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个小时后,便有秦氏内部员工爆料,秦氏集团某高管实则为秦晟情人。
她被秦晟安排空降集团,利用职务之便与供应商勾结,虚报采购,侵占属于集团的车辆和房产,出行度假全用公款,还打压霸凌其他员工。
似乎已经暗地搜集了许久的证据,爆料同时将一连串的记录都做成了压缩文件发给各大媒体。
没有人再注意到自己,路屿边走边刷着手机,刚走到学生活动中心,便差点跟人撞到一起。
“哎小心——路屿!”
她抬起头,肩膀被人扶住,眼前人正是孟思,面上带着意外的惊喜。
路屿也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这里……还是美术社的工作?”她瞥到孟思白裙子上沾了些许颜料。
“期末周的最后一次活动,好多人临时放鸽子。”
“毕竟快考试了,你期末不忙吗?”
“我们基本是作品集,几天前就交了,只剩两门理论课,还挺简单的,”孟思笑了笑,神态轻松,“说实话,期末反倒比平常轻松。”
不愧是学霸,路屿不禁对孟思投去钦佩的目光。
孟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红晕:“当然也是因为,本来周末要去LAVEN,后来因为那些事取消了,有更多时间放在课业上。”
路屿后知后觉地发现,孟思正跟在自己身旁,一起往楼梯的方向走。
她的存在感太强了,期末周活动中心人却没有半分减少,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似乎都忍不住朝浑身散发的耀眼光环的孟思看。
连带着走在她身边的路屿也成为焦点。
路屿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周围小声的议论。
“哇塞,秦铭遇新欢旧爱同框了。”
“不懂秦铭遇怎么会看上魏玲雪,在孟思旁边差了不止半点。”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魏玲雪,他可没澄清身份。”
“某些有钱人就喜欢重口的~”
两位出名的女性走在一起,必然会被评头论足比较一番,但这也太超过了,路屿浑身不适。
她偷偷看了孟思一眼,想着要不还是直接分开——反正她们也不顺路,虽然孟思三番五次邀请她吃饭或者看糕糕,可充其量也只是关系友好的同学。
孟思却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转向那些人,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响起:“喂,你们几个,我跟秦铭遇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厅里一下子鸦雀无声,那几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反击,一时有些愣住。
“请你们不要造谣,好吗?我们不是你们的谈资。”
她语气里没有一点平日的柔和,此刻皱着眉,笑意全无,更显得冷冽不容冒犯。
其中某个满身名牌logo的男生面上挂不住,哼了一声“装什么装”,便要灰溜溜地离开。
路屿不动声色地召唤出奥术之手。
谁都没有看见,蓝色透明的手迅速飞到他身前,趁他迈步的时候轻轻拨了一下他的脚。
“砰——”
他毫无防备地被绊了个正着,当众摔了个狗吃屎。
周围顿时响起惊叹和“噗嗤”的笑声。
男生狼狈地爬起来,满脸通红,见鬼似的四处张望,还一个劲地朝孟思看。
他的同伴大概嫌弃丢人,赶紧拽着他往外走:“走路好好看着啊。”
“不是,我——”
“赶紧走吧走吧!”
路屿若无其事地收回奥术之手。
几次使用下来,她对这项技能已经运用得游刃有余,几乎跟原装手没区别。
孟思依然郁闷:“就是因为这种人,我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们总t以为是我跟秦铭遇有关系才拿到LAVEN实习的机会……明明我是靠自己投的简历和面试。”
“你是专业第一,又拿到了LAVEN的实习,他们这是嫉妒你。”路屿耸肩。
孟思叹了口气:“现在的LAVEN没什么好嫉妒的了。”
LAVEN和秦氏绑定,秦氏集团贪腐丑闻一出,也让人怀疑LAVEN是不是会卷入其中。
加上周末活动暂停,看着就不太妙,看着就像是重组裁员甚至暴雷的前兆。
孟思忽然握住路屿的手。
她相貌柔弱,却比路屿还高几厘米,此时微微低着头,深深凝视着路屿:“谢谢你,路屿。”
光环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向来不擅长应付这种直接又热烈的情绪,手脚都无所适从,只想往后撤。
可孟思仿佛没有察觉,一如既往坦率地倾诉:“我在学校里一直没什么朋友,但凡跟我走得近的,都会因为别人的闲话慢慢疏远了,只有你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哈哈,他们说的没有道理。”路屿干笑两声,趁机把手轻轻抽回来,“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我晚上一直很空。”孟思完全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
路屿决定直接点,“呃,我已经跟人约好了……”
“在学生活动中心?”
