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嘿嘿一笑:“好的。”
“国公府也真的是没人了,竟然让一个女娃子领兵打仗,哈哈哈!”
“好好的女娃子就应该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待在家中,以后相夫教子!”
“还相夫教子呢,那云小姐都十七岁了吧,还没定下婚事,怕是以后也是无人敢娶!”
“谁说不是呢,一个小娘子去了军营,跟一群大老爷们生活在一起,也不知道...嘿嘿嘿!”
嘈杂的小酒馆里,三人喝得双目赤红,已有醉态,高声谈论着,发出猥琐的笑,眼中流露的具是猥琐之意。
这个位于京都小巷子的小酒馆,来此喝酒的都是贩夫走卒,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射过来。
酒馆掌柜慌忙跑过来,哀求道:“哎哟,三位爷,莫要在咱这小店议论....”
“老子们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那镇国公府还能不让我们说了不成!”一人胳膊一甩,将掌柜推开。
“云将军在前方奋勇杀敌,你们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有酒馆客人看不过去了,站起来斥责道。
“我们说的是事实,那公府小娘子难道没有去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哈哈哈...”
斥责的那客人气得脸色通红,还要上前争辩,被身边的人拉住,低声道:“你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咱们哪里能惹得起。”
说话三人是京都有名的泼皮无赖,平日里走街串巷,逮到外面来的陌生人,行一些诈骗碰瓷之事。人又长得高大壮实,可不是他们这些贫民百姓能招惹的,平日里见到他们恨不得绕道走。
“行了行了,那是国公府的小姐,不该是我们这些人议论的。莫让那国公爷听到了,找我们麻烦!”三人中一人嘀咕一句,他的酒也醒了大半,回想方才三人的议论,心里止不住的发虚。
这国公爷可不是个善茬子,若是让他听见到,那可是要不得了了。
偏偏其他两个同伴还没醒酒,什么要命的话都能一骨碌的吐出来。
“事情都做下了,还不让我们说不成?!”
“嘻嘻,要我说国公爷..啧啧...”
酒醒那人冷汗直流,早知道今日就不该来喝酒的。
他连忙上前一步,要捂住那人的嘴巴:“闭嘴吧你!国公爷也是我们这些人该议论的?我可是看到国公爷身边的小厮了...”
“怕什么?你还怕那个软蛋?!就是一个...唔...”
“国公爷。”安静的酒馆忽然有人惊呼一声。
就见从酒馆楼上走下一个男子,身穿紫色衣袍,腰间悬挂香囊环佩,身材高挑纤细,身姿风流倜傥,手里把玩玉球,双眼瞥过来,平静无波。
谁也没想到国公爷就在楼上,方才那三人说得那般大声,怕是也被国公爷听去了。
国公爷这三个字,让其他两人一下子酒醒,身体一僵,脖子咔咔的转过来,瞳孔睁大,双眼惊恐。
云迁就是这个时候进入这个位面的,一个晃神,就被万众瞩目。
小一嘿嘿一笑:“这不是让你更容易代入位面嘛。”
原身出身镇国公府,是镇国公府的国公爷,他也是京都世家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放浪形骸、无所事事,还撑不起偌大祖宗基业,让镇国公府日渐凋零,也堕了镇国公百年积攒的名声。
云迁来到的这个新位面,与花国封建时代相似,朝代更替,如今国号大益。
前朝末年昏君当道,起义四起,原身的祖辈跟随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挣得如今的富贵。
大益建国,皇帝分封爵位,将才辈出,祖辈也只得了个末位的侯爵。
可祖辈有自知之明,还有一些小智慧,知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以至于大益国如今建国三百多年,当年那些开国功臣家族,也只有云家留存至今。
云家不参与党派斗争,不掺和皇子夺位,只做纯臣,只做保皇党,只做皇帝手里的刀。
几代皇帝下来,云家也是起起落落几次,最后还成了如今的镇国公府。光听名号,就可见坐在当权人的看重。
如今,云家就要绝后啦!
