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她回家,帮她背书包,给她买奶茶,下雨天为她撑伞,陪伴她度过整个青春,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他只能待在暗处偷偷看一眼。
看一眼,他就心满意足。
诗淮,过往那五年,周暨白一直在你的视线之外。
光是回想到这些,内心就煎熬的要命。
诗淮没再问下去,她会试着理解周暨白,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他的想法。
以及,无条件的信任周暨白。
既然他说事出有因,但就是事出有因。
起码她们现在在一起了,还有了一个孩子。
以后一家三口,风雨同舟。
谁也不会再松开谁的手。
诗淮抬头吻了吻周暨白的眼睛,“会有后遗症吗?”
周暨白:“太阳太大的时候需要戴墨镜,天黑的时候会看不见。”
“我也会这样,阳光太烈的时候会睁不开眼,天黑的时候也什么都看不清。这样是不是可以和你感同身受了。”
周暨白的视线落在诗淮喋喋不休的唇上,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地:“是。”
诗淮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不对劲儿。
抬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歪头看他:“怎么说着说着就发呆了。”
周暨白喉结滚动一圈:“我想吻你,可以吗?”
诗淮愣了愣。
她垂下眼帘,没有太多迟疑,最后轻轻点下头。
周暨白扶住她的腰肢,将她困在怀中,俯身含住她的唇。
缠绵的吻让诗淮心脏跳的很快,周暨白的吻一改往日的凶猛。循循善诱的先吻舔自己的唇瓣,紧接着撬开,吮。
过了好一会他才放开诗淮的唇,诗淮在他的怀中小口小口的喘着气,低眸看着埋在自己胸前,轻咬自己锁骨的男人。
“还不停下吗?”
周暨白身躯微震,幽幽抬起那双琥珀色的眸,眸中透出的欲念很明显。
诗淮咬住自己的下唇,默默闭上了双眼,意识到今天这场雪是难停下来了。
“难受和我说。”周暨白亲了亲诗淮的额头,“放轻松,枝枝。”
诗淮用雪白的胳膊肘挡住自己的眼,“你准备了那个没有……”
之前和周暨白都是擦边,不犯界限。
现在……诗淮还是有些紧张地。
而且孕期要注意卫生。
周暨白轻笑,长臂一伸。
紧接着诗淮听到了床头柜抽屉被打开的声音,下一瞬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中。
“你不是说晚上天一黑就看不清吗?”
诗淮没想过会这么顺利。声音有点软,颤着哭腔。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双方都急不可耐,但也尝试了几次才成功。
周暨白犯浑道:“无师自通,算不算一种天赋?”
“滚呐!你这个大骗子。”
周暨白的眼睛恢复的很好。
后遗症几乎是0
“枝枝,你好美。”
周暨白轻咬住诗淮如蜜桃般的粉红面颊。
考虑到诗淮还怀着孕,周暨白极度克制隐忍。
一次就结束了。然后把诗淮抱到浴室中亲自给她洗澡。
诗淮从里到外,从皮肉到骨头都犯着酥懒,一根手指头都懒得抬起来。全靠周暨白伺候。
周暨白心甘情愿的伺候着,还美滋滋的还哼着小曲儿。
第106章 【视线之外,无形同载】
自从知道周暨白就是五年前治愈自己一整个盛夏的瞎子先生,诗淮心中莫名有些复杂,对视上周暨白的眼又有点莫名的羞涩。
这是诗淮今天早上起来第五十六次偷偷用余光瞥自己。
周暨白索性直接放下手中的平板,拉过诗淮对面的椅子坐上,跟大爷似的将脚跷在茶几上,双手环抱,左眉上挑,表情仿若再说‘让你看个爽’
结果他这样往诗淮前面一坐,诗淮反倒傲娇的撇开脸不去看了。
“怎么不看了?”周暨白唇角上扬,问道。
诗淮睨了他一眼,“不想看了。”
“今天从早上一起来就偷看我,现在说不想看了?”周暨白轻叹一口气,无奈摇头,“口是心非啊。”
诗淮:“……”
无论自己说什么话,周暨白有的是办法接住。
诗淮撇了撇嘴,没理会。
怼又怼不过。
但过了半晌,察觉到周暨白的眼神还黏在自己的身上不挪开,诗淮有些不自在道:“我都不看你了,你也别看我。”
