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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之恶揍敌客(随迩)


娑由“唔”了声,没有反驳。
五条悟好像也不想再关心这般没营养的事,漫不经心地说:“黑井小姐这事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直接过去冲绳就好,来回一次也不过六小时。”
娑由一愣:“可是……”
“没有可是。”他说。
少年的语气上有种如冰椎刺进冰床的冷硬感。
他将手机扔还给她,娑由一看,界面还停留在伏黑惠的那张照片上。
他说:“冲绳那边没那么多诅咒师,比起你这个绕来绕去还要拿几岁的小鬼头威胁人的想法来得风险小吧。”
从这个方面考虑也是可以的。
但是……
娑由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五条悟已经揉着头发拖着懒洋洋的步子说要去洗澡了。
下了最后通牒的家伙显然不想再理她了,也不想再听她多说什么。
他总是这么任性。
但这个结果对天内理子来说正合心意,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娑由。
本来娑由觉得夏油杰会比较认同她,但显然在她和五条悟之间,他站在另一边。
一时间,只有她安静地留在原地,任由灯光打在她的脑袋上。
方才所有的情绪冷却掉,她安静地退出了邮箱。
所以,她和五条悟这算是意见分岐吗?
娑由花了几秒钟思考这个问题,顺带想了一下自己要怎么反驳五条悟。
但她在得出那样更费劲的结论后就放弃了。
之后,她和五条悟几乎都没有再说话,和另外两人也没有。
她同天内理子本就不亲昵,夏油杰更别说了,所以一安静下来的话,她就成了一个人。
娑由也不觉寂寞,就自己一个人跑到了阳台上去坐。
她关上酒店房的落地窗,拉上窗帘,好像要就此与他们几人隔绝似的,将自己关在了阳台那寸小地方里。
夜色幽深,星河在上方铺就。
娑由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直盯着桌上那盆已经支棱起来的绿萝瞧。
早些时候,名为家入硝子的少女无法为她进行治愈,所以她很快就离开了。
离开前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五条悟说了些什么不要再擅自行动离开他的视线添麻烦之类的话。
她当时也不觉得气恼,甚至笑着递上了手,任由自己被他从阳台的边缘拉了回来。
然后,她是这么回答他的:“你如果一直一直看着我的话,我当然就不会离开你的视线呀。”
可是,「一直」这个词汇是谁都不可能彻底诠释或实现的诅咒。
五条悟也不行。
她只要躲起来,关上一扇窗,拉上一扇帘,五条悟就看不见她了。
所以五条悟也没那么了不起。
这个想法叫她须臾间被逗笑了。
她像赢得了胜利一样,独自在阳台上得意地笑出来。
结果,娑由一整夜都没有睡,就呆在阳台上吹风。
期间,屋里没什么动静,估计所有人都睡了吧。
她想,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同时,娑由回了趟屋里拿自己的编织箱。
乍一开门,阳台外的风就涌了进去。
夏夜的风吹动窗帘,静悄悄的酒店房没有点灯,连装饰的花朵都显暗沉。
可是,当她踮着猫步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时,却在纱帘飘动的缝隙中看到了里边一双晶亮的眼睛。
那是五条悟。
他咬着糖,抱着个枕头,像没有骨头似的,整个人窝在只有一米五宽的沙发上。
在他前方,酒店提供的电视机放映着一部说不出名字的电影。
晃白晃白的光在他的眼中交替掠过,交织成一部苍白的哑剧。
相对的,他也很安静。
没有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灵魂好像不具备人的特性,安静到娑由差点感知不到他。
静寥的夏夜,蝉鸣早已歇息。
而那个少年坐在那,面无表情。
就像一座雕像,五官精雕细琢,却因为打了蜡而显得毫无温度。
若是将名为「五条悟」的艺术品放在公园,想必会有很多雪白的飞鸟愿意在他身上栖息吧。
电视剧在播,五条悟也没有睡。
某一瞬,电视里的那些光形成了光圈,堪堪与他的瞳仁重叠。
为什么不开声音?
