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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童话(不知江月)


“你俩好腻啊。”朱晓慧都不好意思了,“你养病,陈总就24小时陪着你?那你们……”她扫了下室内的两张床。
林孟随低头别了别头发。
其实这两张床纯属多余,要不是老林总盯着她,她直接要个双人床的套间,省得晚上睡觉还得挤。
朱晓慧啧啧:“台里那帮不长眼的。这明明就是谈恋爱嘛!”
“我早就说了,都不信。”离离接话,“不过我看也不是不信,主要还是任思……”
朱晓慧咳嗽一声,冲离离使了个眼色,离离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见状,林孟随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朱晓慧本不想让林孟随知道的,怕她还养着病动气。可话说到这里,索性就说了,也好让林孟随之后有个准备。
朱晓慧说:“你和云筑的项目,主任让老任接手了。”
林孟随一愣。
离离抢过话:“主任是想再等等的,但是任思阳每天都去主任办公室游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主任就……小林姐,干脆你让陈总直接拒绝好了。就说不是你采访,云筑不行。”
林孟随笑了笑。
都是工作,又不是拍霸总电视剧,哪有为这样的理由说不干就不干的?
只是她没想到台里会现实成这样,云筑的项目不是没有时间,她出院后完全可以继续做,可台里连这些时候都等不及。
估计也和她这次当街被刺的事有关系,台里怕影响不好。
离离气不过:“有什么影响?就是有,也是有人心术不正乱传……动不动就当着我和老蔡还有其他同事的面儿含沙射影,幸灾乐祸,说你这事指不定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人报复。实在可恶!我瞧不起任思阳。”
朱晓慧也这么认为,从前她只当任思阳这人爱往上爬,爱耍手段,现在看来,同事受伤遭祸,他一点同情心没有,是人品有问题。
林孟随听完,反过来安慰两位同事几句。自己心里也想了,既然台里做事这么绝,那她干脆辞职好了,反正早晚都要辞的。
就是可惜她和陈逐合作的这个项目,就此中止了。
晚上临睡觉前,林孟随为这事还有些闷闷不乐。
陈逐看出来,说等以后她的栏目筹备好了,如果有需要,还可以来采访他。
林孟随笑了:“你的身份和我们节目的定位不符,估计是采访不到你头上去了。况且……”说着,她把陈逐的枕头搬到自己床上来,“我要是火了,人家扒出来我的资料,不就发现咱俩是夫妻档了?”
她说得随意顺口,不忘把枕头拍得松些,全然没看到陈逐眼神里的变化。
等她转过身时,陈逐绕过她去拿回枕头,她也不拦着,说:“你拿吧。拿走了,我过去。”
陈逐:“……”
入院以来,两人同床共枕,想要不擦枪走火是不可能的,是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睡。
他们也试过,但不管哪一方坚持住了,另一方最终都会又找回去。
当相拥而眠成为常态,离了谁,都是孤枕难眠。
陈逐搂着林孟随躺下。
她没个老实时候,和他说起台里的那些事。离离今天还告诉她,她被刺这事已经有N个版本流出,其中有个最夸张的,说是她对某富二代小少爷始乱终弃,害得人家一大家子破产,曾经的豪门婆婆沦落为拾荒阿姨手起刀落……
林孟随这么讲着,还笑,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她问陈逐,池丽娟怎么样了?
听说,那一刀没能让她下去找儿子团圆,医院给抢救过来了。
“马上就要转进精神病院。”陈逐说,“别想她了。”
林孟随点头。
她是同情池丽娟的,可谁又来同情她呢?就交给法律吧。
想到这里,林孟随不由得再往深处想了想,心中的疑虑也跟着增加——陈逐对过去这件事的态度和看法到底如何?
她原想等自己彻底康复了再和他好好聊聊,现在突然又不想等了,直接问陈逐怎么看姐姐和纪临的事?
陈逐沉默片刻,垂眸看向怀里的人,说:“没什么想法。”
“没想法?”林孟随坐起来,“你怎么会……”
陈逐又说:“你姐姐的事是个悲剧,我很惋惜。”
“其他呢?你没别的要和我说的了吗?”
