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带来的视觉冲击感早让刻在脑子里的“颜渊问仁(克己复礼)”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果然力量美学使人心动!
优美的肌肉群轮廓能让她轻易沦陷……
宋沂辰低敛着眸子看她在看他。
男生喉结滚动,再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时。
他伸手一拽,将她瞬间拉进来,一秒关上了房门,然后落锁。
钟实做完了这一系列送上门的贴心服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讪讪地擦了一把冷汗。
直觉告诉他,陆知夏百分之千会成为小宋太太。
新仇旧恨加起来,时间都不允许他攒够老婆本!
他重新戴上神秘感十足的墨镜,心虚地摇了摇头,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叹:“嗐,要不还是做上门女婿吧?”
宋董是独生子,只有一个表妹在陵城,但温董事长的子女都和少爷一般大了。
眼下也只有宋太太还有一个月眉星目的妹妹,可惜那女人气场十足,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
陆知夏猝不及防地撞到宋沂辰的怀中,她的手抵在如猎豹蓄力的宽肩上,双颊绯粉如落樱,红透了。
男生清泠泠的嗓音从耳畔边掠过,像是咬着稚嫩的耳尖在勾她:“知知,你是不是贴得太紧了?”
“啊?”女孩一抬头,差点碰到凌厉而性感的下颌线。
宋沂辰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心滑落到紧实炙烫的匈堂上。
他不带一丝遮掩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钟实是父亲身边的精明特助,昂藏七尺,才三十多岁。
他从刚才就发现知知不仅看了他一眼,可以说是渊源颇深。
陆知夏回过神来,眸光微动,解释道:“我们第一次在港岛相遇的时候,我见过门外的那个大叔,他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见他穿得那么正式,还以为他正在拍古惑仔的戏,就随便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就被你撞倒了……”
一时间,无数的回忆如浪潮涌现。
时光交错,她和哥哥第一次相遇时不是在港岛,而是在京城。
那天秋雨湿淋,她和他打了一架,哥哥让着她,最后跌倒在渗着瓦砾与泥沙的枯枝落叶上。
她咬咬牙看着他,埋藏在骨子里的小脾气似有迸发之势,“是不是他把你带到申城的?”
宋沂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额头上,眼尾一挑,笑了笑,“怎么,你是舍不得我,还是想现在找他报仇?”
陆知夏撇过头不看他,执拗地从鼻间轻哼一声。
少女背对着他,自顾自地拿起白衬衣和黑色半身裙,准备换衣服。
青年见她够不着礼服背后的拉链,帮她把拉链拉下来,十分自觉地转身。
她的后背白皙纤瘦,蝴蝶骨漂亮性感,纤腰仅他一掌的距离,侧眸间依稀能看到抹匈里艇俏満溢的曼妙身姿。
他喉结沉滚,眸色灼然,一边阻止着自己不要想入非非,一边听到身后传来少女轻软勾人的音色又盎然勃发。
“浪仔,帮我把嘶袜拿过来,我不方便转身。”
青年身形僵直,感觉脑中即将要断裂的那根弦“咔哒”一下彻底被崩断了。
如果她再触碰到他一星半点的距离,他会发疯。
“丝、嘶袜……喏,给你。”宋沂辰手忙脚乱地拆开桌面上的包装袋,侧过身递给她。
陆知夏正低头把衬衣扎进半身裙里,纤细且白得透光的指尖在空气里划拉了几次也没摸到嘶袜。
她索性转身看向他。
宋沂辰察觉到她转身,以为她已经穿好衣服了,也转身看过来。
“啊!”
尖叫声落,女孩慌忙捂住峯娆的匈口。
她还剩最上面的三颗依筘没有系上。
陆知夏把刚才拖下来的打底长库兜头扔过去,宋沂辰凭着本能一手接住。
他这一次没能躲开,好奇、害羞又大胆地注视着她的双眸。
少女迅速系上两颗筘子,湿潮的羽睫在轻颤,她气哼哼地吼他:“你还看?!”
