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上去!”戚雪婴执剑飞奔,缀在鼠群大军身后而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街景,戚雪婴面露惊愕,竟是城隍庙!
只见那些老鼠前赴后继地往庙门口的青铜鼎里跳,像一队听令行事的士兵。
“怎会如此?”谢书臣追上来站在她身旁,看着那些下饺子一样的老鼠脸色发紧。
他们站在一边,待所有老鼠都下完了,这才走进青铜鼎,探头往里一看。
原本普通的青铜鼎,里面的香灰消失无踪,竟然变成一个漆黑幽深的洞口,像是连通着什么空间,阴冷的气息从里面传出来。
“要下去吗?”谢书臣看向戚雪婴,他们已经追到这里了,他有预感,他们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下去。”戚雪婴毫不犹豫,提剑率先跳入鼎中。
青铜鼎内的空间比想象中更诡谲,戚雪婴落地时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无法着力。
她降落在一个血阵边缘,阵法中间摆放着一尊小型青铜鼎。
鼎中有许多珍珠大小的人影在上下浮动,鼎身上的饕餮兽纹正张着巨口吞噬那些人影溢出的灵光。
阵法四角各固定着一盏青铜人俑灯,里面发出猩红亮光,照得整个空间忽明忽暗。
待她定睛一看,发现那些灯芯也是所谓的珍珠人。
“是那些乡民的魂魄!”紧随其后的谢书臣看到这一幕瞳孔紧缩,原来那些魂魄竟然都在这里。
那些珍珠大小的魂魄扭曲晃动,小小的脸上可以看出表情十分痛苦,他们的神魂在被燃烧吞噬。
在人俑灯照不到的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老鼠的吱吱声。
“快!你救人,我灭鼠!”戚雪婴欺霜剑出鞘的刹那,剑气荡起的白光照亮整个空间。
被强光一刺,老鼠的吱吱声骤停,随后是更大的窸窣声,正在向着他们靠近。
“滴!请宿主为戚雪婴佩戴合欢铃,助其脱离险境。”
他就知道,每次一有危险系统就会出现,简直像是危险警报一样。
槽多无口,他一把拽下腰间挂着的银铃,躬身为戚雪婴系上,“这个银铃有清心明神之效,你戴上。”
看戚雪婴欲开口拒绝,他直接道:“你可是咱们的主要战力,若是你出事了,咱们可都会死在这里。”
他痞痞一笑,戏谑道:“簪子你可以不要,这个银铃你可不能再拒绝,不然我哭给你看!”
“滴!目标好感度上升,目前好感度15%。”
谢书臣心内窃喜,嘴硬心软、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脸上还戴着面具,眼睛还是被水浸泡着的潮湿。
系统铁面无私,三日惩罚期限没过,泪流不止。
戚雪婴抿唇,终究没有扯下银铃,她执剑转身,银铃发出清脆的铃声。
欺霜剑锋嗡鸣,战意凛凛,她持剑一挥,霜色灵光携着澎湃剑气荡开黑暗。
剑尖划破黑暗的刹那,无数冰棱如暴雨倾泻,万箭齐发,将黑暗中涌来的鼠潮钉成密密麻麻的冰雕。
她旋身跃起时红色发带清扬,雪色剑光凝成一条冰龙,龙尾横扫间整个空间冰雕鼠群纷纷被碾成齑粉。
谢书臣袖中红线如天女散花般激射而出,他咬破指尖弹出一滴殷红血珠。
红线触之如枯木逢春,瞬间迸发出一阵刺目红光,他再轻弹指尖,红线如灵蛇窜出。
红线穿过人俑灯时带起尖锐啸鸣,裹着珍珠魂魄在青铜鼎上方织成血色蛛网。
他反手抽出腰间裂痕斑驳的玉笛横在唇边,凄厉笛声震得鼎中魂气骤然沸腾,饕餮兽纹如活物般张开巨口咆哮。
那些被红线缠住的魂魄开始剧烈震颤,几息后安静下来,像牵牛花爬墙似的,一个个顺着红线往上爬,串成一串串闪闪发光的糖葫芦。
见此情景,饕餮兽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竟然像是蜕皮一般从青铜鼎上脱落下来。
落地瞬间像吹满气的皮球,遽然膨胀成型,头顶的犄角虎虎生威。
“吼——”
一声兽吼震得空间摇摇欲坠,兽首扭转,一双金色瞳孔锁定谢书臣,身上黑鳞威风凛凛,前爪点地朝他扑来。
饕餮的利爪撕裂空气,裹挟着腥风袭向他的鼻尖。
谢书臣足尖点地后撤三步,玉笛在指尖旋转出白色弧光,口中却仍是那副不正经的腔调。
“好凶的畜生,莫不是闻见了本公子身上的肉香?”