林孟随一问完,就有些忐忑了,她怕陈逐认为当年她为这件事放弃他们的感情,是对他的不自信和质疑。
她看着陈逐,眸光颤动,带着一点怯。
陈逐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力道很轻,充满抚慰意味,林孟随刚要乖顺下来,他忽地又把手探进她的头发里,扣住她后颈按向他。
林孟随猝不及防,却也以为就是寻常接吻,不想陈逐吻得又急又重,带着一股狠劲儿,隐隐有了失控趋势。
林孟随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很快软成一滩水,和他呼吸交缠。
直到有什么不妥抵住林孟随,两人皆是一激,松了口。
陈逐撑在林孟随上方,盯着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有暗簇蔟的欲望在升腾,林孟随启唇想说什么,陈逐侧过头,撤了下去。
陈逐作势下床,林孟随抓住他衣摆,声如蚊蚋:“我帮你。”
“不用。”陈逐说,“你休息,我马上——”
林孟随把手伸了过去。
陈逐只觉从尾骨传来一阵激麻,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攀至到大脑,他仰起了些脖子,然后转过头,目光压抑热烈。
林孟随咬咬唇,掀眼看他,眼中则是如水般温柔。
陈逐深吸气,捏住林孟随的下巴,抬起,深吻……两人纠缠着重新回到床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
落地灯散发着晦涩昏暗的光线,加湿器偶尔发出的些微声响掩盖不住混乱不堪的暧昧气息,以及女人口中时不时溢出来的破碎哼叫。
男人鼻息粗糙,额头抵着林孟随的额头,声音嘶哑:“松手吧。我去卫生间。”
林孟随不,手上多使了一点力气,一只手不够了,她把另一只手也探过去。
陈逐闭上眼,汗珠顺着他的侧脸流下,极度的隐忍让他看起来脆弱又性感……
说不清是享受还是折磨,但陈逐到底不忍心,更舍不得,他想要强行抽离,林孟随又柔弱无骨地往他身上贴,噬咬他的下唇,语调娇软诱惑:“吻我。”
陈逐抱着林孟随去卫生间洗手。
等整理一番出来,陈逐又抱着人去沙发那边,安置好,再返回去整理床单。
林孟随又一次发现两张床的绝妙好处。
她不禁发笑,笑了两声又咳嗽起来,陈逐立刻来到她身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林孟随一点事儿没有,出院后调养大半个月了,连她家老林都说她恢复得很好,就陈逐紧张个没完。
“你觉得我舒服吗?”她眨着媚眼,明摆着调戏某同学,“你倒是痛快了。”
陈逐耳朵脖子又齐齐发红,沉声道:“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林孟随“扑哧”一笑,扑过去:“逗你的。我没事。”
陈逐还是自责,更羞愧,他都不敢看林孟随。林孟随见他这样,玩心更甚,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抬起他的下巴,亲亲他。
陈逐顺从,但也只是由着她亲了两下就躲开,害怕到时又不可收拾。
林孟随同样见好就收,她拉着陈逐坐到沙发上来,像白天似的,枕在他腿上,说:“你要是过意不去呢,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逐:“什么问题?”
林孟随顿了顿,也不知道挑这个时候说是不是太煞风景?
算了,不管了。
她问:“你有没有气我因为姐姐的事和你不告而别?”
陈逐:“你认为我会为此生气?”
林孟随相信陈逐能理解体谅她为了姐姐选择和他分手,可她用的方式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残忍。
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在那样一个时候面对都不敢面对他,说到底,无非是因为她自私又软弱。
林孟随为自己感到不耻。
可当时的她真的不能去见他,也不能和他解释半句,她怕她一看到他,就不能和姐姐出国了……
这段时间,陈逐确实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但原因不是林孟随想的这样。
那天,林孟随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孟昭和他说了唐若意与纪临的事,也说了林孟随在姐姐、小姨相继去世后遭受的重大心理创伤,她是如何度过的那几年……他听完,险些崩溃。
他不敢细想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那么爱笑爱说的一个人,说不了话了,这会是多么大的创伤才能让她如此?
