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凤娇比自己多打出一个九环，庄翠珠嘴角微微抿起，有些不开心。
她不想看到姜妍出风头，是想自己来出，而不是让叶凤娇骑在自己头上。
“恭喜啊，凤娇妹子，运气真不错，咱们俩都打出十环了。”
心里气的要死，但庄翠珠面上还是笑着，还故意提了下自己的成绩，让大家知道她的成绩也不错。
“哪里哪里。”
叶凤娇谦虚了一下，表情却一点儿也不谦虚，她那眼睛都看不到的笑容让庄翠珠看得心里很难受。
姜妍却有些意外。
一团的三个军嫂什么时候跟叶凤娇两人玩了。
小战士还在继续报数。
“……姜妍嫂子，十发子弹共82环，未脱靶，其中一发十环，两发九环，五发八环，两发七环……”
因为步枪和冲锋枪弹夹容量比较大，所以后面每轮射击以十发子弹计。
听到姜妍的成绩，正相互祝贺的庄翠珠几人声音戛然而止，转头看了过来，这次连钱书平的表情都变了。
不过成绩没有报完，大家都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不出所料。
其他嫂子都没能再超过姜妍的成绩。
姜妍又是第一。
小战士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同时在脑海响起。
【任务完成，获得学习图卷一份，已发放至系统仓库，请注意查收。】
紧接着，姜妍耳边爆发出一阵惊喜。
“姜妍妹子，又是第一，你可太牛了。”
何红秀三人高兴不已，钱书平也忍不住称赞几句。
庄翠珠假模假样的笑着，默默咬紧牙关。叶凤娇直接表现在脸上，气得要死。
一团的三个军嫂相对安静一些，好奇地打量姜妍，秦月娥也看着她，只是这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因为距离比较远，午饭是食堂送过来的，下午钱书平让大家自己自由练习。
姜妍好好过了把枪瘾，打了一堆子弹。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准头越来越高，或者说身体协调能力很强，只要想打什么地方，基本不会偏太远。
体质药丸提升的不仅是耐力和力量，还有身体协调和掌控力，是全方位的提升。
姜妍在努力消耗子弹，提升自己的枪法，其他军嫂已经坐下来休息了。
看着姜妍那勤奋的劲儿，袁素凤感慨道：“姜妍妹子可真努力啊，这都打多少了，她不累吗？”
“要我肯定手麻了。”
冯映春盘腿坐着，将压在下面的左腿盘到上面来，压在右腿上面。
旁边的叶凤娇几人聊得热火朝天，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河边工地。
秦月娥看向两人随口道：“两位嫂子，听说你们二团要建养猪厂了？”
叶凤娇点了点头，“河边工地就是建的猪厂，等以后猪厂建起来，说不定咱们每月也能有点肉配给。”
秦月娥喃喃道：“还是二团好，一家人都在一起，还能有肉吃，日子真好啊。”
闻言，另外两位一团的军嫂羡慕得不行。
“真羡慕你们！我们一团虽然待遇不错，可成天见不着人，不瞒你们说，我一个月没见着我爱人了。”
“可不嘛，你们虽然没有额外配给，可你们天天能见着自家男人，哪像我们纯纯守活寡呢。”
秦月娥小声提醒，“两位嫂子注意纪律。”
两人叹了口气。
“瞅瞅，连说个话都得顾虑再三，这随军真没劲，让我家那口子转业算了。”
秦月娥笑道：“嫂子，话也不能这么说，男人们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咱们作为军嫂，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唉，慢慢熬吧，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秦月娥笑着岔开话题，跟叶凤娇两人说道：“嫂子，二团怎么忽然想起养猪了，团里有这么多粮食吗？到时要是搞不成，军区会看笑话的。”
叶凤娇随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既然团里决定要建，应该是有解决办法。”
