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是不可以(雪笙冬至)

苏珊和陆辰是滑雪场的常客，此时他们正在红道上尽情驰骋。而云霄则是个充满冒险精神的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去挑战极限了。
云黎看着兴奋的顾淮，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说道：“你如此喜欢雪，以后我们可以每年都来滑雪，无论是瑞士还是法国。”
“姐姐与我在这里，会不会觉得无聊啊？我的速度太慢了，而且这条滑道似乎也有些平缓……”顾淮有些难为情地问道。
“当然不会无聊。”云黎温柔地为他调整着姿势，“我对滑雪并不是特别热衷，只是想陪你一起享受这个过程。”
沈祈安远远地望着那对橙色的身影，心中不禁暗暗摇头。他们真是太不般配了！
他年后已经三十六岁了，母亲不停地催促他结婚生子。沈祈安在母亲那里争取了半年的期限，如果半年后还未能追求到云黎，他就选择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
沈祈安对云黎有着太多的不甘心，无论是她的才华与美貌，还是她的手段与能力，亦或是云尚这艘商业巨轮，他都渴望能够拥有。
直到中午，众人方才纷纷从雪场赶回 chalet 酒吧。唯独不见沈祈安的身影，他似乎遇到熟人，被耽搁了。
“你们也太过分了！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吃奶酪！”宁夏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
苏珊指了指她的肚子，“等过几个月卸了货，再谈其他的吧。”
云黎站起身来说道：“我和顾淮要去卢塞恩，你们是回苏黎世还是去英格堡，自己决定吧。”
“我也要去……”
“不！你不想！”云黎立马打断了宁夏的话，“之后我会和顾淮在欧洲玩上几天，十号再回国，别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苏珊点点头：“我和陆辰明天下午要去慕尼黑看欧冠，后天回国。”
宁夏与云霄对视一眼，齐齐转头。
“宁夏姐姐，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云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宁夏小声嘟囔着：“伦敦……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送一趟吧……”
顾淮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湖边别墅。虽然它比不上黎苑，也不如苏黎世湖畔的大，但在这卢塞恩湖边也是美轮美奂，宛如人间仙境。
“姐姐……你到底有多少栋别墅？”
云黎轻笑道：“没数过，反正一般常去的地方都会买上一栋，住起来方便些。在欧洲这边，伦敦、巴黎、米兰、巴塞罗那，应该都有吧。”
顾淮疑惑地问：“那么多房子一年可能就住一次，这不是浪费吗？”
“不会啊，买房也是一种投资，而且国外的房子，比京州便宜多了。”云黎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他那副心疼钱的样子，心情忽然变得轻松许多。
顾淮感觉贫穷就像一把沉重的枷锁，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他连一套小房子的首付都拿不出来，而云黎的别墅却遍布世界各地……
云黎忽然说道：“五年前的二月六号，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从这座小镇出发，经过圣哥达公路隧道时，才遭遇了车祸……”
顾淮趋步上前，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云黎。此时的他，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抚平她内心的创伤。
“不用担心我……”云黎轻叹一声，“再深的伤口，经过五年的时间也该愈合了。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爸仅伤心一天就去潇洒了。他说逝去的人要为活着的人让路，一味沉浸在悲伤中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无奈地笑了笑：“或许是因为他们走得太早，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死在了我的眼前，所以我才迟迟无法忘怀。要不是他们的车开在前面，死的人可能就是我……”
“姐姐，不要这么说……”
云黎转身看向顾淮，“其实你的内心一直记挂着你的母亲。那天她离开后，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不舍，所以我才决定不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顾淮低声呢喃：“我不到四岁的时候，她就离开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对她的印象早已模糊。只是，她毕竟是我的生母……”
“唉！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劝你，不要对她抱有太多期望！”
顾淮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对她抱有期望，也不会渴求所谓的母爱，只希望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云黎不忍心再打击他，只能暗自叹息：“世间之事，很难圆满，有得必有失，你自己要懂得把握分寸。”
次日清晨
云黎亲自驾驶着汽车，带着顾淮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疾驰，经过长长的圣哥达公路隧道，穿越巨龙般的阿尔卑斯山脉。
“其实，事情发生后的三年，我都几乎不敢开车。后来，我逼着自己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才终于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云黎一边专注地开车，一边轻声说道。
顾淮转头看向她，眼中流露出钦佩之情：“姐姐已经非常勇敢了，这条路让我来开，我恐怕都不敢……”
云黎闻言轻轻一笑，仿佛微风吹散了心头的阴霾。以往每年来到这里，她的心情总是格外沉重，但今年却是轻松了许多，连阿尔卑斯山也似乎变得更加美丽。
原来，抚平伤痛的不仅是时间的流逝，还有那温暖的陪伴。
“我们一会去格林德瓦小镇，然后带你去攀登少女峰，其他的地方留待明年再一起探索。”
