就不带你一起去董事会。”
游远又有点置气,接起来喝一大口。冯栩安冲着他傻乎乎一笑,极度欠打,“喝了也不带你去。你不是要气死我吗,我也气死你。”
接下来他们跟疯了似的拼酒,给许令宜搞得心态快崩掉,这俩人……今晚明显互相较劲儿呢。游远还凑合,醉的没那么死,能自己走路,冯栩安基本处于烂醉如泥的状态。她匆匆和Keith扛起冯栩安,给他们俩送回去。
冯栩安站在游远家门口抓着许令宜不放,跟个软骨小宝宝一样扒住许令宜。
“今天好开心……好久没这么开心。”
许令宜赶紧哄起这个一米七的宝宝,“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乖乖睡觉去吧,啊。”
说完又给游远搭了把手,把她扔到主卧里去。临走前她暧昧地瞧了游远一眼,“做个正经人啊。”
游远心思就没往那边想,他只是不放心她晚上自己回酒店,干脆也没报她的住址。她沾床就睡了,他有点满意又有点不开心,看来她对他还是放心,才敢放下戒备喝这么多。可他脸一黑,又想起楼清川,她对楼清川也放心。
喝了酒后口干,游远走到客厅接了杯水。正喝着,突然门缝的灯光被遮住,好像有人站在门口。随后有一阵线性的声音响起,窸窸窣窣,一大串灰色铝箔包装物顺着门缝被推了进来……
游远快步走过去,在看到那串东西时大惊,心里脏话蹦飞了。再往门口监控处一望,许令宜塞完一串套,满意的离开了。
第66章 Second first(66)过期了
游远慌的不行,许令宜这厮害人不浅……他赶紧把那串东西塞到衣帽间抽屉里。做完贼后难免心虚,他转头看了眼冯栩安,她好像被吵到了,正一脸不满地翻着身。
游远感觉自己考试打小抄时老师路过也没这么紧张。他匆匆走到床边,轻声问,“怎么了?”
她皱着眉掐着脖子,“渴……嗓子疼……”
他松一口气,估计她刚才没看到什么。被这么一吓,他酒醒了好几分,赶紧跑去厨房给她倒水。
他戳戳她,“安安?起来了,喝水。”
她喝太多酒,身子发软,完全坐不起来。游远端着水坐到了她身后,费了好大劲儿才扶着她肩膀起来,用身体支住她,另一只手拿着杯子喂她水。但速度掌握的不好,她呛了几下。他又赶紧把杯子放下,给她拍后背。
她又开始哼哼,“渴……”
他想起身去给她找个吸管,但她现在就是软骨头,他手一放,估计下次就难抬起来了。她松软的身体靠他很紧,游远突然鬼迷心窍,在她耳边低声发问。
“我喂你?”
她似乎没听清,一言未发。游远低着眼睫,一字一句吐地含糊暧昧,“没应就当你答应了。”
低低的呢喃在空气中随着酒气一起发酵起来。他声音很低,皮肤发烫,却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他仰头小小喝了一口水,扶住她的脸凑近,对准她的唇将水一口一口渡过去。水漫过她的唇角余了那么一滴,她不经意间舔了一下。
游远顺势轻咬住了她。
也不知道是谁先含住了谁,总之没有人推拒过。呼吸缠绕中,她软乎乎的往他身上倾,神志不清地轻哼起来。游远只觉得血液都在往不该走的地方冲——此时他还有心思嘲笑自己,看来四年后身体依旧健康……
再多一会就不行了。
他把理智全用上了,捧着冯栩安的脸轻轻分开。他稳了稳呼吸,事已至此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哪知冯栩安晃了两下,突然拽着他胳膊倒下了。接下来她又喊了两次渴,游远只能继续喂她,就这么折磨了三四次,她终于睡安稳了。只是手没松开,和她当年喜欢抱猫爪睡觉一样,裹着他的胳膊睡了过去。
他叹气,被子一掀,也跟着躺了上去。
夜依旧沉。不知过了几小时,冯栩安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身旁有个热源体,她脑子发懵想不起在哪。嗓子处像有刚烧过的黑色浓烟冒出,干渴的发疼。她刚动了两下,旁边的人就醒了。
“……醒了?还渴吗?”