说话间手中红线骤燃,在兽爪落下前织成赤色火网,勉力挡住它的暴戾一击。
余光看到一道白光划过,戚雪婴的剑锋已至。
欺霜剑与兽爪相撞的刹那,冰霜沿着剑身攀上饕餮前肢。
她手腕一振,冰层应声炸裂,碎冰如刀刃般切入鳞甲缝隙。
饕餮吃痛怒吼,口中喷出一团火球,却被霜雪剑气震散成细雪簌簌而落。
身后不知名深幽处突然传来一声破空声,戚雪婴耳尖微动。
“师姐当心!”
流萤突然从天而降,她手中的黑骨鞭如游龙出水破空而至,鞭梢一卷,裹住了一根锋利尖锐的骨钉。
看着这枚黑骨钉,戚雪婴眉心微蹙,她看向黑暗处,“秦烈,是你吧。”
这枚骨钉,和那夜在街上偷袭谢书臣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流萤旋身一甩,鞭子裹住黑骨钉咻咻射向暗处,被什么东西弹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
她气咻咻地站在戚雪婴身旁,一双杏眼瞪圆,“秦烈,你个鼠辈,只敢躲在暗处偷袭,有种出来单挑啊!”
“咻咻咻!”
流萤的骨鞭破空抽断三枚袭来的骨钉,鞭梢在青铜鼎边缘借力一荡,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黑暗深处。
暗红披风翻卷间露出秦烈阴鸷僵硬的面容,他手中骨杖与黑鞭相击发出金戈之声,火星溅起映出他扭曲的身影。
谢书臣横笛于唇间,吹出一首悠扬曲调,笛声拔高时,血色蛛网上的魂魄突然发出刺目白光。
那些“糖葫芦”簌簌抖动,瞬间化作万千光箭射向饕餮双目,神兽吃痛仰头长啸。
“就是现在!”戚雪婴旋身而起,剑尖凝出三尺寒芒。
流萤的骨鞭如灵蛇缠住秦烈右腕,为这致命一剑争取须臾时间。
谢书臣咬破舌尖喷出精血,红线霎时暴涨将饕餮四肢牢牢缚住。
冰龙自剑尖腾飞,龙吟与铃音共鸣。
“噗嗤!”
当剑光刺入饕餮灵台的刹那,整个地宫响起气球被扎破的脆响,饕餮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不过转瞬,它的身形如同缩水般越变越小,成为一只猫崽大小的小兽,蹲在地上发出奶哼。
青铜鼎轰然炸响,珍珠魂魄化作萤火纷散,戚雪婴连忙甩袖一卷,将他们放入手中的储灵囊中。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嘶哑冷哼:“你们还真是该死,竟然破坏了我的计划。”
三人心里一惊,流萤震动鞭子,一鞭击退秦烈,迅速退回戚雪婴身边,三人呈防守之势。
这声音做了伪装,根本听不出是男是女,更别说分辨出是谁。
谢书臣却微微一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笑道:“你就是二十年前九黎女子的儿子吧,你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她复仇。”
那道声音没有回应,谢书臣继续道:“你们当年亲眼目睹母亲被乡民活活烧死,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他们是非不分,恨他们冷眼旁观。”
“担心乡民也把你们一起烧死,你就带着弟弟跑了,因缘巧合之下拜入御兽宗门下,还发动了这一场乡民魂魄离体的复仇。”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们知道的不少啊。”
谢书臣仿佛自言自语,“只是我很好奇,你把乡民们的魂魄抓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是要献祭?”
“献祭给谁呢?”谢书臣说着绕着脚下的血阵转圈,“我想,若猜得没错,是献祭给这尊青铜鼎吧。”
空气骤然凝滞,那道声音冷了三个度,“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这就更留不得你们。”
话音落地,地面血阵突然活过来般蠕动起来,每一道符文都化作血色锁链缠向三人脚踝。
谢书臣瞳孔骤缩,“是摄魂阵!快闪开!”
他的指尖红线翻飞,在空中织成密网,隔绝锁链的攻击。
流萤的骨鞭已缠上戚雪婴腰肢,带着她腾空而起。
戚雪婴反手挥剑斩断追击的骨链,剑锋触地时冰霜在地面蔓延。
青铜鼎中突然伸出一只漆黑巨手,掌心裂开成一张布满利齿的嘴。
流萤旋身飞起甩出黑骨鞭,骨节鞭梢突然生出狰狞倒刺,她一声厉喝:“噬魂!破!”
