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上网抨击她为了迎合海外而辱.华,忘了华国才是她站在这里的根本。
而姜淼淼作为华裔留学生之一,她当初年纪还太小,能想到的反击方法就是——将来站在同等甚至更高的毕业生演讲舞台,对这名中国留学生以及她背后类似的群体说出迟来的反驳!
很多人一时愤怒后就没有下文。
但姜淼淼要强,她始终记得。反正都是要付出时间学习,为什么就不能顺便争取第一?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国家长点脸面?
姜淼淼望着台下面色青白的隋家人,幽幽问道:“到底什么才算是书香门第?”
“郝露薇只是家里有人当老师就能自称书香门第?”
“你们隋家也是做所谓的‘铜臭’生意,但百年前有祖宗考中状元就能自诩门第清高、有文化?”
她实在是越说越想笑,“这世道,原本个人自有个人活法,谁都没权反对。但你们逢次见我必辱我、话里话外的讽刺我、陷害我,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们以及台下所有人——
就我们这代年轻人,大家起点一致,可有谁能像我这样年年成绩全校第一?
单单凭我的读书成绩,在古代称不上举国挑一的状元,但也算得上秀才、举人水平,我算不算自己撑出了一个书香门第?但现在就你们郝家隋家这种自诩高人一等的态度,教出一个满脑子只想算计男人过奢侈生活的女人、一个愚蠢得被人设计还倒贴数钱的男人,然后说他们两人比我更配‘书、香、门、第’四个字?你们不觉得可笑吗?如今还丢脸丢出国门,我觉得太可笑了!”
姜淼淼一掌拍在司仪桌上,话筒倾倒发出尖锐嘶鸣声,吵得全场人愈发心神不宁。
她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话说完了,该走了,正当姜淼淼转身要走,不甘心落败的郝露薇说道:“姜淼淼,你说我擅长猜测男人的心,那你还不是一样?在这里说完一通激情澎湃的言论,就能自诩比我高尚?”
姜淼淼失笑,重新摆好桌上的话筒,问道:“你还想怎么垂死挣扎?”
郝露薇自然不会让姜淼淼就这样风光而退,独留自己站在一片嬉笑嘲讽中。她横眉怒目:“你自己跟些不三不四人的闹出事,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我好歹是一对一,你是一对多!论下贱,我怎么比得过你?”
姜淼淼不屑一顾地皱皱眉头:“你现在就只能想到这种事来反击我?”
郝露薇狠毒道:“警方最早发了通报说你被人轮.奸,后面改了一通难道不是因为要替你隐瞒?姜淼淼,不管你自愿也好、被迫也好,你现在就是一个残花败柳!”单就这点似是而非的东西,郝露薇觉得姜淼淼很难自证清明。
“诶,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就算她真的、真的……那也是无辜被害,跟你性质完全不一样!”站在姜淼淼旁边谢良,忍不住义愤填膺地护驾。
郝露薇顿时讥笑:“看吧,你不也是得靠男人支持?”
姜淼淼略略偏过头,“但我不是用上床来获得男人的支持。”她轻飘飘回道,甚至相当理解郝露薇,因为,“你现在是想靠这种似是而非的谣言来支撑自己?免得在我面前自惭形秽吧。”
“我为什么要自惭形秽?”郝露薇恼羞成怒道,“我有什么错?只不过是谈的对象多了点而已。”
谢良直道:“你这是谈对象吗?你明明就是骗钱、还欺骗人的感情!”
郝露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男女间能合得来,要么图人、要么图钱。你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就别怪我当初嫌弃你!就算我是谈对象也好、卖也好,过程不都是要上床做.爱,跟一个男人做多几次,或者谈错对象换个人再做几次,两者有什么区别?别谈什么性质、初衷,从行为上就是毫无区别!”
谢良一时被怼地哑口无言:“你……我……”
郝露薇于是更得意,“我跟你们谈对象也是看得起你们,既然谈对象,男人给女人花钱不是理所应当?所以你们有什么好恼怒的?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处.女?那你们自己是处.男吗?自己都没有就来要求我必须有那层膜,真是可笑!”
站在姜淼淼旁边的谢良忍不住想反驳自己当初就是处.男!