娑由想。
但她没问,甚至当没看见他,径直越过他,去提自己的编织箱。
她刻意用「绝」隐去了气息,可是那双六眼还是捕捉到了她。
他望了过来。
扑凌——
羽翼扇动,一只飞鸟飞走了。
因为他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两只飞鸟飞走了。
因为他翕合的嘴角有了温热的吐息。
扑凌,扑凌——须臾间,无数的浮光掀起,只因他眼中的冰河破裂,碎块,然后融化。
但是提起了编织箱的娑由又越过他回到了阳台去。
而他就像台会咔嚓咔嚓转的照相机,眼睛是镜头,焦距正随着她的走远拉长,最后定在了不再飘动的纱帘后。
哗啦——
窗帘拉实,窗门关紧。
一切恢复原样。
回到阳台的娑由将整副身躯蜷起来,缩进了阳台上的藤椅中。
她打开编织箱,从里边摸出了糖来,坐在桌子前一颗一颗地吃。
糖分能使她心情变好,能使她不再焦燥,堪比尼|古|丁。
她一次能吃好几颗,把嘴含得鼓鼓的,待到嘴里的糖浆都尽数融化时,她便觉得这个讨厌的世界也融化掉了。
而她泡在它的残骸血肉里,站起来,像个干掉了敌人的胜利者一样,得以继续前进。
所以说,在这世上——富士山、钱、和糖,是她心中并列的好东西。
可是再一摸,编织箱里没糖了。
她看了看,心想自己这次明明备了很多的。
在确定真的没有后,她也不闹,只是坐在那,很安静很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落地窗突然被拉开,她一看,是五条悟。
午夜时分,放眼望去,整座城市都在沉睡,一片寂静。
桌上的糖果纸在偌大的夜风中乱飘,像蝴蝶一样穿梭在她的发间。
娑由近乎颓丧地窝在藤椅上,仰头呆呆地看他。
半晌后,她朝他伸出了手,问:“有糖吗?”
“身上没有。”五条悟咬着糖,用平淡的声音说:“屋里就有,要就自己进来拿。”
闻言,娑由安静了好一会,半晌后,才慢吞吞地动了起来。
她一边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五条悟看都没看她一眼,其目光掠过她,落在桌上,一边晃了晃脑袋,含着嘴里的糖说:“来搬我的绿萝回去。”
啊,一定是他偷吃了她的糖。
那一刻,娑由想。
一定还偷吃了很多很多。
否则,为什么他的声音甜腻又柔软……
而这会,那个被娑由私自定义成偷糖贼的家伙在她的眼帘中举着手,像挥旌旗一样,在冲绳的大街上挥着一件色彩斑斓的短袖衬衫。
他不顾街上人异样的眼光,朝她满怀张扬地跑来。
日光蹁跹,雪白的发随着他的奔跑飘起来,好像要融化消逝了一样。
其挂在胸前荡来荡去的相机滑稽得叫人发笑。
可是,五条悟笑得很尽兴,又明朗,其下垂的眉梢弯成了个没有任何重量的弧度。
他和夏油杰来回跑那么一趟就买回了东西来。
很快,五条悟就套上了向日葵的花衬衫和沙滩裤,连脸上的墨镜都换成了一副向日葵边框的墨镜,搞怪得很。
但许是戴不惯,他很快又将墨镜换了回来,没地放的向日葵墨镜就被他一把戴到了娑由的眼睛上。
对此,他嘲笑似的笑弯了腰。
娑由懒得理他,只是将墨镜往额发上推,一边撑着伞走远了。
他也不恼,又举起相机来折腾。
很快,他们一行人到了海边。
除了娑由外,他们都换成了泳装。
娑由的手受伤了,不能下水,所以没有游泳的兴致。
可是当她含着五条悟给的糖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时,她近乎惊喜。
冲绳的海——辽阔,澈蓝,漂亮得令她颤粟。
以致于她开心地笑了出来。
而五条悟还举着相机在那折腾呢。
他好像上瘾了一样,踩着细沙,将那双足以看穿森罗万象的眼睛贴在镜后,随兴地拍海,拍广告招牌,拍那些他感兴趣的东西,致力于以他自己的风格拍出扭曲或新异的照片。
可是某一瞬,他晃动的镜头捕捉到了一个人影,就不再动了。
镜头前,白裙黑发的少女合下伞提着凉鞋走在沙滩上。
蓝天,白云,粼粼的海面上飞过了海鸥。
一点多钟的午后,光晕在偏倚,老旧的船停歇在港湾。
有爬上港墙的牵牛花绕着信箱,阴翳中生锈的自行车被来此的异邦人骑动。
镜头前的人眼睛晶亮,裙角撩拨,正将发丝撩到耳后。
远处鼓起的船帆与漆黑的礁石形成色差。
浪花与细沙在她雪白的脚背上流动。
他瞳孔一缩,指尖一动,咔嚓一声——
伴随着她望来的目光。
阳光中,她近乎明媚,笑着说:“五条悟,你给的糖好甜呀!”
