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送给我的午餐?”掂了掂袋子里的重量,周暨白唇角牵起一抹淡笑。
没想到周暨白手这么快,诗淮想伸手夺回来:“才不是。”
周暨白躲开她,将便当盒高高举起,让诗淮够不到。
“不是给我的,难不成是喂狗的?”
诗淮伸手要抢,但周暨白偏偏不让。被他逗恼了,诗淮脱口一句:“对对对,就是喂狗的!你怎么还跟小狗抢饭吃!”
周暨白耸肩,又将便当盒还给她:“得,不跟你抢午餐了。”
诗淮:!
气得她咬了咬牙,暗戳戳抬脚踢了一下周暨白的小腿骨。
周暨白闷哼一声,脸上倒也没什么波澜,“今天算是明白狗急跳墙这句话了。”
诗淮:……
恰好电梯门开了,气得诗淮拎起便当盒就往外面走。
周暨白紧跟上,自己把老婆惹生气了又低眉顺眼的去哄。
“你吃午饭了吗?”周暨白边跟着她边问道。
“没吃。”
周暨白又走快两步挡在诗淮面前,再次把诗淮手中的便当拿在自己手里:“狗不吃我吃。”
“……”
诗淮真的很想把便当盒甩在周暨白的妖孽脸上,他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话!
搞得诗淮有时候都不敢跟他开口说话了,一说话就被他怼。
但又转念了想想,周暨白和自己的婚姻关系。两个人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就仓促结了婚。周暨白不喜欢自己,没把自己当妻子温柔对待也正常。
还有前世发生的种种,其实周暨白更像一条小可怜狗。
诗淮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扇他巴掌的念头,柔下声音问道:“你不是和贺云沨他们在一块吃饭的吗?现在不去找他们吗?”
“一块进去,我让他们换了包厢。”
一群男人在原先那个包厢里面吞云吐雾,周暨白在得到诗淮要来的消息后立马让人换了包厢。
前世,周暨白的朋友都是看在周暨白的面子上叫自己一声嫂子,其实私底下都不喜欢自己,经常劝周暨白和她趁早离婚。
估计现在也是一样。
诗淮:“我就不去了。”
“他们性格比你强些,都是好狗狗。”
诗淮:……
“我要是狗,那你是什么?”诗淮嘴里小声嘟囔着。
但周暨白的耳朵就像是安了扩音器一样,将这句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那我就是饲养员呗。”周暨白声线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说着。
诗淮:……
耐不过周暨白,诗淮只能跟着他一块来走入包厢里。
一推开门,原本闹闹哄哄的包厢内陷入几秒钟的沉寂。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诗淮身上,盯得诗淮有些不自在。
贺云沨脑子转得快,很利落的叫了一句:“嫂子。”
剩下几个人也跟着一块喊诗淮一声嫂子。
诗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礼貌回应一句:“你们好。”
这些面孔诗淮都不陌生,基本上都是跟周暨白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周暨白带着诗淮一块落座在上位那块,随后将手中提着的便当盒光明正大的摆放在餐桌上。
凌青羽是个眼尖的,看到这便当盒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暨白,嫂子特地来给你送爱妻便当的啊?”
诗淮在心里默默反驳,什么爱妻便当,明明是喂狗的狗食。
周暨白倚靠着椅子后背,姿态散漫,低嗯一声,没反驳。
瞬间引起了众人的起哄。
“又幸福上了啊哥。”
“嫂子可真是贤良淑德,暨白你真有福气。”
一句两句的夸赞让诗淮面色微微泛红,不过她还记得周暨白的朋友私下都是叫自己母老虎的。
不过今天这一出确实是令他们大开眼界,诗淮和周暨白这是和好了?
而且他们这也算是第一次和诗淮接触。
诗淮穿着一身干净素雅的云纱白裙,利落将头发盘起来,明眸皓齿的长相一看就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婉约闺秀,安静坐在位置上,唇上带着恬淡的笑容,空如幽兰般的清淡温婉。和他们想象中的悍妇搭不上一点边角。
饭菜是等诗淮和周暨白来了才陆续上齐的,诗淮在家吃过午饭了,在餐桌上没怎么动筷子。
周暨白睨了她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自顾自地给她夹了两道菜。都是诗淮喜欢吃的。
诗淮挺意外,抬眸看了眼周暨白,低声一句谢谢。
周暨白没回,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诗淮带来的便当。
里面的菜色简单,两荤两素,蛋黄娃娃菜、青菜炒香菇、番茄炖牛腩和玉米排骨。
周暨白挑眉:“都是你做的?”
