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立府之后,那批大夫也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难怪在书里,五皇子几次三番命悬一线,明明都看见阎王爷了,却还是活了下来。
懒得想那么多,叶晚棠撬开药房的门,冲进去闭着眼就是一通搜刮。
不仅是药材,各种药房和制药工具她都没落下。
尽管很多她都用不上。
但就是不想给五皇子留。
他为了自己的野心,连一个几次三番为南越国付出性命的人都能陷害。
还屡次利用傻乎乎的原主。
叶晚棠光是想想原主被害得声名狼藉,就有些生气。
书里不是写,男主未来还有好几个危及性命的劫难吗?那她就要看看,离开这些东西,他还有没有那么好运气能活到最后。
搜刮完药房,叶晚棠终于找到了粮库和厨房。
粮库里的米面粮油比王府的质量好上许多。
可见五皇子是个非常会享受的人。
别人累死累活的替他们家大江山,他就想着坐享其成。
边关安定后,还来了一招过桥抽板。
将飞鸟尽良弓藏玩的明明白白。
叶晚棠越想越不客气,连大米缸都搬走了,反正她的空间够大。
要不是怕太过轰动,招惹来祸事,她甚至想把整个五皇子府都搬进去,毛都不想留。
厨房里有许多寻常人不舍得吃的新鲜瓜果蔬菜,叶晚棠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照单全收,豁了口子生锈的菜刀也收。
尽可能将厨房都搬空之后,才大摇大摆的离开皇子府。
现在她空间内的存货,别说养活一家子,养活一整个流放队伍都绰绰有余。
收获满满的叶晚棠刚准备打道回府,就听见脑海里传来小团团的声音。
【主人,检测到十五公里外有一个打铁铺。】
小团团可不会无缘无故提醒她这个。
叶晚棠挑了挑眉,【那个打铁铺有什么名堂?】
【表面为民用打铁铺,实际上是隶属于五皇子的小型兵器库,那里专门产出精良的兵器和暗器,质量和工艺比军队的还好。】
兵器库!?
叶晚棠双眼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就像看到了新鲜肥肉的饿狼一般。
若是别人的,她还会考虑一下,怕良心过意不去。
但那是五皇子的产业。
多犹豫一秒,都是她这个穿越者的耻辱!
【地图传送给我。】
【好嘞主人!】
小团团空灵的机械音都带上几分兴奋。
脑海中接收了地图,半个时辰后,叶晚棠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店铺外。
她四下打量。
也不知道是五皇子对打铁铺的伪装太有自信,还是怕引人注意,一个守卫也没安排。
正巧方便了叶晚棠行事。
她本来想翻墙进去,而后又觉得不妥。
接着一脚踹飞大门,将店里砸的稀巴烂,画了个猪头贴在招牌上后,直奔地下室。
进来先是看到一排排专业的冶铁锻造工具。
墙壁的武器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刀枪剑戟……飞镖铁丝……
从大兵器到暗器,应有尽有。
每样同款式有三到五套。
算下来一共近一千套兵器。
这还只是铁铺子里的存货。
更大的量恐怕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毕竟皇城是狗皇帝的地盘,耳目众多,就算他在疼爱五皇子,也绝对无法容忍五皇子在自己眼皮底子下暴露野心。
最是无情帝王家。
五皇子够谨慎,但他千防万防,可防不住叶晚棠。
叶晚棠身形轻盈如鸟雀,弹指之间,这个小型兵器库瞬间消失了。
冶铁锻造的工具她也笑纳了。
离开打铁铺后,叶晚棠又想到那几个在陷害谢渊北计划中,出力最多的大臣。
找小团团软磨硬泡拿到他们家的地图。
她就像魔鬼一样对他们雨露均沾,都光顾了一遍。
那些大臣家奢华富有程度都不及五皇子府,现钱较少,但是房屋地契良田不少。
叶晚棠雁过拔毛,全部笑纳了。
等她回到王府。
远处的天边已经有了泛白的趋势。
方才还轻松愉悦的情绪,在踏入王府的那一刻,便沉重了几分。
尤其是当她回到院子里,看到屋内灯火通明,还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晃动。
大脑立即飞速运转,寻找着借口掩护。
一边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在她屋内等了一夜的人,不是西园的,竟是谢渊北的嫡姐谢诗蓝。
那位二十岁起便自梳不嫁,势要青灯古佛守护谢家的长房嫡女。
在这种充满迂腐思想的封建时代,她能够有这般洒脱坚定的想法,叶晚棠心里很是佩服。
尤其是,谢渊北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全靠谢诗蓝小小的身板,撑起了整个谢家。
她的本事和坚韧,旁人望尘莫及。
“长姐。”
叶晚棠迎上那双如春日湖水般微凉的眼眸,不卑不亢的屈膝行了礼。
反而透着浓重的疲惫。
“长姐,王爷被囚禁宫中三日,我便想着回去求爹爹,看能不能探听点消息。”
“你说什么?囚禁?”
