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道：哼！真这么为国为民，你心虚什么，她手里肯定还有备份。
见目的达到，姜妍决定再烧一把，她赶忙转移话题。
“嫂子，训练结束后会不会搞汇演，展示一下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应该不会。”何红秀摇了摇头，“咱就这么几个人，搞一个汇演多麻烦。”
“说起汇演，今年文工团还没来过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表演。”
姜妍本就只是转移话题，也没想多聊，一众军嫂们却议论开了。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文工团就是当代明星，妥妥的话题中心，人群目光聚焦点。
众人聊得开心，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开始了辛苦的格斗训练。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小战士跑了过来。
“姜妍嫂子，你家有个从京市来的包裹。”
“行，我知道了，等下午训练结束我去取。”
一听是京市的包裹，姜妍猜到可能是她那个可爱又直率的婆婆寄来的。
之前家里打了电话来，问了下他俩的情况。
不知道寄的是什么？
敬了个礼，小战士转身向前面的战友们跑去，姜妍也跟着嫂子们往食堂那边走。
半路，她发现秦月娥脚步匆匆向军营外走去。
刚准备跟过去看看，就见陆云升走了过来。
“媳妇儿别管。”
“蛇要出洞了。”
既然陆云升知道，姜妍也不多掺和。
两人并肩向食堂走去。
姜妍闲聊道：“对了，京市的家里寄了包裹过来。”
“嗯，可能是给你寄的衣服或营养品之类的，之前打电话妈问了很多关于你的情况，我都说了说。”
姜妍好奇，“你怎么跟妈说的？”
“就照实说。”
姜妍：“……”
你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不过，想到陆云升总说自己太瘦，抱着轻飘飘的，没有踏实的感觉。
姜妍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再重一些，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标准体重应该是120斤。
就算她现在体质好，那也应该有110斤。
可实际上，姜妍现在的体重只有百斤左右。
还是时间太短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运动量又比较大，吃下去的东西都消耗掉了，哪里还能长体重。
低头看了姜妍几眼，陆云升说道：“媳妇儿，政委说猪仔存活率很好，而且见天儿的长肉，年底咱们团应该能大丰收，团里决定给你发奖，奖金一百块，还有一张奖状。”
“好。”
比起钱，姜妍现在更想要票据，特别是米面粮油肉之类的日常生活票据。
第85章 商议，团里要发大财了
但看团里那抠搜的样子，招待人都得临时猎野物，要么就是腌制肉，能抠出一百块给她已经很不错了。
就像知道姜妍的心理活动一样，陆云升继续说道：“等卖了年猪，可以跟上面申请，再补奖些其他票。”
姜妍惊讶道：“不留着自己吃吗？”
以现在猪场的规模，一年也就养两百头猪，团里这么多人哪有多的猪卖掉。
“团长说卖一部分，留一部分，先缓解一下经济，逐渐改善生活。也不是卖给其他人，而是卖给咱们军区，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姜妍知道部队经济紧张，之前听陆云升提过。
团里战士们冬衣就一套，连换洗的都没有，而且基本都是不怎么保暖的老棉花。
不过南方冬天没有零下，老棉衣也能穿。
可北方就难了。
冬天温度低得能冻死人，一件军大衣都是宝贝，那是老兵传新兵，新兵熬成老兵退役后又传给下一任新兵。
条件是真的艰苦。
想到这些，姜妍仔细思考了一下，建议道：
“靠团里养猪杯水车薪，其实可以从饲料入手，咱们负责生产饲料，将多余的饲料卖给周围的村子或其他兵团什么的，带动他们一起养猪。”
“这两个月冬小麦应该也快收割了，正好有足够的秸秆制作饲料。”
“到年底，出栏生猪的数量应该是很可观的。”
