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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还我(西柿多)


“怎么不去医院?”阮松青想细看, 黄毛却突然收回了手。
他把手臂藏进怀里,戒备地问:“你干嘛?”
“我看看是不是断了。”
“你的眼睛是X光吗?看一眼就能知道断没断?”
沈吾安不耐:“你的眼睛也不是X光,怎么就能断定你的手断了?”
“我的手我还不知道吗?!”
眼看黄毛就要扯着嗓子跳到沈吾安面前去,阮松青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沉声说:“所以还是去医院吧。”
“我不去!”黄毛变脸:“我对医院有心理阴影,你让她赔我钱,拿了钱我自己会去找医生,犯不着你们操心!”
“想要多少?”阮松青好脾气地问。
黄毛立刻伸出五个手指:“五万。”
“五万?”阮松青不明意味地笑笑,回头看了眼工作台后各自聊天的警察,确认他们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这儿。又问黄毛:“一只断手?”
“对。”黄毛不以为然:“劳动人民的手,五万,不过分吧?只要钱到账,我绝不纠缠!”
阮松青点点头,背对门外抬手弯了下食指和无名指。
两名保镖立即出现在门口。
本来放松的几名警察瞬间惊觉地转过头。
阮松青笑着解释:“是我的朋友,送我过来的。”
说完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黄毛身上:“五万,一只劳动人民的断手,对吧?”
黄毛后知后觉感到不安。
“怎么付款?”阮松青始终一副和善面孔:“手机转账还是现金?”
“我……”黄毛犹豫。
“现金吧?”阮松青替他下决定,笑眯眯转回头,礼貌地问民警:“你好,警察先生。我们决定私了了,请问哪里有取钱的地方?我赔点医药费给这位伤员。”
民警:“斜对面就有自动提款机。”
“走吧?”阮松青笑着示意黄毛。
笑里藏刀以一种非常明显的形象生动地表现在他的脸上。
黄毛机敏地拒绝:“我不去,我就在这等你。”
“这不行,那也不行。”阮松青露出一丝不耐:“不如我再加十万,买你两条腿?”
黄毛脸色骤变:“这是法治社会,你想干嘛?”
“这是法治社会,我能干嘛?”阮松青皱眉反问。问完后他拿出手机,解锁屏幕看了眼。手机画面停在类似于监控录像的画面,画面里有一团白色的模糊形状。
不待沈吾安细看,他就收起手机。
大抵是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对她歪了下头:“我们走?”
黄毛见状急忙高声呼喊民警:“警察同志!他们要逃!”
方才回答问题的那位民警头痛地捏了下眉心:“是您先撞到沈女士身上,您有错在先。互相说声对不起,这事就能翻篇了,到底还想干什么?”
“我手断了!”黄毛怪叫。
“那就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哪边都找不到站在自己这队的人,黄毛憋屈道:“那就五千吧,手机转账就成。”
阮松青叹口气,正要发难。身边的人突然一阵风般窜到黄毛面前,眼疾手快抓起他的胳膊,用力一捏。
黄毛的惨叫声音应声而起:“啊——!!!!!”
“没断。”沈吾安冷静地看着他:“脱臼而已。”
“你……你…… ”黄毛痛得直抽冷气。
沈吾安一脸冷静,在众目睽睽之中左手抓着他的小臂,右手握住他的手,二话不说就猛一用力。
在黄毛再次响彻云霄的哀嚎中,她嫌弃地退后一步:“现在好了。”
黄毛:“你……你!”
“如果不接受被我治好,我也可以再让你的手脱臼回去。”沈吾安淡声道:“很快,但不保证无痛,你觉得呢?”
十分钟后,沈吾安在阮松青的陪同下走出警局,然后上了停车场的黑色商务车。
又过了几分钟,满脸惨白的黄毛才从大门里摇摇欲坠地晃悠出来。
车上,阮松青单手撑着下巴笑,问她:“他手真脱臼了?”