顾淮微笑着点头，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弧度：“好，我们明年再来。”
他最喜欢的就是，云黎将他纳入她未来的计划之中。
云黎接着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将前往意大利和法国，畅游几天，十号上午回国。以后只要有时间，我们可以经常出来玩。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旅行。”
“我喜欢旅行，但更喜欢与姐姐一同领略世间的美景。”顾淮的声音在阿尔卑斯山下宛如天籁，格外悦耳动听。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二人一同在米兰观赏时装周的盛宴，追寻古罗马的历史足迹；又来到浪漫之都，携手参观卢浮宫博物馆，登上埃菲尔铁塔，感受巴黎的浪漫与优雅。
云黎看着顾淮开心的样子，心情犹如明媚的阳光般灿烂。
古人云，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她觉得若是千金不够，那便万金也罢……

云黎和顾淮在法国与意大利，尽情享受着甜蜜浪漫的二人世界。
然而，云霄却在伦敦医院，可怜巴巴地陪伴了宁夏好几天，只因她不小心崴到了脚。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她怎么还会动啊！”云霄不经意间碰到了宁夏凸起的小腹，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宁夏又气又笑：“肚子里的当然是孩子了！她要是不动那才不正常呢！”
云霄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是第一次碰到孕妇的肚子，不知道还能隔着肚皮感受到动静……”
“你要不要再摸一摸？”宁夏突然开口，让云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刚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我……我……这样不太好吧！”
宁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连她的家都进去过，现在却不敢隔着肚皮摸摸她？”
云霄纵然再放肆不羁，此时听到她这番露骨的话语，也不禁面红耳赤，“你……你怎么如此……轻浮！”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宁夏又问一遍，“你到底要不要摸一摸她？”
云霄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大手轻轻覆于宁夏的小腹上。突然，他的掌心感受到了一阵明显的跳动，紧接着又是一下……
“这小家伙真的在动哎！好像在和我打招呼一样！”云霄觉得新奇极了，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宁夏轻声低语：“再过几天，她就要满六个月了。也许……她是真的认识你呢……”
云霄忽然问道：“宁夏姐姐，你知道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是一个小女孩……”宁夏抬头看着他，“我很早就知道了。云霄，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云霄轻咳一声：“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男孩女孩都一样。那个……等孩子生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宁夏沉默了片刻，黯然神伤地说道：“我爸爸让我把她，交给她亲生父亲抚养，可我怎么能舍得呢！”
“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云霄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上次在夜色说，你那几天碰过那个男孩，要不然等孩子生下来做个 dNA ？”
宁夏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不用了，她只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把她养大的！你不是又交了女朋友嘛，我今天就能出院，你也可以走了！”
云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又生气了！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在和他发生关系的第二天，又碰了那个男孩。
如此一来，要确定孩子的父亲，就只能通过 dNA 检测了……
“我去开车，送你回去！我也确实要回国了，反正你这里有保姆在！”云霄的脾气也上来了，扔下这句话，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
宁夏低着头，嘴里嘟囔着：“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那为何我说没有碰过南煜，你却不相信我呢……”
二月十号，京州时间下午三点。云黎和顾淮终于回到了黎苑。
“走遍世界，还是觉得黎苑最好！”云黎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躺在沙发上，看着顾淮在剪辑他们旅行的照片。
顾淮收拾好东西后，又爬到云黎的身上，笑着说：“这里是姐姐的家，而且，确实比那些国外的别墅，还要漂亮舒适。”
“顾淮，你好像长肉肉了。”云黎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了摸他的腰身，“这手感更好了……”
顾淮没听清她后面说的话，只听到“长肉了”这三个字！他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地爬起来，掀起上衣，仔细看了看，好像真的胖了一点！
“我……我……我从今天开始节食，好好锻炼，很快……很快就能瘦回去的！”
云黎将他拉到身旁，手指若柔荑般轻轻摩挲着他的腰肢，调笑道：“不必节食，你之前稍显清瘦，如今这般体态正好！平素你可与我一同锻炼，对身心健康大有裨益。”
顾淮将头深埋于她的胸前，含混不清地说：“我也只有脸蛋和身材能令你满意了，必须得精心保养。不然，外面那么多十七八岁的青葱少年，如雨后春笋般一茬接一茬……”
云黎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顾淮，你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深宫内院中，以色侍人的嫔妃，整日忧心色衰而爱弛！”
