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昨晚大嫂和大哥你侬我侬啊。
诗淮强装镇定,闷头吃着碗中的粥。
周暨白看到诗淮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微微俯身,当着众人的面凑在诗淮的耳边,压低声音:“看到我被奶奶训,你特开心?”
诗淮:……
得,她在周暨白的心中还是一个大坏蛋形象。
早饭吃完后,周老太太让诗淮和周暨白两个人留下。
若瑜原本也想留下,想等着和诗淮说会话。
但周栩对她柔声关心道:“你昨天就没睡好,再回去补会觉。”
一想到昨夜……若瑜白净清秀的脸庞又红了个彻底。
眼见着弟妹他们都还在,若瑜又是个容易多想的敏感性格,她害怕自己这副样子被二弟和弟妹看出什么,只能咬唇点头。
和诗淮与周暨白道别后就先带着女儿离开了。
周暨白关心一声:“大哥,大嫂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周栩和若瑜结婚六年,若瑜刚嫁到周家的时候周暨白才十八九岁,还是个少年,时间久了周暨白也把若瑜当亲姐看待,自然还是要关心一嘴的。
周栩不冷不淡扫了眼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愣弟弟,明明自己也是要当爸的人。
周暨白纨绔归纨绔,但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浪货。就是单纯的憨。
“……嗯,身体是有些不舒服。我一会儿去给她叫医生。”
敷衍说完,他也紧跟上若瑜的背影,从她手中接过孩子。
昨夜,若瑜给周欢愉喂奶哄睡的时候,周栩轻声推门而入。
怀中的小欢愉已经睡着了。
若瑜见丈夫回来了,连忙将衣服掩上,微微侧过身去试图遮盖什么。
只留了一盏小夜灯的主卧,灯光昏黄带着暖色,若瑜仅仅只是给周栩留下一个背影,身姿也被勾勒的曼妙。
周栩压低声音道:“睡着了?”
“嗯。”若瑜也不敢出的太大声,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周栩刚从公司回来,深黑色的笔挺西装尚未换下来,他气质斯文俊冷,没脱下西装还带着几分职场上的犀利冷傲。
他从若瑜手中接过孩子,走出门外将欢愉递给在外面候着的保姆。
做完这些,他才重新进屋。
此时的若瑜正从柜子里拿出瓶瓶罐罐,正好落入周栩的眼:“怎么了。”
若瑜有些羞,她将瓶子藏在身后,“今天欢愉辅食吃的有点多,所以……”
话说到后半截,若瑜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眸泛着羞涩的水光偷偷望了一眼面前俊逸清冷的丈夫。
她原本是想早早给欢愉戒了的,但周栩说他询问过这方面的专家,说小孩到两岁再戒会更好些。若瑜也就听信了。
周栩:“我帮你。”
虽然周栩会经常这样帮自己,甚至可以用‘瘾’来形容,但若瑜还是不适应,脸颊又深红了一个度:“不了吧……你不是凌晨的飞机?你先去洗个澡,我再给你收拾衣服。”
虽然家里有佣人,但若瑜自小勤快惯了,又总是忌惮着她和周栩的身份悬殊,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选择亲力而为。仿若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家里面体现出自己的一点价值。
周栩喉结重重鼓动一圈,他习惯了妻子的贤惠,以及喜欢半推半阻的含羞模样。
他哑着声音回答,“好。”
是周栩主动的。
洗完澡,他将正在整理衣服的妻子从后抱住,紧接着拉扯揽入自己的怀中。
旖旎暧昧掺杂着甜甜的奶香味萦绕在二人的鼻息间。
若瑜手里拿着周栩的金丝框眼镜,被丈夫伺候的双眼迷离,整个人都飘飘沉沉。
赫然想起今天诗淮对自己说的话。
‘大嫂你舍得和大哥分居这么长时间?’
‘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若瑜心脏跳动的快了几分,她不由得攥紧拳头,声音细小如蚊,但也耗尽了她一切的勇气。
“你……你好忙……”
“什么?”
