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家里嫌我没名校文化,她碍于父母颜面忍痛跟我分手,必须回家相亲结婚的鬼话!
亏我当时还傻傻地以为自己配不上她就割爱放手,把原因全部都归结到自身上。
没想到呀没想到——”
谢良伸手怒指另一张桌子的年轻男人,目眦尽裂:“居然是被你撬墙角了!”
被手遥遥怒指着的卢霄可不依了,“我也是受害者!她跟我说是你狠心抛弃她,天天在我面前哭惨。在这种情况下,我出于怜香惜玉跟天时地利人‘分’去接盘不是理所应当吗?结果没多久,她说心里还是爱着你就把我给甩了,气得我直接跟你绝交!”
谢良顿悟道:“哦,原来你是这样才跟我绝交呀?那我原谅你吧。”
“蠢货,我要你个鬼原谅!她甩你甩我都是因为找到高枝另攀!”卢霄咆哮道,“你是不是又搞错重点了?算了,其他人都误以为上床时她出血是处女,就算被骗也心甘情愿,可我好奇新郎官——你是中了什么招才被迫娶这个女人?如果是携肚上位,你做过羊水穿透确定真是你的种了吗?”
蓦然被点名的隋昱鹏,看得目瞪口呆。他早已懵了。
这些人虽然七嘴八舌、说得糊里糊涂,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显。
他猛然扭头看向郝露薇。
他不是很蠢,只是从头到尾都不愿意用恶劣的心思去揣测一个女孩而已。
郝露薇看着以前处过的男人全聚集在这等着她,很难不知道这是有人在攒局!
她反应也快,立即仙女落泪:“姜淼淼!我没想到你居然这样陷害我?是你主动向昱鹏提出分手的,是你不要他的!既然你不要他,为什么就不能把他给我?”
“昱鹏,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可是既然你跟姜淼淼分手了,为什么我还不能光明正大地跟你站在一起?我怀了你的孩子,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组成一个家,可如果因为爱你就要被姜淼淼冤枉栽赃,我怕了,我不嫁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我真的没有勇气承担这些莫名其妙的脏水。”
短短几句话,郝露薇竟还能将大部分问题甩锅给姜淼淼。
局面扭转!
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她哭得渐近撕心裂肺让人沉痛。
她哭得……然后四处张望,目光直勾勾落在舞台旁那个三层高的结婚蛋糕及刀子上。
隋昱鹏和舞台司仪距离她最近,很难不关注她的一言一行。见她提起冗余的裙摆冲过去抓起刀要往腹部刺,顿时争先恐后地抢下这把刀。
隋昱鹏惊道:“你要干什么?你先把刀子放下,你还怀着孩子,这样做很危险的!”
郝露薇哭道:“昱鹏你就别管我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沾惹你,我不该怀孕要你负责。可是我真得承受不住,我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这种侮辱,我有口难辩只能以死证明清白了!”
隋昱鹏连忙安抚她:“你别乱来!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相信我!我是你丈夫!”
这话一落,面露绝望的郝露薇这才愿意松开手,让隋昱鹏和司仪趁机夺走刀。
她忍不住抱着隋昱鹏痛哭,一张气到扭曲的脸藏入他怀里。
隋昱鹏回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尔后,他松手回头看着这些站起来追债的男人:“各位,我不认识你们,但我想你们也该是有头有脸的男人。我不管你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在这种场合集体侮辱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刚怀孕的女人,是不是太难看了点?”
郝露薇娘家人与隋父隋母等隋家人原本是分散着,同坐三桌。
现场窃窃私语,他们也议论纷纷且暗地观察对家神色。不过经由隋昱鹏这么一说,郝露薇娘家人像是得了依仗,起身怒骂:“你们这群人明显就是一唱一和来栽赃我们家露薇。她年轻脸皮薄,你们就是想逼死她吗?还有那个姜淼淼是谁?我听说她是新郎前任,难道是因爱生恨想破坏这场婚礼不成?”