庄翠珠看了看周围，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听说是有个什么新技术，建了个饲料厂，喂猪的东西都从那儿来。”
“这我倒是听说过，国外能用一些青草秸秆通过发酵制成饲料喂给牲畜，难道咱们也是这样吗？”
说完，秦月娥暗暗注意着叶凤娇和庄翠珠的反应，见叶凤娇一脸茫然，心里暗道蠢货一个。
见庄翠珠面露惊讶，她又在心里冷笑，果然如此。
“月娥妹子，你连这都知道啊？确实是发酵技术，听说挺厉害的，团里非常重视，就指着它发家致富呢。”
庄翠珠惊讶不已，别看一团家属不怎么跟外人来往，这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想到一团严密的规矩，好像也不奇怪了。
“真的啊！”
秦月娥露出惊讶的表情，诱导道：“如果真是这样，二团说不定真能发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能发明这样地技术，真厉害。”
叶凤娇跟着点头。
她嘴上没个把门的，平时脑子又不够用，葛前进从来不跟她说重要的事情，所以到目前为止，叶凤娇都不知道发酵技术，更不知道这是姜妍搞出来的。
庄翠珠知道但她不能说，只下意识瞄了眼姜妍。
就是这一眼，让秦月娥看到了姜妍。
竟然是她！
该死，找错了，没想到目标竟然是军嫂。
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姜妍放下手里的步枪，转身看向何红秀三人。
似心有所感，她也看了眼秦月娥。
秦月娥没想到姜妍会突然回头看过来，赶忙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姜妍回了一个笑容，心里却纳闷儿，这人不是和叶凤娇两人玩得好，之前还有意无意挤兑自己，这会儿怎么又跟她释放善意了。
不过对方是一团的人，姜妍知道一团的特殊性，不想跟秦月娥有什么来往。
她走到何红秀三人身边，笑着说道：“嫂子，你们不练练吗？”
“不了不了。”
“我可练够了。”
袁素凤连连摆手，冯映春也摇头拒绝。
现在是七十年代，国家对枪支管理不严格，虽然民间没有制式枪支，再往前的五六十年代更是如此。
两人可以说从娃娃时期就开始接触枪支，早就没了姜妍这股新鲜劲儿。
而且现在的枪械后坐力都比较大，练枪是很累人的。
何红秀也笑了笑，“妹子，你喜欢就多玩会儿，我们仨看看就行。”
姜妍扫了一圈。
钱书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溜没影儿了，在场就剩几个打酱油的小战士，难怪嫂子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划水。
瞄了眼不远处的正窃窃私语的叶凤娇几人，姜妍走过来在最边上的冯映春身边坐下，小声询问。
“嫂子，那三个一团的嫂子什么来历，怎么忽然跟叶凤娇她们要好了？”
她记那三个一团的军嫂话一直都挺少的，也不怎么跟其他人说话。
就算要找人帮忙，也只会找钱书平或其他小战士，不会主动跟他人说话。
袁素凤和冯映春两人齐齐摇头，俩人丈夫的职位跟陆云升一样都是营级，她们知道的信息不比姜妍多。
何红秀似乎知道一些，瞅了眼一团那三个军嫂，声音低了些道：“具体身份我不太清楚，老盛没说，不过他说这三个军嫂是主动要求跟咱们一起训练的。”
“主动来的？”
袁素凤面露惊诧，回头仔细瞅了眼正哈哈大笑的庄翠珠五人，喃喃道：
“可瞧着她们那样儿也不像对训练感兴趣的样子，除了那个秦月娥，另外两个跟叶凤娇一样都是垫底的。”
冯映春猜测，“一团虽然待遇比咱们好，每个月都有额外的钱票。但她们好像不能随便跟外界接触，估计是被憋狠了，知道咱们团要集训，这才主动申请一起训练。”
见姜妍对一团感兴趣，何红秀小声提醒。
“妹子，一团的事不要多问，更不要多管，咱们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姜妍点头。
她没那么重的好奇心，一团太特殊，万一问得多了，被人当成特务可就麻烦了。
休息了一会儿，姜妍继续练枪，袁素凤和冯映春在一旁凑热闹，帮她计数。
没多会儿，姜妍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