沈吾安脸色仍然不好看:“嗯。”
“我以为你给他捏脱臼的。”
沈吾安不解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既然你能治好他,怎么跟他在警局耗那么久?”
“他不让我走,也不让我碰。”沈吾安说:“我找不到机会。”
“给阿森抱个平安吧。”阮松青收住话题。
等沈吾安打开聊天界面,他才跟着拿出手机。
画面仍然停留在刚才的界面上,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然后伸出手指戳在屏幕里那团白色的东西上。
“这是监控录像?”沈吾安突然出声。
阮松青连忙熄屏收起手机,警觉地转头看她。
见沈吾安神色如常,才放松下来,解释:“我家养的猫,刚来没几天,怕它不习惯。”
沈吾安不疑有他。
借着路灯才发现阮松青竟也清减不少,不笑的时候满脸颓色。
于是关心地问:“最近公司很难吗?”
“难啊。”阮松青换了姿势:“但对方也不会太轻松吧。”
沈吾安犹豫少顷,问:“周森把竞技俱乐部卖了?”
他露出意外的神色,反问:“你在哪里听说的?不应该这么快传出来。”
看来俱乐部果然卖了。
“为了周转资金?”她继续问。
“能卖的都卖了。”阮松青苦笑:“你那个前男友那个项目也跟着卖了。没办法,他这次非要跟他老爹斗到底。我能怎么办,只能舍命陪君子啦!”
沈吾安低下头,没再说话。
车子驶入停车场,远远就看到等着自己车边的周森。
阮松青幸灾乐祸一笑:“喔吼,有人很生气哦!”
沈吾安瞥他一眼,只觉得阮松青最近越发疯了。
车子还未停稳,他就迫不及待摇下车窗和他招呼:“开完会了?被老伦斯为难了吗?”
周森的嗓音比几小时前听到的更破,咳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没有。”
他想去看沈吾安,却被阮松青挡住,无奈地问:“她怎么样了?”
“好得很!”阮松青笑嘻嘻下车:“还发了点脾气。”
周森没再理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沈吾安身上,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检查过一番,仍不放心:“受欺负了?”
沈吾安摇头:“没有。”
下午她只是拒绝了周森语音通话的邀请,然后在他问【在忙?】后,回复了【嗯】,便被周森猜到她这边出了事。
到现在她都不清楚到底是哪里露了馅。
周森又盯着沈吾安的双眼看了会儿,确认她真的安然无恙,才对她说:“你先上去?我和阿松谈些事情。”
沈吾安点头离开。
司机也将车子开到不远处的停车位,只留下周森和阮松青两人。
周森沉默数秒,问:“不是他们的人?”
“看着不是。”阮松青说:“我试探了下,感觉就是安安运气不好,遇到个无赖。”
“让人再跟几天。”
阮松青笑:“盯着呢。”
下过雨后气温又变得很低,阮松青没站一会儿就觉得冷,想立刻就回家。
他原地跺跺脚问周森:“你打算和你爸斗多久?按照现在这形势发展下去,是要把我的底裤都拿去当吗?”
周森嫌弃地笑:“不至于。抗不下去,你就回去找你爸。周文州不敢动到你爸头上。”
“你呢?老伦斯的项目能拿下来吗?”
“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就是还有问题,那这问题出在哪?”阮松青皱眉。
“他要我亲自带产品和团队去R国,确保程序能正常运作。”
“什么时候?”阮松青惊讶。
“就安排在这几天。”
“这几天?你现在出去,沈吾安怎么办?你不怕你回来,沈吾安就查无此人了?”