妻子一向在这事上不说话,只有自己逗她她才羞着脸说几句‘不要’‘讨厌’诸如此类的语句。
突然说出这句话,让周栩愣怔一瞬。
若瑜以为周栩是真的没听到,不好意思再重复第二遍,闷声糯糯道:“算了,没什么……你快些,要不然来不及赶飞机了……”
“我听到了。你说我很忙?”周栩倏然间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在黯淡的灯光下,他漆黑的眸中微微透出几分愧疚与歉意,“抱歉,最近疏忽了你和宝宝。”
若瑜脸红心跳快,轻轻摇头:“没,没事。”
周栩吻了吻若瑜额间上的香汗,随后起身。
若瑜以为周栩要走了,刚要开口,想着要不要送他到机场。但想来周栩多半会拒绝,也就欲言又止了。
只见周栩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
“这次的行程让程陵替我代劳一下,嗯,我晚几天再过去。”
若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声的挽留,她也觉得周栩还是要以工作为主,“你还是去吧。”
周栩已经将电话挂断,他再次回到床上,“想多陪陪你和孩子,不急。”
见若瑜还想开口劝阻,周栩趁她张口之际含住了她的红唇。
香甜的牛奶味道在两个人的腔内散发开来。
周老太太坐在上位,神情严肃的盯着坐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
诗淮内心咯噔一跳,该不会是自己偷偷给周暨白送饭被发现了吧……
她将求助的眼神落在周暨白身上,悄咪咪扯了扯周暨白的衣袖,那无辜略微胆怯的眼神好像在说。
【该怎么办?】
周暨白睨了一眼攀在自己衣袖上的那只手,唇角轻勾,手掌轻落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随后他扬声道:“奶奶,究竟什么事,您说啊。”
周老太太深呼吸一口气,不怒自威的拍了两下桌子:“你们被人做局了。”
“什么?”诗淮佯装出一脸无知的模样,歪头看向周老太太,“什么做局?”
周暨白表情凝重,眉头骤然蹙紧。
只见一个助理将他们这两天收集到的消息递在诗淮的面前。
随后在老太太的一个眼神下,餐厅内所有的佣人全部退下。
此刻正在播放的视频,是她和周暨白初相遇的那一幕。
一群猥琐下流的流氓混混将已经中药的自己围成一个圈,想要趁机揩油自己。
诗淮像一只无助软弱的兔,眼泪汪汪,意识模糊,嘴里一直在碎碎念,“你们是谁?”
“我们?哈哈哈哈,我们是你后妈叫来帮你的解药啊!”
淫乱不堪的字句落入诗淮的耳中,她看着面前的录像带不由得攥紧双拳,泪水凝聚在眼眶中。
诗淮无助,意识彻底模糊不清,被逼到角落的她还是不忘记最后的求救。哪怕是不自量力的弱小声音,只要还有一瞬希望,她就该牢牢攥紧。
“有没有人来救我救我,救我!”
“有。”
简单低沉的一个字音,就像铿锵有力的重锤砸在诗淮被绝望缠绕的心头,凿出一束耀眼强烈的光芒。
周暨白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走出,一身深黑色西装的他凛冽俊逸,像一阵不为任何人喧嚣的自由野风。
他挥挥手,就叫来一堆保镖,将这群人狠狠打了一顿。
随后将身体酥软的诗淮揽在怀中,他垂眸望向诗淮攀上潮红的面颊,若有所思,表情看上去很是凝重。
周暨白自己也被一个想上位的小明星下了药,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低声道:“我带你去医院。”
诗淮将整张脸埋在他的怀中,疯狂摇头:“呜呜,不要。难受,你带我走好不好?你当我的解药好不好?”