是秦月娥。
见大家看过来，她十分友善地笑了笑，拿起手枪砰砰砰就是几枪，然后看向袁素凤请求道：“麻烦嫂子帮我也看看成绩。”
“行，没问题。”
袁素凤笑着答应，她本就性格外向，乐于助人，这点小事顺手就做了。
收回视线，姜妍默默给枪换弹夹，眼角余光却注意着秦月娥的动作。
有点奇怪。
之前她还感觉秦月娥对自己有威胁，可忽然之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好像之前是自己的臆想一样。
这不仅没让姜妍松懈，反而让她觉得秦月娥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对不明来意的陌生人，姜妍习惯以最大恶意揣测并提前进行预防，这样自己才不会吃闷亏。
她开始暗地里防备，也不主动跟秦月娥说话。
但姜妍不开口，秦月娥却主动找话了。
看完靶子后，将成绩记录在纸张上，袁素凤麻利换上新的靶子，然后小跑回来。
见她这模样，秦月娥微笑着好奇询问，“姜妍嫂子这是又打出十环了吗？”
“那可不，咱们姜妍妹子就是厉害。”
袁素凤高兴回答，将另一张纸递给秦月娥，“这是月娥妹子你的成绩。”
秦月娥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将纸放在桌上，“成绩可真差，比起姜妍嫂子差好多，嫂子是有什么诀窍吗？”
姜妍敷衍道：“哪有什么诀窍，凭感觉罢了。”
随后，姜妍继续练枪，秦月娥也不时开几枪，但她没姜妍那么勤奋，大多数时间都在跟袁素凤和冯映春聊天。
秦月娥很会聊，三人聊的挺开心。
后面休息区。
叶凤娇瘪了瘪嘴，跟庄翠珠小声道：“这秦月娥不是跟咱们好吗？怎么又跑去找袁素凤她们说话了。”
“真是墙头草随风倒，两面三刀。”
庄翠珠也不在意，本就是话搭子，训练结束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秦月娥爱和谁说话跟她也没关系。
听到叶凤娇的话，一个一团的军嫂解释道：“凤娇嫂子别生气，月娥性子就这样，看着慢吞吞的，也不聪明，但她其实很喜欢交朋友，久了，你们就了解她了。”
另一个嫂子点头，“其实月娥是个很好的人，为人处世也大方。”
叶凤娇轻嗤一声，看着对面笑得有些傻乎乎的秦月娥，喃喃道：“我怎么不觉得她有你们说的这么好？”
两位军嫂：“……”
她们怎么知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反正她们挺喜欢秦月娥的，毕竟像她那样的烂好人可不多见。
“嘟…嘟嘟嘟……”
部队下班号响起，坐地上休息的军嫂们一下翻爬起来，你呼我唤，相互簇拥着向射击场外走去。
姜妍也放下枪，跟着袁素凤三人往回走。
“嫂子们等等。”
身后传来秦月娥的声音，她小跑上来，从兜里摸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给姜妍四人一人塞了一颗。
“这是我家人从海市寄来的糖果，几位嫂子也尝尝，咱们明天见。”
说完，秦月娥向一团的两个军嫂跑去，完全没给姜妍四人说话的机会。
看着手里的奶糖，姜妍怔愣一瞬，好熟悉啊，她刚到家属院的时候也这么干过，后来就没怎么给了。
平时见着几个小娃娃，偶尔会给那么一两颗，主要是小家伙们太可爱了。
每次见着都会乖乖的，奶声奶气的叫婶婶，特别懂事，还会主动帮她拿竹篮、拔草或递东西什么的。
她空间里还有半斤左右奶糖没吃完。
看着手里的糖果，袁素凤一脸懵逼，“她为什么突然给咱们奶糖啊？”
冯映春想了想，“难道是见面礼？”
袁素凤更不解了，“那第一天干嘛不给，这都训练多少天了，莫名其妙。”
“管它的，收着吧，既然给了肯定有目的。”何红秀也很疑惑，将糖果收进兜里，轻轻拍了拍。
“一团的人真奇怪。”
冯映春喃喃一句，也将糖揣进兜里，准备回家给孩子们泡一杯奶糖水。
第81章 破发酵技术还引来间谍了？
送奶糖在这个年代是非常罕见的行为，家属院也就秦月娥和姜妍这么干。
姜妍是因为那时候她刚来家属院，不知道怎么跟大家熟络，所以才笨笨的用这种破财的方式。
嫂子们心里都清楚，接受了她的好意。