黑骨鞭如蛟龙入海,旋转着钻入黑手的口中,将那巨手撕扯得血肉横飞,又缩回鼎中。
饕餮幼兽突然跃上戚雪婴肩头,朝着血阵某处发出奶声咆哮。
戚雪婴手中欺霜剑震颤着发出清越龙吟,她扭头朝着谢书臣和流萤喊道:“西北方!”
谢书臣指尖红线霎时染上金芒,裹着锁链转身掷向西北方。
流萤的骨鞭一甩,凌空飞去。
冰剑、骨鞭、金线同时击中西北方的阵眼。
地底传来瓷器碎裂般的炸响,血阵符文寸寸崩解。
“你们竟敢……”
黑暗处突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与蛊虫的嘶鸣声,戚雪婴心头一惊,“小心!是噬心蛊和鼠潮!”
“啊!”她话音落地,谢书臣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神情扭曲痛苦。
他胸口蛰伏的蛊虫被引动,黑色蛛网纹路开始从他胸口滋生。
“师姐,谢公子的蛊虫又发作了!是那个人!一定是他搞的鬼!”流萤惊叫道。
“谢书臣!”戚雪婴一把扶住他,看到他体内的蛊虫又开始躁动不安,眼神凌厉地射向暗处。
“当日灵剑宗广场的噬心蛊根本就不是秦烈下的,是你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秦烈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在那张如同僵化的脸上绽开,显出几分怨毒。
蛛网逐渐爬上谢书臣的眼角眉梢,他茶褐色的双眸中,猩红开始从眼底蔓延,眼神逐渐变得混沌。
流萤看得心惊,“师姐,他这是……不会是要入魔吧?”
想到黑风崖时谢书臣也出现过这种状况,神态癫狂仿若入魔,心神都被他人操控。
“谢书臣!你清醒一点!”戚雪婴指尖燃起一缕霜色灵光刺入他的灵台,被一股暴戾之气震开,他仰头张口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她一把扯下腰间的合欢铃扔给流萤,“谢书臣说这银铃有清心明神之效,你在他耳边摇动银铃,我去杀了控制他的人!”
说着带着一身寒气起身,欺霜剑寒光凛冽,霜雪加身,她脚尖一点飞身刺向黑暗。
一只漆黑骨杖袭来,她扭身躲过,转身看到秦烈那张僵硬如尸的脸,瞬间与他缠斗在一起。
剑尖与骨身猛烈相撞,激起一片火花,她被弹飞三丈,虎口隐隐发麻。
秦烈的身体僵硬如尸,力气大得出奇,仿佛不知道疼痛,还没等她喘口气,旋身又向她攻来。
谢书臣一把推开流萤,银铃被甩飞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
黑纹爬遍他的全身,他手中的红线如同紊乱的程序,疯狂扭动四蹿,向着戚雪婴飞去。
银铃滚落在地上的刹那,谢书臣眼中猩红暴涨。
他手中红线如毒蛇窜出,紧紧缠住戚雪婴腰间,将她拽向自己黑网丛生的怀抱。
“师姐!”
流萤飞奔过来,黑骨鞭抖动就要去把谢书臣拽开,却被他一双红瞳看过来时吓得心里一惊,动作顿在半空。
戚雪婴被红线五花大绑着,被谢书臣紧紧抱在怀里,她使劲挣扎却发现红线坚韧如丝,软而牢固。
“谢书臣!你清醒一点!”
谢书臣全身被黑纹覆盖,一双红瞳像被血水浸透。
他脸上的面具已经脱落,晶莹的泪珠滑落如杜鹃啼血。
他的双臂像铁腕一般,牢牢把戚雪婴锁在自己心口,头颅埋在她的脖颈,像小猫一样蹭来蹭去。
“戚雪婴…师姐…”
他如今神智已经不清醒,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哼哼,颠三倒四地叫着她。
漆黑的骨杖裹挟阴风刺向戚雪婴后心,她察觉到想躲避,却被谢书臣绑着动弹不得,急得脸色发白。
“谢书臣!快放开我!”
谢书臣布满黑纹的手臂暴起青筋,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抱着怀中人旋身错步,红线如蛟龙出渊缠住骨杖一端。
他扬手一扯,“咔嚓”一声,骨杖在红丝绞杀下迸裂出碎屑。
秦烈刺红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僵硬的五指突然反扣杖身,杖尾骷髅头喷出一股腥臭黑雾。
“当心!”流萤甩出骨鞭缠住戚雪婴腰间,想要将她拽过来,却见那疯子竟用后背挡住毒雾。
布料腐蚀的滋啦声中,他赤红的眼眸忽然清明一瞬,将戚雪婴抛向半空,“接住!”
