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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老好人正道夫君后(何所往)


好快的动作,刚刚还在书案边,转眼就到她身旁了。
李商陆抬眼看他,那双挥剑成河游刃皆虚的手,正在为她一丝不苟削着梨子。
“去了哪里。”他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李商陆接过削好的梨子啃了一口,随意答他,“腾长老的丹峰。”
沈长异眸光暗下几分,定定看她,“我去过了,你不在,腾长老说……你跟别人走了。”
他语气平淡,故此李商陆丝毫没能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啃着梨子不甚在意地道,“碰上一个有意思的人,聊了会天。”
说着,她解下荷袋搁在桌上,掏出那金灿灿的金锭子和熠熠流光的上品灵石,唇畔忍不住扬起笑意,“他人还怪好的,送我好大一笔钱。”
有意思的人……
送了好大一笔钱……
沈长异指尖颤抖,缓缓掐进掌心,他淡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商陆:“?”
这可不像沈长异会说出口的话,今天这是抽哪门子风?
“他是哪一峰弟子,叫什么名字,年岁几何,家中有多少人?修为呢?”沈长异声音很凉,罕见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李商陆总觉得他那表情很阴沉,感觉像是要去找人家的茬,“管那么宽做什么,此事与你无关。”
沈长异被她的话噎住,深吸了口气,转身便要离开。
“去哪?”李商陆压下声音质问。
“去问腾长老。”
他还没踏出门槛,便听身后传来李商陆的淡声命令,“站住。”
沈长异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焦躁不已地攥紧腰间长剑。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萌发出如此可怕的念头——倘若那人是打算欺骗商陆的感情,他要动手打他。
李商陆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兴味盎然地打量他,直把沈长异看得浑身不自在,挪开脸去。
“我跟别人交朋友,你急什么?”
“我担心你会受骗,”沈长异被她看得无地自容,好像他心底那些过于偏激的念头全被看穿了似的,“商陆,世上坏人很多。”
“废话,我能不知道?”李商陆抬手扳过他的脸,迫使他目光转向自己,直勾勾盯着那双沉如泼墨的眸子,像是发现有趣的玩具,轻笑了声,“沈长异,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微微沁凉的指尖,沾有梨子的清香在脸侧拂过,沈长异呼吸停滞了瞬,立在原地像被定身般动弹不得。
李商陆偏了偏头,看到他颈侧一寸寸攀升而上的绯色,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奇妙的快感。
她今天才发现,她这蠢夫君挺好懂的。
“夫君,”李商陆坏心眼地唤了声,满意地看到沈长异浑身颤了下,人是死板了些,反应倒很有趣,“你是担忧我会受骗,还是担忧我会背叛你啊?”
沈长异忍不住侧过脸去,不再看她,“我……没有。”
闻言,李商陆轻嗤一声,“你自己说过,你不会撒谎。”
听见这话,沈长异羞愧地垂下眼,“抱歉。”
他越来越不像话了,该罚。
李商陆更加逼近他些,指尖覆上他的脸侧,叫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她原本以为昨夜沈长异想要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只是初尝人事贪恋.肉.欲,现在看来……她怎么觉得沈长异好像是喜欢她呢?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们毕竟成亲三年了,沈长异就算先前一直将她当成玩伴,行过房后断然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当做朋友一样看待她,而是当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属于他的妻子。
如此想来,便能说得通了。
“你吃味了,是不是?”李商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仿佛对沈长异的答案势在必得,“哎,堂堂明昼宗剑仙,竟然也会为儿女私情吃味…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沈长异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唇瓣翕动,良久,无可奈何地轻轻叹息一声。
“我只是…希望你日后改嫁时,不要看错眼。”
李商陆身形顿然僵住,覆在他脸侧的指亦一动不动。沈长异的话显得她愈发可笑,简直如同跳梁小丑般,自以为是地说出让她颜面尽失的蠢话。
该死,该死!