作者有话要说:
Dk悟:“偷糖贼不请自来。”【bushi
娑由:“不开心的糖和开心的糖!”【bushi
所以dk悟偷糖了吗?当然是亻……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也不高兴所以恶劣报复哈哈哈哈哈哈【bushi

因为恰巧胶卷用完了。
他也不恼,转手就把那个相机扔给了不下水的娑由,转头就跑向了天内理子,两人在海边撒欢子互泼海水。
娑由则是捧着那个相机,坐在伞下“欣赏”五条悟的作品。
一看,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风景照,没什么价值。
真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玩的那么开心。
娑由这般想,这时,头上笼下一片更深的影子来。
她抬头一瞅,是黑井美里。
据资料来说年过三十的黑发女性,看上去其实意外的年轻。
若是说她是天内理子的姐姐,想来也是有人信的。
她正扬着温和的笑,将一个开了顶的椰子递向娑由。
娑由一愣,道了声,便从这个被她放弃了好几次的女性手中接过了那颗椰子。
“黑井小姐。”一旁传来夏油杰的声音:“你忘了插吸管了。”
闻言,黑井美里这才意识到,当下不禁朝娑由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从那个黑发少年的手里拿过吸管递给娑由。
娑由将那根被扭成了心形形状的吸管插入椰子中,小吸了一口,便听到夏油杰笑着问她:“甜吗?听悟说你也挺喜欢吃甜的。”
这会,那个被提及了名字的人正拿着个大海参,与天内理子在不远处哈哈大笑。
他们的声音迎着清爽的海风而来,叫娑由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她才朝夏油杰点了点头:“很甜。”
不过没有五条悟给的糖甜。
娑由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那些含在口腔里,泡在冲绳特有的奶香中,也盖不住其中酸甜酸甜的滋味,以致于味道有些怪。
但夏油杰却已经被她那两个字逗笑了。
他多开了几个椰子,优先递给她身边的黑井美里,剩下的估计是开给那两个正在嗨的家伙的。
很快,夏油杰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这次五人行中,除了精力旺盛的五条悟和天内理子外,他们三个都没有下水。
不久前,他们向附近的商铺租借了遮阳伞等防晒物品,五条悟和夏油杰将其撑起,在沙滩上撑起一片阴翳供大家休息。
当下,他们三人并排坐在一起,被海风吹扬了同色的发丝。
期间,夏油杰突然问她:“织田小姐已经和悟和好了吗?”
“诶?”这话叫娑由诧异地眨了眨眼。
她和五条悟有发生什么能用上「和好」这个词的事吗?
许是她困惑的神色过于明显,黑发的少年一愣,随即弯着眼睛说:“啊咧,因为昨晚的事我还以为你们算吵架了。”
娑由一顿,终于懂他的意思了。
而黑井美里对这个话题不明所以。
对于她来说,这是个不太友好的话题,所以夏油杰也并没有解释清楚的打算。
她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娑由则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和五条悟吵架。
吵架才不是那样的呢。
在她看来,所谓的吵架是得建立在某种关系之上的,例如朋友或家人之间。
否则有什么好吵的呢?
