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废。”
谢京鹤笑了声,“杀你脏了我的手。”
“既然嘴巴不会说话,那就把舌头留下来吧。”
谢京鹤粗鲁地掐上应时序的下巴,另一只手捏着刀柄,将刀刃伸入他口中。
作势要割掉他的舌头。
男人眸中没有一丝儿温度,应时序瞳孔微微放大,双手抓上谢京鹤的手腕,挣扎着不断往反方向缩。
“谢京鹤你这是在干什么!”一道焦急尖细的喊声响起。
声线传入耳畔,极具震慑力地鼓动着耳膜。
熟悉的声音。
是姐姐的声音。
谢京鹤白皙眼皮骤然抬起,转头看向声源处。
看到了沈霜梨。
她皱着眉头在看着他。
谢京鹤眸中闪过慌乱和不知所措。
手指蜷缩了两下。
“好、惨、哦。”
“被你姐姐亲、眼、看、到、了呢。”
身后的应时序笑得好看,幸灾乐祸道。
谢京鹤手腕一抖,“哐当”一声丢掉了匕首。
指尖沾染了点血,谢京鹤慌乱地将手背在身后,藏在后面蹭西装外套擦手。
“姐姐我……什么都没干……”
应时序补刀,“那我的血是自己流出来的?”
谢京鹤:“……”
我操你妈*的傻逼东西。
谢京鹤在心里咒骂。
“谢京鹤,发生什么事情了?”沈霜梨走近,温声询问道。
应时序插话道:“还能发生什么事,我知道他的秘密,准备杀我灭口呗。”
“你男朋友是个暴力狂哦。”
“把我打得好疼。”
“学姐,我们报警抓他好不好?”
沈霜梨不悦地瞪了眼应时序,“谁问你了。”
鹿无忧从车上下来,看了眼谢京鹤,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应时序,见到他额头上有流着血的伤口。
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倒抽一口冷气,“好恐怖……”
看得自己的脑瓜子也嗡嗡痛。
闻言,谢京鹤轻轻地抬了抬眸子看了眼鹿无忧。
恐怖吗。
是他扣着应时序的脑袋砸出来的。
既然鹿无忧都觉得恐怖,那姐姐肯定也觉得恐怖吧。
会害怕他、离开他,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是个冷血怪物。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根性恶劣的人,根本改不了,只是会装罢了。
谢京鹤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嘴角。
幸福像是抓在手心的沙子,一眨眼便会流逝干净。
她会不会离开他。
会不会会不会?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谢京鹤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站定在谢京鹤面前,沈霜梨说道,“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谢京鹤喉结滚了下,直直地对上沈霜梨的眼睛,语气近似逼问。
“姐姐这是在在乎他是吗?”
沈霜梨否定,“没有,我是在乎你。”
“我怕闹出人命,怕你有什么意外。”
谢京鹤:“闹出人命,我就是杀人凶手了。”
“如果我是杀人凶手,姐姐还会爱我吗?”
应时序恶意调戏沈霜梨那一刻,他确确实实是动了杀意。
沈霜梨意外地怔了下。
没想到谢京鹤会这样问。
就在沈霜梨怔神不回答的短短两秒内,谢京鹤的脸色当即完全冷了下来。
刚想按住她后脑勺强吻她的时候,沈霜梨先他一步动了。
踮脚轻轻地吻了下他的嘴唇,沈霜梨弯唇道,“会的。”
“谢京鹤对我这么好,我不爱他爱谁。”
“可是我坏。”
沈霜梨看着他的眼睛,真诚道,“无论好坏,我都爱。”
谢京鹤眼睛要尿尿了。
姐姐她怎么这么好。
突然用力地将人搂入怀里,躬腰,整张脸都埋入女孩的脖颈处。
沈霜梨抬臂回抱住他,察觉他的情绪被安抚,适时开口道。
“我们先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好不好?”