“是学校的灵异社,你应该不了解。”
听起来就像动漫社、索多科文化研究俱乐部之类充满阿宅的社团,是现充(除了郑瑜)完全不会踏足的地方。
然而孟思眨巴了一下眼睛,显露出十足的兴趣来。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社团,感觉会很有趣!”
孟思和灵异社?这组合太有违和感了。
但她的名气在贝尔哈文里算得上是活招牌,或许能方便闻君溪招新?
正犹豫着,手机振了一下,闻君溪发来一条新消息:【你到哪了?】
路屿回复:【已经在活动中心,我马上来】
路屿快步走下楼梯,直奔B1层,地下依旧热闹拥挤,廊道逼仄,活动室门前人来人往,喧闹得像个集市。
孟思第一次来到地下,充满新鲜感,不停四下张望,还因为走路太慢,几次被迎面的人流冲散。
她不自觉地挽住路屿的胳膊,贴得很近。
还没到A区,秦铭遇打来了电话。
路屿看了一眼孟思,对方正在盯着一间满是涂鸦的活动室门,全然没注意这里。
路屿接起电话。
“我回学校了。”秦铭遇说。
“事情都结束了吗?”
“……没有,但我会暂时在学校,等期末考试结束。”秦铭遇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
这几天他总共只睡了十个小时,从事发开始便联系警方、律师、公关团队和魏理,定制公关方案,连网络水军的评论方向都要过目。
再加上同秦氏集团的员工和前员工搜集证据,准备记者发布会,连轴转让他喘不过气。
路屿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压低声音问道:“我看了早上的发布会……还有下午的新闻,你、你不要紧吗?”
秦铭遇笑了一声:“还活着。”
“那个,学校的心理科疗愈很不错,有机会你可以试试。”她诚恳地推荐道。
“我会考虑的。”
然后便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安静,路屿想了想,说出了从早上开始便有的问题:“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指什么?”秦铭遇问,“二月份的记忆吗?”
他的语气带着疑惑,路屿便觉得是自己多想,直播时的话可能只是纯粹的公关之言。
“没什么,当我没——”
路屿的话戛然而止,她忽然注意到,走廊尽头的身影,黑色牛仔上衣,戴着鸭舌帽又十分瘦削的年轻男子。
所有声音都像被抽离,包括地下庞大空间里嘈杂的共振,和手机里秦铭遇的声音。
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路屿以为自己忘记了秦睿的相貌。
然而当相似的面孔出现,仿佛大脑深处的记忆突然激活,熟悉感涌出,本能地与脑海中模糊的轮廓对上,即使对方瘦了一大圈。
此刻她都看不到周围的一切,目光只盯着远处瘦高的人影。
“怎么了?路屿,发生了什么?”电话里的秦铭遇立即察觉到异样。
“我好像看到了秦睿。”
“你在哪里?”