说着,她踮起脚尖,双臂搂抱着周暨白的脖颈,灼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周暨白的喉结处,随后红唇微微张开,轻轻咬住。
下一瞬,周暨白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虽然诗淮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自己后妈搞得鬼,但是当证据真正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心脏嘭嘭嘭狂跳,压抑的难受。
她又抿唇望向身侧同样表情冷肃的周暨白。
又见,周暨白侧眸睨了她一眼,看到她流露出真情实感的泪珠时稍微错愕一瞬,他将一包抽纸扔在诗淮手中,随后又将奶奶派人调查出的证据拿在手中一一翻阅。
转账记录、聊天记录、以及录音。
录音笔里面传出的是后妈唐肖玲和老鸨的对话。
老鸨毫不吝啬的夸赞诗淮的惊为天人的美貌,“呦,您这女儿堪称绝色啊!我们这儿的男人就喜欢这一款,就这么便宜卖了?该不会是……”
唐肖玲听出老鸨心中的顾虑,“您放心,我问过了,这丫头还是个雏呢!到时候保证是您的摇钱树。”
“这姑娘还乐意把这件事告诉你?”
“呵,她啊就跟我养的一条狗没什么区别。缺爱的狗东西,随便勾勾手指就过来了。我让她做什么她敢说一个不字?”
“自己克死了她妈,还把我当做亲妈看待?我可晦气死了,要不是等着她爸妈留给她的那套房转让给我,要不然我能养这个扫把星?”
唐肖玲的话音刚落,又响起了唐茹娇俏的声音。
“哼,妈妈陪你演戏这么久,你一直在她面前贬低我,我还要忍让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候她下海赚的钱可要分一半儿给我!”
“行行行,到时候妈妈在把她的房子哄骗到手,房产证上也把你的名字加上哦。”
“这还差不多!诗淮这个贱人,平时就见她不顺眼,过几天,她就等着下地狱去吧!”
“对了,今天我们的聊天你会保密吧?”
“那当然!”老鸨信誓旦旦道,“我们这儿的买卖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这点您就放心吧,保准您还能在您继女面前继续当好人。”
恶毒刻薄的话语,事情最终的真相如同一把匕首扎入诗淮的心脏,她的眼泪止住,信念更加坚定起来。越是这些难听如刀的话语扎在自己心尖,越能让自己清醒,不要对这对母女产生任何不该有的留恋。
原来诗淮的后妈早就想好要将诗淮卖到红灯区,甚至已经收了几万块钱的定金了。
她们对自己好,想要的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那套房子,以及自己所能创造出的劳动价值。
她们甚至都没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看!
周暨白怒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原本他想将这些证据撕成雪花碎片,但是最后强行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将文件拍在桌上。
“嘭——”一声巨响,屋内被震慑的鸦雀无声。
因为这些误会,自己白白恨了周暨白这么长时间。
诗淮是重生而来,只是在死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可当证据全都摆在眼前的时候,那种痛心疾首的滋味令她心梗压抑。
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她不敢情绪波动的太大,让自己的心情一点一点平复下来。
只是豆子般大的泪珠子还在一颗一颗夺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做戏:“怎么会……”
说着,她往后踉跄几步,像是承受不了事情真相的崩溃虚弱般。周暨白及时扶住她。
“妈妈和妹妹怎么会这样做……”诗淮眸中泪光波动,看了眼坐在面前一脸肃穆的老太太。
老太太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真相,没想到平日里自己孙媳妇维护的这对母女,竟然是这般狼面兽心!
若不是当日诗淮在餐桌上委屈掉泪替自己的后妈道不平,说自己嫁给二孙子委身的难过与压抑,无形中迁怒自己,自己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的被吓一跳。
“人心如鬼面!这两个王八蛋真是反了天了!”老太太咬牙怒拍椅子上的扶手。
诗淮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现实的惶恐模样,嘴里一直碎碎念,哽咽开口:“奶奶,是不是你们调查出错了?”
周老太太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酸无力感:“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周暨白不由得搂紧怀中的人,他能谅解诗淮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事情的真相,也不想让她的情绪波幅太大。
“事情我会替你解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情绪,好好休息。好吗?”
见两个人的情绪都被自己调动起来,诗淮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帮助唐肖玲‘解释’?