众人竖起耳朵听,眼神时不时飘在这对夫妻俩身上。
诗淮:“素菜是我炒的。”
荤菜,是她从大嫂给大哥做的菜里面顺了些装在盒子里。
周暨白:“还挺有本事。”
说着,便拿筷子夹盒子里的素菜吃起来。
诗淮今天心血来潮跟大嫂学做了几道菜,严格来说这算是她第一次做饭,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眼神一路跟着周暨白咀嚼的动作。
看着周暨白面无表情,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夹菜,她这才松开一口气。
一旁的凌青羽咋舌,“这是饭吗?这明明就是狗粮!”
周暨白睨他一眼:“你吃的没这么好。”
凌青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脑袋顿了半拍才后知后觉又被周暨白怼了。
贺云沨也趁机往便当盒里夹了一筷子娃娃菜,想尝尝嫂子的手艺。
刚把娃娃菜塞入口中,贺云沨的面色直接一个大变样。
贺云沨拿起面前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水,随后拍了拍周暨白的肩膀:“嫂子对你可真好,知道你要进去了,提前让你适应一下里面的伙食。”
“盐吃多了,嘴这么闲?”
贺云沨笑了笑:“确实吃的有点多。”
周暨白夹起青菜香菇往贺云沨嘴里塞,“狗粮也堵不住你嘴?”
贺云沨嚼都不敢嚼,硬生生的吞咽下肚。被教训老实后,他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张嘴说话了,生怕又会被塞一筷子爱妻便当。
凌青羽不信邪,“有这么夸张吗?我看嫂子做的不是色香味俱全吗?”
夹了一筷子,吃完后也立马往嘴里哐哐灌水。
“好吃吗?”诗淮问他。
面对诗淮这个问题,凌青羽吞咽一下口水,又看到周暨白冷眼看着自己。
“还,还行,就比五星级大厨差些火候。”凌青羽说完良心痛了一下。
诗淮撇嘴:“看你的表情不像是还行的样子。”
另外几个人原本也想偷吃两筷子,但看到凌青羽和贺云沨直接一个脸色大变,便断了这个念头。
一个两个都偷吃诗淮给自己做的便当,周暨白剜他们一眼:“自己没老婆?”
“也是没您那好福气。”贺云沨又喝了两杯水才将嘴里的盐味冲淡。
看着一个两个表情都不对劲儿,诗淮凑在周暨白身边问道:“是不是不好吃啊?”
周暨白挑眉,“好吃的。”
诗淮不信,于是自己也夹了一块香菇放入嘴中。
香菇刚入口,她连咽都没咽,直接拿出纸巾吐了出来。
诗淮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么咸,她看到周暨白还在若无其事地吃着,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臂,“不好吃,别吃了……”
其实她心里还挺感动的,自己做的这么难吃,周暨白还愿意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面子,吃的津津有味。
周暨白和她对视一眼,声线懒懒的:“我有异食癖,我喜欢吃。”
诗淮:……
感动收回。
第37章 乖一点,不牵绳违法
这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凌青羽露出期待的目光看向诗淮,“嫂子,明天你跟暨白来我新提的游艇上玩啊?”
诗淮客套的笑了笑:“你们和周暨白玩吧,我就不去了。”
这话里话外,丝毫没有要管束周暨白的意思,随便他怎么去玩。
周暨白睨了一眼身旁对自己丝毫不在意的诗淮,面色寡淡,“她还怀着孕,不方便。”
“游艇到时候直接停泊在海中央,也不动。”凌青羽又道。
周暨白眼皮都懒得掀起来看他:“你怀过孕?”