“对!对!就是这样,姑娘家家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郝家其他人顿时附和。
隋父身为隋家一家之主,向来自诩清高,在自家儿子婚姻上被这么闹,颜面大失。
他自然也起身,环顾四周,盯着那些来者不善的年轻男人说道:“各位,如果你们是来喝这杯联姻喜酒,那我们自然欢迎。但如果你们是来搅事,我不管你们前期有何恩怨、是真是假,在这种场合闹事确实是不知轻重,是对我们隋家上下的侮辱!他日山不转水转,日后总有抬头见的机会。”
这些人当初能被郝露薇盯上,除了钱财家世、自然连人品也不会太差,此刻会聚集到这里搞事,无非是姜淼淼揭开他们以往受骗上当的真相,让他们如遭雷劈,觉得十分不值,继而愤怒地来讨个公道而已。
但到底还是过于年轻。
他们以前能被一个同龄者郝露薇坑骗,现在仍能被高一辈的隋父大喝,吓得气势显弱。
正假兮兮痛哭的郝露薇顿时暗喜:他们气势弱了,后期再搅和成心虚也不无把握了。
但她是不是都忘了——
“您这话是在威胁人吗?”
现场仍旧有人敢顶着隋父的压力发言。
这声音且还通过话筒,从四面八方传开。余音绕梁,久久回响。
被触犯的隋父,恼羞成怒道:“是谁在说话?给我站起来。”
一只手顿时高高举起。
在大部分人坐着的场面里相当醒目,尤其是她旁边本就站起一个搅局者谢良。
隋父立即怒瞪而去。
现场有人同样把摄像头瞄准那边,屏幕投射出正拿着话筒端端坐的姜淼淼。
隋昱鹏怔了怔。
郝露薇确实迫不及待道:“姜淼淼,果真是你!你就是想刻意破坏我的婚礼?!”
隋父顿时目光不善地盯住她:“姜小姐,这里不是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争风吃醋的场合,现场来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还包括你的教授导师!我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被点名的姜淼淼,依旧是坐而不起:“我一直都想适可而止,但得寸进尺的是你们。我没理由再步步退让呀?”
隋父皱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郝露薇再度抢话,看似相当勇敢地揽住所有枪口,“淼淼学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痴心妄想。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太难堪,这里坐着都是我的家人跟老师,我跟你到别处去,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求求你,我还怀着孩子,我还想要一点名声,我即将当母亲了,我现在才意识到我以前所作所为不大妥当。我向你致歉,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暂时放我一马行吗?”
旁人听得这话听得是发自肺腑、真心忏悔。
可姜淼淼怎么就听出她是在哭诉被迫臣服、不得不委曲求全呀?
这叫什么?
语言的艺术?!
也就是郝露薇的高明之处,卖惨同时各种PUA,多管齐下相当硬。
在场众人望向姜淼淼的眼神顿时不大友好了。
“淼淼!”隋昱鹏也忍不住出声叫住她,轻轻摇了摇头,乞求她别再说了。
他觉得现在局面不能再乱了,一切就此终止,不管是郝露薇还是姜淼淼,他都不希望再遭受任何损失与伤害。
一旁的郝露薇看出他在留情,蓦然挡在他前面,断开他与姜淼淼的眼神对视。
“淼淼学姐,我求你了!”郝露薇直接扶着自己并未凸起的腹部,动作艰难地曲起膝盖往下跪。
这个动作,就算不知道的人都意识到她怀孕了。而老弱妇孺尤其是孕妇,向来是压倒性博人同情爱护的对象。
不少人着急忙慌地催隋昱鹏扶她起来,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就连旁人包括相熟的教授导师都劝姜淼淼不用急着现在闹事。
姜淼淼笑了下,垂下眼睑,似乎在酝酿要如何表达。终于,她伸手揪住谢良,揣着电脑起身——却是迈步走向舞台。
大兄弟踉踉跄跄地跟着她,低声问:“干嘛呢?干嘛呢?”
郝露薇和隋昱鹏都愣了下。
待回神,郝露薇急忙喊停:“姜淼淼你给我站住!你们想干什么?众目睽睽想动手伤人吗?”