可是——
他意识到台下十六位大兄弟的异样沉默,直觉地……他悄悄缩起想举手发言的小动作。
郝露薇扭头看着隋昱鹏,好气又好笑:“你想娶姜淼淼,她就算当时没被那么多人.轮.奸过,你就确定她没跟别人睡过?!睡一个男人也是睡,睡十几二十个男人也是睡,她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隋昱鹏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显然,他潜意识里其实最在意这个!否则不会因为姜淼淼出事和误以为郝露薇初.夜跟怀孕,两者之一,轻而易举选择了后者。
大家好像一时无法反驳郝露薇的话,有且仅剩一个姜淼淼尚能战:“……我觉得区别挺大的。”
手指直接敲落在键盘上,她带着笑意道:“毕竟同样的350美元,你是拿来做层假处.女.膜,我是惜命拿来做体检的。”
——投映屏幕展示出一份名为姜淼淼的体检报告,时间正是公寓出事之后的凌晨。报告显示她除了因高空坠地导致脚踝骨折外,再无其他内伤、外伤,就连处.女.膜检验结果都是完整无破裂。
“完整无破裂?”郝露薇看到这处检查结果,瞳孔骤缩:姜淼淼竟还是处.女?!
姜淼淼道:“郝露薇,跟你打完交道后,我不得不检讨反省自己以前那种‘清者自清、独善其身’的做法确实不妥。做人还是随性点好,既然我长了嘴,那遇见污蔑就必须怼回来,长了手被欺负也该打回去。你总是拿我出事的事来作妖,对付你这种人,只能魔法攻击魔法。这是那晚出事后,我配合警方做的全身检查,绝对造不了假。我是因为照料住院的家人,临时短租附近公寓出事,这纯属意外之灾,并非我立于危墙之下自找的!”
郝露薇难以置信地摇头:“你怎么可能还是处.女?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必须得相信!”姜淼淼决定杀人诛心,“原本处.女与否跟人的品性并无直接关系,但你总想用你那套歪理蛊惑别人。你心眼狭隘,像你这种不思进取的女人才是少数,是你不愿相信更多的人跟我一样是自尊自爱、当断则断的!”
姜淼淼说完,电脑屏幕一盖,潇洒地拂袖离去。
谢良依旧懵懵地尾随。
全场投映的消失,也将众人摇摆不定的思绪拉回来。
他们面面相觑,但隔了会,不约而同地起身离开。
郝家人连忙好说歹说想拦住来宾,企图继续完成这场攀龙附凤的婚礼,至于隋家人自知颜面扫地,更是无地自容了。
众人看了眼还愣站在舞台的隋昱鹏,纷纷摇头叹气。
虽然姜淼淼年轻气盛、来势汹汹,但她好歹出师有名、正义凛然,不像隋家上下眼盲心瞎竟被一个郝露薇玩弄于手掌之中!
“事情已经结束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姜淼淼走出酒店,扭头看着身边亦步亦趋的谢良。
谢良理所当然地笑道:“跟着你好玩呀,反正大家都已经是朋友了……”
姜淼淼一怔,随即呵呵笑出声:“我跟郝露薇的前男友是绝对不会成朋友的。”
谢良顿时不高兴了,郁郁开口:“我们也是上当受骗的,谁都不想这样。诶,群里的哥们好像在找你,你快回复群消息吧。”
“?”姜淼淼疑惑地掏出手机,发现“血流成河”的群消息正在斗图,斗得是现场各种来宾的脸色迥异图,还有人走茶凉的宴厅图。但斗图斗着斗着,群里消息莫名其妙变成夸赞姜淼淼有魄力、洁身自好的话,甚至有人表示想追求她。
姜淼淼:“……”
她简短回了一句:“谢谢各位的厚爱,但我喜欢处.男。”
秒、杀!
微信群瞬间一片死寂。
他们还没回过神,姜淼淼直接将微信群解散了,断开所有来往。
谢良疑惑地看着她。
姜淼淼道:“其实郝露薇有句话说得对,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处.女,为什么还要在未婚的情况下跟女人上床呢?你们玩双标也不比郝露薇光明正大。”
……呃,这个,谢良对戳着手指:“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是一杯倒,我当时还是处男。”
姜淼淼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行,我比他们少鄙视你一级。后会无期,别再见。”她伸手招了辆计程车,将再度跟过来的谢良往后推了推,然后闪进车里单飞。
谢良留在原地,哭丧着脸:“姜淼淼你别这样呀,我其实没那么坏的……我就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想跟你当朋友而已。我真的没有其他心眼呀,那我们回中国见吧?我一定回去港城找你的!”
