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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还我(西柿多)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动。
在Zane以为他摔晕之时,他突然开口,并以一种非常冷静的语气说:“我要到雪道边上,别在这躺着。”
Zane表示理解。
沈吾安却在他流利的英语口语中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狐疑又诧异地看着地上的人。
他在Zane的帮助下移到雪道边上,大概是因为很不舒服,痛苦得干呕了好几次。
见状,Zane走到一边联系滑雪救援队。
在这期间,沈吾安始终紧紧盯着地上的人,莫名产生了个荒谬的猜测。
“救援队很快回来。”Zane回到他们身边,再次确认蓝衣滑雪者的健康状况:“你感觉如何?”
“头疼。”他简短回答,静了几秒,他又问:“我在哪?”
沈吾安莫名看向Zane。
Zane不知何时扯下了自己的口罩,表情凝重地报出度假村的名字,并问:“你有同伴吗?”
蓝衣滑雪者动作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用双手按住脑袋说:“头很痛,我缓一缓。”
“行。”Zane看了眼远方另一位伤患:“那边还躺着个人,我去看看。”
蓝衣滑雪者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吾安没有随Zane一起离开,而是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过了很久,她才用不那么流利的英语关心:“你还好吗?”
对方身体非常明显地一僵,接着缓缓抬头。
他头上带着戴口罩的帽子,头盔,还有护目镜,以覆面的形象出现在沈吾安的面前。
沈吾安也和他一样。
她听到他换了中文,问:“见过沈吾安吗?”
沈吾安一怔,荒谬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印证,连忙扯下口罩,对他说:“是我,阿森!”
可他却仿佛不认得她一般,一言未发。
沈吾安见不到覆面后他的表情和眼神,只是怔怔地隔着护目镜与他对视。
她手忙脚乱地拆下头盔和护目镜,让自己的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对他说:“我是沈吾安。”
“安安…… ?”对方语气里充满迟疑,随后他再次低头按住脑袋:“头疼。”
沈吾安不清楚周森到底怎么了,担心地几乎要哭出来,关心地靠近他:“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为什么在这里?”缓了片刻,他再次抬头:“这是哪里?”
沈吾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听到他又问:“见过沈吾安吗?”

阮松青接到电话匆忙赶到医务室, 忧心忡忡地见到的是喋喋不休的周森。
一时间脸上的表情比短暂性失忆的周森更迷茫。
沈吾安和Zane都在五分钟前去了隔壁,配合工作人员调查事故缘由,只留下他独自面对陌生的周森。
两人在装修简陋, 只提供了基础设施的木屋里。阮松青回想刚和其他员工一起赶到这里时的场景, 只能用一团乱形容。
首当其冲的是闯了祸而六神无主的Zane。他不仅联系了他们, 还在试图联系首都医院的脑科专家。但因为电话打不通,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事故的始作俑者“鱼雷”先生是专程来滑雪的U国人。周森那一下看似把他撞离轨道,其实巧妙地减缓了他下滑的速度。按照他原本失控的速度, 情况只会更糟。现在只是摔折一条腿, 乃是不幸中的万幸。
见到“救命恩人”的朋友出现,他一瘸一拐地蹦跶到阮松青面前,扯着阮松青的隔壁连声解释自己会负责一切医药费用, 同时却又因担忧费用会过于昂贵而泪流满面。
阮松青几次解释先让他去看周森,他都充耳不闻, 只是自顾自地哭嚎。
阮松青被他嚎得头疼,这家伙把全身重量压在他手臂上不说, 看架势很像是要靠到他胸膛找安慰。阮松青无奈之下, 只能善良地提心他,他撞的人物非同小可。但凡有些小病小痛,都够他不吃不喝赔一辈子了。这才让对方怔忡地松开了手。
阮松青连忙把他留给周森的助理, 一面苦着脸揉胳膊, 一面分神去找周森。
然后终于在木屋靠暖气片的角落找到好端端坐在那里的周森, 这才大松一口气。
方才Zane在电话里语气焦灼激动, 让他误以为周森缺条胳膊少了腿。
现下看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 还就听到周森问沈吾安:“这是哪?”