谢京鹤低低地“嗯”了声,“好。”
急救车火速前来,应时序被送去了谢家的私人医院。
他们几人离开后,停靠在最里面的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突然摇下车窗。
露出楼昭那张冷艳的侧脸。
没达到想要的结果。
楼昭的纤细指尖夹着烟,烦躁地吸了两口烟,脸色难看。
回浅水湾的路上。
谢京鹤问,“姐姐,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无忧说她有东西落在澜宫旁边的饭店了,她喊我陪她去拿。”沈霜梨解释道。
车子停在最近的停车场,恰巧偶遇上了。
谢京鹤咽动喉头。
空气中沉默了数几秒。
“姐姐,你是不是会害怕我?”
他依旧不安心。
沈霜梨抿唇默了两秒,突然拿起刚才谢京鹤用的那把匕首。
凛冽的冷光折射入眼瞳,谢京鹤当即蹙眉,伸手想要夺过。
语气严肃道,“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把刀给我。”
害怕她误伤到自己。
沈霜梨纤细指尖轻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截住谢京鹤的动作。
“你别动。”
沈霜梨低眸去看那把匕首。
刀身上还沾着鲜血。
撩起裙子的裙摆,沈霜梨将那把匕首轻轻地蹭在裙摆上。
亲眼看到那干净洁白的裙摆上一点一点地沾染上腥臭的鲜血,谢京鹤眉心敛得更紧了。
不知道姐姐的这个举动是要干什么。
沈霜梨抬眸看向谢京鹤,撩起那沾了血的裙摆摆了摆,弯唇道,
“看。”
“现在我也沾了鲜血了。”
如果你敏感多疑,那我就加倍爱你。
女孩嗓音轻柔落在耳边,谢京鹤怔住。
焦灼不安的小心脏一点一滴地被抚慰。
谢京鹤突然倾身过来搂住了沈霜梨。
搂得很紧,似乎要将她揉碎在胸膛里。
而那把锋利的匕首隔着衣服就这么直直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沈霜梨吓了一跳,连忙用另一只手推搡谢京鹤。
“谢京鹤,刀。”
谢京鹤嗓音低沉,带了点懒倦的哑意,“嗯,抵着我,但是我不怕。”
“姐姐,让我抱抱你。”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嗜你如命,一败涂地。
情人间相互依偎的温情场面,谢京鹤漆黑的眸子却泛滥着病态偏执的情绪。
沈霜梨不知道的是,她这样做不会感化疯狗,反而会让疯狗更加狂热痴迷。
浅水湾。
因为身上沾了血腥味,沈霜梨又去洗了一次澡。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
外面,谢京鹤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机覆耳,裸着上半身,身上脏了的衬衫和外套已经被他脱掉丢到垃圾桶里面。
“小少爷,应时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身上有多处骨折。”
听着那边的汇报,谢京鹤懒懒地“嗯”了声,“治好他。”
浴室水声戛然而止,里面穿衣服的摩擦声响清晰地传到谢京鹤耳边。
谢京鹤一顿,掀眸看向浴室。
他故意装的磨砂玻璃门。
质量不好。
可以朦胧地看到里面。
看着里面那道纤细的身影。
谢京鹤能精准地猜到她现在穿到哪一步了。
喉结滚动,谢京鹤眸色晦暗。
没多久,沈霜梨便洗完澡出来了。
紧接着,谢京鹤也去了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谢京鹤披了件长浴袍,身形挺拔高大。
浴袍的带子没系。
就这么大剌剌地敞开着。
结实偾张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以及那……
男人漆黑的眸子锁定沈霜梨身上,懒懒地提步走向大床。
沈霜梨听到动静,抬眸看过去,“谢京鹤,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到他后,嗓音突然缓缓地低了下来。
“……”
谢京鹤大概是不知道脸为何物。
沈霜梨默默地移开视线,耳根子微微发烫。
见状,谢京鹤轻“啧”了声,语气轻佻戏谑,笑得极坏。
“吃都吃过了,还怕看啊?”