这就要从二十年前的那场变故说起了。
当时国公还是原身的父亲云防,原身作为家中幼子,因为体弱,还只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公子哥。
忽然就边防告急,草原部落集结起来,攻打边境。
大益安逸太久,文人风气昌盛,武将在朝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立足之地。
那些守卫边关的将军也只是纸上谈兵的,朝中没有人脉,才会派去边关。
等消息传来,边关告急。皇帝连派几位将军前去支援,也都被打得节节败退,全凭用人命拖延敌军的步伐。
最后还是身有旧伤的云防披挂上阵,三个国公公子也一同前往。
那场战事尤为惨烈,接连打了一年多,才将草原人赶出中原,签订互不侵犯的条约。
而同去的父子四人再也回不来了。
那时,镇国公府上也只剩下一个国公夫人和原身这位国公府四公子了。
原身生下来就比一般婴孩身子骨弱,养得娇了一些,性格单纯。
一夕之间,几乎家破人亡,像一座大山的父亲装进棺椁,哥哥们的骨灰装进坛子,家里内外挂白,每个来家里到访的人唉声叹气,以往围在身边的朋友当他如瘟疫一般远去。
皇帝怜惜镇国公为国捐躯,让原身袭了爵位,成为镇国公新主人。
原身十八岁时,在国公夫人的操持下成亲,娶的也是小门小户,能生养的女子。
全因原身被御医诊断他身体弱,此生很难有子嗣。
这个国公爷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学问也不成,还让国公府绝嗣,国公府这艘大船眼看就要沉没,那些世家哪里会愿意结亲?
老夫人本就出身不高,更愿意与小门小户,易生养的女子结亲。
成亲第二年,镇国公府就有婴孩出生,也就是这群人讨论的女将军云白英。
也不知是不是镇国公府真的已经到了没落之时,原身的妻子在生下孩子没多久病逝。之后老夫人又为原身纳妾,十几年间再也没有新生命降生。
去年草原那边撕毁和约,卷土重来,再一次打得将士们节节败退,连丢四个城池。最后还是云白英立下军令状,去了前线,这才遏制了草原大军。
上个月传来消息,敌军已呈败相,丢失的城池一一收回。
本就是一件令人振奋的大喜事,却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言不惭,真的是忘记之前人心惶惶,就怕蛮族到了京都的恐惧了!
若是原身,怕是要将这三人扔到大街上,乱棍打死。
而云迁才不会这般做。
闹市中,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让他碰上,其中没点儿猫腻,他把自己的头摘下来!
云迁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瘆人的笑。
“听你们这般说,是觉得自己比一个小娘子强多了?”云迁呵呵一笑。
“阿福,把这几个人送去边关!”云迁吩咐一声:“告诉云将军,这些人自觉自己比将军更勇猛,咱们国公府最是佩服有志气的人,特意送他们一展自己的英姿。”
“是,主子。”阿福是国公爷身边的小厮,跟随国公爷几十年。若不是主子在身边,他早就冲下来扇这几人了。
阿福跑去酒馆外面,招呼一声,几位军士沉着脸走进来,就要将人押解出去。
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三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国公爷,国公爷,您行行好,我们方才只是喝了几杯马尿,迷了心。您千万不要跟我们计较...”
“国公爷,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去啊!”
“国公爷,我方才是胡说的...”
三人又是磕头又是扇嘴巴的,肌肉相击的声音,在这个小酒馆里回荡。
云迁不说话,三人也不敢停下来,不一会儿,脸颊已经红肿。
“呵呵,喝酒马尿?老话说酒后吐真言,你们的勇气可佳。”云迁呵呵一笑:“怎么,我给你们机会了,你们这是不愿意?”
“难道你们就是一群软蛋,只敢躲在女人身后说些酸话。不是英雄,反而是狗熊?不对不对,说是狗熊,倒是高估你们了,只能说是畜牲不如吧!”
“对对对!国公爷说得是,我们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废物...”