她脑子反应依旧慢,身体本能让她回答很渴。然后旁边那人坐起身喝了两口,身子半压过来,嘴对嘴给她喂水。
水和唇的组合又凉又温,她被亲得快要溺水。厚重的窗帘把黑夜压的很实,他强撑着头分开了几厘米,一脸睡眼惺忪。冯栩安看不清,抓住他的脸摸索了半天,直到凑近闻到熟悉的青瓜味道,这才松了口气。一些支离破碎的回忆随之涌来,游远好像说他做了万全的准备……
她声音黏黏糊糊,“你做什么准备了?”
“什么准备?”他没反应过来,“头疼吗?我给你按按?”
此时她倒是没纠结两个人为什么睡在了一起……毕竟手下的触感太真实,自己正紧抱着对方的胳膊。游远抬起手,抓住了她十指相扣。黑暗中种种触感鲜明饱和,手很温热,但呼吸灼热。主卧洗手间里水龙头似乎没关好,有规律的水滴下坠声……叮,叮,叮,给神智催了眠。游远像被这声音蛊惑,莫名冲动了。
这次没有水,他亲了下来。
她也没躲,任自己仅剩的理智被余酒浸泡。裸露的皮肤被反反复复蹭过时,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和今晚放肆喝酒一样,现在就当解压了吧……衣服下摆被撩开,一只手抚住了她的腰,刚要向上挪,她突然想起什么,丢出来个死亡问题。
“……你家有那什么吗?”
游远瞬间停住了动作。
那什么是什么不必说,这会他还不懂就是傻子。如果说没有的话,他就是撒谎,刚才好不容易燃起来的温情也得立刻被浇盆凉水;说有的话,那简直就是嫌自己还不够惨,非要给两人之间塞一个怀疑的种子……不用想,她那么敏感,下一个脱口的问题必定是“这是和谁用剩下的啊”;要是如实相告,是许令宜塞进来的……
她能信?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可恶的借口。
许令宜真是神来一笔啊。
他直接泄了气。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他躺平摊开,声音嗡嗡带着不服,“只有四年前的,过期了。”
过了会他又不甘心,“要不我……现在去……买?”
旁边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游远放弃了,脑袋一歪,也睡过去了。
次日早上,游远捂着头起床,旁边空无一人。昨晚的事情好像都是场梦,黑漆漆的想不清明。他喊了两声,没人应,看手机上有条未读的留言。
冯栩安:我去纽约了。董事会你不用去,回国见吧。
游远坐在那懵了二十分钟没动。
她跑了?
他气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喝酒之后还没休息好,冯栩安顿感舟车劳顿。昨晚那顿酒漫长,像分界线一样把Chris的事情推到了远处。这一页掀翻了,下一页还有新的内容。
她鲜少来办公室,认识她的员工也不多。一路走到厨房里,今天办公室里似乎有什么活动,有几个员工在餐桌边吃甜甜圈,边笑边聊天。她接了杯绿茶,靠在墙边放空着思绪。
游远现在……肯定又红着脸跳脚呢吧。
她一想到这儿就压不住嘴角。早上她醒来时,窗帘依旧拉的严实,只有主卧的小窗透了丝光线进来,身边的游远睡的正熟。她记忆像被重启了一样,看到游远躺在床边她还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穿衣服,跑。
此刻思绪再次闪动……回忆生动到无法控制地冒出。带着温度有力量的小臂,急切的喘息,嘴唇上绵软的触感……
她赶紧拿起冰绿茶喝了一口冷静冷静。
“哎,你听说了吗。Erin好像和那个供应商不太清白,说是有灰色收入。”
身后几位女同事突然提起了Erin的名字。
“一年里十个八卦,九个都是从她部门里出的。那咱们股东不管?”
“咳,高层的事儿,谁知道啊……”
一群人讳莫如深,末了来了句,“要不大家都争着去她的部门呢。油水多……”
另一人又说,“但是不对啊。听说咱们大股东还要和她签新的期权方案。要是她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要和她签啊……假的吧,空穴来风。”
冯栩安拿起绿茶喝了一口,微微一笑,回了办公室。
手机响了声,是许令宜的微信,表情包一脸阴险。
许令宜:昨晚怎么样?我给你们准备的小工具用上没?
冯栩安:什么怎么样,你把我扔他家就走了,你打算怎么样。什么小工具。
许令宜:康德姆,我特意给你们放门口的。没用上???游远……不是憋出问题了吧?
冯栩安看着她的回复直皱眉……游远不是说没有吗?她疑惑中生了点气,什么意思。合着昨晚他是变相拒绝自己?
Brion敲了敲门,“An,这个问答环节拟定的问题还需要你再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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