沈吾安背对着他, 阮松青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听声音应该是哭过, 说话时鼻音很重。
“阿森。”他出声。
沈吾安和周森同时看向他。
接触到周森的视线,阮松青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他的眼神很奇怪,还来不及分辨具体是什么,又听到周森问他:“你是谁?”
阮松青:“……”
他离谱地闭了下眼睛,问沈吾安:“他这是?”
沈吾安哑着嗓子说:“好像是短暂性全面性遗忘。”
“短暂性全面性?”阮松青荒唐地提高嗓音:“多短暂?多全面?”
半小时后,阮松青就明白了有多短,和周森独处十几分钟后,更是深刻了解到有多全面。
“沈吾安呢?”
缓过来的周森再次问。
阮松青无奈望着天花板:“在隔壁。”
“我怎么在这里?”
“你来找她。”
“这是哪里?”
“R国最大的滑雪度假村。”
“你是谁?”
“……”阮松青深吸一口气:“我是你爹。”
被周森用鄙夷的目光盯了半晌,他好笑地反问周森:“你是谁?”
看到周森脸色再次出现茫然的神色,阮松青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还不忘找你家安安。”
下一秒,周森问:“沈吾安呢?”
“……”
阮松青深知不回答,会得到一个焦虑合并头痛的周森,只能老实告诉他:“在隔壁。”
“为什么去隔壁?”
“你被撞了,她去配合问话记录。”
“我被撞了?为什么?”
阮松青尚未来得及了解具体过程,只能含糊地说:“你来找她。”
“我为什么来找她?这是哪?”
“……”
阮松青在内心直呼老天爷,真诚发问:“你知道你失忆了吗?”
周森短暂愣了愣,接着痛苦地捂住头:“我怎么……”顿顿,他猝然抬头问阮松青:“沈吾安,见过沈吾安吗?”
阮松青:“……”
周森的短暂性失忆一直持续到她们抵达首都医院,并做完全身检查。
CT提示周森的脑部没有明显的创伤。专科医生也告诉她们,每年因滑雪事故导致失忆的人有很多,大多数情况都属于短暂性失忆,一般会在几小时到四十八小时恢复正常,让她们不必过于担心。
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建议周森留在医院观察一晚,以防一些突发情况。
Zane少爷作为东道主,安排随周森而来的一行人住在医院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在周森病房里,陪周森玩“安安呢?”,“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来,要到哪去”的游戏,直到医院的探视时间结束。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周森和沈吾安。
周森到底是伤患人员,在病房内重获安静后不久就进入睡眠。
沈吾安这才有空打开一天都没打开过的手机。
微信小群里有不少消息,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今日的意外。还有人@沈吾安询问情况。
沈吾安简单回复“一切安好”,然后切回主界面,查看周森和赵浅的消息。
赵浅的消息很简单,她先给她发了个【重获自由】的表情,随后用文字问她:
【我终于自由啦!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去做SPA!】
沈吾安不疑有他,向她解释白天发生的事故,同时坦言她不清楚归期。
赵浅很快回复:【周先生还好吧?】
沈吾安说:【没事,今晚留在医院观察一晚上,没有什么特殊状况明天就能出院。】
赵浅说:【行,我等你回来。】
和赵浅聊完,沈吾安才点开和周森的聊天界面。
其实她早晨出发前收到了周森的消息,看到他向她汇报行程,也看到他关心她的慰问。
她也回复了。
估计是信号问题,她的信息没有发送成功。再次打开聊天框是,她才看到发送失败的提示,系统再次询问她:【是否重发】。
沈吾安本来觉得没必要,但手指却莫名点在【确定】的选项。
信号优越的情况下,信息不到一秒就全部成功发送。
属于沈吾安的绿色气泡一连串出现在屏幕上。
【你下飞机了吗?】
【我遇到了Zane,他说他是你的朋友。】
【下大雪了!】
【我们和Zane去吃晚饭。】
【我这里雪停了。】
【好像信号不好,我的消息都没发送出去。】
【我和Zane去滑雪。】
与此同时,周森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发出消息提示的震动声。
周森皱了下眉,然后缓缓睁眼。
“吵醒你了?”沈吾安问。
周森闭上双眼缓了几秒,再次睁眼后眼里已经不复茫然,清晰而明确地叫她:“安安。”
沈吾安短暂愣在原地,不知为何又想流泪,忍着眼里的酸涩应:“我在。”
周森环顾四周,语气肯定地和她确认:“我在医院?”