谢诗蓝放在桌上的素手骤然攥紧了帕子,眸光有一瞬间变得凌厉,浑身上下都透着谢家掌事人的威严。
不过转瞬,她又收起几分锐利,语气轻柔几分,像是怕吓到叶晚棠。
“弟妹这是从何处听说的?王爷只是被召进宫商议国事,万不可胡言乱语,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叶晚棠注意到谢诗蓝转动佛珠的手加快了速度,看穿她的紧张,直言道:“长姐何必自欺欺人?从前再紧要的国事,进宫再久,王爷都会想办法传回信来,唯独这次,音讯全无,安危未知。”
“外头的风言风语,并不是空穴来风,我打探到此次流言的出处,乃是五皇子府,五皇子是皇上最属意的储君人选,最明圣意。”
“你还去了五皇子府……”谢诗蓝周身气势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飘摇不定的烛光落在她身上,投出一片阴影。
她屏退两个最信任的嬷嬷。
半晌无言,谢诗蓝一直在打量着自己这位弟妹。
她已经察觉到几分异常,从前的叶晚棠,只知道犯花痴闯祸。性子更是娇纵跋扈又无脑,常常被人利用来抹黑王府。
何时像今天这样冷静睿智过。
谢诗蓝总感觉,叶晚棠像换了个人似的。
“罢了,”许久,她才重重叹息一声,开口道,“左右今夜等你,也是为了这件事。”
说话间,一封书信摆到了桌上。
信纸的卷边昭示着写信人书写时的焦虑。
和离书三个大字,赫然印在信纸最右侧。
叶晚棠一目十行看完后,略感诧异,“这是谢渊北给我的?”
“我知你一直怨恨当年渊北以婚约逼你嫁他,也知你一心爱慕五皇子,只想离开王府。渊北亦是清楚,他也早料到,京城的风平浪静下,藏着暗潮汹涌,他怕迟早有一日王府护不住你,便早早准备了和离书,在他进宫之前吩咐我,若是他三日不归,便放你离开。”
谢诗蓝眉间愁绪环绕。
佛珠被她搁在桌上,显然此时佛祖也无法扶平她的烦躁了。
“渊北已经签好字,你只需签字后,拿到媒氏去盖章,从今往后便恢复自由身了,日后婚丧嫁娶,与他再无干系。”
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仿佛每一笔都落在了叶晚棠心上,让她升起闷闷的愧疚。
那是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情感。
或许人死之后,才会看清真相。
叶晚棠收起和离书,“我知道了。”
“那你立即收拾行李,回太傅府去吧。”
王府的平静很快就结束了,谢诗蓝想着完成弟弟的嘱咐,越早送走叶晚棠,她才能不被卷入王府的灾难里。
“长姐,我困了,想先睡一觉。”
“你这丫头,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睡觉?”
困意袭来,叶晚棠一边打哈欠,一边躺到床上,四仰八叉的,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这个举动吓得谢诗蓝眉头狂跳。
也不知道自己弟弟到底看上这丫头哪一点,唉!
“叶晚棠!半个时辰之内,你必须赶紧离开王府,否则会惹火烧身的你懂吗?”
“长姐,我既然入了王府族谱,那便不能轻易离开,天塌下来都不走。”
她走了,原主欠的恩情怎么还?