她收回指,好半晌,自齿间挤出一道冷笑,“是吗,那我明日介绍给你认识,他叫贺兰烬,你可有听说过?”
话音落下,沈长异皱了皱眉,轻声道,“似乎有所耳闻,但…记不清了。”
是啊,他贵人多忘事,每日有全天下人的性命等着去救,哪里记得住他们这种小人物姓甚名谁!
李商陆愤怒更甚,丝毫未能发觉这怒火本不该如此旺盛,除了被当成笑柄的羞辱,或许还掺杂其他。
她现在只想让沈长异也感受感受这份怒火,绝不让他好受半点。
脑海灵光乍现,李商陆拧起一抹笑容,温声道,“无妨,你一定会喜欢他,毕竟兰烬是个幽默风度,家财万贯,一看便是能把妻子照顾得很好的人——当然,就算你不喜欢他,也管不着我跟他的事。”
沈长异眉宇轻蹙,“商陆,第一次见面便大献殷勤的男人,不可轻信……”
“与你何干?”李商陆冷声道,“你是我什么人?”
沈长异抿紧唇,半晌,他难掩失落道,“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朋你个头。
李商陆在心底狠狠啐他一口。
谁家朋友会同床共枕生小孩?
蠢货,蠢透了的混账!
一定要报复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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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阁内,两人寸步不让地盯着对方,空气冷凝,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硝烟味。
“既然你总提让我改嫁,看来是迫不及待了,”李商陆走向书案,洗笔研墨,平摊开纸张,“那好,你便现在写一封放妻书,我好跟别人成亲去。”
不就是放妻书嘛,哪都能写,她可以随时随地改嫁,沈长异真敢写吗?
“不。”
沈长异言简意赅地拒绝,仿佛一尊石像立在原地,转过头去,执起长剑便要离开,“我不会写,爹娘曾说过,我必须要照顾好你,无论是身为夫君还是其他,这是我的责任,绝不能任由你嫁给不知底细的人。”
他总是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李商陆最听不得的正是这些道理,她没有去拦沈长异,只拿起笔,微笑道,
“随你。你不写,我写。”
足靴尚未迈出门槛,沈长异愕然回头望向她。
“此为放夫书告之夫君。成亲三年春秋,虽行合卺之礼,却无夫妻之情。妻李氏名商陆,字晏宁,与夫沈氏名长异,字殊和……”
她一笔一划写着,头顶倏然被片阴影笼罩,手心的笔被夺了去。
李商陆恼火地看向他,想要拿回那支笔,沈长异却将那支笔当着她的面捏住,咔擦一声,毛笔缓缓折断。
沉冷的眸子恍若深潭,覆着灰蒙蒙的高山陈雾,教李商陆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又来了,这种感觉……
双腿不自主的发软。
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下,被对方一步步逼至角落。
“商陆。”
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我说过,世上坏人很多。”
胡说八道什么呢,靠这么近,都快喘不上气了。
冰凉的手倏忽探上她的腰间,不疾不徐地抽开她的衣带。
李商陆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骂道,“你疯了,沈长异,现在是白天!”
房门也没关,万一有宗门弟子路过……
“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
沈长异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眸光暗下,“修真界高手众多,不消说魔修凶残无比,哪怕是普通男人也常有肮脏下流之辈,倘若你所说的那人,如我这般对待你,你当如何?”
李商陆愣了愣,恼羞成怒地刚想开口骂他,却被沈长异俯身吻下来,堵住了所有未尽之言。
毫无反抗之力,舌尖被轻柔的吮吸,意志渐渐像是被融化了般无法思考,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胸口。
被指尖冰了一下,她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滚烫不已,重重咬在他的唇上。
沈长异果然放开了她,唇上沾染着水光和血色,他无动于衷地用指腹擦去那点血,
“嗯。做得好。”
他那面无表情的夸奖,令李商陆双腿更酸软了,分明想说点什么,可又怕下一秒面前这王八蛋会趁机吻上来,或者像上次那样扯开她胸前衣襟。
不行,不行。
不应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沈长异落于下风哑口无言才对。
李商陆警惕地望着他,抬手抵在他的肩头,防止被非礼,“你少在这言辞凿凿地评判别人,贺兰烬不是那种人,最起码不会像你这么,这么……”
该死,平常这时候脑袋里应该有一百种话变着法儿地羞辱他,怎么突然一片空白了?