这话听着像是在和周暨白置气。
周暨白失笑一声:“视线之外,无形同载。”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诗淮内心骤然咯噔一下。
没想到周暨白竟然还记得这句话。
十六岁的盛夏,诗淮喜欢听孙燕姿的歌。
那时她与周暨白刚相识不久,周暨白当时摸了摸自己覆盖在眼上的白色纱布,苦笑出声。
【要是我能看到你的脸就好了】
诗淮忽闪双眸,她不能与周暨白感同身受,体会不到肉身鲜活,灵魂黑暗的绝望。
她对周暨白说了一句自己最喜欢的歌词。
【视线之外,无形同载】
那一刻,抵达灵魂深处的触动让周暨白心脏漏跳半拍。
盛夏的热风穿过耳畔,他感知到广南热浪层层的,明媚张扬的少女闯入他的世界,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自卑眼盲的少年心门被大胆桀骜的少女撬开。
他的心扉里,诗淮永远都是上上宾。
诗淮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你都还记得。”
广南的那年夏天,周暨白想忘却都难。
这是他人生中最浓郁的一笔色彩。
无尽黑暗的眼盲。
色彩鲜活的少女。
【广南天气预报晴。】
【瞎子先生,明天再出来走走吧。】
【我依旧在这棵梧桐树下等你。】
周暨白:“这辈子都忘不掉。”
诗淮故意凑近,在周暨白的眼中,诗淮的五官放大无数倍。
“那你为什么不说?”诗淮站在周暨白的面前,手指着他质问。
周暨白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子,抬手握住诗淮指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拉扯入怀抱。
“说什么?”周暨白将半张脸埋在诗淮的肩颈处,吮吸一口她身上的鹅梨帐中香。
诗淮咬唇,手指来回绕圈圈。纠结了一晚上,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还是想知道,你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枝枝了,却还是不和我相认。”
周暨白唇角轻轻上扬,轻飘飘的回答:“我以为你忘了我。”
诗淮则是用同样的话回答周暨白。
“这辈子都忘不掉。”
一个丧父成了孤儿。
一个意外成了瞎子。
两颗破破烂烂的心脏意外的碰到一块,相互缝补。就像在外流浪的野猫,看到同类受伤会停下爪步,来到彼此的身边互相舔舐伤口。
这怎么忘?
诗淮鼓起腮帮子:“你说的肯定不是实话。”
周暨白挑眉,倒是爽快应下:“嗯。”
“说!”诗淮捏住他的下巴,皱眉问道。
“为什么恢复光明后知道我是是谁,却知情不报,不和我见面?”
周暨白嘴角一咧,看来今天是不说不行了。
“你确定想听?”
诗淮肯定点头。
“那你等会可别急眼。”
诗淮不屑:“呵!我为什么会急眼?!”
接下来周暨白说的话让诗淮面色涨红,话才说了一半,诗淮立马用掌心捂住周暨白的唇。
“好了,别说了!”诗淮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飘。
周暨白:“唔——”
见周暨白似乎还贼心不死想要继续说些什么,诗淮连忙起身,“我去看看欢愉的生日宴办的怎么样了,你自己先冷静冷静吧!”
抛下这句话后,诗淮像只兔子般窜的飞快。
周暨白望着她极快离去的背影,幽幽站起身来,“慢点。”
跑到一半,诗淮又折返回去。
“怎么了?”
恰好和周暨白对上面。
诗淮:“给欢愉的生日礼物忘记带了。”
这段时间诗淮一空闲下来就拿起针线绣衣服,这些年待在外婆的身边,她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些。虽然绣的没有外婆的那般华丽一目惊人,但胜在精致漂亮。一针一线的手工衣服,身边有浓厚的心意。
周暨白当时还调侃诗淮。
“上可手扇贱货,提刀砍人。下可拿绣花针做手艺活。小枝枝,你还挺全能啊。”
诗淮哼唧:“那当然。”
折返将装在礼盒中的衣服拿到手中,小夫妻俩也不闹了,一同去了主宅大厅中。
走的路上诗淮问周暨白。
“你给欢愉送了什么?”