“不过要说动村民使用新饲料应该有难度，我觉得不妨先找肉联厂谈谈合作。”
“他们每天宰那么多猪，单靠农村供应肯定不够，应该有自己的猪厂，跟他们合作能最快见到效益。”
“而且有了卖饲料的钱，咱们就能跟肉联厂买猪，团里也能多些荤腥。”
“那下午我跟政委说说，让他和团长想办法去。”
陆云升一听，顿时觉得媳妇这主意不错。
他们都是大头兵，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提升作战能力，对赚钱是一窍不通。
团领导得考虑经济，比他们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不然团里也不会严格按照姜妍的计划执行。
说着，两人走进食堂，打饭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两人站到队伍后面，没多会儿就轮到他们了，见姜妍过来打饭，窗口的小战士还热情打了个招呼。
这位嫂子的故事，他们炊事班都传遍了。
简单闲聊几句，小战士还给姜妍多打了些饭菜。
午后，陆云升敲响了团政委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屋里传来声音，陆云升推开门，朝屋里的盛平华敬了个礼，然后走进屋内。
见陆云升来了，盛平华笑着打趣，“你小子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平时都得我和团长主动找你。”
陆云升边走边解释。
“中午跟我媳妇儿又说起养猪的事，她说了些新点子，您不是说有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嘛。”
“又有新点子了？”盛平华眼睛一亮，赶忙招呼陆云升坐下，“来来来，坐，坐下咱们慢慢聊。”
说着，他还起身给陆云升倒了杯水。
接过递来的茶缸，陆云升将姜妍中午跟他说的内容，一字不漏转述给盛平华。
一语惊醒梦中人，盛平华一拍桌子惊喜道：
“这主意真不错，本来我们计划，等这批小猪长大了卖点钱，明年就能多养点，年底再多卖钱。”
“这么说来，咱们只需要卖饲料给肉联厂，让他们去养猪，也不用担心猪生病和小猪的存活率，做饲料可比养猪容易多了……”
“你俩说什么呢？怎么还拍上桌子了。”
隔壁听到拍桌子的声音，卢寿海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赶忙走过来瞧瞧。
门口一看。
陆云升在，盛平华又一脸喜气，看来是有好事了。
看到门口的团长卢寿海，盛平华赶忙招手，“老卢快过来，咱们仨合计合计，看能不能发笔大财。”
“发什么大财？”
一听到发财，卢寿海也激动了，赶忙快步走进来，陆云升起身向他敬礼。
卢寿海摆摆手，“行了，私下就别这么客气，快把发财大计跟我说说。”
盛平华又将陆云升的话转述一遍，卢寿海也忍不住啪的一下拍了拍桌子。
“哎呀，这主意中啊，省联厂厂长就是咱军区转业过去的军官，他们有几个猪场，一年养几千上万头猪，要是都买咱的饲料，发财了呀。”
卢寿海激动得脸都红了，盛平华笑道：“老卢，张志斌可是你的老战友，合作这事你去谈？”
“行，我去谈。”
卢寿海信心满满，拍着胸口打包票。
随后，几人又商量了一下猪厂的后续发展。
盛平华分析道：
“如果卖饲料这事能成，团里就不用养太多猪，以后可以让肉联厂供给，让他们直接拿猪换饲料。
不过，养长白猪这事儿还是得继续，毕竟这猪比黑猪长得大，得给农科院那边提供研究数据。”
卢寿海点头赞同，想了想说道：“这样的话，饲料厂就得扩建了，而且长白猪要是喂好了，咱可以每个月都杀几头给战士们补补。”
陆云升补充道：“到时候长白猪养殖技术成熟了，咱还可以将养猪手册卖给肉联厂，又能大赚一笔。”
现在全国普遍饲养的都是黑猪，长白猪只存在于少数的农科院实验单位，此外就只有他们这有养殖了。
肉联厂养的也是黑猪，虽然养猪都差不多，但长白猪和黑猪多少还是有些区别。
像肉联厂这种大规模养殖的工厂，对成熟经验的需求更高，因为稍有不慎，猪死起来那都是一片一片的。
他们承受不起这么大规模的损失，只要他们想养长白猪肯定会跟团里学习经验，发财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一听这话，盛平华和卢寿海齐齐看向陆云升。