凌青羽嘴角咧了咧,“也是没那功能。”
“那明天暨白你去不?”贺云沨笑问道。
“去啊。”周暨白不紧不慢地将面前吃干净的便当盒收起来,眼神时不时游离落在诗淮身上,“老婆大人都发话了,我不去,显得她很没面子。”
诗淮见周暨白对自己没个正行的样子,内心更加笃定周暨白肯定不喜欢自己,自然也是不愿意自己管他。
“你又不是妻管严。”诗淮嘟囔道。
周暨白轻嗤出声,声音很轻像是特地笑给诗淮听得一样。
诗淮又只敢在心里小声说着,难不成自己说错了?
周暨白这个纨绔,没结婚之前肯定是万花丛中过,最招蜂引蝶的浪子。
结婚后,也是出于责任暂且收敛了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诗淮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来找周暨白的目的。
可不是单纯给他送饭的!
下个月月末就是奶奶的生日宴了,她得提前找到导致奶奶抑郁寡欢的原因,趁早解决掉才行。
周老太太时常会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而周家的地下室是一个小型的藏宝室,里面装修的跟博物馆似的。
摆在外面的古迹,世纪名画是周家从外面拍卖会买来的。而藏在地下室的,才是值得周家人宝贝的珍贵藏物。
所以诗淮猜测,老太太是在睹物思人。
下了车后,诗淮跟在周暨白的身侧,主动切入话题问道:“周暨白,听说奶奶要过生日了。你打算送什么?”
周暨白不假所思道:“三千万。”
诗淮:“送钱会不会太俗气了?”
老太太像是缺这几千万的人吗?
“谁说我要送钱了?”周暨白抬眼看她,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俗气’
诗淮:?
“送她千万要开心,千万要健康,千万要幸福。”
诗淮:……
“你能不能正经点。”诗淮皱眉,娇嗔对他道。
诗淮粉雕玉琢的漂亮小脸带着些许愠怒,周暨白将这一幕收敛入眼底,“我一向金口难开,别人求我说好听话都求不来。”
诗淮嘴角一抽。
没想到周暨白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的。
九月秋,晚风渐凉。
诗淮和周暨白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一臂之距,不算远,但也不亲昵。
诗淮走路慢悠悠的,习惯性晃了两下手臂,刚要继续问周暨白关于奶奶的问题,下一瞬,轻晃微动的葱白玉手被周暨白一手握住。
温热宽厚的掌心能将她的整只手包裹住,周暨白没这样做,而是趁机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穿入她的手指缝隙中,与她十指紧扣。
诗淮身体微微一顿,突然暧昧的动作,让她的脸微微泛红,“干嘛突然牵我手……”
周暨白:“你手晃得我眼疼。”
诗淮不爽嘟囔着:“……我又没扇你。”
搞得诗淮不想继续牵周暨白的手了,但周暨白的力气很大,她也挣脱不开,只能不情不愿的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回主宅。
这段路走得悄然无声,诗淮丧失了和周暨白说话的兴趣。没想到她一不说话,周暨白反倒率先打破这份寂静。
“奶奶生日向来不大办,你不用费心。”
诗淮闻言缓慢抬头望向他,“可再怎么说,当初我和唐肖玲的那些事也是奶奶做主亲自调查的。如果不是奶奶帮我,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以为我现在能和你手牵手漫步在花园里?”
周暨白脑海中不由得想到诗淮和自己大哭大闹,每天要从庄园逃走去堕胎的时候。
要是没有解决,继续和诗淮像新婚头一个月那样继续闹着,他确实挺头疼的。
周暨白耸肩,沉声道:“你有心当孝子我不拦着,但奶奶生日不大办事出有因,情义到了就行。我们家不虐待老人,老太太兜比你鼓。”
两人同频顿住脚步,谁都没在往前走。
诗淮挺不爽周暨白的语气的,他!他!他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对自己说话吗!虽然以前自己拿过台灯砸他脑袋,虽然自己扇过他好几个响亮耳光,虽然自己用指甲把他脸挠成过花猫……
虽然……算了,周暨白不喜欢自己,还记自己的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诗淮圆润水灵的杏眸还是委屈的红了一瞬,忽闪忽闪的看向周暨白:“什么原因?不能告诉我吗?”