姜淼淼懒得回头瞟一眼。
这次答辩虽然备了后手,但她答辩时衣发狼狈,自然而然影响到部分教授扣了点分,而毕设答辩原本就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竞争,差了一点分,结果也就失之千里。
她的导师刚刚回复,说她答辩通过可惜总成绩屈居第二名。也就说,她没有机会站在毕业生演讲舞台上了。
哎……她有些失落,心理翻起阵阵波涛。
所以——
后来的毕业典礼,她是和其他毕业生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台下,望着演讲台上那位金发碧眼的学生自信畅谈母国跟未来的美好。
在离开M国的前一晚,姜淼淼意外接到了隋昱鹏的电话。
在电话里,隋昱鹏话带哽咽,“羊水穿透证明她怀的确实是我的孩子,还是一对双胞胎。我爸妈实在是舍不得孩子,她也威胁我如果离婚就打掉他们……淼淼,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呀……”
念着以后或许不再见了,姜淼淼语气软了些:“你那晚醒来,就算郝露薇偷偷喂你吃壮阳助性的药,但那些药不会搅乱你的神智,你是自愿犯错的。”
电话那边静默了会,终于,他泣不成声了,“我只是忍不住犯了个错,但至于吗……我至于遭受这种结果吗?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如果自以为代价小就能犯原则性的错误,隋昱鹏,那你这种想法错得更离谱。”
“淼淼,就算我跟郝露薇离婚了,我们是不是不可能了?”
“早就没有一丝可能。”姜淼淼回道,然后挂断电话。
翌日,异国天清气爽。
独自漂流在外的姜淼淼,在校门刚开时,依旧独自一人拎着行李箱慢慢走出来。离校刹那,有只白鸽从头顶飞过,咯咯咯,她驻足,回头看了眼宁静幽深的学校。
以前规划好的人生,就此作废。
如今踏出这一步,全部推翻重来,虽然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但是她心忖:无所谓。
姜淼淼戴上耳机,径自拖着行李朝机场走去。16个小时后,梦幻缤纷的港城夜景就在飞机脚下。
回来了。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
姜正业没有派人过来接机,倒是姜姒主动查看她的航程,开着一辆黑色保姆车早早在机场外候着。
姜淼淼上车就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坐,左前臂搭着座侧扶手,眼帘微合,目光低垂,姿势比姜姒还要休闲慵懒。而对车外各种飞速而过的时髦景致,全无兴趣。
姜姒疑道:“我记得你离开港城也有五年了。”
“然后呢?”
“五年时间,你就没兴趣往外看港城变成什么模样了?”
姜淼淼懒懒地掀起眼皮,“不就是高楼大厦、商场林立吗?”
姜姒顿时笑而不语,“那你休息吧。”连她大闹前男友婚礼的事都没提。
车子开了很久,约莫开了一小时半才到达目的地——一片依山傍水的别墅群。但这是处于闹市中的幽静之地,可想而知房价之贵。
而住在这里的人又岂止是普通富贵那样简单。
姜正业如今是大姜集团的董事长,任职多年,人脉广、财富多。
他膝下有四子,长女姜淼淼,三子分别是姜柏年、姜仲明,姜介之。
姜淼淼的母亲是他第一任妻子,相貌姣好、家庭尚可,但难产时剖腹后死去。而医生当年还应姜正业的要求,剖腹先取她、后取姜柏年,所以她是人为地被选择性当上姐姐。
——姜淼淼起初不明白为什么姜正业非要她当姐姐?她后来才知道姜家规矩是长女如母。
——在姜家男人眼底,长女理所当然要做扶弟魔。
然后,丧妻的姜正业又觉得一次性带两个孩子太累,直接将她丢给了郊区外的爷奶抚养,姜柏年则被他带到市区一起生活。
不过三年,他续妻生了姜仲明。
只是四年间他依旧风流,第二任妻子一怒离婚,他就再娶娇妻生了姜介之。
直到今日,满满十七年。风水轮流转,这个娇妻跟她外面养的情夫里应外合,联手撬开姜正业保险箱,拿走所有金条和美元私奔了。
综上所述,三个儿子一直跟随姜正业生活,只有姜淼淼不是。
她从未来过这里,而姜正业跟这些后妈们、弟弟们也从未出现在她的前半生里。
他们不了解姜淼淼,但姜淼淼对他们却了如指掌,当然——绝不是贴心棉袄、长姐如母的原因,而是她纯粹觉得很多事情……
凭什么?!