更何况,就凭谢渊北在灾难面前,还选择保住她,叶晚棠就觉得,这么有情有义的人,不该落的被人分食血肉的下场。
她既然来了,不仅要报恩,还要带着男配大闹天下!
“你……”
“长姐,我收了和离书,但我不走,说不走就不走。”
叶晚棠掀起眼睑,格外认真、郑重的说。
谢诗蓝只以为她又要闹事,不禁头疼的闭了闭眼,“如今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两人争执不下时。
屋外天空已经蒙蒙亮。
不知何时起,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紧接着就有人粗暴的撞开了王府大门。
小厮丫鬟们四下尖叫逃窜。
顷刻间,原本平静的瑞王府,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谢诗蓝脸色骤然大变,她倏的站起来,望着窗外乱糟糟的场景,瞳孔紧缩着。
完了,王府彻底完了……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谢诗蓝手脚发软差点摔倒。
还好叶晚棠及时扶了她一把。
顾不上那么多了,谢诗蓝连忙拉着叶晚棠就要往王府后门走。
结果刚出院门,就撞上了一队凶神恶煞,披盔戴甲的士兵。
他们手里举着长枪,尖端直指着谢诗蓝。
“大胆罪臣家眷!竟然妄想逃跑?王府外围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们就算插翅也难飞!劝你们老实束手就擒!”
谢诗蓝脸色苍白,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强装镇定道,“圣旨一日未下,王府便容不得你们放肆!”
“呵呵,还在痴心妄想呢?”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着墨色袍子的男人缓缓出现在院门口。
叶晚棠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来,来人名叫陈焕,是朝中二品武将,五皇子膝下最大的走狗之一。
同为武将,谢渊北几次挂帅出征,陈焕都只能为副将,又因为性子暴躁容易冲动,谢渊北并不太重用他,导致他心中积怨已久。
六年前,陈焕想求娶谢诗蓝,几次三番的纠缠,谢渊北又将他揍了一顿,自那之后,他就将谢诗蓝一并恨上了。
总而言之,这条狗也是个敌人。
叶晚棠记得,昨晚光顾的陈家,应该就是他家了。
真是搞笑,自己家都被抄干净了,还上赶着给人当跑腿呢。
“谢诗蓝,你们谢家今日大难临头了!劝你识相点,乖乖从了我,我还能救你一条贱命。”
“你想做什么!”谢诗蓝将叶晚棠挡在身后。
“下贱东西,当年老子求娶你是给你脸了,你还敢当众羞辱我,这个仇老子可一直记着,今日你若是扒光了伺候好老子,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就让你跟谢渊北一样,变成残废!”
陈焕嚣张至极。
谢诗蓝眼前一黑,声嘶力竭的低吼,“你们把我弟弟怎么了?”
一个担架被士兵粗鲁的摔在地上。
担架上的人浑身血淋淋的,破烂的衣服下,根本找不到一块好肉。
那张脸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叶晚棠呼吸一窒。
现场无一人不被谢渊北那血肉模糊的伤势所震惊。
谢诗蓝更是气血攻心,眼冒金星的差点要晕过去。
从前他们也见过谢渊北受伤,可从没有哪一次,如此严重过。
所有人都严重怀疑,现在的谢渊北已经死透了。
唯独叶晚棠双眼闪过一抹浓厚的惊艳。
接着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每个毛孔叫嚣着:“美男子!美男子!”
她一直以为,书中对谢渊北美强惨的描写,美只是空白的形容。
但现在,叶晚棠真切的感受到,文字无法描写的那种惊艳。
尽管他脸色惨白,毫无生气,浑身的狼狈惨状也无法掩盖他出色的容貌,剑眉锋利,眼部深邃,鼻梁高悬。
很难想象那双眼睛如果睁开,里面会有什么样的景色。
眼神扫视几番,叶晚棠初步确定谢渊北还有生命体征。他胸膛处微弱到肉眼很难察觉的起伏,便是最好的证明。
“渊北……”
谢诗蓝发丝凌乱,绝望的踉跄着想扑上去。
不曾想有一道暗色的身影比她动作更快。
“王爷!夫君!”