周暨白欲要开口,就被诗淮打断:“别告诉我你又要送三千万!”
周暨白给诗淮使了个眼神‘你猜对了’
这倒是让诗淮有些不满,“再怎么说欢愉也才两岁,你送她三句祝福?你这个做二叔的像话吗?”
“啧,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诗淮瞪他一眼,仿若再说‘你觉得呢’?
周暨白让诗淮走在长廊的里侧,自己则是站在外侧替她挡廊外刮来的飞雪寒风。
“昌安壹号的一套房子,三千九百万。”周暨白淡声开口,“毛坯,没装修。等她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去住的时候我再给她钱,让她自己捯饬。”
诗淮微愣。
紧接着,周暨白又用着受伤的语气哀声道:“没想到在我们家枝枝宝儿的眼中,我竟然是这种人。害,伤心咯。”
诗淮连忙上前哄这个伤心的小白宝宝:“哎呀别伤心呀,你这不是有前科吗?”
“啧,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诗淮嘿嘿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藏在羽绒服下的肚皮,“在这里哦。”
对视上诗淮甜甜的笑容,周暨白眸光溢出柔情,揉了揉她的脑袋。
欢愉生日半个月前,若瑜给自己的姑姑还有小姨发了消息,邀请她们参加。
两人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说到时候看情况过来。
若瑜心里也没有期待太多,反正被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自从她嫁给周栩后,基本上是和家里人那边断了联系。
父母早年离异,没多久后又纷纷组建了各自的新家庭。她就像个被人唾弃的旧娃娃,该扔哪扔哪,没人会挂记着。
这么多年,父母也很少给自己发消息。
发的消息也只是无关紧要的问候,待到她回复后,又会他们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前她还以为父母知道自己嫁给昌京顶级豪门周家后,会想方设法的从自己身上索要点价值帮助。
就算不和父母不来往,他们两人都是什么德行,若瑜心里有一本的清账。
但他们并没有朝自己寻求过帮助。
若瑜还在心里狠狠责备过自己一番,竟然会这么想自己的父母。
若瑜站在窗台那块发呆,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直至温暖的羊绒披肩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才回过神来,回眸看向身后的男人。
对视上周栩的眼,若瑜强扬出一抹笑,“你怎么来了?”
“其他小事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周栩淡声回答。
若瑜小幅度点头,没有了下文。
又听周栩问道:“在想什么?”
若瑜的视线并没有挪开窗外的雪景,眸光温柔:“没想到欢愉都两岁了。”
周栩:“时间过得很快。”
“嗯。”
随着若瑜的嗯声,气氛又陷入了一片静谧中。
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
一个是高冷严肃,不苟言笑。一个是温吞腼腆,不善言辞。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人无论是性格还是家世都有着天壤之别,肯定走不长远。
没想到如今他们已经携手走过了六年的春夏秋冬,孩子都已经满两岁了。
“欢愉呢?”若瑜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闺女。
现在的周栩一有闲空就会陪闺女,他现在清闲下来,应该会抱着欢愉一块来找自己才对。
周栩:“诗淮和暨白来了,让他们俩帮忙带一下。”
“哦……是这样啊。”若瑜微微侧过身去,“我下去找他们。”
刚转过身去,发现眼前的路被周栩堵得严实。
若瑜微微抬眸,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周栩抿唇,没说话。
见周栩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若瑜咬唇,伸出一根手指颤颤的推着周栩的胸口:“麻烦让一下……”
这个微妙的小动作在周栩眼中和调情没什么区别。
周栩低眸,透过镜片看着若瑜巴掌大小的脸泛着浅浅的粉,依旧不为所动。
反而上前一步,将她彻底困在窗台边上。
若瑜耳根涨红,心中吐槽着。
过完年就二十九了,不能节制点吗?