宋沂辰假装若无其事地把打底库叠好,放在旁边的礼盒袋里。
他按捺住呼之欲出的心思,眼尾勾曳出一缕生动而动晴的笑意,“我看都看了,如果再装作没看到,那也太拙劣了。”
陆知夏的粉颊嫩得快要掐出水来,连声音也变得小小的,咬着字音几乎快听不到。
“你这样是没法娶到老婆的……”
男生没听清,又凑近她,像是要抱住她似的。
“你说什么?”
“知知,我好像听到了老婆两个字……”
女孩显然被他带偏了方向,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远。
身后放着用来制作临时胸牌的各种物品,她不小心抵到了桌子角。
吃痛的瞬间,陆知夏一下子反弹到他怀中,青年稳稳地抱紧她。
宋沂辰伸手捏了一下温软的脸,长指顺着瓷白的脸颊滑过下颌,向上一勾,捏住了她的下巴。
陆知夏眨了眨双眸,想从他的桎梏中逃离。
但是他的掌心控着纤腰,她只要稍稍一动,就会蹭到坚实的匈堂,然后掉进陷阱。
女孩决不允许自己犯错,一时慌了神,“快拿开你的爪子,否则我要踹你了!”
宋沂辰真的松开她,只是并未后退,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凝着她的目光。
微妙的气氛在狭窄的空间里迅速递增。
她进退两难。
他隐忍着,尽量不让那一丝悸动攀爬过深海的高墙,在下一秒与炽热的火花锰列地交织。
“知知,刚才你在休息室拧疼我了。”
陆知夏心脏砰砰砰地乱跳。
她很少看到他穿白衬衣、黑西裤的样子。
哥哥就像穿透过云层的阳光,艇拔的线条被完美地勾勒出来。
他的五官精致,目光纯净,青春与成熟相撞,散发出独特的魅力,让人很难不动心。
女孩心虚到颤动,嗫嚅道:“是你先惹我的,也不能全怪我……”
宋沂辰将她耳边略显凌乱的发丝捋了捋,俯下身,轻声说:“我只不过是想听你喊哥哥。”
陆知夏感觉耳尖烫烫的,被他碰过的肌肤跟着发烫,心也烫着,深体也在不知不觉间骤然升温。
“那、那你想怎么办?”
他想吻她。
青年低头看着她,用蛊惑而低沉的嗓音反问她:“你说呢?”
女孩缓缓思考着是喊他哥哥还是被他亲一下,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
宋沂辰也不急于一时,他勾起唇角,向从前那样低低唤着她的小名。
只属于他的名字。
“知知知知知知知……”
少女还记得他上次这样喊她时,是他们第一天交往的时候。
哥哥当时牵着她的手走进地铁站,说要一辈子这样唤她。
过去的画面在这一瞬渐渐重叠,似清风拂过,然后沉寂在这一片温柔的时光里。
陆知夏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眸中染上泪光。
真好,她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但是现在,她还可以和哥哥一起参加阿姨的婚礼。
女孩禁不住情愫疯狂悦动的频率,她抬着眸子看他,唇瓣微张,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宋沂辰侧过头,贴上来。
他张开双唇,慢慢地凑到粉嫩柔软的唇边。
陆知夏动了动唇,竟忘了要避开。
钟实站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钟,他有点后悔按了“快进键”,有些忐忑地敲了敲门。
“少爷,那什么……您好了吗?”
其实他不是故意要催他,只是宋董和宋太太已经交换了戒指,等倒完香槟就要开始向宾客敬酒了。
陆知夏瞬间清醒过来,她即刻推开宋沂辰,慌忙退至安全距离。
“你转过身去,不许再偷看了!”
宋沂辰对她突然的转变有点不适应。
也对,他不该这么心急。
男生敛了敛眸,朝门外应了一声,“快了,你再守会儿!”
他点头转身,搭在额前的发丝略显凌乱,狭长眼眸深凝。
女孩的心脏扑通乱跳,双眸似被秋水浸染,面若桃花。
宋沂辰唇线紧抿,颇有一副迷惘又无辜的神思。
陆知夏目光绮丽,唇边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妈呀,刚才差点儿就亲上了。
如果她真的露馅儿了,现在估计会后悔得想撞墙!