“嗯。”沈吾安点头,身体不自觉地倾向他:“你为了救我摔到脑袋,记得吗?”
周森缓慢地摇摇头,动作因为脑袋突如其来的刺痛而停滞一秒:“你没事吗?”
“我没事。”怕他担心,沈吾安告诉他:“你之前短暂性失忆了,但没有大碍。只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所以医院建议我们留院观察一晚上。”
沈吾安的语气神色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牢牢盯着他的双眼依旧清澈纯净,带着沈吾安才能带给他的宁静安然。
但周森就是从其中看出沈吾安平静背后的心有余悸。
他朝她伸出手,等沈吾安小心翼翼地靠进他的怀里,才拍拍她的背,轻声问:“吓坏了吧?”
沈吾安感觉心里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撇着嘴角忍了忍,还是埋在周森的肩窝处无声地哭了出来。
她是真的很害怕,想起周森翻滚着下坡,而后再无动静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后怕。不敢细思,她接受不了周森有一点点意外。
两人在静谧昏暗的病房内抱了很久,直到沈吾安的呼吸恢复正常频率。
周森亲了下她的耳朵,问:“怕我记不起你吗?”
沈吾安摇头。
周森叹口气,再次告诉她:“我不会有事的。”
其实这一刻带给他的感觉也很陌生。
这不是他第一次因为滑雪对就记忆造成影响,也不是他第一次在医院里醒来。
但睁眼那一刻能在床边看到亲近的人,却是头一回。
“我刚才是不是很话唠?”周森笑着问。
“嗯。”
“你有没有不耐烦?”他又问。
“没有。”
“我问你什么了?”
沈吾安离开他的怀抱,撑在床边告诉他:“你一直在找我。”
安静再次缠绕在两人之间。
周森无声地和沈吾安对视片刻,捏着她的后颈将她带向他,同时微微探身吻住沈吾安。
周森次日上午就办理出院。
Zane得到消息早早等在病房门口,倒是阮松青姗姗来迟,直到他们办完全部手续才现身。
还未靠近,周森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蹙眉蔑了他一眼:“喝到几点?”
阮松青浑不在意地摆了下手:“你好点没?”
“还在犯恶心。”
“发你的消息都没看吧?”阮松青问。
确实没有。
他后半夜突然晕得厉害,去厕所吐了好几次,再不敢随意动弹,老老实实躺了一晚上。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阮松青。
“没什么。你妈联系不上你,找到我这了。”
“手机没电。”周森解释:“不太舒服就没管。你告诉她我受伤的事?”
“怎么可能!”
“和你说了什么事吗?”
阮松青歪头回忆数秒。凌晨接到傅倾君电话时,他正醉得厉害,不确定地摇头:“好像什么都没说,就说让你回头联系她。”
周森便没再当回事,随口道:“等手机有电,我再给她电话。”
阮松青不置可否,这才发现沈吾安不在病房里,问:“安安呢?”
“和Zane去拿药了。”
阮松青古怪地看他一眼:“你放她和Zane单独行动?你是不是没记起来自己为什么非得去找她?”
周森的确还未找回自昨天抵达雪场和到医院后的这段记忆,摇头问:“记不起来,怎么了?”