而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他没有在她身边。
之后,她住进重症监护室,他隔着玻璃看她,看她一个人在生死边缘挣扎,又想到她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他气自己在和她重逢后,那么心胸狭隘,疏忽观察,明明她对于过去的避而不谈,她的书法相较从前进步那么多,还有她曾经爱去高处玩,现在却连阳台都不敢靠近……这些都有迹可循,但他就是明白得太晚。
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安全感,他还提出要去见她的姐姐……
“那你一点都不怨我吗?”林孟随问,“我因为姐姐的事武断地抛弃你。”
抛弃了整整七年。
想到这,林孟随心口泛疼,陈逐给她擦掉眼泪。
他的确因为林孟随的离开而心有郁结,这个郁结在这些年里,是他无法化解的一个死扣,以至于再相见,他也常常为此和自己、和她较劲儿。
可每当她向自己投来一眼,又或者只是冲他笑一笑,他就又觉得都不重要了。
她有千万种理由离开自己,本质上却是一个。
所以,他不用去在意她因为什么离开自己,只要在意如何留她在身边就够了。
陈逐说:“你没有抛弃我。”
是那时的我没能力守护我们的感情。
好在,我们再次相遇,一切都还不晚。
好在,我们还有许多个七年。

林孟随在疗养院住了将近四十天。
出院前一天, 父母和陈逐陪她去医院做全面体检,负责看诊的医生以前听过林孟随爷爷——林老的课,是林老的“迷弟”, 对林孟随很是认真上心。
医生说,从检查报告来看, 恢复得特别好, 甚至以前因为工作带来的亚健康,也都在这段时间调养过来了。
但医生也还说, 说得比较委婉, 那就是肚子上中一刀不是儿戏。
所以, 之后的半年里还是要多加注意, 不要熬夜,规律饮食, 适当运动,有什么问题随时来医院,别耽误。
从诊室出来,林孟随心情老好了。
陈逐揉揉她的脑袋, 说去给她拿医生开的维生素, 叫她和叔叔阿姨回车上等。
拿着单子, 陈逐先去交费, 然后来到药房排队。
医院里总是人山人海,每个人步伐匆匆或呆立不动, 脸上神色不一, 有的麻木,有的忐忑,也有的像林孟随这样,康复了, 很开心。
陈逐观察着这些人,忽然就听医院大厅那边传来惊叫声和嘈杂声以及轮子快速滚动的声响。
不少人扭头巴望,几名医护人员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孩往急诊那边奔跑。
血腥味浓重,哪怕是隔着一段距离,陈逐也能闻到,胃里顿时狠狠一搅,他眼前快速闪过什么,手里的单子掉落在地。
身后的阿姨好心捡起来还他,打量了一下,说:“小伙子你没事吧?你这脸色够差的。不舒服可得说啊。”
陈逐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洁净如初,他摇了摇头,向阿姨道谢。
从医院出来,四人前往提前订好的餐厅。
老林和孟女士因为女儿这次的意外耽误了许久工作,眼下是再耽搁不起了。
老林明天一早飞柏林,孟女士更是今晚就得出发去J省,开启新一轮考察调研,所以庆祝女儿康复的事就安排在今天中午了。
吃饭时,陈逐包揽了林孟随的夹菜工作。
并非他有意在长辈面前表现,而是有人极不自觉,一秒不盯着,她就得吃一口那些重油重盐的食物。
看着一碟子的清汤寡水,林孟随面上笑呵呵,在桌下掐陈逐的手,小声说:“你养兔子呢?”
陈逐由她,等她稍一松劲儿,反手扣住捏捏,顺带给她夹了一筷子营养青菜。
林孟随:“……”
对面,老林和孟女士相视而笑,果断没有为女儿撑腰。
吃完饭,老林和孟女士都还能再挤出一点时间,便又陪着林孟随和陈逐回了疗养院。
刚进疗养院的大门,林孟随收到一条离离发来的消息。
—[小林姐,主任和那位要过去看你!估计再有十来分钟就到了!]