若瑜:“你要做什么……”
周栩微微俯身。
若瑜有些胆怯,她朝后看了一眼尚未拉上窗帘,干净到仿若不存在的窗户,“周栩,不行。这里,不行。”
听到若瑜的拒绝,周栩唇角不经意间上扬,与若瑜的胸膛相贴,凑在若瑜的耳边低哑着腔调:“若瑜,你不高兴是吗?”
若瑜眨巴眨巴眼,她回答的颤颤巍巍:“在这里,有什么好高兴的。”
周栩被妻子的话逗笑。
他稍微起身再次对视上若瑜的眼,“若老师,我说的不是床上的事情。”
“我是在询问你的心情。”
若瑜:“……”
尴尬……………………
若瑜好想现在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更不敢直视周栩的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了,她挪开视线,沉默半晌。
好一会才开口,“我没有不高兴。”
“想家了是吗?”
若瑜微愣。
她发现和周栩结婚久了,自己连谎言都编织不了。
在周栩面前,自己就是透明的。什么都藏不住他的那双深情眼。
若瑜:“我不想家。”
她早就没有家了。
爸爸有家。
妈妈也有家。
“我只是在想小姨和姑姑她们会不会来。”这次若瑜没撒谎,很实诚的回答。
在周栩面前,自己就是个小学鸡,而他就是那个校园里的灭绝师祖。
面对他,休想撒谎,只能老老实实,安分守己。
周栩轻声问:“你想她们来吗?”
若瑜:“她们不来也没关系。”
她总是这般,擅长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体谅别人,从而忽视了自己的感受。
周栩吻了吻若瑜的眉眼:“按照你的想法来。”
若瑜低嗯一声,主动提起四年前的事情:“我还记得四年前,只有姑姑和小姨来看我。”
“也只有她们,会断断续续的和我联系,关心我。”若瑜抿了抿唇。
周栩:“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我知道她们不联系我,是为我考虑。”说到这儿,若瑜又轻叹一口气。
紧接着,右眼的眼梢处泛了红,“其实不考虑我,也没关系的。”
周栩将若瑜拥在怀中,轻拍她的脊背安慰。
若瑜没哭,就是感情上来了挡不住。
被周栩哄了一会心情也好了不少,“下楼去找欢愉吧。”
周栩:“有人带。”
若瑜垂眸,“可是。”
“你这几天总是失眠。”周栩没有松开她的打算。
若瑜一愣,没想到周栩这都察觉到了。她虽然失眠,但并没有爬起来搞出动静声啊。
“我不困。”
“睡会午觉。”他的口吻不容拒绝。
若瑜:“我真的没事。”
周栩睨了一眼她眼睫下的淡青色彩,“陪我睡会,我困了。”
于是他牵着若瑜走回卧室中,一同躺在床上,将她牢牢困在怀中不准她有别的心情。
若瑜:“……好吧。那你记得叫我起床。”
“嗯。”
嘴上说着,眼一闭上,很快困意就缱绻袭来。
没一会,人就睡着了。
怀中的人传出轻柔平稳的呼吸,周栩盯着若瑜熟睡的面容,眼底的心疼逐渐溢出:“辛苦了,阿瑜。”
今天小欢愉满两岁了,一家人都在为她欢庆生辰宴。
欢愉穿着公主裙被周栩抱在怀中,若瑜则是站在周栩的身旁,一家三口一块迎宾。
生日宴主要以欢愉为主,请的都是周家的一些亲戚和若瑜的亲戚,基本上没有外人。
周家的亲戚基本上都是在昌京,各别的在国外但也都发来了生日祝福和礼金,庆祝周家的小公主满两岁。
若瑜的亲戚都在徽河。
若瑜的父母自幼离异。
她生长在徽河的小县城,家里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父母离婚后谁都不想要若瑜这个女娃娃,因为是母亲出轨在先,所以最后法律判决若瑜的抚养权给了父亲。
但若瑜的父亲是个烂酒鬼,每日都在醉生梦死,对她不闻不问,记得她还有个闺女都算他有良心。父亲在若瑜上小学的时候再婚了,后妈不喜欢若瑜,多看一眼都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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