卢寿海笑道：“你小子心可够黑的，不过我喜欢，肉联厂富得流油，支援一下部队也是应该的嘛。”
“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跟肉联厂打电话，尽快将事情敲定，先搞一批试验，让张志斌那狗东西求我。”
“让他总在老子面前吹嘘肉联厂收益，去年又赚了多少外汇。”
说做就做，卢寿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盛平华一脸懵逼，“嘿，咋说走就走了，饲料定价的事儿还没说呢。”
但门口早就没了人影儿，陆云升也站起身。
“政委，那我也去忙了，下午还得继续拉练，这批新兵里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可以着重培养一下。”
“行，你忙去吧。”
陆云升敬礼离开，盛平华从锁着的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开始研究一斤饲料定什么价格合适。
红色的笔记本上，详细记录了饲料养殖猪仔的各种数据。
猪仔每天吃多少料，长多少肉，每斤饲料的成本等等都有详细的记录。
射击场上枪声阵阵，崭新的靶子上，只有最中心的小圈里有一个个空洞。
一个士兵小跑过来，瞅了眼靶子，随即转身看向射击台众人喊道：“一枪未脱靶，满贯，大满贯。”
“全部十环？”
“天呐，太厉害了，就是部队的战士也没多少能打出这个成绩吧。”
众人一阵欢呼。
姜妍也很惊讶，她第一次打出满贯，这段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让她的身体素质又上了一个台阶。
倒也不是体能多强，而是对身体的掌控力。
秦月娥同样惊诧不已，看着旁边的姜妍呆呆出神，心里不禁疑惑。
她真的只是军嫂吗？
不可能。
这个姜妍肯定还有其他隐藏身份，我得尽快拿到资料，她家里肯定有秘密。
这么想着，秦月娥趁众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痛呼道：“哎哟，肚子好痛，我不行了。”
离得近的两个一团军嫂听到声音看了过来，见秦月娥一副要倒的样子，赶忙伸手扶住她。
“月娥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喔唷，你这脸色不对，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秦月娥摇了摇头，有些羞赧地小声道：“我那个来了，本来想坚持一下，谁知肚子突然就疼起来了。”
“你说你，不方便还训练什么呀，赶紧回去躺着吧，训练再重要也不及身体要紧。”
“是啊，赶紧回去歇着，反正训练明天也结束了。”
见有状况，钱书平走过来问了问情况。
一个军嫂将钱书平拉到一旁，将情况说了说，钱书平赶忙道：“嫂子，你先回去歇着吧，如果严重的话，明天也不用训练了，身体要紧。”
他看向两位一团的军嫂说道：“麻烦两位嫂子送月娥嫂子回去。”
“行。”
“没问题。”
两人扶着秦月娥离开，剩下二团的军嫂继续训练。
从射击场出来，一个军嫂提议道：“要不先去医务室拿点药吧，我看月娥妹子这脸色着实不好。”
另一个嫂子看着秦月娥苍白的脸色，摇头感慨道："是呢，月娥妹子，你这看着就跟生了场大病似的。"
垂着的手松开大腿肉，秦月娥挤出一抹笑容，“不用麻烦军医了，我这是老毛病，回家歇歇就行。”
“要不还是看看吧，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是呢，我看你上次也是疼得脸色发白。”
在两人坚定的建议下，秦月娥来到了医务室。
“哎哟。”
“哎哟！”
医务室里，秦月娥躺在病床上，捂着肚子不停叫喊，脸色也煞白，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狠掐大腿。
势必要营造一种痛经很严重的错觉。
军医万向东眉头紧蹙，他不是妇科大夫，也是第一次见人痛经这么严重。
“痛经跟牙疼一样，不是病但痛起来要人命，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样，我开点止疼片，你平时注意保暖，少碰冰凉的东西，身体要自己爱护。”
“如果实在走不动路，就在医务室歇会儿吧。”