“学生活动中心B1,”路屿扫了眼墙上的指示,“B区——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最后一句是对孟思说的,也不管孟思的反应,路屿拔腿就往前跑——秦睿走过拐角不见了。
秦铭遇在电话里抬高声音:“不要自己处理,离开那里……保镖……”
路屿为了在图书馆不引人注意地复习,从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甩掉了他派来的保镖。
现在再让他们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你可以先通知校警,我来确定秦睿的位置。”路屿飞快,正想找个隐蔽的位置开启隐形术,却有人突然窜出来,向她挥手打招呼。
已经到了B区与A区的交界处,拦住路屿的正是闻君溪。
“你总算来了,我等了好久,”闻君溪抱怨着,“这里的通风系统好像坏了,一股怪味,我们去外面吧。”
“你先等等。”路屿按住她的肩膀,将人轻轻推开到墙边。
“怎么了?”闻君溪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我已经到了A区。”路屿再次报出实时位置,却听不到秦铭遇的回应。
“……滋滋……路……”
手机里一阵电流声,就像烂俗惊悚片里,每当关键时刻主角都无法顺利与外界通讯求救。
要不是时间不对,路屿可能会破口大骂不靠谱的运营商。
紧接着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寒意从后背窜上来,刹那间淹没全身,明明温度没变,却浑身都冒出鸡皮疙瘩。
此时的场景似曾相识。
头顶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地剧烈闪烁,下一刻,所有灯光轰然熄灭。
没有光源,整个地下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人们惊惶地喊着“跳闸了”“别踩我的脚”“开手机灯”,声浪堆叠着,将人淹没在惊呼与尖叫之中。
接着“啪”的轻响,一盏灯忽然亮起。
走廊尽头的昏暗之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瘦高的黑影,一动不动、悄无声息地站立。
灯从远处亮起,一盏接着一盏,朝着这里延展,像是无形的步伐,具有节奏地逼近,越过路屿的头顶。
最后一盏灯“啪”的亮起,在黑影正上方。
路屿屏住呼吸,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秦睿——但也不完全是,他面无表情注视着她,五官如旧,却有种彻底异化的陌生,双眼一片漆黑,没有眼白。
闻君溪倒抽了口凉气,不由自主抓住路屿的胳膊。
路屿觉得这不是让她观察的好机会,张开胳膊,示意闻君溪往后退:“你先离开这里。”
她话音刚落,秦睿忽然有了动作,脖子像骨折般往一侧歪去,张开了嘴。
他的下颌张得诡异,已经不是自然范畴的角度,仿佛有什么力量硬生生掰开了他的脸骨。
大量浓黑烟雾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冒出,像是有生命一般极速蔓延、疯狂逃逸。
十秒不到,浓烟吞没了整个地下空间。
整层楼被浓稠的黑雾包裹住, 铺天盖地的黑色,像是将走廊裹成了密闭的巨茧,秦睿的身影都一并消失在烟雾之后。
这是诅咒?
路屿想到闻君溪外婆笔记本上有关诅咒形态的记录, 除了影子, 还有气状物,诅咒的共性是排斥电磁波,靠近时电子设备会出现异常。
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只有包上的光明护符, 它此刻亮的惊人, 让人不禁怀疑是否能撑得住。
手往后摸了个空,路屿悚然一惊,被黑雾缠住了双眼, 什么都看不清楚,方向也开始错乱, 分不清原本的位置,不管往哪里摸都只能抓住一团空气。
“闻君溪?”路屿颤声问。
没有回应。
耳边成了绝对的寂静, 所有声音都不见了, 不像前一刻,灯光熄灭时充满哄闹与尖叫。
仿佛地下所有人一并消失在黑雾中。
路屿打开手机,手机的灯光似乎只能照亮眼前十厘米的位置。
浓重的黑雾在眼前翻滚,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往她身上钻,路屿感到手背上湿湿黏黏的, 像被这片雾气附着, 它们在她的手机上蠕动沸腾着, 灯光正逐渐变得更加黯淡。
路屿慌乱地摸着学徒帆布包,之前的武器已经很久没用上,更别提宝箱开出的新武器。
升到六级获得的光明手电筒一直压箱底,也不知道是否需要电池或充电。
路屿摸到巴掌大圆柱状的手电筒, 一把从包里抽出来,推动手柄上的开关。
谢天谢地,手电筒还有电,光束猝然照t亮前方走廊墙壁,墙壁上的海报让她吓了一跳。
四周都是如虚无深渊的黑暗,唯一光线集中的地方是一个抱着书的年轻女孩的笑脸,明明笑容真诚淳朴,在如此环境中却狰狞起来。
路屿竟看到海报女孩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下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是错觉吗?
