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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老好人正道夫君后(何所往)


眼见沈长异还站在那一言不发,李商陆心里更不舒服。他倒跟个没事人一样,分明方才那幻境里也有他的爹娘。
不知哪里来的怨气,她没头没脑地撒在了沈长异身上。尽管李商陆自己心里也清楚,沈长异不可能无动于衷,可她就是看他那副平静如水毫无波动的脸极其不爽。
笑不会笑,哭也不会哭,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累了,我回去了。”李商陆头也不回地冷淡扔下一句,转身便走。
闻言,沈长异静默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曾经李商陆讨厌他时的距离。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惹李商陆不高兴,觉得自己又被讨厌了。
回到疏桐阁,李商陆乏累不堪地睡去,沈长异像往常那般,搬起凳子坐在门外,看太阳一点点越过树梢。
他自小便是个悲观的人,没人知道这一点,就连李商陆也没有察觉。
出生伊始他便得了一种无解的怪病,从娘胎里出来手脚尽断,许多骨头也是碎的,简直如一团烂肉般。
那时爹娘四处求医问药,最后在一处仙山见到了渡蘅上君,上君说他是下凡镇魔的天上仙人,灵气太强太冲,诞生时势必引起难产,他唯恐伤了母体,所以才在胎中自废四肢打碎骨头。
其实沈长异压根不记得在胎中的事,更不清楚上君所言是真是假,他只知道自己是个废人,连给生病的母亲端茶送水都做不到。
偶尔他会自暴自弃的想,既然害怕伤害母体,为什么还要生下来,别投胎不就好了,怎么可能靠这样一具脆弱的身体去镇魔?
可是想到爹娘,沈长异又舍不得,毕竟不投胎的话就见不到他们了。
爹娘疼爱他,散尽家财为他买药,他行动不便,每日只能在软榻上透过窗子看天。因为生病的缘故,大夫说让他安心静养,不要离开那张床。
从此风是他的友,云是他的伴。
独自一人时,他连话也不怎么会说了。
父母每天都跟他聊天,想让他高兴一些,可等他们离开自己身边,对死亡的恐惧便迅速席卷了那个小小的房间。
他可能下床时绊了下脚便会死掉,可能是骨头插进他的心脏里,或者是正好摔破了脑袋,把血流干净死掉。
像其他孩子们般又跑又跳,是极奢侈的事。
沈长异盼着有人能经过他的小窗子,跟他打招呼,跟他聊聊天,可是从没有人来。
为了治病辗转各个城池,他一直没有朋友,怎可能有人来。
后来,求医问药终于将家中钱财耗尽,爹娘没办法只能带他去投奔故交。
那是沈父在经商时认识的一位挚友,对方正好有一座闲置的空宅,听说他们处境困难,便毫不犹豫地邀请他们去那座小城住下。
“我跟芙儿生了个丫头,名叫商陆,聪明机灵,正好你们住过来后可以跟长异做玩伴。这些钱你们拿去用,不够再来找我。钱财可以慢慢挣,病也可以慢慢治。”那男人笑容温柔,好像春天的太阳。
他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句话,让所有人仿佛看到了重新振作的希望,沈长异看到母亲掩面而泣,父亲哽咽失声。
他无端的想,眼前这个人才应该是天上下凡的神仙,而不是他沈长异。
长途跋涉赶到那座小城花了整整半个月,沈长异躺在马车里,几次被颠簸到呕吐,爹娘在身旁流着眼泪,可他却没喊过一句疼。
他满脑子想着那对夫妻的女儿。
长异这辈子的第一个玩伴。
她会是什么样,和他一样只能躺在床上吗?
和他一样没有朋友吗?
和他一样,随时可能消失吗?
然而恰恰相反,第一次见到商陆,他就知道,她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从头到脚,从身到心,从性格到举止,没有一丝一毫的共同点。
沈长异从未见过那么有生气的一个人,仿佛她只要站在那,周遭黑白乏味的天地就会被她染上绚丽的色彩。
她会爬树,爬得特别高,会翻墙,翻得特别快。
她会在沈长异自怨自艾时,从树上摘果子砸他,沈长异被砸懵了,抬头看去,便见她啃着果子,一脸轻蔑地笑话他。
“喂,你又哭啦。”
“哭得真难听,不许哭。”
“你怎么又不说话?”