姜淼淼不怒自威,直接怼道:“众目睽睽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郝露薇势弱,咬牙切齿。
姜淼淼瞧她这副神情,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道:“你看起来很心虚呀?但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心虚,就越证明你知道你那些手段如果成功了——将对我造成多大伤害?郝露薇,就算你怀孕又怎样?碍着你陷害我、伤害别人了吗?既然不碍着,我今天跟你算账就没问题!其他人不知情要么走、要么安静坐着,非要当圣母可以走出来。”
经过郝家隋家坐着的一桌,确实有两个年轻男人起身动手要撵走姜淼淼。
姜淼淼顺手将电脑塞给谢良:“看好我的电脑。它在你在,它不在你就完了。”
“要打架不是我出马吗?”谢良抱住电脑下意识问道,但直接瞅见其中一个男人刚抓住姜淼淼的肩膀,却被她反手揪住食指狠狠一扭,骨头咔嚓断开的声音与凄厉惨叫“啊——”,同时从那人身上发出。
谢良彷如痛在他身,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他下意识抱着电脑求安慰。
姜淼淼瞄准那人腹部再狠狠踹去一脚,也不知是发泄还是立威,力气狠到那人连连后退仰摔,直接摔趴在酒席桌上,稀里哗啦拽落大堆碗筷。
另一个还未出手的人当场吓得不动了,改成目送。
她整了整装,拿回谢良手里的电脑,继续朝前走。
没有指示的谢良反射性地继续尾随。
她走得不疾不慢,只是抬眼看着舞台的两人时——见鬼了!明明她也只是个年轻稚嫩的在校生,目光如炬,偏偏就能散出那种丝毫不逊于上位者的冷血威严。
这真不是随便哪个人就敢上前冒犯的。
隋父震惊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舞台略高。
姜淼淼走近时,懒得绕路走后台楼梯,直接朝上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舞台上的司仪仪怔了怔,左右张望,旁边就剩惊慌的新人,所以他指了指自己:“是让我扶你上来吗?”
“不然呢?”姜淼淼瞄过去。
饶是司仪再经验丰富,也被这个自来熟的使唤给唤地不轻,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赶紧伸手将她拉上来。
爬不上去的谢良也伸手,“我也要拉!”
拉你个头!
你不会去厕所拉!
司仪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伸手。
姜淼淼慢条斯理走到郝露薇和隋昱鹏面前。
郝露薇有点忌惮地往后退,藏到隋昱鹏身后,拽着他衣角低声哭道:“昱鹏,我害怕。”
隋昱鹏反手握住她以作安抚,他看着姜淼淼:“淼淼,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姜淼淼回答:“你的面子迟早要丢光,不在乎现在一时半刻。”
隋昱鹏难堪地怔住,隐隐有了愤怒,更何况他感受到身后人的恐惧,遂道:“请你马上离开!”
“如果你想赶我走……”姜淼淼微微偏头,略作思量,浅笑一笑:“也行。那我提醒你,以后要小心的不只是她郝露薇,还包括你们整个隋家、郝家。”
台下的隋父意识道:“姜淼淼,现在倒是你来威胁我们了?你也不过就是个学生,连毕业证都没拿还想威胁我们!”
“错。”
姜淼淼转身,面朝隋父,又环视一下大厅,道:“我只是提醒你,以及提醒在场所有人。这纯粹是我跟郝露薇的个人恩怨而已,隋家跟郝家结合想牵扯进来也无可厚非,但是其他人……”
舞台邻座有位西装笔挺的老人,他摆出一副谆谆教诲的口吻说道:“年轻人,这里不仅坐着你的师长同学,可能还有你以后的老板同事。今日你把事做得这么难看,不留余地,就不怕将来太难堪吗?日后踏上社会难免需要帮助,小心将来走投无路。年轻人,听老人家一句劝,吃亏是福。”
姜淼淼面带浅笑,直接迎视:“这种福,我祈祷您的子孙后代永、世、不、缺。”
老人危险地眯起眼。
姜淼淼笑意加深:“老先生,其实这句话您应该先自省。如果您生意持续发展海外还好,但如今国际经济整体增长停滞、唯有中国发展稳定起升,冲着这种局面你的家族哪天想求稳回国、想到港城发展……麻烦记住,我姓姜,我一定会在中国港城好好等着你们!”