可秦月娥跟她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这么熟络，她搞这一出难道是今天聊天聊开心了？
嫂子们十分不解，但想不明白也不多想了。
先回家吧。
往回走的时候，陆云升也远远走了过来。
看清来人，袁素凤笑着打趣，“艾玛，妹子，你家那口子真心疼你啊，还亲自来接你下班呢。”
冯映春起哄，“你说同是男人，咱家的男人咋就没这个觉悟呢，那狗东西肯定回家等着我做饭呢。”
“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何红秀笑了笑，一左一右拉着袁素凤和冯映春走了。
路过的时候，三人跟陆云升打了个招呼，听陆云升说她们的爱人去接孩子了，心里的火气一下就熄灭了。
见陆云升来接自己，姜妍也小跑过来牵住他的大手，陆云升也紧紧回握住掌心又软又小的手。
“今天怎么样？”
姜妍点头，“还不错，我拿了射击第一名，大家都说我有天赋。”
垂眸看着姜妍，陆云升黑眸里满满都是幸福和宠溺，不吝夸赞道：“这么厉害！我媳妇儿真棒。”
姜妍的表现他自然知道，钱书平已经在他面前非常夸张的讲过一次了。
可媳妇跟自己分享喜悦，得多多捧场，不然以后媳妇就不跟他分享了。
“那是。”
姜妍小小得意一下，眼睛瞄了陆云升好几下，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最近体能提升好大，你有吗？”
“嗯。”姜妍就是陆云升的视线中心，她的小动作，陆云升一清二楚。
见她这犹豫的模样，陆云升心里咯噔一下，某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心头一闪而过。
他试探道：“最近体能确实有大幅度提升，我找军医看过，他说一切正常，可能是咱们家吃得太好了。”
闻言，姜妍表情一喜，“可能是吧。”
但下一刻，陆云升话锋忽然一转，“可我觉得不是，媳妇儿你说呢？”
姜妍紧张了一下，随即安定下来，体质药丸这事儿只要她不承认，谁都找不到证据。
因为心虚，姜妍不敢抬头看陆云升，怕撞上他的目光，这家伙可不是军嫂，专业水平那是相当过硬。
她喃喃道：“那还能有什么原因？”
人在撒谎的时候，会有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小动作，陆云升眉头紧蹙，随即又舒展开来，淡淡道：“我想多了，没有其他原因。”
陆云升忽然的语气转变，姜妍抬头看向他，见他唇角微微勾起，还朝自己挑眉，就知道他猜到了。
姜妍也不想过多解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他保密。
陆云升瞳孔地震。
之前只是猜测，而媳妇的回答却告诉他，就是他猜的那样，身体素质提升是因为媳妇这个外因。
但媳妇不想多说，他也就不多问，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叮嘱道：“媳妇儿，如果无法复制就藏好了，谁都不要告诉，会死人的。”
姜妍点点头，然后朝陆云升伸出双手，陆云升转身背对姜妍蹲了下来。
趴上去后，姜妍在他耳边呢喃道：“糖丸。”
陆云升瞬间想起，那天他休假，媳妇亲亲的时候给他喂了一颗糖。
背着人起身，他边走边问道：“不能复制吗？”
“不能。”
姜妍否定，“这辈子可能就那一颗，不过也不一定，看运气吧。”
陆云升声音郑重了几分，低声道：“媳妇儿，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吃得好的缘故，千万别说漏了。”
“我知道。”
姜妍很喜欢陆云升的不过分追问，亲了亲他的侧脸，然后说道：“对了老公，你帮我分析一下。”
“你说。”
“跟我们一起训练的不是还有三个一团的军嫂嘛，其中一个军嫂叫秦月娥，她让我有一种危险感……”
姜妍将这段时间秦月娥的事情说了说，特别是一开始莫名其妙的引导话题针对她，后面让她感觉危险，可突然之间这种感觉又没了。
姜妍说得仔细，陆云升眉头却皱了起来。
“媳妇儿，最近这几天你小心一点，这秦月娥确实有些古怪，可能是间谍。”
“那你要查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