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妆容,她好想缝在脸上,根本不舍得拿下来了。
顶着这张脸走出去,人都会不由自主变得自信起来。
一颦一笑,任谁都挑不出毛病,谁看了不得说这两位娘子看起来好生俊俏,气质脱俗,定是身份高贵。
孙清羽忍不住轻呼一声,“哇~阿娘好美,都快跟仙女姨姨一样美了!”
谢诗蓝笑道:“怎么?你谢姑姑我就不美了?”
“美,都是仙女 !谢姑姑、阿娘,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若是有登徒子靠近,我定会一拳把他们打跑!”
稚嫩的语气,逗得众人失笑。
叶晚棠看了看空间里的时间,“时候不早了,马车应该到了,阿姐你们可以准备出门,昨天的钱都收好了吗?”
“还有马车?”谢诗蓝有些讶异。
吱呀——
门被推开。
谢渊北走进来,刚想说话。
抬头一看,见到两人都有一瞬间怔愣。
他险些没认出来。
“阿姐今日当真是气质出众,雍容华贵,王府花园里的牡丹,恐怕都不及你万分之一的姿色。”
第233章 你想利用我
谢诗蓝掩嘴笑了,“这可是晚晚的杰作!能不美吗?你小子可真是有福气了。”
谢渊北:“……”
晚晚给你们化妆,跟我有什么关系?
转瞬他又想,自己能娶到一个那么能干的媳妇,可不就是有福气吗?别人烧八辈子高香都求不来呢。
他欣然笑道:“阿姐说的是,马车已经备好了,阿姐,季嫂嫂,你们可以出门了,我还准备了随行的车夫,小厮婢女等。”
七八个小厮两个婢女随身伺候,这阵仗,就是刺史夫人出门都比不上。
季氏有些受宠若惊的不安。
谢诗蓝反应过来,安抚道:“咱们今日的身份,是京城来的贵夫人,就这点排场都算低调的了,不必紧张,反正是渊北出的钱,咱们放轻松去享受就好了。”
叶晚棠附和,“阿姐说的对,今日全场消费由谢公子买单。”
谢渊北看向她,眸光深长。
她默默挪开视线。
两人收拾好后,牵着孙清羽的手,走出门外。
此时外面,早起的犯人们看到那么大那么富丽堂皇的一辆马车,差点都被闪到眼睛了。
“天啊,这是哪位大人物来了?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马车?”
“在南部这种小地方,还能看到那么漂亮的马车,属实是稀奇,难不成是是京城来的大人?”
“哪位大人出行配备十几个随从?那个车夫板着脸,气势怪吓人的呢!连车夫丫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到底是谁来了啊?”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
就听见身后传来动静,犯人们一回头,全都傻眼了。
这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就连孙长策和谢安晨也愣了一会儿。
半晌,才反应过来迎上去。
“阿姐!天啊天啊!你也太美了吧?我从未见过阿姐如此美丽!”
“臭小子,你这是在说,我以前很丑?”
谢诗蓝黑了脸,上来就想踹他一脚。
不曾想,穿的衣服太厚重了,行动有些不便。
好在谢渊北非常有眼力见的补了一脚。
孙长策眼眶微热,迎上前,扶住自家夫人,微微弯腰,仿若誓死守护的骑士一般。
他似乎回到两人相识的那日。
她也是这般明艳动人。
一想到自己那么多年,都没让夫人过上什么好日子,顿时心里充满了愧疚。
季氏一眼就看出夫君心中所想,“夫君,我今日装扮可还得体?”
“得体,美丽动人。”
最不擅长夸人的孙长策,好不容易憋出了一个词。
叶晚棠笑着上前,“孙大哥,晚些时候季嫂嫂回来,你们再私下里聊,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孙长策黝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季氏也是脸热,在他的搀扶下,小心的上了马车。
谢诗蓝紧随其后。
一行人就绪,立即出发,往庐阳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大街驶去。
直到马车都走远了,犯人们才回过神来。
一个个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
谁来告诉他们,他们没看错吧?
那是谢诗蓝和季氏?!
这才一晚上的时间,她们怎么好像重新投胎了一样!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周身金光闪闪的金银首饰,华贵的宝石,绫华绸缎锦衣……
还有那辆快比房子还大的马车!
天啊,谢家不是已经被抄家了吗?不是被贬为庶民了吗?
他们怎么还那么有钱?
简直壕无人性啊!
光那一身装扮,估计都能在京城最贵的地段置办好几处宅子了。
孙川一家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爆炸了。
他们过的越来越紧巴,谢家人却富得流油,这哪里像是流放犯人该有的样子?
不止他们,谢二叔和赵月华更是嫉妒的心里都在滴血。
更加后悔了。
如果当初没写断亲书,或许今天登上马车,也有他们的位置……
简直悔不当初啊!
赵月华怨毒的目光,恨不得把叶晚棠的皮肉割下来。
扭头,她看到谢书逸一脸阴翳的走进驿站内。
她灵光一动,赶紧趁人不注意,跟了上去。
谢书逸没有回大通铺,也没去牲畜棚,而是来到驿站里最不起眼的杂物房外。
他徘徊了几下,感应到脚步声后,停下来。
“出来吧,别让我再等你,否则我可没有耐心听你说。”
赵月华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如此敏锐?