沈长异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会去查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凭什么管我?”李商陆底气不足道。
沈长异没有回答她,只转身将书案上那写了一半的放夫书慢慢撕碎,连碎片也用灵气烧成烟灰,“这种东西,在你找到真正合适的人之前,不要再写,我不会承认。”
真正合适的人,什么真正合适的人,还不是任由他一张嘴说!
“你觉得合适就合适,我觉得合适就不算数?我就是喜欢他,一见钟情!怎么,难不成你还打算把他杀了,剑仙大人?”李商陆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能做到每一句话都把她气个半死。
“贺兰烬,对吧?”
沈长异倏然长长呼出口气,平静道。
“我记住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顿然消失在原地。
李商陆心头漏跳一拍,连他的衣角也未能触碰到。
这混蛋去干什么?
杀人不可能,沈长异就算真气疯了也不会动手杀人……
以她对沈长异的了解,他应该是去找腾长老问清楚贺兰烬的身份。
李商陆懊恼地理好衣襟,用力擦去唇上的水痕,望着地上已经烧成灰烬的纸屑,一脚踩上去。
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情分,居然还要管她嫁人,她爹娘都没管过这么多。
亲人的时候手也不老实,到底谁教他这么做的,无师自通么?
丹峰,紫烟阁。
“你是问兰烬啊……”
腾徐见到沈长异仍有几分不自在,可他也清楚弟弟的死不能怪到沈长异身上,先前被宗主狠狠教育了一番,早已把那些事想通,最该恨的是杀掉他弟弟的魔修。
他现在对沈长异顶多只能算是有点别扭,眼神不敢落在对方身上,嘴里嘟嘟哝哝道,
“兰烬是好孩子,这事儿你可以去问问其他弟子,丹峰弟子都与兰烬关系不错,那孩子喜欢跟人打交道,性格又风趣,到哪都有他的朋友。”
沈长异怔忡地立在原地,听着腾长老的话。
“婚配?这更是没有了,虽然宗门里倾慕兰烬的女修众多,但那孩子说必须要娶一个一见钟情两厢情愿的女子为妻,此生不离不弃,绝不纳妾休妻,于是便一一拒绝了。”
“他家底殷实,听说是在云墟的炼丹世家贺家,虽然是凡人之身,但也能用毒术除魔,是这一届新弟子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浑身仿若被风雪瀑淋,冷如深冬,耳边的声音渐渐听不真切了,沈长异麻木地走出殿外,日光灼灼,照得眼前模糊泛黑。
从没有人比他做得好,他已竭尽全力令自己不犯任何错误,成为一个合格的夫君,以至于他从未想过,万一真的有比他更合适的人该如何。
家境富裕、为人风趣、对妻子专一,甚至只用凡人之躯也能够保护身边人。
——那个人还是来了,和商陆相遇了。
腾徐见他神态不对,快步追上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双眼无神,今日可是受过什么刺激?”
沈长异没有回应,指尖颤抖着抚上腰间长剑,却毫无力气握紧。
“殊和,宁儿是个好孩子,你们自幼一起长大,虽然有婚约在身,但爹娘从未想过强行将你们绑在一起。”
“倘若有一日,宁儿不愿遵从婚约嫁给你,喜欢上别人,你不可阻拦她,纠缠不放非君子所为。”
“你要像兄长那般,帮她好好参看,如果宁儿喜欢的人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你便放她离开吧。”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攥紧,停止了跳动,亦无法再呼吸。
那我呢?
殊和怎么办?