周森表情很淡:“所以我打算带她一起去。”
“也好,顺便当散心了。”阮松青说:“回来继续战斗。”
周森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谁知在他们抵达R国的第三天的凌晨,他突然收到太爷爷过世的消息。

周老太爷过世的消息打得一行人猝不及防, 数据测试都在准备阶段,尚未正式开始。
周森接到电话时,正站在Lawrence的办公楼里。身前连排的电脑正同时高速运作中, 细微的变动都会由组长报告给他, 等着他做决定。
而同时周文州安排的私人飞机已在R国首都的机场等候。
周森挂了电话, 第一时间和不远处的Lawrence解释不得不离开的缘由,并保证自己会二十四小时待机,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电话。
接着他披上大衣坐上驶向机场的车。
由于时间紧急, 项目组长李澄不得不和他一起前往机场, 以便周森在路上向他交待他离开后的各类事项安排。
R国的四月,气温仍然很低。纵使是正午,最高温度都不会超过十度。听说上个星期R国最北的城市还在下雪。
李澄坐在暖气十足的车厢里, 听周森有条不紊地一一分配任务要点,神情和平日毫无二致, 是惯有的严厉和从容不迫。但几十分钟前,他其实听到了周森和Lawrence的对话, 知晓他家里有人过世。
能让周森都如此匆忙赶回国的人, 必定不是周家的小人物。
然而从周森的脸上,他看不出任何端倪。
交待完重要事项后,周森咳嗽了一下, 低声对坐在副驾驶的他说:“我打个私人电话。”
李澄明白他这是要他回避的意思, 但车厢空间狭小有限, 他还能避到哪里去, 只能佯装忙碌。
周森大概也是出于无奈, 很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选择邀请通话。
三秒的安静。
他听到周森开口说:“喂。”
李澄几乎在这一声“喂”的同时,就不可自控地转头瞟了眼周森。因为他从未听到过在他眼里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的周森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温柔的, 松弛的,又带着点从未在外人面前透露过的疲惫。
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只是不一会儿周森又说:“我有点事要回国一趟,大概需要几天。”
停顿数秒,他用更低的声音解释:“最好不要,你在这里更好。我会安排几个人过来,有任何需要你找他们就行。”
然后是更长的沉默,李澄听到周森说:“我没事。”
接近十二小时的飞行,周森一刻都没合眼。有太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他只在喘息的间隙会想起和太爷爷的过往。
事实上关于太爷爷的回忆,也不需要花费十二小时那么久,或许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他的亲情缘份向来浅薄,从未见过爷爷,有段时间还错误地认为太爷爷就是大家口中的爷爷。因为太爷爷完全符合其他小朋友口中有关于爷爷的描述:和蔼可亲,总是笑眯眯,会背着父母带他买五颜六色的糖果,即使他打小只在逢年过节时候才会见到太爷爷。跳跃着闪过的记忆画面都是笑容可掬的太爷爷和沉甸甸的红包。他能想起来的太爷爷说过最多的话也就是:“阿森乖。”
周森不算长的前半生里,连父母都对他的顽劣固执感到头疼不止的岁月里,只有太爷爷总对他说过:“阿森乖。”
想到这里,他的心莫名开始滋生密密麻麻的酸涩。可其实太爷爷年事已高,大家对他的离开早有准备。更何况周文州在电话里简短交待过,太爷爷是在睡梦中走的,他没有痛苦。
是喜丧。
沈吾安在网上刷到了周氏上一任董事长葬礼的视频片段,还在官媒的报道中了解到关于周老太爷的生平,称他是影响到一带经济形势的伟人。
照顾到周氏,关于葬礼仪式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然而沈吾安还是从中找到了周森的身影。
他背对镜头跪坐在周老太爷的棺木前,几米外是侧身于人交谈的周文州,
周围的人三五成群,结伴而行互相慰问。唯独他一人垂首静思。不到十秒的镜头,他纹丝未动。
沈吾安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心情如何。为什么始终低头,又为什么沉默不语。再也忍不住思念,当即拿起手机,给周森发了条信息。
然而他却久久都未回信。
直到接近深夜,她才收到周森的消息,问她:【睡了吗?】
唯恐周森久等,她连忙回复:【没有呢!】
周森问:【电话?】
沈吾安用邀请语音通话替代回答。
语音接通那一刻,她就迫不及待地喊他的名字:“周森。”
“我在。”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后的沙哑:“怎么还没睡?”
“担心你。”沈吾安直白地回答,又问:“你刚空下来吗?”