“哑巴了,用不用我给你治治啊?”
“板着脸干嘛?”
“笑一笑啊,你笑的时候最丑了,我可爱看了。”
每当他感到孤寂痛苦,感到悲伤无助,李商陆便会故意来欺负他。
他总是被她命令做各种各样的事,譬如不许再哭,要陪她说话,要对她露出笑脸。
不知不觉的,沈长异哭得越来越少,却愈发期盼见到她,好像只要见到商陆,病痛也没什么可怕。
直到有一次,爹娘开玩笑打趣他们,说他们两个好像一对小夫妻似的,天天黏在一块,虽然事实上只是他单方面黏着商陆罢了。
沈长异好奇地问,“当夫妻比当玩伴更好吗?”
爹娘相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当夫妻肯定比当玩伴好,夫妻就如爹娘一般,一生一世只属于对方,可你能不能娶到商陆这样好的姑娘就说不定了。”
一生一世只属于对方。
这话让沈长异几乎着了魔似的,他连着三天没睡好觉,却不是在幻想如果商陆成为他的妻子有多么开心,而是在想——
他配不上商陆,商陆迟早有一天会属于另一个人。
而他早就属于商陆了。
剑尖在空中抖出寒星,青锋流动着浩气,男人身形似鹤,腾空而起,于山间竹林翻转腾挪,几道凌厉剑光闪过,竹节与山石皆被整齐劈落。
谢渡足靴点地,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剑招,错了。
这是往日绝不会犯的错误。
他一直在想,倘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误会了李商陆该当如何?
仔细想来,说不定李商陆根本没有跟魔修勾连,那日师尊回家,不也全须全尾地活下来了,是不是可以证明,李商陆没有要害师尊。
当然,也可能是她还没开始下手。
再仔细想想,一个女子孤身住在山中,洗衣做饭,打水种田,身上也没有法力,脏活累活全都要自己做,听起来好像的确很辛苦,她对师尊态度不好,似乎也可以解释。
女子必须要顺从夫君,可前提是,夫君必须要尽到自己的责任,照顾好妻儿老小。
师尊做到了吗?
如果师尊没做到,李商陆倒也不用做到必须顺从这样的夫君。
谢渡拧紧眉头,盘腿而坐,将长剑插进面前的山石内。
还有一点,他很奇怪,为何李商陆会害怕他这把剑,难不成他持剑的模样真有那么凶,比师尊还可怕?
思及种种,只觉谜团重重,谢渡愈发百思不得其解,面前却飘来一张符纸,是师尊的传令符。
他赶忙起身接过,得到讯息,师尊让他去疏桐阁。
待他匆匆忙忙赶到时,却见沈长异静坐在门外,眸底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师尊何事传唤徒儿?”谢渡有些紧张地问。
沈长异抬眼望向他,轻声道,“你清楚为何,到管事长老处自领三鞭。”
谢渡脸色一白,应声下来便立刻要去领罚,还未走远,便听沈长异起身道,“我同你一起领罚。”
他愣了愣,回头看向沈长异。
这次,谢渡终于从那张脸看出些许端倪,
——他竟然在哭。
谢渡大惊失色,慌乱地跪下,语无伦次道,“师尊,徒弟有罪,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对师母出言不逊!谢渡发誓,此生此世不会再对师母有半分不敬,否则师尊便将弟子逐出师门,弟子绝无二话!”
谢渡宁肯沈长异把他逐出师门,也不想看着沈长异在他面前如此失望至极的落泪,就好像他已经彻底无药可救了似的。
泪水滴落,沈长异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好。”
都说好了,怎么还哭。
谢渡吓得魂飞了一半,焦急之下,干脆抽出长剑,将剑鞘递给沈长异,“都是徒儿的错,请师尊亲自责罚!”