就跟他那贱人娘一样不好糊弄。
“你是在等我?”
谢书逸目光沉沉,仿若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你说呢?”
自从母亲死后,这些日子赵月华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他,并且眼中带着各种各样的算计。
他假装不知,也是为了等今天一个机会。
“你有话直说,我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他讨厌赵月华,甚至于可以说是恨。
从前在王府,母亲就被赵月华打压的根本喘不过气,生下他时更是九死一生,本来他很健康,本来生产可以很顺利,都怪赵月华拖延了时间,害的母亲差点血崩。
更不用说在流放路上,赵月华用尽手段的排挤,让他们母子俩前期都没吃过几顿饱饭。
从他记事起,母亲跟赵月华的关系就水火不容,斗来斗去的,十分辛苦。
他不可能对赵月华有什么好脸色。
“你……”赵月华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面对的是一个不大点的臭小子,她却总感觉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
“你想不想给孟氏报仇?”
赵月华直接开门见山。
谢书逸怔了怔,“你说什么?”
“报仇!我知道你想向孙川一家报仇,但是……你别忘了,谢渊北和叶晚棠才是害死你娘的真正罪魁祸首。”
“你娘当时明明是去给谢渊北下药,为什么后来中药的确是别人和孙娇娇?当时野猪围攻,你娘本来是可以跑开的,却因为孙夫人推了她一把,她才崴了脚,爬不起来。
孙夫人为什么恨你娘,那都是因为谢渊北和叶晚棠坏了你娘的计划,害的她把药下到了别人身上……”
赵月华说的自己都感觉乱。
“总之,你想报仇吗?”
谢书逸目光渐渐冰冷,看不穿赵月华的用意。
“你想利用我,借刀杀人。”
赵月华心尖一颤,索性直接承认,“是,我是想借你的手,让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但跟你报仇的事,没有任何冲突。”
简直快要想到发疯!
一想到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大,从小呵护自己成长的母亲,竟被人害得连全尸都不剩。
谢书逸就气到快要失去理智。
在他心里,母亲是他最重要的人。
赵月华看见他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心中一喜道:“我知你对我有所顾虑,但是书逸啊,你好好想想,虽然从前我跟你母亲一直是明争暗斗的关系,但我可从未真的对她施加过如此严重的伤害,至少我没想过要她的命。”
想当然是想过,只不过赵月华肯定不能说出心里话。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扮作一副很心疼谢书逸的长辈模样。
“她就这么撒手走了,留下你一个孩子,以后生活该怎么过啊?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忧,从族谱上来说,我也算是你的主母,老爷如今虽然是暴躁了些,但我总不会让他不管你一个孩子的死活的。
说到底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打流放那一天起,我就看穿了叶晚棠和谢渊北一家的真实面目。
他们早就布好了局,挖好了坑等我们往里跳,为的就是那一纸断亲书,拿了断亲书,他们再对我们一家人动手,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要放在平常,孟氏还在的时候,谢书逸冷静下来,肯定会看穿赵月华的虚情假意。
但如今情势已经大不相同,他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痛失至亲的少年。
幼兽离开母兽,总会变得暴躁,失去理智。
思考能力都会变得迟钝。
谢书逸此时满心放在报仇上,完全忽略了赵月华眼底闪过的算计。
“书逸,你是个可怜的孩子,若你不介意,以后我会替你母亲好好照顾你,只是流放之路说长也不算长了,若是到了蛮荒,安顿下来,你再想报仇,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流放路上,匪寇横行,飞鸟走兽无数,意外也是频频发生,你也见到了,死那么一个两个人的,官差们根本不当回事。”
“那是因为我们如今没有户籍,也没有身份,就相当于黑户,死了就是一笔划过的功夫,等到了蛮荒落户,户籍登记了,谁家死个人,可是要调查到底的。”
“再一个,若是不为你母亲报仇,恐怕她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
谢书逸攥紧双拳,指节的骨头咯吱咯吱作响。
“母亲……”
“我要替她报仇,让那些伤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所有跟他母亲之死有关的人,都要下去陪葬!
见他双目赤红,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赵月华心里暗暗得意。
心想老娘还拿捏不了你一个小兔崽子了?
等谢书逸动手,如果他侥幸得手,就能伤到谢渊北一家。
她再悄悄向官差揭发。
按照官差跟叶晚棠和谢渊北的关系,定会追究到底。
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即便不能得手,左右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赵月华心一狠,“对,你是个好孩子!你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
“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谢书逸眼尾泛红,气息不稳道:“没有,我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还计划?要是被叶晚棠他们察觉了,可就没机会动手了。
赵月华直接说道,“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今日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眼前!”
“什么?”
“你难道没看到,谢诗蓝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了,谢渊北和叶晚棠似乎也有外出的打算。
我记得谢渊北跟庐阳城的护城使有很深厚的手足情谊,他来这一趟,定会早早去探望,说不定还能从护城使手里拿点好处。
到时候谢家只有谢安晨一个废物看家,还有谢灵儿那个死丫头,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赵月华不停的往火上浇油。
“他们伤害你至亲的母亲,你也要伤害他们最紧张的人,那才算痛快的报复。”
“而且谢灵儿那个丫头年纪小,没什么反抗的能力,更好下手!”