她摇了摇脑袋,抽噎着道出桩桩件件唐肖玲对自己的好。
“不,不不,一定是假的。妈妈平日里这么疼爱我,知道我爱美要减肥,经常会单独给我做素菜,给妹妹吃肉。上学的时候,她知道我喜欢学习舍不得花钱买资料,就把妹妹的作业拿过来给我做当复习资料用。
她知道我怕黑不敢一个人住大房间,就把妹妹的小房间让出来跟我换。她知道我衣服多穿不过来,就会主动帮我将这些衣服拿去给妹妹……她怎么可能不爱我?她说她爱我胜过亲生女儿,做的这些都是为我好,怎么可能会要把我卖了?”
随着诗淮道出一件件这个唐肖玲对她做过的事情,周暨白和周老太太的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一个赛一个阴沉。
给自己女儿吃肉,给诗淮吃素菜。
让诗淮当工具人一样,帮她的女儿写作业。
将诗淮的大房间抢过来给小女儿住,让诗淮住小房间。
不给诗淮买新衣服,还把诗淮的衣服都拿给自己的女儿穿?
甚至还精神控制PUA一个童年从小缺爱缺少精神支持的女孩!?
属实该死!!
周暨白气的呼吸都紊乱了,他听完诗淮哭着说出继母对自己的种种‘宠爱’,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到那对令人憎恶的母女面前,把他们千刀万剐!
气氛好似被一层冷薄的空气包裹住般,诗淮像是接受现实了,抬起如被春雨染湿杏花的眸,纤瘦的身体靠在周暨白的怀中,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嘶哑道。
“对不起周暨白,一直以来误会你了。”
这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她欠周暨白很多很多的道歉。
对不起,一直以来误会了你的真心实意。
对不起,从来没有坚定的站在你身后,相信过你一回。
对不起,害你出了车祸,让你成为残废。
对不起,把你安稳的人生搅的一团乱。
周暨白心中一紧,心窝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狠狠戳了一下。
明明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得知真相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和自己道歉?
如果这些证据不浮出水面,他哪里知道自己认为骄纵的小妻子受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
酸涩的滋味蔓延在周暨白的心头,他的眼梢覆盖上一层红,眉头拧了拧:“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
周暨白觉得自己很无能。
妻子遭遇了这么多非人的对待,自己在这新婚一个月内做的属实是不称职,和她争吵,与她生闷气,唯独没有去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反而还是前天诗淮在奶奶面前掉了好一通眼泪,奶奶愠怒,大发雷霆才将此事调查清楚。
若不是奶奶将铁证如山的证据摆在明面上,他和诗淮不知道还要争执多久。
罢了,诗淮再怎么厌恶自己,他都认。是他咎由自取的活该,他明明可以更早一点帮诗淮报仇。
周暨白站在阳台上吞云吐雾,姿态倦怠的站着。双眸迷离平视盯着眼前的夜色,一动不动。
诗淮想来周暨白的房间找周暨白谈谈,刚走进他的卧室,就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她的倏然眉头皱起,提醒的咳嗽一声。
熟悉的声音让周暨白下意识地把烟掐灭,他的磁音有点哑,“等会。”
待到身上的烟味被风吹淡些,他才缓步走出阳台。
只见诗淮坐在他的椅子上,那双水灵的眸子微微抬起看向自己,随后莞尔一笑。
看到妻子这般无辜小白花的笑容,周暨白抿了抿唇:“有事儿?”
诗淮轻轻点头:“嗯。”
周暨白担心诗淮闻到烟味,故意和她隔了点距离,“都十一点了,还不睡?”
诗淮纤长的羽睫颤了颤,如蝶翼般的阴影洒在她的眼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看着诗淮有些为难的表情,周暨白轻挑眉:“嗯?”
“你,干嘛离我这么远?”诗淮酝酿酝酿情绪,最终还是将注意力落在了两个隔了一个大床的距离感上面。
过长的距离太过于生疏,让诗淮有些不舒服。
既然她已经重生归来,她自然是想和周暨白重归于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俩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般,相处模式还是那么寡淡。
周暨白:“身上有烟味,怕熏着你……和孩子。”
话到半截,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诗淮平坦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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