男生回想起刚才的情景,瞬间明白知知已经同意让他亲了——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惊喜和意外,他又重新变得欢喜起来。
陆知夏换上了酒店的工作服。
少女身形纤细,面容清丽。
她束起长发,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辫,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肩头,顺滑如瀑。
陆知夏和宋沂辰都戴上了一副眼镜,用来伪装自己的身份。
他们出来时,各自端着一个托盘,扮演成年纪最小的侍应生。
会场里有许多宾客,除了双方的亲友外,都是有着深厚背景的豪门世族。
陆知夏从小就帮母亲做家务,对于这种端盘子的工作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宋沂辰在陆家住了三年的时间,每次放假都会帮忙洗碗、扫地、拖地和擦窗户,是一个全能型的家务小能手,做这种简单的活儿也不在话下。
两人成功混入宴会厅。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露肩长裙的年轻女人朝他们招招手,波浪卷女人点了一杯白兰地。
陆知夏抢在哥哥前面,十分熟练地倒了一杯递给她。
“女士,请慢用。”
宋沂辰忍不住勾起唇角。
那边,另一位齐耳短发的女生也叫住他,他只好装装样子,走过去为那个大学生倒了一杯果汁。
陆知夏本来想去帮哥哥的忙,但是她身旁的一位阿姨和叔叔也点了两杯鸡尾酒,她分身乏术,已经忙得转不开身了。
女孩好不容易能抽空停歇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生闷的男声。
“小妹妹,能帮我倒杯酒吗?”
陆知夏本来就不是来倒酒的,她得赶快脱身,和哥哥去宴会厅的最前面,找个绝佳的亲友位置观看婚礼。
她假装没听到那人的声音,继续向前走。
唐兴顾不是有意要逗弄她,但看到她不仅无视他,还加快了步伐朝主桌的席位走过去。
他足足愣了一秒,很快站起身,阔步走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陆知夏索性低着头朝左边走,他也跟着向左边走。
她朝右边走,他又向右边走。
少女灵机一动,用一口流利的粤语说:“唔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您让一让。”
唐兴顾没想到她是港岛人。
他促狭着眸子,看了一眼她的胸牌,轻声念出来:“陆知-春?”
陆知夏本想写陆知知的,但是哥哥说不许别人喊她知知,然后他大笔一挥,干脆把“夏”改成春。
可她头一回听到一个陌生男人这么喊她,莫名感觉这个名字好土!
都怪哥哥吃飞醋!
哔了个狗的奇葩仔,她豁出去了!
陆知夏扶了扶眼镜,小小声用粤语问:“先生,请问您要饮啲乜嘢(喝点什么)?”
唐兴顾对她产生了一点好奇心,点了一杯她手中拿的酒。
陆知夏迅速给他倒了一杯酒,准备撤回去找哥哥。
但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还不满意。
唐兴顾抬了抬下颌,用疏冷幽然却打趣的语气问道:“知春妹妹,你是哪个部门的?”
难道他看出她是一只“真狸猫”了?
陆知夏紧张地咽了咽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四处乱瞟,想赶紧找到哥哥的身影。
唐兴顾经常来A酒店吃饭,但他从未见过如此清丽动人的女孩儿。
不对,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兼职的大学生,说不定就是从外地来上大学的女生。
唐兴顾想看清她水灵灵的眸子,目光却不经意地流连在少女稚嫩的朱唇和雪白的颈项上。
他对她的印象极深,想捻着她的下巴看看她的真面容。
下一瞬,唐兴顾抬手凑到她面前。
“知春,抬起头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沂辰一把拉过女孩的手,将她不留一丝缝隙地护在身后。
“你没事吧?”男生转过身,眉心紧拧,紧张地看着她。
陆知夏确实很害怕。
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穿帮了,如果这个男人捉住她不肯罢休的话,真不敢想象会闹出怎样的轩然大波!
