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不算搞骨科,放心吧。”周暨白道。
诗淮:“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叫声暨白哥哥给我听听。”周暨白低眸睨她一眼。
暨白哥哥……
这四个字暧昧甜蜜,诗淮光是在脑海里想象就觉得浑身骨头酥的不行。
她咬唇与周暨白四目交错,酝酿好半天都没能开口说出话来。
周暨白哼哧一声,没强求她叫自己。
但身子主动和她拉开距离,自己往车门那边倚靠。偏过头不去看诗淮。
诗淮见和他空出一个位置的距离,主动挪动,贴在他身边。
周暨白依旧不看她。
诗淮以为周暨白不想说话,也就没哄他。
从庄园到机场有一段距离,期间气氛有些沉寂。
诗淮低头和宋絮温发消息,告诉她自己要在广南待一段时间。
宋絮温说她最近也在广南出差!可以一起出来约会。
诗淮应了下来。
又切换聊天联系人,告诉外婆自己要回广南了。
但外婆没理会自己。
诗淮早就习惯了老太太已读不回的严肃,她只是提醒一声。
估计等回家,自己的卧室保证被打扫到一尘不染。
周暨白用余光扫了一眼浑然不知的诗淮,从鼻腔中低哼一声。
“可以叫别人宝宝,叫别人学长,啧。”周暨白声线疏懒,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来。
诗淮缓缓放下手机,挑眉抬头看向周暨白。
但周暨白又将自己的头偏开,眸子望着车窗外的沿途风景。
第76章 汪汪汪,我错了
诗淮唇角勾起,像一只欢脱黏人的小猫,将半边身子往周暨白的胳膊上贴贴:“暨白哥哥,你生气啦?”
暨白哥哥四个字脱口而出,叫的自然甜美,猝不及防的落入周暨白的耳畔。
他身子骤然紧绷一瞬,喉结微微鼓动一圈,耳根悄悄浮上一层薄红。
“没。”周暨白的声音明显要比刚才沉闷不少。
诗淮探出小脑袋凑在他的眼前,一双短圆水润的眸子带着好奇的打量盯着他的脸看:“真的吗?”
“不是生气,那就是吃醋咯?”诗淮眉眼弯笑,故意说出这句话逗周暨白。
周暨白掌心捂住她的脸,一只手掌将她的脸覆盖完全,“你宝宝这么多,这么多醋,我吃的过来吗?”
诗淮:“……”
她不说话,她选择沉默。
周暨白就是吃醋了!她很确定!!
“我就两个宝宝!”诗淮拿下他的手,笃定道:“一个是暨白宝宝,一个是肚子里的宝宝。”
周暨白微微一顿,左眉上挑,“你想当我妈?”
诗淮:“……你是浪漫过敏吗?”
周暨白:“有点儿。”
这次换做诗淮气的主动与周暨白拉开距离。
好啊好啊!她豁出去脸又叫他哥哥又叫他宝宝的!结果换来的是这句话回答!?
周暨白斜睨一眼和自己隔了一个空位置距离的诗淮,唇角上扬,又臭不要脸的朝诗淮贴贴过去。
“诗淮妹妹,别生气啊。哥哥错了。”
诗淮赌气撇开他搂住自己腰的那只手,“谁是你妹妹!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那……诗淮宝宝,别生气。”
“你想当我爸吗?”诗淮瞪他,将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周暨白沉思片刻,像是在做重大决定般:“也不是不行。”
“一个闺女也是养,两个闺女也是养。”
诗淮:“……”
“今天我要是开口跟你说一句话,我就是狗!”诗淮愤愤立下这句话Flag!
“确定?”
“我确定!”
随着诗淮的话音落下,周暨白没说话,就用那双眸含笑盯着她看。挑眉含笑的戏谑模样仿若在说‘狗叫两声给我听’
诗淮顿了片刻才知道自己中圈套了!
她更气了!推开身旁挨着自己的周暨白不允许他离自己坐的很近。
“我可什么都没说。”周暨白笑着说道。
诗淮气呼呼的,一句话也不愿和周暨白说。
到了飞机上也不和周暨白说话,任凭周暨白怎么哄,就是不开口。
她要让周暨白知道,她是一个很有原则性的人!!