天地无声,爹娘早已入土为安,再没人能回答他的诘问,他的世界,只剩孤零零的自己。
“沈长异……”
一道朦胧不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眼睫颤动了瞬,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沈长异!”
熟悉的声音如同破开寒冬的一束天光,蛮不讲理、任性妄为地闯进他的世界。
刹那间,他回过头,那道柔软的身躯撞进了他怀里。
李商陆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一巴掌抽在他肩头,“你、你耳聋了,喊你没听见?”
沈长异垂眸望向她,只是安静看着,沉默无言。
对他不爱理人这事李商陆早就见怪不怪,只是他神情恍惚,李商陆看得心惊。
感觉下一秒沈长异就要从这里消失不见了似的,魂也飞走了。
“他怎么了?”李商陆转头去问腾长老。
腾长老端详他片刻,沉声道,“依老夫看……像是魇着了。”
“魇着?他又没睡过觉。”李商陆难得急切几分,“你给他把把脉呢?”
腾长老把脉察看,发现没有异常,瞥她一眼道,“别急,你跟我说说,他今天都干什么了。”
这当表妹的,比当夫人的还急,头一次见。
闻言,李商陆喉头一噎,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就是我跟他吵了一架。”
腾长老瞪着她道:“你怎能对他如此无礼?你这女娃真是太不懂事!”
“你先前不也骂过他。”
“……”
腾长老静止片刻,自知理亏,从储物戒取出丹药来递过去,不自然地挪开眼,“行了,这清心丹当赔礼。”
李商陆毫不客气地接过,刚要去喂给沈长异吃,却被冰凉的指轻轻捏住腕子。
“商陆,我想通了。”
他平静看着她,唇边扬起如同春雪初融般浅浅笑意,声音温柔且轻,
“你很好,所以值得更好。”
李商陆动作骤然顿住,错愕盯着他,分明人就站在她面前,却好像下一刻就会永远离开她身边,再也不抓不住。
沈长异接过那枚丹药,递还给腾长老,“我无事,可否请腾长老带来贺公子,我想见见他。见完之后,如果他也对商陆有意……”
啪地一声清脆声响,将他的话立刻截断。
沈长异毫无防备地被打偏头,脸侧留下醒目的红痕,他惊慌抬眼看向李商陆,像做错事的孩子。
腾长老双眼睁大,难以置信地挡在沈长异面前,高声道,“你疯啦,你这丫头干什么呢!这是剑仙大人!”
李商陆眼眶通红,越过腾长老,死死盯着沈长异。
“再说半个字,我一定杀了你。”
“走!”
被她用力拽走,沈长异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跟上她的脚步。
从没人掌掴过他,他懵懂地抚上脸侧红肿。
挨了一巴掌,刚才想说的话,全忘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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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自从那日李商陆当众扇了沈长异一巴掌,宗门弟子议论纷纷,八卦猜测着他们两人究竟发生何事。
李商陆从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于是便通通抛之脑后了。
从她打过沈长异之后,他们之间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沈长异不敢再提什么改嫁休书之类的事,但总让人觉得哪里很奇怪。
硬要说的话,沈长异对她更好了,好到令她浑身不自在。
前天竟然捧着洗脚水要给她洗脚,被她拿扫帚赶出去才老实作罢。
她向来搞不懂沈长异,这世间能搞懂他的人恐怕只有已经逝去的沈父沈母。只要他不开口解释清楚,根本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李商陆也仅仅是靠着多年来跟他的相处勉强能猜出几次。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贺兰烬。
闲暇时,李商陆会去丹峰找腾长老唠嗑,只是不怎么能碰上贺兰烬了,他们这些修士个个都很忙,全年无休地除魔救人,偶尔碰到对方,也只是互相点头微笑一下,那人便急匆匆赶去任务。
沈长异也忙,他们通常只在夜里才见面,和从前在小山上的日子没什么差别。
李商陆实在无聊得紧,盼着什么人来给她找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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