“……”
沈霜梨想到有正事要跟他讲,说道,“把带子系好。”
谢京鹤来到沈霜梨的面前,高大的阴影拢着她,“要姐姐帮我。”
系个带子还要帮。
沈霜梨语气无奈,“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会系就自己系嘛。”
“想要姐姐宠我嘛。”
“……”
沈霜梨直起上半身靠近谢京鹤,纤细白嫩的手指捏起系带,快速地系成了一个蝴蝶结,“行吧行吧,我帮你。”
沈霜梨拉过谢京鹤的大手,“坐下来,有事跟你说。”
谢京鹤坐在床边,“怎么了姐姐?”
沈霜梨脸色认真,耐心地教导道。
“今晚你撞人和打人是不对的,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
谢京鹤乖巧点头,“好。”
“为什么突然撞他?”
谢京鹤黑长浓密睫毛轻颤了下,薄薄眼皮覆盖下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劲。
因为他该死。
睫毛轻抬对上沈霜梨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干净,“因为他说姐姐。”
“解决的方法有很多,这种偏激极端的方法不可取,也容易闹出人命,下次真的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我知道错了姐姐,下次不会再这样做了。”
闻言,沈霜梨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又问,“最近是心情不好吗?”
谢京鹤黑长睫毛低垂下来,在眼睑下打下浓重的阴影,低声应,“嗯。”
怕秘密泄露,怕你离开我。
沈霜梨见他这副忧郁沉闷的模样,笑着提议道:“别不开心了,明天我们出去玩散散心吧。”
“好。”
谢京鹤瞳眸灼热而锐利,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瓷白精致的脸蛋。
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触感细腻软滑。
他嗓音带哑。
“姐姐,我想…你。”
在车上就想了。
只要一想到她将刀上的鲜血蹭在自己洁白干净的裙摆上,谢京鹤浑身血液就控制不住地沸腾起来。
想要狠狠地揉碎她。
沈霜梨攥过谢京鹤摸她脸的那只手,低眉细细地亲吻。
绵密的吻落在掌心,谢京鹤心跳加速。
蓦然推倒了沈霜梨。
海棠般浓密的乌发散落在床单上。
健硕的躯体覆上来。
他含住睡衣扣子。
蛊人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特别的欲,也特别的色。
与此同时,他用牙齿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滚烫的齿息喷洒在娇嫩泛粉的肌肤上,泛起层层酥麻颤意。
对视间,沈霜梨呼吸渐急促。
“姐姐,要不要试试**……”
谢家私人医院。
偌大安静的病房里响起脚步走动的细微声响,清晰地传入耳畔。
应时序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以为是医生护士过来换药什么的,就没睁开眼睛。
脚步声在床尾停了下来。
之后便一直没有了动静。
莫名瘆人。
应时序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睁开了眼睛,定睛看过去。
正好与楼昭对上视线。
她身上穿着护士服。
应时序露出原本面目,面无表情的,语气不悦,“装鬼呢。”
“来看看你有没有被谢京鹤撞死。”
应时序眼神倏地一凛,眼睛微眯起。
“你怎么知道我被谢京鹤撞的?”
谢京鹤封锁了全部消息。
楼昭勾唇,“你猜。”
应时序眼神发冷,“你设的局?”
“我他妈把你从江言初手上救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利用我的?”
楼昭提步走过去,手按在应时序绑着白色纱布的额头上,力道很重。
痛得应时序呲牙咧嘴。
楼昭唇角弧度加深,“不要污蔑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算你狠。”
“谢谢。”
毕竟做人不狠,地位不稳。
应时序笑得好看,“你这种人就应该被江言初那条狗关到死。”
楼昭嘴角笑意瞬间凝滞。
病床旁边就是窗户,窗户大开着,可以看到弯月高高地挂在苍穹上。
夜色渐深,但人不静。
谢京鹤来到应时序的病房。
翘着腿没正形地坐在座椅上,谢京鹤手上捏着个苹果在削,嗓音漫不经心。
“我可以帮你干掉你大哥。”
“只要你把我的秘密烂在心里。”
应时序这个时候一身伤,也不会再逞口舌之快了,答应道,“可以。”
削完苹果,谢京鹤咬了口苹果发出脆响,“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应时序弯唇淡淡地笑了笑,“知道你秘密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还有楼昭那疯女人。
谢京鹤脸色瞬间变了,“你告诉谁了?”