女孩捏着他的衣袖,头一偏,再次躲在他身后,娇嫩的嗓音低喃着。
“哥哥……”
宋沂辰从刚才看到她被唐兴顾缠上的瞬间,已然猜到这厮对知知动了很不好的心思。
他看到女孩在极度惊慌的情况下开口唤他“哥哥”,明白她是出自本能的惧怕,心脏一下子被揪得紧紧的。
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漫上心头,疼得紧涩。
唐兴顾肆意挑眉,不作死不罢休。
“哟嚯,你会说普通话啊?还字正腔圆——”
他话音落下,又迎来片刻的惊诧,心底泛起一丝微微的酥痒。
唐兴顾很快缓过神来,眼里堆满笑意,“你是京城人?”
陆知夏心电急转,心知不能再拖。
也绝不能在这里与任何人发生冲突,最后让阿姨和哥哥难堪。
女孩心下一横,抬起头,直直地瞪着他:“让开,再不让我就告你性|骚扰!”
陆知夏从衬衣口袋扯下印有姓名的胸牌,语速极快:“宴会厅到处都是高清摄像头,我是新娘的外甥女,本来打算扮成服务员给姨妈一个惊喜的!”
说完,不等唐兴顾反应,陆知夏拉着周身冷戾凛然的哥哥朝前面走去。
唐兴顾刚才并未做出过火的举动,自然不会怕她吓唬他的言辞。
他细细品着她的话,最后被气笑了,“宋予朵只有一个未婚的妹妹,哪儿来的外甥女?”
“小骗子。”
宋沂辰很紧张她,之后一直牵着她的手,不肯再松开她,让她置身于不安之中。
他边走边回眸看她,修长的指骨微微用力,喉间发紧,“知知,这里的人太多了,我牵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再走丢了。”
“我可不想再让你被其他的男人瞧见。”
陆知夏也没反对。
她弯下眉梢,和宋沂辰找到了他表哥身旁的两个空位,坐下来。
男生和温屿白相视一笑,沉默几许,亲切地打招呼:“哥,我们能在这儿坐一会儿吗?”
温屿白看到他身上的胸牌写着“宋一辰”三个字,陡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温柔地笑了笑,“当然可以,我的母亲和胞姐去洗手间了,我待会儿介绍给你们认识。”
陆知夏惊叹于对方处变不惊的温润豁达,不由多看了温屿白两眼。
宋沂辰发现知知又在关注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而且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的表哥。
“你知道刚才让你倒酒的那个人是谁吗?”青年侧眸看向她,低声耳语:“以后在学生会看到这个人千万别理他。”
陆知夏愣了愣,这才意识过来,“他就是唐兴顾?”
宋沂辰点头,先前吃味的目光在这一瞬变得有些暧昧不清,“嗯,我是你哥,不许你被任何人觊觎。”
陆知夏挠了挠发烫耳尖上的一缕发丝,赧然地垂下眸子。
男生看到她变得乖觉的样子,悄悄地握住她的手。
他想起她刚才在情急之下喊了他一声哥哥,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也间接证明了,知知的心一直都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穿着一身蓝色丝绸礼服的清秀女孩和一位端庄优雅的女士朝这边走过来。
温屿白起身凑到母亲身旁说了几句话。
温晏细细打量着他身旁的宋沂辰。
青年朝她颔首示意,小声唤了一句:“姑妈。”
陆知夏和宋沂辰再次入座,她从刚才就发现哥哥所说的这对双胞胎长得一点也不像。
即便龙凤胎是双|卵|双胎,但基因相似度应当与普通兄弟姐妹类似,大约为百分之五十。
女孩偷偷地看了坐在斜对面的温雨晞一眼,一时间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再哪里见过她。
宋沂辰和温晏交谈间朝身侧看了几许,无意间撞入少女清澈的明眸。
他的心尖又控制不住地颤了下,灼然目光不深不浅地落在曲线起伏的完美身姿上。
西裤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声。
青年从裤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
Summer:【浪仔,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表姐。】
陆知夏用无比暗昧的眼神问他:为啥你表姐和你姑姑长得完全不像?
宋沂辰放在右膝上的指节轻勾了一下她的指尖,凑到她耳畔边轻声低语。
“她就是和你偶像传上绯闻的人。”
女孩睁大了双眸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条爆炸性的花边消息。
敢情你的“表姐”是温氏集团的掌上明珠?!
他们观看了婚礼的全过程,从两人许下永恒的承诺到共饮香槟,再到深情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