姜姒就是知道姜淼淼从未来过,怕她迷路,这才亲自将人送进家门。
别墅是独栋的三层洋房,合计一个林管家、三个保姆、一个厨娘、一个司机、一个园丁共七个人。
除了林管家,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家原来还有个大小姐。
但林管家对姜淼淼的态度也不亲切,如果不是随同的姜姒,他兴许还不会开门让姜淼淼进来。毕竟他跟着姜正业多年,知道老爷重男轻女,前阵子要不是因为公司经营问题需要联姻合资,估计也不会想起这个亲生女儿。
姜姒看出林管家眼底的轻蔑之意,但她懒得敲打,直接交给姜淼淼慢慢折腾。
她一离开,原先恭敬围在姜淼淼四周的下人就立即散开。
姜淼淼挑眉,见林管家也视若无睹地转身要走,手中行李箱就用力推过去。
“啊!”林管家骤然被身后这么一撞,差点摔倒。
他有些恼怒地回头,却见姜淼淼悠然背影以及冲他扬了扬的手,“麻烦帮我放进房间。”
林管家憋着气,阴阳怪气道:“这里还没有你的房间,我得问过老爷再说。”
姜淼淼转身坐入沙发,似笑非笑地看他:“现在没我的房间,难道问了他就能凭空变出一间房间?”
林管家哽了下,“老爷没说你今天要过来。”
姜淼淼玩味道:“那他没说让你滚,你就真不用滚?”
林管家皱眉,总感觉这位便宜大小姐笑里藏刀,但“敌未明”的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勉强拉起行李箱去二楼收拾客房。
姜淼淼瞬间收回嗤笑的嘴脸。
瞥见茶几下方堆积着无数港城日报,遂伸手拉出来溜溜。
正当她翻报时,姜正业叼着雪茄回来了。一身高订与名牌,梳着大背头,鬓发乌黑,下巴没有半点胡渣,皮肤也光滑有弹性,确实将近五十照旧颇具魅力。
“人都跑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倒杯茶。”他一进门就嚷嚷,然后脱下外套朝客厅走去,瞟了眼客厅坐着的人,顿了下,忍不住凑近多看几眼:“诶,你之前跟我电话视频是没开美颜的?”
姜淼淼沉默地、缓缓地抬起眼。
一种咄咄逼人的艳丽,扑面而来,是姜正业阅尽万花都从未见过的。
他第一念头就是不愧是老子的种!
比那些视频开美颜开的连她妈都认不出来的还要漂亮、霸气!
但姜淼淼瞥他的那一眼,是赤.裸.裸的嫌弃。
还有一种沉静中令人战栗的气势,令姜正业哆嗦了下。视线往下挪,看见她正翻阅有关自己的各种花边新闻,封面正好是新晋的某位小花,又嫩又乖,……嗯,还是这种女人最讨男人喜欢!
“你什么时候到的?”姜正业大大咧咧地在她旁边坐下。
姜淼淼淡道:“昨天给你发过信息。”
姜正业疑惑地掏出手机,光是今天就有几十条美女邀约的未读信息,哪还顾得到昨天?
他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咬着雪茄正要继续说话,却被姜淼淼提前开口:“你身上烟味跟香水味太重,离我远点坐。”
“跟你老子当面说话,客气点!”姜正业企图掰回第一回见面的上风,开始摆出父亲风范。
但姜淼淼没兴趣理他这套,只道:“我那三个弟弟呢?”
“老二跟老三平常都玩得很晚才回来,老幺高中生寄校,后天周末就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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