林孟随一愣,心道他们来干什么?上周她不是已经递辞呈了?
陈逐见她皱眉,问怎么了?
她说了下情况,老林接话:“最后来看望慰问一下吧。你好歹在台里工作过,这点关怀,领导还是该有的。”
林孟随不这么想。
要是主任和其他几位领导过来,或许是如此,可来的是任思阳,八成是来耀武扬威的吧?
林孟随还真没小人之心,任思阳就是这么打算的。
自打得知林孟随辞职,任思阳觉得自己胜利了,之前受的所有屈辱也洗刷了。加之,他接手云筑的项目后,云筑那边丝毫没有不配合的情况出现,他就又认定林孟随和陈逐之间不过玩玩。等人家腻了,也就给她踢了。
靠脸上位的女的他见太多了,都是一路货色。
抱着如此暗爽的心情,任思阳抱着一大捧花,跟在主任身侧,主动敲响房门。
屋内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说请进,任思阳不以为意,带着他的招牌任氏笑容,打开了门,说:“小林,我和主任来看你了。”
林孟随和陈逐正给长辈斟茶,也是为主任他们过来做准备,闻言,抬头看去。
任思阳没想陈逐也在,一怔,随即又换上无懈可击的微笑,引主任进来。
主任准备了不少场面话,诸如辞职了台里也是娘家、有空常回来看看,等等。
但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林正声,惊讶得忘了台词:“林董?您、您怎么……孟厅也在?您二位怎么……”
等等,这两人一个姓林,一个姓孟,然后——林孟随。
主任脑子嗡的一下,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怕是要在今天戛然而止了。
林正声和孟昭对主任并没有印象,不过他们接受的访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对方认识自己并不稀奇。
林正声很客气,感谢台里领导对他女儿的培养和关心,还说台里就是女儿的出处,以后如果有机会希望女儿能和台里的前辈们继续学习。
说着,跟主任以及任思阳亲切握手。
主任脑子又嗡了两下,人麻了。
只有任思阳完全状况外。
当着父母的面,林孟随没让主任他们下不来台,同样是说些不走心的场面话,敷衍揭过。
偏任思阳不死心,总想得意两句,可他一要插嘴,就会被主任瞪回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慰问看望。
主任如坐针毡,没听到林正声和孟昭发难,找个话头,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等出了院门,任思阳不解问为什么。
主任恨不得削死他,咬牙道:“要不是你手里有资源,我跟你来这一趟?你闯大祸了!你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吗?培西药业听过吧?那是培西的董事长!”
任思阳瞪大了眼睛。
主任越说越气:“你知道另一个是谁吗?那是咱们教育厅厅长!我……我真是脑子让门夹了,信了你小林不是省油的灯。她用省油吗?!用吗!”
任思阳:“……”
主任大步往前走去,末了,又折返回来,差点和丢了魂儿的任思阳撞上,他点着任思阳的鼻子,气得都笑了:“还有云筑这位,咱们也给得罪了!”
“主任我……”
“我告诉你,你捅的娄子你自己担。”主任呼口气,“小林要是记仇,你以后也别在业内混了。趁早收拾收拾,该干嘛干嘛去吧!”
任思阳:“……”
小林并不知道她在老任那里由靠脸花瓶变成了巨人形象,她在缠着陈逐要水果吃,倒是老林别有意味地说了句:“你们台里的人还挺客气。”
林孟随心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什么都瞒不过。
当初,她进电视台走的不是编制通道,而是海外人才引进,没政审,不然主任这个人精也不会拿她当个棋子,随意拿捏了。
这么一想,她再次认清这些人的现实,不过好在以后也不用和他们打交道了。
孟昭说:“你说要创业,有进展了吗?”
“这段时间都是小优在跑。”林孟随看看时间,“待会儿小优就过来找我谈这事。爸,妈,小优一来,你们就回去吧。回家整理一下行李,休息休息。出差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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