这回不只是老人,在场经商者都稍微一滞。
权威机构GaWC最新公布的世界一线城市排行榜中,港城位居第三,也是亚洲排名第一的城市。现在国际经济备受冲荡,海外商人尤其是华裔最是惊慌不安,因为随时有被没收身家财产的危险,所以华裔商人最近都想尽办法套现回国。可他们前期抛弃中国出海,现在想回去绝非易事。
港城是中国外接最开放的城市,也是他们能全身回归的唯一机会。
可惜前期国际经济正常时,港城就已是世界商人前仆后继想进入的捞金市场,但港城藏龙卧虎又明文明法的偏袒本地,外人很难进局,更别说现在时局动荡唯有中华市场最稳定的敏感时期。
姜淼淼来自港城,她姓姜?
他们记得盘踞港城的本地名企就有一个大姜。
姜淼淼毫不遮掩自己的态度,“我不像在场的前辈们,已经沉浸商场多年、张嘴能容天下,我现在就一个小年轻,不懂圆滑、做事激进,但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更知道商场合作百变、不是非你莫属!我可以承担我今日有仇报仇可能碍着别人眼的后果,但我想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承担今日一时多嘴乱出头被记仇的株、连、后、果!来日方长,但凡谁日后回中国发展,请相信我,我们一定有碰面的机会!”
这回真的是威胁!
但在场生意人、长辈者还真不敢蔑视。
因为他们没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跟子孙后代绝不会回中国发展,就算不看姜淼淼现在小小年纪就能镇场的气势,也不掂量掂量她是否真记仇,可总得衡量她背后的姜家!
强龙难压地头蛇,姜淼淼这种口气不可能出自乡村田野的无名小卒。
现场陷入一片安静,就连那位老先生都敛容沉思。
姜淼淼面色自若、又道:“至于我的老师、同学跟校友们,我相信你们都是讲道理、是非分明的,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怀孕了,由着她做再多缺德事、陷害再多人、犯再多法,只要稍微跪一跪哭一哭就能扯平的!是吧?”
教授导师、师弟师妹、校友等纷纷点头。
与其不知情而替携肚上位的郝露薇乱出头,还不如做壁上观。
姜淼淼将全场反应尽收眼底,终于扭头看向隋昱鹏和郝露薇。她不介意再给隋昱鹏一个定心丸:“放心,如果她敢随便又哭又跪地折腾孩子,那就证明这孩子不是你的,迟早要借机流掉。”
郝露薇像是逮住某个点,迅速反击:“我现在跟你到医院做检查。如果孩子确认是昱鹏的,你必须承认你今天所有事都是污蔑我的!”
姜淼淼突然改了话锋:“不去。”
郝露薇断然道:“姜淼淼你承认你故意中伤我了?”
姜淼淼冷笑:“我只是觉得你虽然什么都能造假,但这孩子是你唯一筹码,它是可碰触验证的,你没必要连这筹码都能假,否则防不胜防,后期下场不只是竹篮打水那么简单!”
郝露薇咬牙:“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姜淼淼你以为你来自港城就了不起?”
“那你怀孕就更了不起吗?”姜淼淼反问,“十几个人指证你都能继续嘴硬卖惨,那现在轮到我……希望你还能坚持住。”
郝露薇面色霎时一凝。
姜淼淼伸手弹起电脑屏幕,通过同局域网直接将屏幕展开的PPT投印到现场所有屏幕。
“前段时间学校论坛依旧有人散播虚假消息污蔑我被轮.奸,我查了下论坛发文的IP地址并精确到WIFI经纬度,跟一群恨不得冲到我面前骂我不干净的人员名单是高度重叠。”
“这些人……”
郝露薇正想否决什么,发现投屏全是自己跟那些人有过见面或手机联系的截图。她立即改了口,故作迟疑道:“我好像认识他们,有些是我参加活动认识的人。可我没叫他们这样做,他们人不坏的,最多就是嘴碎点、消息滞后点,论坛那种地方总是喜欢夸大跟乱转载,我相信他们是无心的。如果他们真的对你造成伤害,我先替他们道歉,回头再找他们沟通沟通。”
隋昱鹏顿了下,侥幸道:“露薇,这些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事事都揽到自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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