“这可不关我的事,这是她自己发现的。”
谢京鹤追问,“她是谁?”
“自己查啊。”
几天后,京大陆续发生了数起血案——很多学生在校外被迷晕,醒来的时候舌头却不见了。
被人割掉了。
这些同学基本都是京大的学生。
京大校园里闹得人心惶惶,而凶手还未抓到,甚至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京大发布了通知,让同学们不要慌,外出时要结伴而行,要小心谨慎,但最好是在这段时间内非必要不外出。
谢京鹤正在开车送沈霜梨去学校,看到消息时眉头一皱。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沈霜梨的安危。
“姐姐,你看到学校发割人舌头的消息了吗?”
沈霜梨秀眉轻蹙,眸中忧愁,“看到了,发生了很多起,我班上有好几个同学都被割舌头了。”
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
下手的人手段狠辣,舌头割掉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姐姐,这段时间无论去哪里,都要喊我陪你去。”谢京鹤叮嘱道。
知道他是担忧她的安危而不是想要监视她,沈霜梨很愉快地答应道,“好。”
抵达教室。
教室里不像平日里那般安静,声音嘈杂,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我靠,太可怕了,感觉我的舌头痛痛的。”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专割舌头的呢,这凶手是嫉妒别人有舌头吗,ta不会是个哑巴吧。”
“不会是割来爆炒来吃吧?”
“这才是真正的舌尖上的美食。”
沈霜梨坐下来,旁边鹿无忧和云见欢也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老师喊安静的时候,声音才消停下来。
早八下课后,谢京鹤来接,将沈霜梨送回家后,他又出门了。
谢京鹤这两天都挺忙的,忙着查另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是谁,忙着干掉应时序的大哥,忙着开会应酬。
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晚上都要十点多才回来。
沈霜梨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在做一个表。
这是临时通知要做的表,而且时间比较紧急。
要在中午12点之前做好表,还要打印送到学校的行政办公室里。
沈霜梨在微信给谢京鹤发消息。
【谢京鹤你现在有空吗?我要去学校一趟。】
等了两分钟,谢京鹤没回。
沈霜梨扫了眼时间,现在已经11点42分的,只剩下十八分钟。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去一趟学校应该没事吧?
沈霜梨想了想,简单地收拾了下出门了。
打车来到学校,赶在12点之前将表送到了行政办公室。
沈霜梨没有在外面过多逗留,在软件上打了一辆车。
一辆黑车出现在面前,沈霜梨扫了眼车牌号,打开车门,报了手机尾号。
车门关上,车子启动。
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是谢京鹤打来的。
沈霜梨接听。
“姐姐抱歉,我刚在开会,现在回去接你去学校。”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已经从学校出来,坐上回家的车了。”
“那姐姐到家后跟我报个平安?”
“好。”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偏头看向窗外,眉心倏地敛起。
这不是回浅水湾的路。
沈霜梨看向前方的驾驶位,刚想开口问,却在中央后视镜里分毫不差地与司机对上视线。
这双眼睛……
原初菊。
——“再在背后说我,我就把你们的舌头统统割掉!”
脑子里突然回想起这句话,沈霜梨瞳眸微微放大。
割人舌头的凶手是原初菊!
一股凛冽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沈霜梨拿起手机,想要给谢京鹤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了。
根本拨打不出去。
疯狂地按开窗键,也打不开。
沈霜梨双手拍打车窗,求救喊出声,但车窗的隔音较好,她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原初菊冷冷地收回视线,突然打转方向盘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子,“别白费力气了。”
沈霜梨眼神警惕地看向她,“原初菊,你要干什么?”
“你猜。”
“哈哈哈哈哈哈沈霜梨,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笑音尖锐,刺耳,听起来瘆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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