顾淮用牙齿灵巧地咬开她衣服的纽扣，头埋在她胸前胡乱拱动。
忽而，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爬起身来，又将纽扣一颗一颗仔细扣好，规矩地坐于一旁，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怎么了？”云黎仰卧在沙发上，面色绯红，声音略带娇喘。
顾淮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嗓音沙哑地说道：“不可以……你明天还要去墓园，今日不可胡来。”
“……”云黎只觉得一群乌鸦在头顶盘旋，“我爸妈若知晓你如此虔诚，说不定今晚就会来找你。”
顾淮一脸肃然地说：“我将来必定沐浴焚香后，再去祭拜爸妈。这是祖宗规矩，礼不可废！”
“好好好……我们家顾淮真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你的岳父岳母肯定对你格外满意！”云黎看着顾淮那副老学究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
她接着说道：“明天我大哥一家，二叔全家老小，还有一些旁系亲戚，都会去墓园祭拜。现在带你一起去，确实不太合适，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
“我明白的……”顾淮乖乖地点了点头，“等过了明天，我们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一起去祭拜爸妈。”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满了宝山墓园。农历正月初十，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二叔二婶领着两位旁系叔伯，首先来到墓前祭拜他们的大哥大嫂。他们为大哥大嫂斟满酒杯，仿佛回到了当年兄弟们把酒言欢的时光。
云震携季兰馨，云黎与几位已过不惑之年的堂兄紧随其后。他们在墓前献上鲜花，点燃香烛。兄妹二人跪地，虔诚地为墓碑上的碑文重新描红。
最后，景舟景月领着一众小辈，整齐地跪在墓前，恭敬有礼地给爷爷奶奶磕头。磕完头后，他们皆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对爷爷奶奶的思念。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每年的祭拜，是对逝者的缅怀，也是生者的坚强。
祭拜结束后，依照旧俗，众人一同回到云家老宅。在那里，大家举杯畅饮，欢声笑语，又是一幅阖家团圆，兄妹齐心的温馨画面。

寒冬已逝，京州大地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
云黎和顾淮在各自的领域努力工作学习。他们平日里住在御水湾，周末则回到黎苑，两人情深意笃，恰似新婚燕尔，享受着如胶似漆的甜蜜生活。
云霄回国上学后，与新女友一同居住在御水湾公寓，再未前往伦敦探望过宁夏。
在京州的一处平价公寓内，叶婉婷和孟诗妍已来此近两个月了。
“妈，我也要来京州，实在不想跟奶奶待在南城了！”孟宝来一进门就大声叫嚷着。
叶婉婷急忙哄道：“宝来，你先在南城待两年，等你姐姐赚钱买了房子，我们再想办法把你接过来。”
“妈！你忘了公司是怎么说的吗！”孟诗妍在一旁插嘴道，“人家知道宝来在 Z 市的事，决不允许他跟过来，否则就算违约！”
“这……”叶婉婷哀叹连连，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过段时间再说！”孟宝来大手一挥，“我饿了，快给我做点好吃的！”
饭桌上，孟宝来忽然发问：“妈，你来京州一个多月了，顾淮一次都没来看过你？”
叶婉婷低头不语，孟诗妍只能无奈回答：“他如今是云大小姐的人，自然不会再与我们有任何瓜葛！”
“凭什么！”孟宝来怒拍桌子，“妈可是他的亲妈！如今我学都上不成，他却天天吃香喝辣，还能搂着大美人，这也太不公平了！”
孟诗妍瞪他一眼，警告道：“你别惹事！这里是京州，人家要想弄死我们，简直易如反掌！”
“是啊，宝来，现在我和你姐姐收入还不错，你可别……”
“知道了！”孟宝来极不耐烦地打断叶婉婷的话，“我心里有数！”
他当然不敢轻易招惹云大小姐，但是，他可以想办法，从顾淮那里掏点好处啊……
毕竟，那位哥哥攀上的可不是一般的富婆，随便从他指缝里流出一点，就足够他们潇洒了！
沈家老宅里
“祈安，今日已是四月一号，时间已然过去了一半，阿黎和那个孩子可还是如胶似漆啊……”沈母语重心长地提醒着。
沈祈安无奈地笑了笑：“妈，还有三个月呢！整个京州，您难道还能找到比阿黎更出色的儿媳妇吗？”
沈母心里清楚，确实没有比云黎更合适的人选了，无论是容貌、才情、家世，还是那丰厚的嫁妆。
“不过是一个小男孩，你使些手段就能解决，为何拖到今日！”
沈祈安叹息道：“阿黎极其护短，若是我用手段害了他，别说与阿黎再无可能，恐怕还会牵连安盛！除非顾淮自己作死……”
沈母见他如此胸有成竹，连忙问道：“你现在是有主意了？”
“机会似乎来了……”沈祈安凝视着眼前的棋盘，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的母亲便是那颗致胜的棋子！”
沈祈安再三嘱咐沈母：“妈，您千万不可插手此事，我们绝不能与阿黎以及云家为敌！”
“妈明白。”沈母长长地叹了口气，“如今沈家全靠你支撑，妈也只是想找个人帮你。而且，妈今年都六十了，实在是想抱孙子啊……”
那个可恶的林蓉，竟敢给祈安戴绿帽子，害得她空欢喜一场！
顾淮刚刚结束实验课，电话铃声便骤然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您好？”顾淮略一迟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孟宝来的声音：“哥，妈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过来接她去检查一下呗！”
“你怎么会来京州？”顾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诧异。
孟宝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听说妈的身体不好，所以过来看看她。你现在那么有本事，就接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
顾淮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她现在有儿有女，应该用不着我费心……”
“妈！你怎么啦？快醒醒啊！”孟宝来的惊叫声打断了顾淮的话，“哥，你快来看看，妈晕倒了！”
“你们叫救护车……”顾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宝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