“嗯。”
已经接近凌晨五点,天边开始蒙蒙亮,再过一会儿太阳就会升起。
周森却睡意全无。
老太爷中午下葬,晚上周文州久和周森在周家老宅大吵一架。
周老太爷的遗嘱里,百分之九十的股份都归属于周森,而不是周文州。宣布遗嘱的时候,在场的人听到这里都变了脸色,更不论周文州。
周文州绷着脸直到众人散场,他单独留下周森,欲从他这了解除夕那晚,他究竟和老太爷承诺了什么,骗得老太爷把大部分股份都让与他。
周森自是无可奉告,态度冷硬拒不配合。新仇旧恨叠加,惹得周文州大怒。
再往前数一天,周文州都能理直气壮地让周森滚,但现在持股百分之三十的周森,已有足够权利对周氏的运营产生重大影响,无论如何也不是周文州让他滚便能滚的人。
通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沈吾安愈发担心,忍不住问:“你还好吗?”
周森静了静,轻声说:“我想你了。”
“那我现在就订最近航班的机票回去?”
周森心头一松,几乎是立刻就打开订购机票的APP,然而还未输入出发地,他就自嘲一笑,道:“不用了,你等我回去。”
“李澄说周末他们要去山上的度假村,还说我也在名单里。”
周森听到这里,终于露出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极轻也极淡:“是我安排的,本来还以为能和你一起。”
离周末还有四天,沈吾安惊讶地问:“你到周末都没法回来吗?”
周森只说:“我尽量。”
沈吾安忧心周森的身体,得知他九点还有董事会,便迫不及待地催他去睡觉。
周森笑着应了。
结束通话,他并没有回房,反倒站在冰箱边喝了半瓶冰水,然后坐到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出神。
他和周文州最后不欢而散,随后他在荷寂轩偶遇这几年一直贴身照顾傅倾君的方阿姨,她应该是早早就等候在前往停车场的必经之路,就为了把精心准备的点心交给他。
周森本不想收。
奈何王姨又劝:“倾君说你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盒子里装的都是你小时后爱吃的点心,不管吃不吃得下,强迫自己也要吃两口。熬坏了身体,最难受的还是自己。”
周森闻言侧头去看厅内圆桌边的傅倾君。
她端坐在红木圆凳上,垂眸认真倾听长辈讲话。好似对他这边发生的一切毫无觉察。
周森接过王姨手里的锦盒,再次偏过头去看傅倾君。
她仍是那副表情,侧脸眉眼轮廓精致又冷淡。
回到车上,周森打开锦盒随手挑了快点心放进嘴里。
点心完全冷却,外表也已发硬,卡在喉咙半天也无法下咽。
地球的另一端,沈吾安同样在失眠。
她辗转反侧到平日赵浅起床的时间点,点开赵浅的聊天框,想和她聊聊天。最近她被诸多琐事烦得焦头烂额,很久没和赵浅闲聊。
上次对话还是在半个月以前。
赵浅从未有过这么久都不联系她的情况,沈吾安登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拨打赵浅的语音通话。
连拨六七次都无人接听。
沈吾安直觉不对劲,转而用文字消息联系赵浅。
五分钟后,她终于收到赵浅的回信:【在。】
沈吾安再次拨打视频通话。
通话接通,那头却没有画面。
沈吾安焦虑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赵浅略微沙哑的声音自那头传来,带着些笑意:“还在睡呢。”
沈吾安仍觉得不对劲:“工作日,你睡到现在?”
“我现在是老板,爱睡到几点就几点。”
沈吾安还是不信。
赵浅反常地停顿数秒,有气无力地说:“昨晚加班了呀,你知道我几点才睡吗?”
沈吾安:“……”
“找我什么事啊?我最近可忙,不是大事估计帮不了你。”
沈吾安皱眉直勾勾盯着屏幕。
赵浅没有开视频,但她开了。
沈吾安知道赵浅看得到她。
“你打开摄像头,让我看一眼。”她收起表情说。
“没洗脸呢,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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