面前的小妻子眼眸泛着淡淡的红润水色,软着声音问自己这个问题,周暨白眼底划过暗晦不明的情绪,“急眼了?”
诗淮撇了撇唇,嘴硬道:“没有!不说拉倒!”
说完,又想甩开周暨白的手。
这次倒是轻而易举地挣脱开周暨白,诗淮本来想扭头就走。但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压抑。
奶奶的生日,就像是逆鳞,但凡触碰就会让整个气氛陷入低迷沉闷中。
诗淮就一直望着周暨白那双狭长的眼,夜色下周暨白琥珀色的眸晕染出淡淡的浅光,里面暗藏着她猜不透的情绪。
周暨白受不得诗淮这样盯着自己,他偏开头刻意避开她的视线,“就这么想知道?”
诗淮:“你不说我也怪你。”
“给你一个表现机会。”周暨白轻挑眉,声线又恢复了往日的疏懒。
“什么?”
“明天陪我去游艇上钓鱼,我就告诉你。”
诗淮:……
搞半天还是要去游艇上和周暨白他们一起玩。
为了弄清楚老太太抑郁的原因,诗淮也没有在犹豫:“那一言为定!你要是到时候出尔反尔,你就是狗。”
幼稚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要和周暨白拉钩。
赫然浮现在自己眼中的纤瘦小指,周暨白低笑一声:“家里养你一个还不够?”
诗淮:!!!
不想搭理周暨白这个嘴欠的,准备放下手,扭头走人。
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小手指就被周暨白的手指勾住,“乖一点,不牵绳违法。”
诗淮:……
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贺云沨坐在副驾驶,这对夫妻俩坐后座。
贺云沨坐在前面时不时找后面的人搭话,诗淮和周暨白能够同时出席,实在是太稀罕了。
“有嫂子在,就再也不怕周暨白怼我们了。”
凌青羽附和着:“就是,嫂子,你到时候得保护我们嗷。你家祖宗无论开心还是难过张嘴准没好事。你得护着我们。”
周暨白慵懒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眼假寐着,将他们两个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诗淮还没开口回答他们,身侧原本还在眯觉的周暨白微微睁了下眼,“记得收保护费。”虽然眼神迷离谁都没看,但这话明显是对诗淮说的。
“靠,真奸商。”贺云沨咋舌。
睨了眼周暨白一副睡眠不足,萎靡不振的困样,诗淮才不想搭理他呢。
幽幽开口,带着些气性:“我不想搭理这个嘴毒的人,保护不了你们。”
一瞬间,车厢内顿时没了声音。
还是凌青羽这个憋不住笑的吭哧吭哧笑出声音来,贺云沨也没敢往后看,大概能隐约猜到身后的这对夫妻俩闹矛盾了。
诗淮今天能跟周暨白一块过来参加游艇派对想必是事出有因。
周暨白也不困了,惺忪的眼逐渐清醒起来,声音有些哑,懒劲儿有点重:“也没见你中毒过一次。”
诗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嘴毒,我为什么会中毒?
直到前面的两个老司机笑得愈发狂妄,诗淮好像明白了什么。
耳根冒出薄红色来,她垂眸将全部注意力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不再搭理他们。
周暨白的视线也飘落在诗淮的小腹上,手不经意落在盖住她双腿的裙间,又自然而然的用掌心上移,温热的触感轻抚在腹部。
诗淮咬了咬唇,用着只有她和周暨白听到的声音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坏。”
周暨白装得浑然不自知:“有吗?”
“……”
这个人不仅嘴毒,还不要脸。落在他耳畔的话就跟有反弹功能一样,没能怼成这个嘴贱的,又被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态度整得心里憋屈。
诗淮懒得搭理,悄悄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反正周暨白不喜欢自己,两人的婚姻也没什么感情基础,帮周家解决掉另外几件事后大不了离婚各过各的,只要孩子跟她就行。
来到游艇上,周暨白暂时没跟他们几个一块玩,而是和诗淮来到了舱室内补觉。
昨天诗淮生自己的气,没让周暨白和自己睡。周暨白一夜没睡好,到了舱室内,连带着诗淮一块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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