叶晚棠半个身子都扑在了谢渊北身上。
身下忽然传来一声很浅的闷哼。
看来男配也是有点脑子的。
叶晚棠顾不上那么多,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挤出两滴眼泪,演技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了。
“夫君,你不过进宫三日,怎么就变成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了?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全场不管是侍卫还是王府的人,全部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
瑞王妃今日是抽什么风?
平常她不是对瑞王厌恶至极吗?
现在怎么开始上演夫妻情深了?
谢诗蓝浑身僵住,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先前她就察觉到叶晚棠的不对劲,她现在又想闹什么么蛾子?
谢家都已经大难临头了,难道是五皇子又利用她……
不管众人怎么想的。
叶晚棠看似趴在谢渊北身上哭,实则莹白的手早就探上了谢渊北的脉搏。
诊察一番后,她对他的伤势有了大概的了解。
前世她治疗过无数个重伤病人,倒极少遇到如此严重的伤势。
表面的伤口是尖锐之物所致,都是皮外伤,看起来吓人罢了。
最要命的是下半身,如果谢渊北没有装晕,亦或者是再多遭几顿打,只怕他腿和命都保不住了。
对方很明显,就是冲着谢渊北的命来的。
要不是怕落世人口舌,绝不会给他留下最后一口气。
叶晚棠心里都凉了几分。
眼神凝结起一片寒意。
狗皇帝真是残忍至极。
让谢渊北拖着这一副身体去流放,在路上他只会受尽折磨,比直接死了更痛苦百倍!
先是污蔑一个罪名,然后狗皇帝再装好人,惺惺作态的留下谢渊北半条命,挣够了好名声,然后再让他悄无声息死在流放路上。
一举两得的事。
他可真敢想。
叶晚棠唇边笑意如霜,可惜,狗皇帝和狗男主的如意算盘,只怕要落空了!
有她在,哪怕谢渊北半只脚踏入轮回,她都能给他拽回来。
趁人不注意,叶晚棠以迅雷之势飞速往谢渊北口中塞了一颗能止血保命的药丸。
接着又装腔作势的大哭一阵,最后在士兵的威胁下,才装作害怕的起身。
回头扶住谢诗蓝,她假装没看到对方见了鬼似的探究的眼神。
陈焕被那么一闹腾,什么兴趣都没了,只想着赶紧宣读圣旨。
比起一个臭娘们,他更在意的,是瑞王府上下的滔天富贵。
“天承运,帝诏曰:前护国大将军,瑞王谢渊北私通外敌,豢养私兵,贪墨国库银两,意图谋反。今被查实,朕痛之入骨,本该琢赐连坐家族,念谢家满门忠烈,立下过不世之功,特赦免一罪,判谢氏一族贬为庶民,家产充公,流放蛮荒……”
谢诗蓝顿时面如死灰,身形就像枯萎的树叶,轻飘飘的摔落在地。
耳边充斥着哭喊声和咒骂声。
叶晚棠借着衣物遮掩,假装跪着实际蹲在地上,面色淡淡。
“来人!”
“请将军吩咐!”
“去把谢家上下全部给我搜查干净,一个缝儿都不要落下,所有财产全部搬出来!”
陈焕得意洋洋的盯着谢诗蓝。
他心里有一股痛快感在作祟,就喜欢看曾经那些清高孤傲的人,如今像蝼蚁一样被踩在他脚下。比如谢渊北,比如谢诗蓝,包括瑞王府所有人……
过了一会儿,他缓慢踱步到谢诗蓝面前,居高临下道:“谢诗蓝,本将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愿意入府当我的小妾……”
“呸!狗东西,我谢家儿女,岂容你这张恶心的舌头侮辱?”
谢诗蓝清冷的脸上充满倔强,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在陈焕脸上。
她重新挺起的脊背,坚韧又笔直,浑身上下透着宁死不屈的傲气。
叶晚棠轻掀眼皮,秋眸中流转着一抹赞赏。
或许谢诗蓝不喜欢原主,但叶晚棠很欣赏谢诗蓝的清傲,顿时也能理解,她如何凭一己之力,在会吃人的京城里撑起了谢府。
陈焕恼羞成怒,咒骂一句:“贱人!”
随之狠狠捏起谢诗蓝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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