直到下了飞机。
诗淮先上车等待,周暨白迟迟没过来。
就当诗淮心里有些纳闷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周暨白发来的。
看着微信备注,诗淮嘟嘴不爽。
【老公】
这备注还是几天前周暨白拿她的手机,特地改的,还设置了置顶。
她以为周暨白是要偷看自己和宋絮温的聊天记录,吓得人都要褪色了!
伸手就要去抢手机,但周暨白肩宽腿长的,一将手臂举高,她怎么垫脚伸手都抢不到。
看到他只是改了备注给自己设置成微信聊天置顶,她这才松一口气。
诗淮不再去回想,而是点开【老公】的聊天页面。
只见周暨白给自己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现在她多听一点周暨白的声音都嫌聒噪,于是点开了语音转文本。
【老公】[语音2]汪汪汪,我错了。
这敷衍的狗叫声,让诗淮绷不住笑。
周暨白太有梗了,无论她怎么恼,他总有办法逗自己开心,哄自己笑。
诗淮哼唧一声,主动给周暨白改了个备注。
把【老公】改成了【大坏狗】
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车窗前的周暨白。
他嘴里还叼着未点燃的烟,隔着透明干净的车窗与诗淮四目交错。诗淮盯着他嘴里的烟,眉头微微皱起。
周暨白利落的将烟支收起,打开车门坐进去。
诗淮离他有点距离,她吸了吸鼻子嗅空气中有没有烟草味。确认没有才放下心来。
烟,诗淮年少时候也抽过。
年少的时候她就喜欢装酷装逼,找男朋友大部分也都是那种不良校霸类型的。打耳钉,抽烟,骑机车,刺青、染浅金发色,带着她一起疯一起闹,能让她忘掉一切心痛烦恼。
在孕期的时候,周暨白抽烟也都避着自己。诗淮不指望周暨白能为了自己戒烟,但也不希望闻到烟味。
周暨白见诗淮跟小狗似的嗅着空气,他有些好笑道:“没抽,刚叼嘴里就被你看到了。”
诗淮垂下眼帘:“下次不准被我看到。”
听到诗淮这么说,周暨白挑了挑眉:“嗯?你不是说抽烟的男人最有魅力吗?”
诗淮:“那是小时候不懂事认为的!我现在怀孕,当然不喜欢你抽烟!”
听到诗淮这么说,周暨白顿了顿,若有所思。
话语说完,诗淮又懵懵懂懂起来。
不对啊!她什么时候跟周暨白说过抽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诗淮眨巴眨巴眼睛:“我没跟你说过这句话啊!”
周暨白神态自然:“说过。”
诗淮歪头,开始怀疑自己。
“有吗?”
怀孕这段时间她的记性确实不太好,总是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或者是即将要做的事情。
周暨白冷不丁道:“你忘了。”
见周暨白这副模样不像是在撒谎,诗淮心里想着,难不成是和周暨白聊天的时候不经意间提到过?
诗淮没在多想,就当是自己忘了吧。
广南的天比昌京要暖多了,已经十二月了,街上还有穿短袖的。
诗淮穿得也薄,身上就穿了一条米白色长袖裙。周暨白见她穿得这么少就要下车,伸手把她拽回来。将厚绒外套拿出来让她穿。
诗淮嘴角一抽:“今天广南二十度,穿这个会中暑的。”
周暨白:“温差大。”
诗淮:……
在周暨白再三纠缠下,诗淮不情不愿套上了那件厚绒外套。
一走下车,街道上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似的看向她。
诗淮被热的呼出一口气,吹飞自己额前的碎发,直接将外套脱下来重新塞回周暨白手中。
“要穿你穿!我不穿!”
说完就转身悠哉悠哉的朝外婆家走去。
这地儿是她从小长到大的故土,纵使很长时间没回来了,但无论是温度还是地形她都熟悉的很。
周暨白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外套,望着诗淮的背影,无奈轻笑一声:“祖宗。”
诗淮的外婆家还算富裕,住的房子是市区的一套小洋楼。
老太太是个讲究人,里里外外都收拾的亮堂干净,小花园和二楼露台都种满了符合当季的花卉,第一眼看过去就令人心旷神怡。
诗淮停步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双臂不自在的上下晃了晃。
在原地酝酿犹豫要不要开口叫外婆,还没等她准备好,周暨白就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对着楼外喊。
“外婆,你外孙女和外孙女婿还有你的小曾孙来看你了。”
诗淮被周暨白的突然吓得一咯噔,瞬间六神无主紧张地往周暨白身后躲。
只听,楼内也传来一阵声音。
“还要我请你们进来?”