谢书逸踌躇了一瞬,眼中有些纠结。
见他犹豫,赵月华有些着急道:“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千万别放过,想想你母亲死时的痛苦,难道你还要心生仁慈吗?”
谢书逸沉默片刻,坚定的点头,眼底划过一抹阴暗的光,“我绝不会对敌人仁慈!”
母亲教过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知道怎么做了,你……”
谢书逸盯了赵月华一会儿。
只是两眼,赵月华心中紧张的不行。
暗道这小子决不能留,否则日后,定会成为她宝贝儿子的心头大患。
虽说谢正飞现在穷的叮当响,什么也没有了,但到了蛮荒之后,日子总要继续过,他若是有什么赚钱的门道,日后留下来的财产,只能是她儿子的。
别人,尤其是这些庶子庶女,一个子都别想分!
“今日提醒,我会记住。但你别妄想我会把你当主母,在我心中,永远只有一位母亲,而你,不配。”
谢书逸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赵月华松了口气。
幽暗的目光狠狠剜了他背影几眼。
当他主母?
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她还不稀罕呢!
转念一想到,谢书逸那阴狠的眼神。
活脱脱像个狼崽子。
她倒是越发期待,今天会发生什么好事了。
等马车一走。
叶晚棠和谢渊北回去换了套便于行动的劲装,跟刘奔打过招呼后,悄悄从驿站后门离开。
脑海中接收了小团团发来的地图,叶晚棠带着谢渊北穿街过巷。
一路直奔刺史府。
刚来到外面,就看到两辆马车驶离。
马车上印着一个很大的于字,不过奢华程度远远比不上前面那辆,刺史府的马车。
叶晚棠看向谢渊北,后者思索片刻道:“那是于都尉家的马车,里头坐着的应该是他的夫人,于都尉是刺史一手提拔上来的,负责地方治安、防御,主要职务乃辅佐刺史。”
“于都尉就像是刺史手里一把最锋利的刀,专门用来抗衡护城使的势力。”
叶晚棠拉着谢渊北,趁着那些守卫不注意,溜了进去。
两道身影如同入水的鱼,在刺史府轻车熟路。
谢渊北看着手里简易的地图,眼神迷茫了一瞬。
要不是他拿着地图,都要怀疑叶晚棠是不是来过刺史府很多回了。
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
不多时,找到了刺史的书房。
谢渊北在外布下一个机关,防止有人他们不能及时发现。
旋即身影一转,进入书房。
刺史老头今日果然不在。
他的书房内干干净净,表面上看,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有了那么多次零元购的经验,叶晚棠没有着急,耐心的寻找着藏在暗处的机关开关。
谢渊北手指触碰到一个花瓶,立即察觉不对,上下查看一瞬,左右转动几圈。
“咔——”
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就在书柜的后方。
若不是挪开书柜,再启动机关,暗格弹不出来。
这个暗格的设计跟别的不一样。
别的都是镶嵌在墙里,这个是直接从墙里弹出来了。
听到动静,叶晚棠走过来。
她拉住谢渊北伸出去的手,取出一个帕子沾了上面的粉末,丢进空间检测后。
结果显示剧毒。
一旦触碰,粉末化水,从毛孔进入人的身体,会当场暴毙。
谢渊北看着她凝重的神色,自然也意识到这个小暗格不简单,里面的盒子亦是。
等她拿出工具,又喷又涂了一会儿,他才轻声问道:“如何了?”
“好了,可以拿出来了。”
她取下手套,丢进空间让小团团销毁。
谢渊北顺手拿起锦盒,里面哐当一下,空心的,只装有一个硬物。
打开一看,是个令牌。
谢渊北眸色陡然深邃几分,拿起来仔细端详后交给叶晚棠。
“这是真的。”
短短几个字,让叶晚棠心头一跳。
“真的辰王的令牌?”
上面刻着一个彦字。
应当是在辰王还没封王的时候制作的。
但辰王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庐阳城?
难道他们之前的猜测都错了?
庐阳城刺史老头,真的是辰王的人?
如此的话,昨晚那些人,如果真的是他的手笔。
那他的城府可真是……深沉到恐怖。
她须得重新掂量掂量这个对手的分量。
假设刺史真的是辰王一派的,那他故意露出马脚,为的就是迷惑他们,让他们误以为他跟辰王没关系。
这一招障眼法,用的很妙。
不过……能跟谢渊北口中的鬼才军师斗智斗勇那么久的,确实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是真的。”
谢渊北想了想,道:“约莫是三年前,辰王还是三皇子的时候,皇子府失窃,他的令牌丢失了。后来虽说找回来了,但此事还是引得狗皇帝暴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怒斥了辰王,让他颜面扫地。”
“事后我曾关注过,辰王当时暗地里处置了一批精于雕刻制造的能工巧匠。”
叶晚棠微微挑眉,“所以说,他找回来的那块令牌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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