“我并非因为你而……”
沈长异话还没说完,便听疏桐阁门被一脚踹开。
李商陆脸色阴沉地走出来,盯着他们,“吵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沈长异和谢渡皆不知所措地低垂下头。
“没、没什么。”师徒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李商陆目光挪向谢渡,再看向沈长异时,语气不可思议,“你哭了?”
沈长异摇了摇头,又想起李商陆最不喜欢他不回答她的问题,于是低声道,“抱歉,我总是惹你不高兴。我现在去领罚,如此……你会好受些么?”
片刻,李商陆深吸了口气,上前攥住沈长异的手腕,将人拽进了屋里。
哐当一声,门再次在谢渡面前关上了,这场景似曾相识。
房内,李商陆将沈长异推到软榻上,毫不客气地扯开了他腰间衣带。
“继续哭啊,”
她咬牙切齿地怒道,“不嫌丢人,在徒弟面前哭,没出息!”
她说过要罚他吗?
她心眼有那么小吗?
她分明都说过她只是累了!
可恨,可气,天底下怎会有如你一般的蠢货!
沈长异呆呆看着她,衣衫被渐次剥开,肌肤相贴,半晌,他忽然捧住她的侧脸轻吻上去。
李商陆怔滞了瞬,还想骂他,唇边却尝到苦咸的滋味。
“别讨厌我。”
“商陆,我也只有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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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我也只有你了。”
心尖一颤,李商陆垂眸看向他,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胸腔微微起伏,眼尾泛红,睫羽微颤,眸底含着潋滟的水光,饶是她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想,沈长异在她这唯一能吸引到她的也就是这张脸了,像某种受伤的小动物,轻而弱的喘息,让人轻而易举心软下来。
她总是在想,沈长异其实根本没那么在乎她,来到宗门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有敬爱尊重他的徒弟,有格外照顾他的宗主,有芳心暗许他的圣女,还有无数把他当成神明一样供拜的小弟子们。
沈长异的人生,比她的人生过得好多了。
李商陆在他那兴许只是一个累赘,每月不得不寄钱回家,时常还要风雨无阻地回来照顾她。
每每如此想起,她对沈长异便会产生一丝嫉妒和怨恨。
凭什么他过得那么好,凭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
这样的想法太多,慢慢堆积如山,几乎快要将李商陆淹没。
以至于她从未想过,如果在沈长异的心里,最重要的人只有她呢?
李商陆默然半晌,攥紧的指缓慢松了力道,刚要从沈长异身上起来,却被对方按住了腰际。
她头皮一麻,低声道,“我早就说过,没那么讨厌你了。”
对方仍直勾勾盯着她,眼睫还沾挂着泪珠。
“少装可怜,”李商陆无奈地叹息一声,“不然你还想听什么?”
还想听什么?
沈长异喉结轻滚,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原本想听的只有商陆不讨厌他这一句来着,现在想听的却变多了。
有些事,尝过一次便食髓知味,再不能忘。
“不继续么?”他轻声问。
李商陆竟然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不由闭了闭眼。
她也是鬼迷心窍了,也可能是被沈长异气昏了头,看到他在外人面前做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显得她好像蛮不讲理似的,她就怒上心头,把人给推到床上,本是打算身体力行告诉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想。
然而现在……她听到沈长异说他只有她一个,脑子突然冷静了,理智回笼,自然也想起了上次行房的场景。
距离上次行房已有一月,但那痛楚好似还没散去般,沈长异触碰到她的腰际,她便浑身发软,不可抑制地想起这双手在身上游走的感觉。
不行,太疼了。
“不继续。”李商陆冷血地回答。
沈长异眼巴巴地看着她,低声央求,“继续吧。”
那眼神分明就是故意在卖惨装可怜,李商陆发誓自己这次绝没有误会他。
可不知怎的,李商陆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两人僵持良久,最终还是沈长异败下阵来,他低低道,“罢了。”
罢了?就这么罢了?
李商陆又皱起眉,总觉得他那副善解人意委屈隐忍的模样很来气,又装正人君子,搞得好像她欺负了他似的。
“呵。”她冷笑了声,指背拂过他的脸侧,沿着颈子缓缓滑下,“夫君真就这么轻易算了,难道是我不够吸引你?”