诗淮听到外婆的声音先是一喜,但又有些害怕。
喜悦自己终于要和这个坏脾气老太太见面了。
但也害怕外婆会骂自己。
虽然外婆批判自己骂自己也是应该的。
周暨白主动牵起她的手,“怕什么,外婆还能吃你吗?”
诗淮微笑:“会的兄弟。”
这不,两人一进屋。就迎来了诗淮外婆的一记眼刀。
诗淮外婆身着简素幽兰上衣,搭配一条纯白长裤。头发一丝不苟的利落盘起。
岁月从不败美人,纵使老太太已经六十多岁,腰杆笔挺,姿态优雅。扑面而来的书卷韵味。
只是她不苟言笑,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对待许久未见的外孙女面容也带着淡淡的冷意。
诗淮和外婆对视一眼,她抿唇小声喊她:“外婆。”
诗朗月抬眸睨她一眼,低嗯一声,“先休息还是先吃饭?”
话语简短,听不出什么心情,似乎也没有要和诗淮多聊的意思。
光是从这婆孙俩简短紧绷的对话,周暨白就能隐约察觉到这气氛的微妙感。
诗淮不喜欢吃飞机餐,空着中午的一顿饭没吃,她垂下眼帘:“先吃饭。”
“嗯,去厨房端菜。”诗朗月淡声说着,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诗淮身旁站着的周暨白。
好在周暨白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他和诗外婆隔空对视了一眼,点头应下:“我去端。”
“我和你一起去吧。”
周暨白应该不知道厨房在哪。诗淮心想。
但周暨白没让她跟着,挡在她的前面,“你去陪外婆聊会儿天。”
诗淮低下头,“哦。”
待到周暨白离开客厅,诗淮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去看向外婆。
“外婆。”诗淮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诗朗月双臂环抱,不屑哼哧一声:“舍得回来了?还能想起来我是你外婆啊?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回来?”
面对外婆阴阳怪气的话,诗淮脸上绽放出笑容,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当然啦!我每天都要在心里想念你一百万遍。外婆还要长命百岁呢,快把刚才的话呸呸呸掉!”
“嘁。”诗朗月伸出手指点了点诗淮的额间,“就嘴贫。”
诗朗月没有怪罪她的一意孤行,做出的种种叛逆行为,诗淮心中不禁泛起酸楚。
她结婚的时候外婆没来,难听话也没说。但无一不透出对自己的失望。
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和外婆冰释前嫌了呢。
“他们对你怎么样?”诗朗月已经和诗淮坐在餐桌那块了。
这句话问的是周暨白和周暨白的家人,以及唐肖玲她们。
诗淮坐在餐桌上,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外婆,对不起,一开始我不信你的话,一直盲目认为唐肖玲她们是真心对我……”
诗朗月蹙眉,又微微叹出一口气:“还扯这些芝麻烂谷子事情干什么?提到她们母女俩我就头疼。”
“也不怪你。”一提到面前这个小外孙女的遭遇,诗朗月就不禁双眸泛酸。
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诗淮年幼丧母,年少丧父。
在极度需要关爱的年纪,诗淮几乎是丧失了一切。从丧母后,诗淮总是在不同的环境中寄人篱下,没有安稳度过一天。
在诗朗月身边,诗朗月虽然疼爱自己的小外孙女,但不溢于言表,而且为人严肃,诗淮年少时候又叛逆,挨训是家常便饭。
在外公身边,一个老头也照顾不少年幼的小女孩。诗淮在他身边待着就属于放养,按时回家吃饭都是好孩子。给点钱爱去哪玩去哪玩,就算夜不归宿提前说一声就行了。
在父亲身边,父亲重组家庭,她经常被忽视被遗忘在脑后,没有给过她应有的偏爱与责任关心。
被小人谗言哄骗,不怪诗淮。
诗淮吸了吸鼻子,“唐肖玲和唐巧果她们去了东南亚,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诗朗月诧异:“什么原因?”