阮松青不知想到什么,嗤地笑出声:“Zane也真是艺高人胆大,墙角都敢挖到你跟前来。”

第69章
Zane是标准的R国人长相, 眉骨突出鼻梁高挺。因为生长地长期缺乏光照,头发的颜色和皮肤的颜色都很淡。阳光充足的时候,整个人在光照下会产生一种金光闪闪的视觉效果。
但他的性格却和稳重沉闷的R国人完全相反, 反而像是来自热带海滨城市的岛国居民, 总是笑容满面, 热情洋溢,看起来有花不完的牛劲。
得知沈吾安和周森都没吃早餐,他固执地要带她去距离医院足有五分钟距离的烘培店买面包。声称那是他每次来首都医院这边都要光顾的好店。
沈吾安不是很想, 她不放心独自留在病房的周森。
可Zane拉着她的力道不容拒绝, 甚至还有些让她生疼。
沈吾安礼貌地挣了下。单纯的Zane少爷还以为她是害羞,于是用了更大的力气。
沈吾安被动地跟着Zane走出医院大门,觉得似乎很多男士都不太清楚男女之间力道的差距, 总会不自知地使上很大的力气,无意识中弄痛对方。
但好像周森不会, 他从未让沈吾安感受到过丝毫的不适。
烘培店的生意非常火热,老远就看到长长的队伍, 香甜诱人的气味顺着队伍一路飘到街尾。
沈吾安承认这味道让她难以抗拒, 但队伍太长,她想回去找周森。
Zane像是看出她的意图,迈出一条大长腿拦在她面前, 用蹩脚的中文说:“森是个成年人, 他会没事的。”
“他早上还在呕吐。”沈吾安解释。
Zane挑了下眉:“即使你现在就到他的身边, 他还是会呕吐。”
沈吾安有些不高兴地沉下脸。
Zane像是这才注意到沈吾安的情绪, 弯腰把脸凑到沈吾安面前。浓烈的药香顺着他的动作涌入沈吾安的鼻腔。
沈吾安诧异地看着他。
前天她们闲聊时聊到了沈吾安的药香。Zane对此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还一直夸沈吾安闻起来很舒服。一个中文都说不利索的老外, 惊为天人地运用了“沁人心脾”这个成语。
任何时候有人喜欢她的药香,沈吾安都会很开心。正好房间里有一盒未拆封的祛寒香, 便顺手送给了Zane。
沈吾安猜不到这老外到底焚了几支香,才把自己熏出这种呛人的效果。
Zane问:“怎么了?”
沈吾安古怪地摇头:“没什么。”
Zane重新站直身子,坦言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带你品尝好吃的面包。如果你没有吃到这家店的面包就回国,我会很遗憾。”
沈吾安无奈:“好吧,我们买完面包立刻回去。”
沈吾安和Zane花了点时间才回到病房。
周森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看到沈吾安和Zane并肩而入,他没什么表情地冲她们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身面向窗外。
阮松青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打游戏,脸色看起来比昨天更差,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他没有立刻和沈吾安打招呼,在沈吾安和Zane之间打量来打量去,勾了下嘴角说:“早上好。”
沈吾安提提手里的面包:“你吃早饭了吗?我和Zane去买了点面包。”
阮松青说:“不要。”视线落在Zane身上,半真半假地笑着问:“你怎么把安安骗走那么久?半天都不回来。”
Zane对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专研不足,无法理解阮松青话里的玩笑,严肃地解释:“我们去给森买早饭,我买的是这里最好吃的可颂。”
阮松青奇怪地笑了下,低头继续打游戏。
周森在这时打完电话,收起手机朝她们走过来。
随着几人距离的接近,周森闻到了不算浓郁的香熏味。和沈吾安在一起这么久,他已经能够轻易分辨出专属于沈吾安的药香气息。
昨夜他和沈吾安相依相偎近整晚,不曾在她身上闻到这款香。
周森缓缓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看向笑容洋溢的Zane。
Zane不仅无法理解阮松青的玩笑话,同时还读不懂周森眼神里意思,莫名挑了下眉,热情地从沈吾安手中的纸袋里拿出一个可颂,展示给周森看:“我和安在店里挑了好久,你想要哪个?”
“也没有很久吧。”沈吾安下意识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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