“还请国公爷高抬贵手...”
“云国公,何必与一群普通百姓计较,丢了身份。”这时一个声音传过来。
云迁眯着眼看过去,就见来人手拿折扇,二十多岁,面若冠玉,一副风流儒雅的模样。
“十二皇子,是十二皇子。”
三人在京都不干好事,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除了上头有点儿人脉之外,还记住那些大人物的脸,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该找人,门清者呢。
眼前这人一出现,三人就认出来了,是民间颇有名声的十二皇子。
见有十二皇子为他们说话,三人心中一喜,连忙转了方向,朝十二皇子磕起头来。
“十二皇子,我们真的是无心的啊!家里还有老母要照顾,哪里能去得了边关啊!”
“不过是喝醉了酒,说话不过脑子...”
十二皇子双眼眯起,颇有些享受这一刻,温和一笑:“云国公,不过是件小事。您啊,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为难这些人了。若是觉得几人冲撞了你,打几板子消消气就是了。”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十二皇子啊。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值什么钱?”云迁冷眼看着这个装逼犯,呵呵一笑:“怎么十二皇子是赞同这些人说的话了?跟这些人一样,只会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十二皇子面上神色一僵,听得云迁说的那些诨话,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龙子皇孙放在眼里,眼中闪过恼怒之色。
他可是堂堂皇子,眼前这个不过就是破落户。
刚要呵斥,想到什么又收了声。环顾一圈,察觉到酒馆的气氛不太对,暗暗后悔自己趟这趟浑水了。
只是他堂堂皇子,这个时候抽身而去,岂不是代表自己怕了这个破落户了?
一时之间让他进退不得,朝身边的下人使了使眼色,总得有个合适的台阶下。
下人接到主子的暗示,还没开口,就听到人群中又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国公爷,这些人已经知错了。惩罚一二就是了,为何要将人送去边防送死?他们也是家有老小的可怜人,这和草芥人命有何区别?”
循声看去,人群中走出一个女人身影,脸上遮着面纱,露出一双杏眼,扑闪灵动。
可真是有趣,小小的酒馆竟然一下子就吸引过来这么多的富贵人。
眼前这个女子就是秦丞相家的嫡出大小姐秦婉婷,京中有名的才女。
“想当初历代国公爷都是多么正直的人物,从不与百姓为难。不过是这些人多言几句,惹得你不痛快了,就要这般与他们为难,岂不是堕了国公府威名!”
“国公府已在你手上日渐败落,你不反思,却...”
女子嗓音清脆,声音严厉,指责起来也是半点儿不留情面。若不是这话是当着面说出来的,还以为说这话的是云家的哪位长辈了。
十二皇子在秦婉婷出现的那一刻,双眼就挪不开了,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脑袋里也乱得像是一团浆糊。
“秦小姐所言甚是,国公爷莫要生气。我知晓您最喜爱古玩器物,前些日子刚得了一件,我这就让人取来,给你消消气...”
云迁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眼神像是能拉丝一般。
耳边传来熟悉的机械声:“宿主,道具‘一见钟情’已使用,扣除积分10点,剩余积分90点,还请宿主继续努力。”
又是一个携带系统的,在他眼中那就是功德值。
“你算什么东西?!”云迁毫不客气的斥责。
“不过是个没有任何爵位的闺阁女子,而我可是堂堂镇国府国公爷,岂容你指责?!”
“就是你爹来了,也不敢如此跟这般跟我说话!”云迁冷笑一声,上下扫视一眼,一身素雅白衣,嫌弃的看她一眼,道:“你若是在孝期就不要出来走动了,晦气!”
秦婉婷气得全身发抖,双眼发红,也不看十二皇子了,伸手指着云迁:“你!你...”
云迁冷哼一声:“真是没规矩!看来是丞相府的教养,如此令人堪忧!阿容,去,掌嘴!”
