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在坑儿子的路上越跑越欢脱,对此,芷薇嗤之以鼻,有你丫后悔的时候。
“主子,福晋送来的东西要不要属下先处理一番。”白芨见芷薇面色不好,立马祸水东引。
白术心领神会,也道:“福晋哪会哪么好心,谁知上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白芨一直没告诉孙芷薇自己是会医术的,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并非她有意隐瞒,只是师傅听说自家主子医术高超,便想让她试试手段如何,不可否认她心里同样也有着较量的期待。
芷薇“嗤”了一声,扔给白芨一个小瓶药粉,淡淡的道:“去点上,用量同上次一般即可。”
两人也伺候了一段时间,知道她不爱熏香,偶尔只用一种提取天然草本精华制成的药粉,撒在香炉中,燃烧起来有一股清冽清草的芳香,很是提神醒脑。
原本白芨以为那是因为工艺复杂,不易多得这才紧着用,随着对主子的越发了解,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似乎每次福晋赏赐东西,主子就会点香,莫非……。她全身一个激灵,脑中茅塞顿开,细思恐极,竟是如此。
她面色苍白,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羞耻不安。
“属下知错。”她跪在芷薇跟前,磕头请罪。
“白术知情不报,请主子同罚。”
两人神色惶惶不安。孙芷薇只笑而不答。说失望,未免太矫情了些。白术白芨一直都是暗卫中的佼佼者。样貌、气质、手段皆为上品,就是普通官家的小姐都比不上,的确有骄傲的底气。可惜年纪过小,太过心浮气躁,她此举也是想磨磨两人性子,毕竟两人是自己预定的心腹。
良久,直到身子瑟瑟发抖,她才问:“可服气了?”
“属下服了。”
“嗯,服了就好。不服也没关系。本姑娘总会叫你们心服口服的。”芷薇笑眯眯叫人起来:“你们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呢?”
“一切由主子定夺。”两人对视一眼,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
“要不这样吧。”芷薇点点额头:“白芨,你去告诉福晋,就说八爷虚不受补,喝了她炖的汤汤水水,病情加重,怕是两年之内不能行敦论之礼了,望她体谅。至于白术,本姑娘半个时辰后要吃到御膳房做的什锦冰碗,可懂?”
“是,主子。”两人苦笑着应承,比起让人哭笑不得的任务她们宁可受鞭刑啊。
孙芷薇移步到窗前,坐在软塌上,望着园中熟悉的碧草有些愣神。那些都是她和胤禩亲手种植的,究竟什么时候……?
“啧,这厮果然狡猾。”
芷薇由胤禩想到了康熙。不管康麻子对她抱有怎样的敌意,她都得在这个世界活到老死。
可凭她一人之力不足以对抗皇权,在天道的制约下,她更不能向皇族动手。所以从一开始她便要站在道德制高点。‘皇子的救命恩人’远远还不够,女神医的头衔才是她踏出关键的第一步。
这还得感谢胤禩给她的灵感。那么接下来……。手中的笔追随着心意游走,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跃于宣纸上。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正气浩然的大堂、秀美宜人的后院、两旁男女隔开的厢房一一被完善,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孙芷薇沉浸在回忆中,全然没有发现窗外的人已经站了好一会了。待他转身离开,胤誐暗瞪了芷薇一眼,抬脚跟上胤禩,心里不免为自家哥哥感到不值。
☆、与八爷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些天八哥与皇阿玛周旋暗斗连他都捏了一把冷汗,随着朝臣们越是追捧八哥,皇阿玛和太,子眼中的杀意越是令他心惊肉跳。
可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为了留下一个女人,胤誐只觉得可笑。
“八哥,值得吗?你想要什么样的,弟弟都可以给你找来,何必……。”只揪着一个不把你放在心里的人呢?
多年的心血提前暴露,九哥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肯定会有不忿的。
胤禩只笑了笑,那笑意有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霸气:“你说的对,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岂能容她逃离?”
胤誐不甘心,又说:“她一届汉女,当个格格都算是抬举了。”
而且就看皇阿玛那样子根本不会容许她参加选秀。只要一想到那姑娘凶残的性子,哪里能容忍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到时候把人惹火了,一把银针撒过去,那可真真是要命的。
“八哥,你考虑清楚啊?”别这么想不开啊! 胤誐不由得劝了又劝。
胤禩瞧着他苦逼的样,好笑道:“十弟,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皇阿玛那边……。”
自嘲的笑了笑:“他老人家还要拿我跟太,子爷打擂台。你趁这段时间,帮我好好查查她的身世,我总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很,皇阿玛那眼神,很不简单啊。”
哥哥有命,弟弟自然义不容辞。胤誐抱了拳,郑重其事的道:“八哥放心,弟弟一定尽快查清这事。”
“一切小心。”他拍了拍胤誐宽阔的肩膀:“我收到消息”他压低声音道:“连那位都出动了。”
“什么?”胤誐不由得惊呼,随即捂住嘴巴,一双虎眼瞪的老大向是在确认。
胤禩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所以一切都要慎重,万一,以自保为先。”
胤誐默默的闭上眼睛:这事,真大条了。
“要跟九哥说吗?”