路屿小心翼翼移动手电筒的方向,生怕突然冒出个贴脸杀,当转向走廊深处,秦睿原本所在的方向,灯光所及之处空无一物。
她正准备往前走,脚下却被什么绊住,路屿将手电筒照过去,只见闻君溪闭着眼躺在了墙角,失去了意识。
“喂,闻君溪,醒醒!”
路屿拍了拍闻君溪的脸,她完全无知无觉,一点反应都没有。
和当初魏昭的状况一样,路屿更加确定了这是诅咒的一种,必须找到源头,才能将其根除。
思及此,她站起身,好像忘记了恐惧,快步冲进走廊深处。
若想的没错,能放出这么大量的诅咒,源头应该就在秦睿的身上。
但一直走到A区尽头,都没有看到秦睿,他像趁着浓烟遮挡逃跑了。
路屿立即折返,往她来时的方向,除了偏僻的A区,其他地方逐渐可以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尸体一般悄无声息地交叠着。
路屿在B区找到了昏迷的孟思,整片空间寂静得像座坟墓,沉入地下深处,只剩路屿独自维持着清醒。
她忽然生出一种冲动,直接逃跑,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往楼梯跑。
余光忽然瞥到有什么晃动一下,路屿立即举着手电筒照去,穿着深色牛仔外套的身影在灯光尽头一闪而过。
路屿试图朝那个方向奔跑,然而走廊上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或躺着或靠墙而坐、加上散落一地的背包、书籍文件和笔记本,还有工具箱,简直让人无从下脚。
或许所有人都昏迷时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无所顾忌地使用模拟器给的技能。
“幻影迷踪!”
路屿非常羞耻地念出声来,下一秒便瞬移到二十米开外的空地上。
她的初级幻影移步技能还不太熟练,瞬移后失去平衡,头晕目眩,扶着墙才能够站稳。
路屿用力甩了甩头,再转过弯,来到了楼梯下,听到外界隐隐传来了喧闹和重重叠叠的脚步声。
然后她猛地注意到有人靠着楼梯站立,灯光照去,却不是秦睿。
——是秦铭遇。
他像是恐怖片里的蜡像,胸口毫无起伏,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微微转动,顺着光线转过了脸,纯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对直射的光照毫无反应。
路屿心头窜上不祥的预感,诅咒不只是会让人昏迷。
她试着悄无声息后退,然而在动弹的那刻,秦铭遇的身体像是解除封印的人偶,伸长手臂。
“别过来。”路屿喃喃道。
显然秦铭遇根本听不进警告,他朝她扑了过来,路屿用奥术之手压制住他,又手忙脚乱地翻找圣灰瓶。
圣灰瓶还剩两瓶,正好可以给用上,秦铭遇刚刚被诅咒,一次应该就能全部清除。
单手翻包并不方便,路屿刚掏出圣灰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到低沉带着回响的脚步声,缓慢的,似乎在撑起沉重的身体。
一个穿着校警制服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从楼梯上走下,同样面部僵硬,没有眼白。
黑暗中更多人站了起来,如同雾气中游魂,无声无息地朝这边聚拢。
只因为走廊拥挤,那一具具身躯彼此碰撞着,无法灵活行动,但他们跌跌撞撞地涌了过来,像是海啸时涌入城市巷道的浪潮。
路屿恍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丧尸片现场。
活动中心里都是学生和教职工,他们还活着,并非真正的丧尸,路屿一边后退着,一边怀疑他们会不会集体扑上来将她撕碎。
圣灰瓶显然不够用,奥术之手顶多也只能拦住两三个人。
她已经错过了一个往外逃生的楼梯,秦铭遇原本站着的位置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路屿当机立断跑路,总之先找个安全通道。
但才跑出几步,另一个方向也涌来一群人影,脚步踉跄、表情木然,像一堵堵移动的墙,把她往死路里逼。
本能驱使下,路屿猛地闪身,躲进身旁最近的一间活动室。
她关上门,几乎是同时,门板就被人从外面重重撞上。
“砰——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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