戚雪婴趁机挣脱红线束缚,足尖点地腾空而起,手中欺霜剑出鞘。
剑身映出她冷冽的眉眼,剑锋横扫,一剑将骨杖劈成两段。
秦烈目眦欲裂,口中发出一声野兽地嘶吼。
“吱吱——”
“嘶嘶——”
地面窸窸窣窣,老鼠和蛊虫大军压境。
戚雪婴耳尖微动,发现在这些声音之下,还有一步一顿的脚步声。
她呼吸一滞,听脚步声,似乎人数不少,大概有十几个。
“小心!这里还有其他人!”
她话音刚落,一群身着兽纹服的修士提剑冲杀过来。
流萤双眸瞪圆,“是御兽宗弟子!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定睛一看,发现这些人都像秦烈一样,双目刺红,面部僵硬,脸上都是蛛网状黑纹,行动僵硬仿若傀儡。
她惊叫道:“啊!他们都变成了傀儡!”
戚雪婴想到什么,转身看向身后,发现谢书臣竟然不见了。
她心脏狠狠提起,大声喊道:“谢书臣?谢书臣你在哪里?”
刚才他为了护住自己,被秦烈的骨杖毒雾所伤,她忙着应付秦烈没注意他,现在竟然发现他失踪了?!
她想去找谢书臣,却被逼近的傀儡和虫鼠逼得无法后退,只能迎敌而上。
丹田处又传来熟悉的撕裂感,她无暇他顾,与流萤互相防守着进攻。
她旋转剑柄猛地一挥,霜白剑气在空中凝聚成冰针,万箭齐发,噗嗤声后蛊虫与老鼠的腥臭味随风而来。
流萤的骨鞭甩得虎虎生风,将打头的傀儡抽得踉跄后退。
两人合作默契,例无虚发。
秦烈手持半截骨杖,从戚雪婴侧面袭来,她弯腰旋身避让时,丹田处撕裂的疼痛骤然加剧。
她躲避的身形摇摇欲坠,连忙扭身以剑撑地稳住身体,一枚骨钉堪堪从她脸颊划过,没入身后地面。
她抬手一抹,指腹染上一抹殷红湿润,她的脸被划出一道一指长的细口子。
傀儡们仿佛嗅到血腥的鬣狗,刺红双目齐齐转向戚雪婴,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十几个一起包抄过来。
流萤手中的鞭子如神龙摆尾,从傀儡中蜿蜒而过,“啪啪”抽打声后傀儡被分成两拨。
戚雪婴忍着丹田的剧痛,咬牙强行提升灵力,欺霜剑嗡鸣着被冰霜覆盖。
她提剑杀入傀儡群中,一路分花拂柳,咔嚓声连绵起伏,傀儡膝盖骨断裂纷纷跪倒在地。
他们已经失去痛觉和神智,即使如此也要拖着断腿,面目狰狞地继续扑上来,除非让他们彻底死亡才是解脱。
欺霜剑横在其中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傀儡脖子上,他看起来和谢书臣差不多大。
长相清秀,面容还带着几分稚嫩,本该是一个潇洒恣意的少年郎,可如今成了傀儡,成了一只毫无人性的发狂野兽。
一段骨鞭尖端穿透傀儡后脑而过,鲜血溅了戚雪婴一身,只见流萤手腕翻转,黑骨鞭节节爆开,将整颗头颅炸成血雾。
她拽着戚雪婴急退三尺,“师姐这时候还手软?”
流萤抹去溅在睫毛上的血珠,语气前所未有的成熟,“他们早不是活人了,如今只是没有人性的傀儡,不是你死就是他们死。”
戚雪婴按住抽痛的丹田,抿了抿唇,“多谢师妹,我知道了。”
突然发现地面血泊中浮着半截红线,顺着红线方向望去,漆黑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和当时神像中的目光一模一样。
一直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仙师,也是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人?
想到此处,她呼吸一滞,谢书臣被他抓住了?
她看向状若癫狂的秦烈,他和他身后那些御兽宗弟子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别人手中的傀儡。
她瞬间明白了,他和秦烈不是兄弟,他们都是他手中的傀儡。
如果他就是当年九黎女子的两个孩子之一,那么另一个去了哪里?是否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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