“去打个招呼吧。告诉他,他在烟袋斜街的铺子我出三陪价钱,到时候折算成现银给他。”虽然知道自家八哥是个隐富豪,但也不妨碍胤誐深深得嫉妒了,想也知道他是为了谁。
三倍,整整十五万两银子啊,是银子不是铜板。
八哥,求包养,求抱大腿。
看着自家弟弟一秒变二货,胤禩也习以为常了,任由他搜刮了书房里的几件古玩玉器,两人又商讨了约半个时辰,胤誐才离开。
整整一周时间,孙芷薇都窝在书房里完善她的大业,胤禩似乎也忙碌的很,两人差不多有半个月未见面了。
这天芷薇带着白术在街上晃悠,主要是为了寻找医馆的馆址,连着看了几家铺子都不甚满意,不是对方要价太高,便是环境不适。
眼看到了晌午,白术提议说:“主子,咱们去前面的酒楼歇歇脚吧,用了午膳再接着看。”
芷薇也正好饿了,瞧了眼便笑道:“呀,那不是林家的天下楼吗?我听说人家老牛了,即便是门口的小厮都能对达官贵人不佳令色,你家主子我不过是一介小民,怕被拍出来啊。”
白术抽了抽嘴角,忽略对方调皮的小眼神:“主子请跟属下来便是,咱们可不需要预定。九爷是天下楼的合伙人之一,享有特定雅间。”
说着就亮出一块特质的玉牌:“但凡涉及到八爷九爷十爷的产业,主子都有优先使用权。”
孙芷薇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既然被扣在京城,总该享受点福利。心道:九阿哥怎么会同林家合作?她记得胤禟也经营着一间酒楼似乎叫龙源楼。
白术撇撇嘴,不屑的说:“还不是四福晋使计。”
她正要把其中缘由说给芷薇听,这时从拐角处窜出来一辆马车,车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里面端坐着两名女子,其中一人身穿白衣,回眸的一瞬间,让芷薇瞧了个正着。
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爬上嘴角。呀,竟是个熟人。
“主子您没事吧。”白术下意识挡在前头,随着视线看去,正好看见车帘落下,朦胧中的两个靓丽倩影。
“那是谁家的马车?”
“嗯,是年将军家的。听说年将军有个妹妹芳龄十五,正好赶上今年的大选,怕就是马车里穿粉衣的那位吧。”
芷薇点头“嗯”了一声,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白芨不敢打扰,默默陪在一旁。
“走吧,咱们也去尝尝被万岁爷称赞的天下楼,到底有如何味美?”
天下楼坐落在南锣鼓巷最繁华的地段,虽以楼为名,实则却是座占地百亩的庄园。里面划分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仿造春夏秋冬四个节气布置,各有主打的糕点菜肴,十分精致奢华,无一不雷同。
接待芷薇的是名二十来岁的女子,上身穿着宝蓝色坎肩,下身笼着石青褶裙,脸上脂粉淡抹,挂着得体的微笑,上前福了福:“请问小姐可有预定?或者手持天下楼的专属令牌?”
白术站在芷薇身后,拿出一枚玉牌轻晃了晃,扬声道:“不知这个可否?”
“原来是九爷的家眷,恕奴婢眼拙了,九爷的雅间在春雨阁三层,请跟奴婢这边来。”
这是把她当做胤禟的小妾了?芷薇笑了笑,抬手压下白术的驳斥:“这厢房只有九爷的家眷能使用? 朋友就不成吗?”
“那到不是?只要手持令牌者都可以。”这人显然受过培训,眼瞧事情有变,倒也处变不惊。
芷薇点点头:“那你如何认定我就是胤禟的小妾呢?”
蓝衣女子忙道:“抱歉,这位姑娘。是奴婢眼拙……。”
“算了”大小姐挥挥手,不予计较。话锋一转:“我也是头回来,你不认识我也属正常的。”
随意打量着又道:“我听说在天下楼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吃不到的菜系。本姑娘酷爱美食,也尝过太多名不副实的菜肴,今儿可是慕名而来,希望不会败兴而归。”