沈长异呼吸慢下来,定定望着她,“你不情愿,我不会逼你。”
啧,后半句怎么不答?
所谓青梅竹马,从小长大,很容易把对方当成亲人相处。成亲三年沈长异没碰过她,李商陆常常纳闷她在沈长异眼里算不算女子。
从上次行房看来,沈长异应该是知道她是女子的,但很难说他反应那样强烈是不是被她激怒之后想要报复她。
“那我要是一直不情愿呢?”李商陆冷笑道。
沈长异:“……”
问出这个问题,李商陆就没期待过他的答案,反正这蠢货肯定会说,你一直不情愿,我便永远不会逼你。
沈长异就是一种越使劲捏越软的柿子。
她低嗤了声,拍了拍他的胸口,语气中嘲意再明显不过,“好夫君,那便劳烦你继续忍着吧。”
半晌,李商陆刚要起身,手腕却被紧紧攥住,她错愕了瞬,眼前忽然翻天覆地,整个人被按进了软榻深处。
两只手腕皆被单手拢住,高举过头顶,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身上的男人,却见他神色平静,眼底暗流涌动。
“商陆。”
她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把我当成男子,可……我的确是。”
沈长异静静凝望她,忽然俯身下来,轻轻吻在她的颈侧。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尖,她挣扎了下,没能挣脱。
根本不可能挣开,那可是此间唯一一位下凡真仙,纵然她不是凡人身有法力,也不可能敌得过他的力气。
身前又传来对方平淡而压抑的声线,带着微微的试探,
“你喜欢这样,对么?”
李商陆倏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她喜欢故意惹怒沈长异看他生气的模样,也喜欢被他粗暴的对待。
她脑海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长异抿唇不语,片刻,指尖拂过她的墨发。
从上次行房,他隐隐约约看出来一些端倪,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验证。
李商陆呼吸骤停,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大胆,以至于连阻止都忘记。
半晌,沈长异捻了捻指尖,抬眼看向李商陆,灼烫的眼神意味再明显不过。
李商陆脸上憋红一片,彻底说不出话来,羞辱地扭开脸去。
“那是正常的。”她再次开口,声音却低了一半,暗暗咬着牙,“女子都是这样的。”
沈长异垂眸看她,“唔”了一声,不知信是没信。
“那也是正常么?”
李商陆愣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落在了自己身前。
刹那间,她脑袋里有一根弦登时崩断,连耳朵也染上了绯色,失语半晌才回过神来,愤恨地盯着沈长异,咬牙切齿道,“……是,正常的,你想怎样?”
她就是死不承认,怎样?
沈长异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想碰你。”
谁允许他如此堂而皇之说出这种下流无耻的话的?
李商陆忍无可忍地道,“滚。”
沈长异困惑地问,“真的?”
他居然还不信。
李商陆怒极,抬腿想给他那混账东西来一脚,却被沈长异捉住了脚腕。
沈长异小声道,“不可,会很疼。”
废话,不疼她干嘛要踢那里!
眼见李商陆呼吸愈发急促,脸色也愈加涨红,沈长异无奈叹息了声,最终还是放开她的手。
“我去修炼。”
双手被解放,李商陆迅速把衣襟系好,警惕地盯着他,直到沈长异的背影从门口彻底消失才松了口气。
房间沉寂下来,李商陆磨了磨牙,脑海满是方才沈长异那句想碰她,脸上红晕久久难褪。
男人真是可恶,她早知道沈长异不是什么好东西,伪君子!
竟敢那般欺辱她,简直找死!
……那就是正常的!
后来谢渡挨了三十鞭,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一声不吭,受完罚就到疏桐阁门前跪着,沈长异轰了五次他都执意不肯走,还是李商陆从门内出来让他滚蛋,谢渡这才听话离开。
他终于幡然醒悟,这个家唯一说话管事的人是李商陆,而他那清风霁月天下无敌的剑仙师尊,早已经被这个女人炼化成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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