诗淮当然不会将具体原因告诉外婆,不然老太太能直接拍桌而起,问她是不是要上天了,竟然敢做这么铤而走险的事情!
“听人家说去东南亚可以赚大钱,结果被骗了。”诗淮风轻云淡道。
诗朗月哼哧一声,“也算是罪有应得。”
“那周家呢。”诗朗月又问道。
当年周家这小子,三番五次找上门求自己去参加他们的婚礼。都被自己大棍子赶跑了。
骗自己外孙女未婚先孕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提到周家,诗淮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眉目泛出温柔的浅笑。
“他们都很好!对我特别好。尤其是周暨白。”
听着外孙女一脸幸福的说出这句话来,诗朗月轻挑了挑眉,没再多问。
她知道自己外孙女的倔驴脾气,要是对她不好,她肯定会跟哪吒闹海似的把人家搅得天翻地覆,也不屑于说谎来搪塞自己。
只要诗淮认为的好,那就是好。
待到婆孙俩碎碎念的话说完,周暨白才端着餐盘出现。
规规矩矩的将碗筷工整摆放在诗淮和诗朗月面前,周暨白才坐下。
诗朗月上下打量一下周暨白,轻微点头:“长得还挺帅,做事也还算有规矩。”
外婆直言不讳的当着自己的面夸赞周暨白,诗淮有些羞,脸颊冒红。
周暨白拿起水壶分别给外婆还有诗淮倒温水:“您外孙女眼光好。”
“确实。”诗朗月道。
待到外婆先动筷子,诗淮和周暨白才陆陆续续动筷。
期间周暨白一直在给诗淮夹菜,外婆做的都是诗淮喜欢吃的,诗淮也不挑。
饭桌上,诗朗月主动撇弃掉食不言的规矩,问周暨白一些问题。
“枝枝怀孕几个月来着?”
周暨白:“今天刚好满十八周,前几天刚做过产检。”
说着,周暨白早有预备,将口袋中一直存放着的B超单子递在外婆手中。
诗朗月看着B超单子上的小胚胎,脸上绽出舒心的笑容。
“盯着呢,一口都没让她碰。”
“头几个月最要紧,我看着人好像瘦了些,是不是害喜有点严重。”
周暨白用余光轻瞥一下身旁的诗淮,眉眼轻弯:“枝枝最近一直想您,想的有些食不下咽。我这不立马带她来见您了吗?这不,看到您之后,饭也能多吃一碗了。看来心病还须心药医。”
诗朗月被周暨白的话逗笑,“两个都是嘴贫的。”
吃完饭后,周暨白主动包揽刷锅刷碗的活。
外婆一开始不让他做,但周暨白执意要做。
“这一大桌子菜您肯定从早就开始做了,我们本就是突然来的,让您忙着接待已经是我们小辈的不是了。还能再让您刷碗?”周暨白三言两语将外婆挤出厨房,“您多陪陪您外孙女和小曾孙,把她们俩哄好了,我也能轻松。”
诗淮在外面偷看,周暨白今天的乖顺守规矩是她意料之外的。
她托腮,唇角挂笑看着正在互相推搡的两人。
执拗不过周暨白,诗朗月最后拍了拍周暨白的脊背,没多说话,转身朝诗淮的方向走去。
看来心里已经是逐渐认可周暨白了。
周暨白刷完碗后,回到了诗淮的房间中。
诗淮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敷面膜看动画片了,听到开门的动静这才微微抬起头来朝周暨白看过去。
诗淮的房间极为少女靓丽,哪哪都是粉嫩嫩的。
粉嫩柜子里也塞得都是各种可爱毛绒周边,墙架子上也都是手办玩偶,收纳的整齐,想必主人十分爱戴这些小东西们。
头顶的水晶吊灯也是粉的,床单被罩是粉嫩的HelloKitty,床边的毛绒地毯是星黛露,就连诗淮身上穿得睡衣也是美乐蒂的。床头上的挂布是法式蕾丝上面还印着玛丽猫。
周暨白一身深黑色调的西装,站在这粉的晃眼的房间有些格格不入。
诗淮歪头:“傻站在门口干什么?没见过少女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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