秦月娥一副不想占公家便宜的样子，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还是回家吧，免得打扰你们。”
“没事，不打扰。”
“部队都出去拉练了，今天应该没什么人来，你在这躺会儿也不影响。”
万向东医者仁心，见秦月娥脸色这么难看，也不忍将人赶回家去，留在这里，起码护士还能照顾一下。
听到他的话，秦月娥却面色一僵，心里骂了千万遍，声音虚弱道：
“不了，还是回家吧，我家里有老家带来的药，老家的大夫说我这是体质问题，治不好的，只能看日后生育了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这……那行吧。”
万向东实在担心，又试着说道：“要不让两位嫂子帮你将药拿过来，你这脸色我看着都吓人。”
“行呀。”
“我们可以帮你拿药，月娥妹子你好好歇着吧。”
两位嫂子特别热心，一点不嫌麻烦。
秦月娥气得牙痒痒，挤出一抹笑容，“还是不了，回家躺着安心些。”
真要让她们进屋，那还不得被搬空咯。
人家都这么说了，万向东也不好再留人，两位军嫂扶着秦月娥离开。
回到家属院，两位嫂子扶秦月娥在床上躺好，然后就在屋里四处乱瞅，看着屋里的装饰眼放光芒。
其中身形瘦削的嫂子扫了一眼卧室，问道：“月娥妹子你不是说有老家的药吗？在哪儿呢？我拿来给你吃点。”
“……”
秦月娥十分无语，这俩人是赖着不走了？
她虚弱道：“不麻烦芳玲嫂子了，我吃点军医开的药就行，你们也赶紧回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训练。”
齐芳玲大手一摆，眼睛边瞅边说道：“唉，没事儿，那破训练早就不想去了，待在你这歇歇多好。”
另一个军嫂黄丹香，摸摸床上的被套，感慨道：“月娥妹子你家条件真好啊，这单床被套竟然都是棉的。”
秦月娥只敷衍地笑了笑，没接两人的话茬。
她哪能听不出两人话里的意思，但这床被套花了她不少钱，怎么可能就轻易给出去了。
两人在屋里这看看，那儿瞅瞅，不时感慨两句，秦月娥看着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也有些着急了。
见两人乱摸乱瞅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今天多谢两位嫂子了，柜子里有两包糕点，你们拿去吃吧，补补营养。”
“那多不好意思。”
一听有糕点，齐芳玲行动跟水一样快，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红漆柜子前，黄丹香也赶忙起身凑了过来。
打开柜门一看，里面琳琅满目，各种奶糖、饼干、麦乳精摆了不少。
“妈呀！”
“月娥妹子，你这柜子里宝贝可真多。”
齐芳玲眼睛都羡慕红了，直接伸手拿起一盒饼干，不好意思道：“月娥妹子，我不太喜欢点心，换盒饼干吧，谢谢了。”
见状，黄丹香也拿了一盒饼干，还顺带抓了把奶糖，趁两人不注意揣进兜里。
看着俩人的小动作，秦月娥的笑容凝固了，心里大声怒骂：玛德，你俩是蝗虫吗？过境寸草不生是吧！
但想到自己的任务，秦月娥还是忍了下来，努力挤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看似慢吞吞，虚弱无力，实则咬牙切齿地说道：“嫂子们喜欢就行。”
说着，她又一脸愧疚的责备自己，“都怪我，怎么就这么不凑巧，今天来了月事，拖累两位嫂子不说，还丢了一团的脸。”
“一团的军嫂都缺席，也不知道二团会怎么看，别人恐怕会说一团的人怕苦怕累，不能吃苦耐劳。”
“这……应该不会吧。”
齐芳玲爱占小便宜，但还是很看重名声的，听秦月娥这么说，心里有些忐忑。
“月娥妹子说的对，不能给一团丢人。”黄丹香看向秦月娥安抚道：“妹子你好好休息，我俩晚上再来看你。”
“今天谢谢两位嫂子了，赶紧回去吧，别担心我。”
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秦月娥心里高兴不已，两只蝗虫总算走了，再待下去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好东西。
两人赶忙起身离开，走的时候不停叮嘱秦月娥小心，好好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