于她而言,别人的想法都不重要,那么她又为什么需要与他们交流这些,甚至争吵呢?
再举个例子来说,她以前时不时会与雇主雇来的其他人一起执行委托,但是每次做法相左的时候,她都不会理会他们,甚至会在任务优先的情况下解决掉碍事的家伙。
而雇主一般不会在意这个,毕竟他们注重的只有结果。
同理,她和五条悟没有达到需要吵架那样的关系。
这次的任务中,比起解决他,这点矛盾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但是夏油杰好像不这么想。
他目光辽远,说:“是吗?看样子因此烦恼的只有那家伙啊。”
闻言,娑由不禁抱膝远望。
眼帘中,白发的高个子少年在大太阳下笑得恣意又飞扬。
蓝天之上,有飞机划过的云痕。
泛着粼光的海波一层叠一层,漫过来,将他们的脚踝浸淌。
恍惚间,好似有夏花涌来。
薄绒的青空在海平线上铺展,稍一眨眼,空气中的浮光好像都化作星屑落了下来。
“感觉变成旅游观光了。”
她听到黑井美里这般无奈地嘟囔。
娑由不置可否。
不过,这次跟着来冲绳,并非妥协。
她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救黑井美里,而是冲着那个男人来的。
可惜的是没碰见他,交易的绑匪只是来自「盘星教」的普通人。
娑由不免有些失望。
而这也证明了她此前要以人质换人质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对此,五条悟骄傲得仿佛考试得了第一……不,他以前得了第一也没那么开心。
救出黑井美里后,那家伙就差黏在她背后,像只挂在她身上的大型树袋熊一样,大喇叭地循环自己的「正确」了。
然后,他转身就将那些绑匪一个个揍成猪头送上了警车,一边朝她扯眼皮做鬼脸,近乎洋洋得意地说:“这里边没你想找的那个人吧,有也没关系,我已经把他绳之以法了!”
末了,那家伙还应景地敬了个礼,一本正经的,叫逮捕绑匪的警官千万别放过那些人。
娑由不禁有些郁闷。
好在冲绳的大海冲散了这份失落感,才能叫她现在好好坐在这看他们嬉闹。
她懒得去思考五条悟是怎么想的,反正按原计划,过多一会他们就要回去了,一切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只要她在明天傍晚日落之后,让天内理子顺利完成同化仪式就大功告成了。
她刚这样想,就听夏油杰高声提醒他们准备回去了。
对此,五条悟和天内理子皆是一愣。
黑发的少女垂下眸子,脸上是明显的失望之色。
五条悟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便涉着海水过来,说:“我们明早再返回吧。”
这下娑由就坐不住了。
不等夏油杰开口,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五条悟这家伙,真的是个很会打破常规的人呢。
娑由想。
当下,她踩着温热的细沙走过去,用黑漆漆的眼睛凝视他:“你是在开玩笑吗?五条悟。”
对于她的质问,五条悟只是抬手揉乱了一把银发。
“天气很稳定。”
他给出的第一个理由是这样的。
顿了一下,他还特地用上了冲绳的方言,听上去有些搞怪,很不正经:“而且比起东京,冲绳的诅咒师也很少。”
可是娑由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她非旦没有被他糊弄过去的意思,神色还变得有些冷然了:“诅咒师?不要仅仅把敌人的类别局限在诅咒师上,我不是诅咒师也同样参与了这个任务。”
许是明白五条悟这个人的难搞程度,这个时候,与其交流的娑由压根没有去理会其他人。
她歪了歪头,神色认真得好似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这次是我作为敌人来杀理子,你还会这么想吗?”
闻言,五条悟这才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到她身上来。
“你该感到庆幸,五条悟,我这次是和你站在一方的,否则……”娑由顶着那双色彩明净的六眼,弯了弯眼睛,笑着说:“就算是你的这条命我也会照收不误哦。”
言毕,全场安静了下来。
耳边只有海浪轻轻涌来的声响。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可是,娑由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她转头看向站在五条悟身后的黑发少女,柔软地笑了起来:“还有你呀,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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