他身边走出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快步上前,一个巴掌甩过去,小酒馆立刻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你!你敢!”十二皇子还沉浸在方才的心动中,反应慢了半拍,惊怒大吼,就要上前制止。
“你看我敢不敢!”云迁毫不客气道:“继续。”
阿容又甩了一巴掌过去,被丫鬟挡住,替主子接了这第二个巴掌。
“云国公,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十二皇子回头呵斥道,看看捂着脸颊,双目含泪的女子,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不过是个小姑娘,你怎么能与她这般计较?”
“都是及笄的人了,还小姑娘?某些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我这是在教她,不要给丞相府招祸。”云迁冷冷一笑:“怎么?十二皇子认为我一个堂堂国公府,能一再被人欺辱?”
“呵!秦大小姐也知道去了边防就是送死啊!自古以来,去了边防厮杀,就要预测到马革裹尸的后果。”云迁冷笑道:“在座的,谁家没有亲人朋友去边关的,回来的能有几个?”
“我女儿,我国公府的独苗苗,若是有了不测,我百年国公府可就要断根了!为了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在前方厮杀。而你们不知感谢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莫不是看我国公府无人,就连什么阿猫阿狗都要上来指手画脚了?”云迁高声道:“我这就去敲了那登闻鼓,进宫求皇上给我镇国公府一个公道,我国公府世代一心效忠皇上,却要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受辱!”
两次的草原部落进犯,可是征兵三十几万,最后归乡的不足十万,谁人身边没有留在边关不能回来的?
云迁那话一出,彻底引爆在座的怒火,看向十二皇子和秦小姐的目光,也带上了丝丝厌恶。
十二皇子对上那些人的目光,心中一凛,被糊住的脑子清醒一瞬,心里暗暗后悔起来。
看向云迁的眼神,隐隐含着不满,就怪此人不识抬举。
忍下心中不甘,十二皇子连忙拉住云迁的衣袖,陪笑道:“国公爷,这般小事怎么好劳烦父皇?若是你气不过,只管将人送去边关就是了。”
说着回头看向三人:“本就是你们言语无忌,背后说人就是小人行径,将你们当街打死也不怪国公爷。本皇子也是方才经过不知内情,被你们蒙蔽,以为这才出言阻止。若是我知晓全程,定是将你们送去衙门不可!”
三人本就在事件朝不可控方向发展而去之后,整个人缩在一团,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应了这惩罚,去边关就是。说不得还能有活下去的可能,这若是闹到皇上面前,他们三个小民哪里还有命在。
现如今几人恨不得穿回半刻钟前,将多嘴的自己扇几巴掌。
“都是小人的错,国公爷,小民愿意前往边关,为国效力!”三人瘫软在地,哽咽道。
“不过就是受祖辈庇佑,纨绔之辈,我....”
秦婉婷话还没说完,被身边的丫鬟拉住,这才收了声。
三人立刻回头,看向秦大小姐,心里暗骂她多嘴多舌,什么才女,看来是蠢才吧!
“都是小人们的错,我们自愿前去边关,还请秦小姐不要阻拦我们爱国之心!”
秦婉婷喉头一噎,狠狠瞪三人一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心里则是跟系统嚷嚷道:“我未来可是贵妃,被皇上独宠多年....这些人....这次我要成为皇后,将这些人...”
(蠢作者第二章 漏了,就合在一起了。)
“小姐,我们快些走吧!若是让相爷知道了...”秦婉婷身边的丫鬟低声劝道,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脸色苍白,祈祷今天的这一幕不会传到相爷耳里。
秦婉婷白了一眼小丫鬟,也知晓自己如今,还不是前世那高高在上,被家人攀附的贵妃。
不过,再看看面露疼惜的十二皇子,心中一定,反正自己今日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转身离开酒馆,走前还对着十二皇子露出委屈的神色。
云迁冷眼看着几人,双眼微眯,今日的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
镇国公府手里掌管云家军,骁勇善战,只是大益文风盛行,武将没了用武之地,云家军的名号渐渐没有人提起。
也是由着二十年前那场战事,云家军才又一次显露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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